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息壤

　　虫窝比想象中多，深入土层二十米左右，数以亿计的虫子等待命令，将之一股脑放出，很可能足以将池子范围内盖出一栋不透光的房子。莲花般绽放刀刃划过堆积成山的虫子，碎片击飞出去，同时受到莲花瓣牵引也跟着旋转半周，莲花一旦成势就会越展越大，丹丽也不只是在爆发速度，细微的空气调整都会能够将她的攻击的力量以最佳方式使用。虫子的碎片劈碎更外围的虫子，虫卵虫巢都化作一地狼藉。
　　一些植物的根系十分发达，它们挣脱土地，既是老树的长须也是青树的双脚，腐朽与生命如此契合，湿润的泥土悄然脱落，大树剥离出人脸，一棵树站起来也能高过踏空行走的夜途。还没来得及出剑，种子就在整个空间宣扬自己的宗旨，除了传播，还是传播。不只是人，就连地鲸也被种子和土壤、细菌构成的蓬松组织淹没。夏韵正巧因为观察虫巢站在高位逃过一劫。剑意自内向外冲出束缚，“这些组织会吸收生命力！”
　　横出一剑，剑光走多远就分割出多大一片天地的泾渭分明。灵霜一把拽起利昂，所有人离开地面，木屑飞舞并且不会落地，就像是滚筒洗衣机里到处乱晃的衣服。
　　老树发新生，破土而出甚至能迈开腿大跨两步，仿佛有一双眼睛看了看头顶上的几人，立刻有木屑朝他们飞去。这是被锁定了，而且很可能在接触木屑之后，这些组织就藏进了所有人体内。夜途木然看着手上没法清除的树皮构造，浑身激荡一道气劲，周围人只感觉阴寒冷气拂面而过，夜途已经将不属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剔除。植物组织贪婪地窃取生命力，在被剥离之后蜷缩成团，很快就像干枯至死模样。随后夜途身上其他位置也长出树皮，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灵霜和丹丽还有利昂身上。“有办法帮我剔除吗？”利昂向夜途问道，他尝试过物理切除，发现只有将整个表皮从身上分开才能根除这种迹象，如果没有夜途他是不惮于给自己来一次大型手术的。
　　“之后”周身环绕剑气，夜途再度冲回木屑堆，他立刻想到这种组织对其他人来说多么致命，必须遏制在出生地。灵霜装甲内电光闪动，从外面看不到，身上杂质的木屑压缩为一颗不过拇指大的小球，“用这个对付地鲸和虫子？”
　　利昂眼前一亮，“虫子不行，太容易扩散，但是地鲸只要出现在地面，很容易锁定，必许限制它们的行动，如果它们将这些木组织传播出去…”
　　“韵儿给我充能，看我给它们来一发大的！”木屑可以作为武器，但当下没人能够驾驭。夜途踩地，并将长剑高举，由他身上产生的气缠绕住木屑，一团沙尘龙卷以此为中心快速建成。灵霜正在唯一风暴之上，头顶乌云划开降下一道闪电，被她双手握住，电光不安跳动，“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能量都聚集一团，能够耐高温，却也逃不出燃烧的命运，风暴中央点起一柱烟，立刻被利昂牌吸尘机控制，接着火烧旺，从内烧到外，龙卷就沾上了火焰的尾巴。老树愤而大跨步远离它驻扎好长时间的坑洞，一蓬叶子爆炸头一样晃荡，它将树枝繁盛的一段对准夜途一头扎下去，不想风暴并未被它冲散。夜途神色一凌，脚踩风流，一步脱离龙卷，一步弓随箭走，手中剑在树干上划过，数干被分割为两半，但是树妖没有断绝生机，在数量上仅是一剑，但气数、气势远远不止，随着树妖动作它头上的叶子纷纷脱落，树叶带着树枝，树根带着树皮，到最后树干也只剩零碎木料。
