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探头
扩大折叠点上，如果传送目标都是装甲师，古烟还可以把所有人捏成一点传过去再说，但居民没有那副好身体，禁不起折腾，就只能扩大折叠点作用范围。在古烟头顶的半空中，有人眼看不到的激活仪器放大板，框架套用明派仪器可以节省算力，之后再利用…
还不待古烟完成，地面的暴动已然开始，在百层大楼上，古烟和丹丽感受犹为明显，“天空之怒正在朝这边赶来，最多三分钟…”
“你说我们对抗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玩意？”
“在战斗过程中…”
古烟从直升机运来的集装箱中挑出零件在高楼之间跳跃将所有仪器安装并且摆放在合适位置。“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手里那个要轻拿轻放，随便找个墙角扔了就可以，我想知道的是，派出这个大家伙的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玩意，我也知道这很可能以毁灭教徒为核心，但你难道不觉得这东西其实很像是小说里boss身边的一员大将吗?上辈子给毁灭教派所谓的神打天下，这次又来，这都是有记录的但是没有文献把那位神明具象出来，上一纪人不知道自己死在什么手里，几十亿年后的今天，也探究不出什么原因？难道那家伙就完全没有出现过？为什么上一纪人在明明有蓝星这个先例下却没有任何相关毁灭根本的记录，我不信只是几头怪兽就能把人类灭亡！生物在绝境中可以爆发出近乎无穷的潜力，能够将其利用的并不占少数，所以我怀疑真正毁灭文明不是外物而是人类自己！只有在与幻想中的敌人战斗的过程才会完全看不到抗争痕迹！”
古烟一番话当然不是说给首次见面的丹丽听，他是想借此传递给暗派消息，延缓两派之间的决战，从个人的角度看，灾难几乎是绝望的，但从文明来看并非如此，外部再如何强大的压力都不能真正让一个文明绝迹，这句话的作证是多元宇宙之中无数小宇宙里占据总体数据百分之七十的实例。古烟说到底就是来回避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内外交加困境的情况的。就如天所说，明派在暗派面前逐渐失去生存空间，如果主角真在战争中死去，后续故事发展也就基本定下来主调，暗派一定也会在未来逐渐分裂乃至遇上下一次文明危机，很可能就没法再次好运避开。
“需要我直接上报给首领吗？他不是听不进建议的人，或许两派应该合作渡过灾难。”
“我们现在不就是在合作么？不需要他知道，能多一个人换角度考虑问题我就很高兴了。”他可不敢真跟弗莱德里克说话，boss基本可以看成主角以外最特别的存在，他会看不出古烟的花花肠子？大白就至今不敢让古烟接触上层管理，进入会议就是极限，领导才不会意气用事，以赫卡洛斯的筛选机制能当上首领的更加都是在各个方面顶尖的天才人物。
“我会注意，你所说的会令我大吃一惊的在哪里？”
古烟随着大楼一起抖动，已经能感觉到高楼的摇晃，以及其中人和事物的改变重心的情况。“快到了！”
“你们快来啊，我在人家面前吹起来的牛皮就要破了！”与表面浑然不同的迫切，他知道自己的处境多么危险，特别是完成传送之后，地鲸的随便一颗牙齿就能把他撕碎，心惊肉跳可以说是怕死，一把游戏玩到现在感觉所有谜题都摆在眼前即将揭开的揭开，gameover也太可惜了点!
