第21章两个气海

    “啊——”
    丛林深处，一阵长啸远远传来。这阵啸声经久不息，惊起了一片飞鸟，也惊跑了一群野兽。
    长啸是从一个山洞里传出来的，而发出这啸声的，是一名年约十一二岁的少年。
    此刻，他正举着双臂引颈长啸。
    这么做倒不是他有意为之，仅仅只是此刻境界突破时产生的自然反应罢了。
    此人，自然是墨白，而从他一身的黑衣可以知晓，此刻主导身体的，是墨。
    两年了，距离义父离开这里也已经过去整整两年了，对于墨白来讲，两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
    如今，他快十二岁了。
    早在一年前，墨白体内聚集的气就已达到了开辟气海的要求了。
    辟海，并非难在气海的开辟，而是气的聚集。
    按理说，在聚集了足够的气之后，辟海并不会太难，可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他曾数次冲击瓶颈，却均以失败而告终。
    墨也曾怀疑过，是否是自己的资质不够，所以才迟迟不能突破。在几番思索依旧不得其解后，他决定不予理会，继续积累着体内的气。
    墨相信，量变终会引起质变，若正常突破的气是十成，自己便聚十一成，十一成还不行那便十二成、十三成……直至自己突破……或者撑爆为止。
    而就在刚刚前不久，当墨白聚到相当于正常人十八成气的时候，他终于感觉到了突破的契机，并且借机一举突破瓶颈，达到了全新的境界辟海境。
    “终于……辟海了。”
    收回双手，墨喃喃自语道。
    辟海之前，人体虽然也能储存一些气，但终究不是很多。
    如今自己成功将丹田内游离分散的气化成气旋，开辟成海，今后便能储存更多的气了。
    气海中的气，叫做原气，武林中人也叫真气。
    接下来，只要把体内的气海填满，并将一丝原气转化为元气，墨白就能步入脱凡，成为一名真正的炼气士！
    而这一步，不远了！
    将激荡的心情略微平复，墨在石床上盘膝坐下，准备检查一下新开辟的气海。
    进阶固然值得高兴，但却不值得自满，突破可并不轻松，墨还记得突破时气在体内暴动乱蹿的情形。
    “看看气海是否有什么之前没发现的隐患，若有，就尽早解决，以免影响后续修炼。”
    他闭眼内视，丹田处一片灰蒙蒙的气正如漩涡般在缓缓转动，这片转动的气这就是墨白的气海。
    气海缓缓转动，自主吸收着外界游离的气，吸纳的速度虽然极其缓慢，若不仔细查看甚至难以发现，但这个过程确实在进行着。
    他小心翼翼、仔仔细细地检查着气海的每一处地方，几番察探之后，他渐渐放下心来。
    运气不错，之前暴动的气似乎并没有对这片气海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咦？”
    正当他准备退出内视时，却意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墨白确实辟海成功了，可他体内原本应该全部化成气旋融入气海的原气却并没有按照正常的剧本走。
    在他开辟的气海之下，竟然还有一片淡淡的原气在四处飘荡没有融入气海。
    “怎么回事？”
    墨感到奇怪，感知朝着那团气飘去，他试着沟通那片气，想要控制它们融入气海。
    可他发现，自己虽然能控制这些气，但相较于气海里的那些气，自己对它们的控制程度似乎并不强。
    尤其当他准备将这些气融入到气海时，更是遭到了它们顽强地抵抗。这时的它们总是滑溜得跟泥鳅一样，会在自己将它们融入气海后又悄悄地溜出来，然后继续缓缓地在气海周围飘荡、飘荡。
    “难道辟海时真的出问题了？”
    退出内视的墨皱了皱眉头，心中暗暗思考，突如其来的状况将原本突破时喜悦的心情也冲淡了几分。
    “那……那个，我能打扰一下吗？”这时候，白弱弱的声音飘入了墨的脑海中。
    “我现在没空理你，小白。”墨皱着眉头，“体内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不知道会不会对我们后续修行造成影响。”
    他叹了口气，道：“要是义父还在就好了，现在连个可以请教的人都没有。”
    见墨这个样子，白犹豫了一下，但依然选择开口，他吞吞吐吐道：“可、可是……”
    墨摇了摇头，对于白不合时宜的插话有些无奈，他举起左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叹了口气道：“说吧，什么事？”
    “那个……关于体内那团气，其实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小白弱弱地回答。
    “嗯？你说什么？”墨心神一凝，急忙问道。
    “我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难得见到墨这副样子，白不免有些得意，嘿嘿笑了起来。
    “哦？怎么回事？快说。”
    墨可不管小白如何得意，直接催促道。他知道，要是自己不催他，指望小白自己说出来，不听他炫耀个把时间怕是没指望了。
    “哼！急什么急？又不是什么大事。”
    小白不满地嘀咕道：“你控制不好这部分气，那是因为这一部分是我修炼来的！你的那一份现在全在气海里呢！同样的道理，你那一部分气我也控制不太来就是了。”
    “哦？”墨对于这个说法显得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是，我们修的气各不相干？我俩各自一份各修各的？”
    “也不能说完全不相干吧，毕竟我想要控制你修的气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掌控起来没我自己修来的那一部分灵活罢了……你不会这么久了都没发现这个问题吧？”
    说着说着，白试探着问墨。
    “没。”墨实话实说。
    对此，白翻了翻白眼：“哼，亏你还修炼得这么快呢！都辟海了，有什么用？居然一直没发现！还是本大天才厉害，早就发现了！”
    墨修行太快，如今都已经到辟海境了，可他却还在聚气里转悠，对此小白说话的语气难免有些酸酸的。
    “不过还好，自己比小黑聪明！”这么安慰自己之后，小白又不免有些骄傲。
    墨可不知道此刻白心里的想法，听了小白前面的说法后，他就在考虑其他事情。
    “小白。”
    “干嘛？”
    “你说……按照你的说法，那么等你到了辟海的时候，气是会融入到现在这个气海里，还是会另外再开辟一个气海出来？”墨一脸古怪地问道。
    “呃……这个，不知道。”
    对于墨的这个问题，小白发现自己之前居然没有考虑过，此刻他也一头雾水，回答不上来。
    双方都不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里。
    山洞里一片安静。
    只是，他们心中隐隐都有种感觉，恐怕会是后一种情况的可能比较大。
    一个人两个气海？这也行吗?
    自己这算是怎么回事？今后的修炼，真的没有问题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