　　“他…这一剑什么原理？”利昂也能使用喷射器浮空，但因此很多高伤害武器不能使用，只能举起699mm口径的直炮几发炮弹拦住另外几棵大树的去路。
　　“虫子的生命力够将木屑带出七十米左右，但被它们一只一只传出去，很快这附近都会化为荒原，她…”利昂知道瑞玲的能力是风，也只有她能够阻止虫子的扩散，在沾上木屑之后，虫子的行为更加暴躁，过路草场生机立刻断绝，无关的地皮都被它们掀起来，一只带偏路撞在土里，立马有数百只劈里啪啦跟上来，瞬间堆出一座山。
　　“我去换她下来！这些木屑不能带上去，不然上面的家伙更加难以控制。”灵霜化作电光。
　　脉冲几乎成为一个封闭的几何体，瑞玲就在中央，她发现只要她靠近它们，影魔就会放弃远程攻击，转而扑过来，但远处的影魔还是保持一贯没有准头的点射，这就造成，自相残杀的大好局面，她只需要发挥速度，再不济也可以像现在。双翼张开，在周围形成一道折光屏障，脉冲更多是自己撞在一起抵消掉，在量大的情况下，羽翼甚至不需要外力控制，混乱之中自己就能找到护全瑞玲的走势。
　　身边环绕一圈红光，她甚至可以围绕羽翼环带转一圈，那些误以为她会冲破封锁攻击自己的影魔立刻就坐不住，发出几声尖锐叫声，果断扑进脉冲的海洋。
　　“这些傻孩子放进社会我都怕会被忽悠瘸了。”敌人的数量成山成海，她也闲庭信步，注意力更多放在地上。“环境变化如此迅速？”回过头去，没有发现问题。“但是参数无误，而且越来越多这种烦人的玩意。”跺脚爆发火焰却只能吹开表面一层草木组织。“枭龙你的试样对比出结果了吗？”
　　“基因变异很严重，几乎看不出寻常植物的构造，只能拿最接近的作为依照，这是寻常柳树。”枭龙俯身用材料采集器再回收了一些材料。“为什么还没有看到传奇级，池子的辐射范围也就几十公里，按说我们已经接近中段，应该就是战斗的发生地点，就连战斗的痕迹都没有，难道他们都打到天上去了？”
　　戴尔就是那位见人不爽就举起聚能炮的实干派，他现在也想抬手就来一炮。“还有一个A级小组也被调到了这里，你们说回是谁，隔壁城的荒漠之花，还是隔壁又隔壁的龙穴，提起龙穴我就想到龙蛋，他们主教官那身材真是…”
　　哐当一声响在头上，声震屏蔽抹除伤害的一部分，子弹正好落进他手里。“你把枪对准同伴？队长她朝我开枪了！”
　　枭龙在护目镜上给他一个死鱼眼图案，有时间就去前面侦察一下，我也觉得有问题，上面不会特意隐瞒情报。“收到请回话！”
　　“嘿，还玩这老一套，队长干脆让他们把几个传奇英雄的位置标注出来。”
　　枭龙回话道：“任务情报是否存在遗漏，为何我们只在边缘碰到过地鲸，目前只有一种不在记录的植物十分难产，没有遇到影魔和腥血虫，除去元力主宰也没有发现传奇英雄。”
　　“检测到特别空间波动，空气中也存在异物确认会对精神产生影响，可能造成一定程度幻觉，校对你们的感受器，校对失败，偏差值过高，可能对脑神经造成伤害，请暂停行动接受辅助模块启动。”
　　“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不太懂！”
　　卡普嘲笑道：“让你平时多看点书…”
　　枭龙打断他们的对话，“现在不要进行多余思想活动，数据库的意思是，我们的感官已经出现问题，很可能是空气中某种可以屏蔽检查的物质造成的，而且致幻的诱因类似，我们看到的听到的都出现了类似的问题，无法校对是因为我们与现实差距较大，强制唤醒会导致大脑内不同模式的感知冲突，它会统计两种情况，呈放在第二套感知效果，我们只需要在瞒过大脑的情况下行动就不会有问题。说通俗点，数据库会在你面前再开启一个屏幕，你只要尽可不看原来的屏幕遵照第二屏幕的情况做出反应就不会有问题。”
　　“下次直接说最后一句就可以了！”戴尔充分的自我认知让他可以无障碍为别人的表达扫清障碍。
　　五人在原地禁止片刻，“辅助模块启动成功，请继续任务。”
　　“我去这个差距有点大！”就在他面前一个由地鲸砸出来的大坑里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好险，难怪要逼我们上天，原来缠人的植物也不存在。”
　　其他人也为两套模板的惊人差距震惊不已，都没有察觉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变化。冷汗不止，相互看了一眼甚至怀疑身边队友的真实性，同时也对自己的处境感到诧异，昏昏沉沉走了这么远应该也快到阎罗殿门口了。
　　从巨大的变化中恢复理智，他们无法确保自己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是否有犯下过错，数据库对此沉默，这让人有种不详的预感，但他们的本来目的并没有变化，找到传奇英雄辅助克敌，并且尽可能了解池中生物。“我有点不习惯，稍不留神就会把屏幕换了换去的，这种感觉很差劲！”
　　枭龙已经不想强调这是在战斗过程中了，戴尔这家伙入队时他就不看好，这种不看气氛只顾自己表达的性格本就不讨喜，他偏偏还话多每每出来打岔，若非战斗过程中总能最早发现突破口，并且有那么一股不要命的狠劲，他早想把这家伙踢出去。但仔细想想，队内要是少了他，气氛会冷淡很多，会否影响其他队员的成长？A级外勤队大多不会甘心现有位置，他们最容易参与进传奇级战斗中，对变强有更加直观的感受。
　　到处都是地鲸和腥血虫的尸体，还有爆炸的痕迹，不远处就有战斗动静。卡普放出无人机侦察兵，很快就将动静传出的位置收入眼底。“快去支援，我方情况不佳。”
　　“等等，你们不觉得不对劲吗？”戴尔突然说道，他又继续补充“对方实力没问题，但传奇英雄是不是太弱了！”
　　确实屏幕中的五位传奇英雄都在被压着打，树妖强悍的攻击力以及越战越强的特性都让人咋舌，反观本方，利昂在遭到树妖高速挥舞的战斗长鞭甩中，塑料袋遭风吹一般在半空飘了好一会儿才落地，其他人也完全不像有反抗的能力。“这就是诅咒！他们在池中太长时间，力量被大幅度削弱，我们很可能也会面临这种情况，必须赶紧将他们救下来！”
　　戴尔不说二话，再度架起聚能炮。树妖发掘危险，回头朝他们看过一眼，戴尔觉得这怪物过于人性化，也让他对它的感官正好卡在谷底，“吃我一炮！”
　　树人挥鞭抽击而来，戴尔不停输出，光能束作为连通他与树妖的桥梁，连续不断的长鞭是为树根所化，阻拦光束的去路的同时还在打压传奇英雄们。
　　“那就上吧！做好掩护，还未发现影魔，小心它们的动作，注意防护特别精神类攻击，我们已经着过一次道，目标营救传奇英雄，不要恋战！”枭龙说罢自己也冲出去，自背后抽出一柄重剑，他是少见的仍以冷兵器为主要战斗武器的重装战士。重剑长过三米，重达两吨又三，挥舞之中自由高风压先一步影响，剑刃上还带有高聚合光束脱胎于肖布尔的光剑，削铁如泥都是对它的侮辱。
　　树人高至十余米但体积也比寻常树木膨胀十倍不止，见过猪跑，但估计少有人见过会跑的树，移动的同时，树枝上的绿叶纷纷脱离，作为远程攻击手段，先一步刺来。
　　轻飘飘的树叶不至于能够穿过重剑挥动造成的风压。
　　“他们怎么回事？迷路之后连敌人和战友都不分了？数据库检测他们的心理状况！”
　　“数据库无法捕捉目标，仅能通过外围物理影响判断他们正处在高度合理性状态，攻击存在逻辑，不像是神志不清的状态。”
　　“这是明派的对策？”夏韵立刻联系大白，结果是这五人到现在也没有恢复联系，他们的行为都不在计划内。
　　“那是怎么回事？先控制起来等待医疗方案？”利昂觉得虽然夜途看上去从容不迫，但既要对付古怪的植物和虫子又要兼顾对A级小队的压制与保护，如果那诡异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他们的处境未必不会很难看。
　　古烟装甲提供的保护已经不剩多少，能量用于压制身体的莫名痛苦，很难补充下来，他知道不该往里走，但如果出现特别情况他又不在场，不就像重要剧情因为鼠标点得太快被跳过一样令人纠结吗？“A级小组重新出现在视野范围，但他们的状态不对，立刻停止你的行动！”
　　“我就不，你懂什么，如果我不来搞懂他们为什么失去理智，之后这段剧情很有可能就被错过了！重要情报就在眼前溜走，如果你熟读小说就会发现主角遭遇的磨难很大一部分是可以避免的，只要他们拥有上帝视角，而我目前就完全可以说具备超出常人的视野。将生活的规则作为游戏，这样你仔细想想重要事件如果只是顺水推舟被主角发现难道不是给了主角太多照顾，如果我自己找出来…呵呵！”
　　很快古烟也消失在卫星视野中，当然他还可以通过队内频道联系古烟小队其他人。火中已经看不到木屑，但并未停止燃烧就说明木屑并未清除干净，利昂两只手臂化为吸尘器，灵霜换下来瑞玲，限制了虫子的行动，木屑的传播暂时得到控制，夏韵还需要到处捕杀地鲸，因为自身没有攻击异能，她的作战方式也是使用武器，但装甲为她提供的武器效果好得惊人。同样是一对翅膀，她的翅膀没有金属质感，翼展足足十米，主体是三百颗水晶，但仅占双翼体积的%，其他部分均有高浓度的能量呈现，两翼却不对称，一者不断从空气中吸取能量，另一个则全力输出，射出的晶体尖锥，不仅能够洞穿地鲸，后续爆炸每一根都足以将地鲸炸得四分五裂。战斗在她这里格外简单，她不了解装甲的其他战斗方式，但单调的攻击十分有效。
　　地鲸从钻出到被夏韵一枪钉死，往往只够它看一眼太阳。枭龙小队很快发现自己的攻击根本排不上用场，光是拔地而起的树妖就限制了他们的救援，而敌人远不止这些。
　　在夜途面前舞剑，重剑的每一招都在他的掌握内，飞舞草叶就能够逼迫枭龙自己将剑的力量收回去十之三四，火力覆盖都在靠近夜途之前被引爆。而瑞玲做的仅是投掷几颗石子。“不行敌人太强了，这样下去我方传奇英雄很快就是死在战场上，高端战力每损失一位都是不能承受的。没有援助吗？至少也要有传奇英雄同级的援助…”他是何等绝望人类的最高级战力单位足足五位，很可能都会死在这里，为了营救他们，两派要派多少传奇英雄才够？“对了，还有一位，她…不会…”
　　他不只想到灵霜已经身死，还想到这一切都是他们造成的，从进入池子至今，他们能做的不能做的都没有能够办成，大部分时间都在幻境之中，很可能已经酿成大祸…
　　“检测到对方火力升级，逻辑性降低，很可能对大脑造成损伤。”数据库汇报完，利昂立刻开口：“丹丽，你跟适合小范围作战去拖住并且尝试唤醒他们！”
　　夜途收剑，他做的不只是拖住A级小组这么简单，同时还在利用剑意试探他们的精神，梦中被剑抵在脖子上一样会心凉。“不用，我来！”说话间自有一腔意气吞吐而出，如仙人谶语，点之即中。磅礴剑势至此展开，在A级五人的作战区域内掀起一阵清风。“高能反…”
　　“数据库中断信息分析？怎么回事，戴尔先停下攻击，你有没有发现问题…”紧迫之际他还是以来戴尔的判断力。
　　“你是说，只要我们不主动出击，敌人对我们的攻击也会十分孱弱？”
　　枭龙悚然，“对方在吸收我们的力量？不，它们对传奇英雄的攻击没有两样…”正想着利昂突然朝他们大吼：“你们不是对手，赶紧撤退！”声音还未消散，他已经化作一蓬大火，火焰沾上树人，但树人面不改色将之拍灭。
　　“传奇英雄死了…”除去恐惧愤怒还有不甘。每一位传奇都可以说是家喻户晓的名人，他们站在星际探索的最前面，站在灾难的最前面，也站在民众的面前。他们每一位都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不能再死了！”激活装甲核心部分，收纳仓，她的装甲由各式功能机器人拼接而成，位于最内层的是一个收纳装置，具备较高智能，不仅能将对手控制住，也能用于保护自己人。选中看上去最为虚弱的瑞玲（被控制住的虫群），由于核心部分被剥离装甲，其他拼接组成的机器人也纷纷苏醒。侦察型、辅助型、攻击型、机动型…总数三十二台机器人纷纷按照出动，她本人则失去装甲保护。
　　利昂接连炮轰增进燃烧进度，同时支援上空灵霜，辅助清除虫群，还能有余力关注这边的战局，“这样下去…”
　　夜途手势一转，久违地使用效率并不高的手印强化能量调动。开口吐出一个“镇”字，刚刚将装甲拆分的卡普当即抱头倒下，在最后一刻夜途给她传递过信息，收纳仓折返回去将她自己包括进去，跟着其他人四人都被收纳。空间放缩过的收纳仓完成使命悬浮半空，等待被开启。“这…也是精神控制？”
　　瑞玲瞥了他一眼，“夜哥哥才不会控制别人的精神，这是她们本来的想法。”
　　古烟慢慢的也迷失了，而且是在一个很有趣的程度上，指引他迷路的人好像知道古烟知道精神控制这件事，所以在为古烟设计的困局之中并没有掩饰，而是直接进入正题，这就说明幻境也是灵活根据大脑行为改变的，而且目标无非为了让敌人自相残杀，所以肯定会有某些指示性情况发生。
　　古烟一脚还在地上，下一脚就到了半空，之后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来的环境，还是郊外的池子中，“是因为我的精神力比较强，但是身体偏偏虚弱不堪，出现了判定失误？再试试”后踏一步，竟然又到了如同月球的荒原上，接着连走两步，一步踩出一个脚印，板结土地被他踩得碎裂开。上一步还是深海的高压无氧、下一步就到了山峰之顶一览众山。接连迈出几步都有环境的变化，直到他走出困境见到夏韵等人，“都挺闲的，豁，这颗球是什么？”在队内频道说道。
　　夏韵没好气地说道：“让你别来，里面遇到了什么？”同样是队内语音。古烟笑了笑，变身的条件达成。
　　“没什么就是一些变化的场景，主要是一些情绪。”
　　“你没事吧！”夏韵也不认为他出了什么事，否则就不会特意这样一问，却没有动作。正巧碰上一头地鲸从脚下钻出，古烟轻灵一跳状态出奇地好。地鲸仰天张开大嘴，古烟还在它头上，甩开膀子就是一枪，结果其性命。“就好像休息过一样，能量恢复有限，但精神很足。”“水晶片出来解释解释，这些怪物还有那个声音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