“行了行了！有我在你怕什么？”灵霜一拍胸口表现出惊人的自信。在获得装甲认可后，她也遭遇过一头传奇级，同样被她解决，老实说还没有一场战斗能让她尽兴，地鲸来得正是时候。
“地震了！这就是公告所说的灾难？快回去！如果我们没有被传送到一切都完了！”冒险过来体验传送的滋味，几人从城市边缘驱车朝市中心赶!地震恰到好处地提醒这不是玩笑中。马路感受震动就像舞厅里喧嚣音乐中随之扭动的顾客，随气氛走势愈发尽兴。“呼”五人同时喘气，他们想，为什么小团体内被排挤的不说他们自己，打算冒险过来的一共六人，因为位置不够留下一位。车子在半空中尽可能保持尊严地下落，落地时还有回弹。车内的五人其中一个从安全带中滑脱，将头撞在天窗上，将之撞开，但天窗随着那一下回弹调转方向，他的脖子正好卡在合上窗户必要的路径上。
车内后视镜沾上血花，司机控制住好奇没有回头，“不要紧张，不要看他，我们一定要逃出去！”地震愈发剧烈，两边倒塌的大楼没有朝中心砸下，但被抛飞的比起高楼不那么庞大的重物朝他们撞来。
传送就像通报的那样，只有眨眼的时间，而且不少运气好没眨眼的居民也完全没有感受任何不适，知道环境变化才恍然，“我的裤子怎么不见了!我要投诉元力主宰，他的传送把我的裤子遗失了！”大肚腩中年男子企图以此解释他赤身**又是众目睽睽之下处境的原因，周围居民翻个白眼也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更多注意力用在回味上，当然他们什么都回味不出来，传送速度超越他们的感知极限。就连丹丽也只觉得是刹那工夫，周围满是生物波的世界安静下来。地下的震荡也在这个瞬间凝滞片刻，地鲸们也像是对此全无准备，它们到嘴的猎物全部消失，以人类的角度看它们应该是扯着哈喇子扑向食物，结果两排牙齿咬在对方身上。
“提高元力主宰古烟的战略评价！”这是弗莱德里克对此方战场的唯一表示。
“提高他的评价等级，还有尝试做出他发动传送的物理模型，附近的装甲师统计到多少！”
“喂，你忘了我也在这个频道内！还是说你就是在装模做样？”古烟道。
大白的声音听上去倒像是顿觉失误，“抱歉，以这种方式被你发现，不过明派对空间的研究也已经走在路上，你的技术对我们很重要，或许能拉平我们与暗派的差距!”
“本来就没打算藏着！如果我能活着回去的话！”古烟勉强起身还是被丹丽狠推了一把，才终于闪开一张大嘴。地鲸具有一定的物质穿越能力，当它捕捉猎物时，可以从虚幻中实化，因为没有物质阻碍也不受力场影响，它的速度快到骇人的程度，好在丹丽也精于速度，并且比它们还要快十倍不止！绝对坐标并非指她可以站稳一点，而是几乎没有探头可以锁定她，所有探测装置上相关她的标记都会在标记成立的一瞬间失去目标。于是就只能剩下一个坐标。丹丽当然不是莽撞地把人推开，古烟倒飞撞入一人怀抱。冰冷的机械无法传递他对之的感激，所以非要言语表达不可，“霜儿，麻烦帮我把胳膊扳正。”
“疼，疼点好！”一把将人丢开，地鲸折返，以头朝地，大张着嘴，其中还有不合情理的锋利牙齿。灵霜任由它一口将自己吞下，显然地鲸并不会长记性，上一次它乱吃东西就受到承重打击，这回还敢。“你应该让她躲开，轨道炮已经蓄力完毕！”
古烟躺着摊开手，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雷光乱颤，地鲸体内构造在光芒下清晰可见，灵霜身化光球任雷电导过，雷声时期的雷元素随手可及，这里确实一个从科学出发的世界，雷电解析下来，就是带电粒子的移动，却不依赖她凭空产生，由此在雷霆之后，不稳定粒子还会造成下一次伤害，提供稳定封闭场所的地鲸正好撞个满怀。
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地鲸立刻虚化，可就算虚化也有过程，再者完全若是虚拟自己的身体，想要重新恢复就不那么容易。比起高楼从体积上不遑多让的地鲸大半截身体炸开，血肉溅上周围林立楼塔，稠血淤积，碎骨冲击框架，大楼即刻显露残破。古烟也能碎块撞上，好在只是写血水，他又坐在比较稳妥的边缘，只要双手抓牢，也只是两只脚竖起来，半个身体朝下栽，虽然预料会有人接住，也不乐意把情况脱离控制。勉强维持住平衡，不敢乱动，双手本来疲软，出力就吃力，不过竖起的双腿是他给自己保留的底线，只要…“稍微外里带带…还差…”地鲸受创之后身体在半空停顿片刻，接着也没落回地面，像极了说好了合作却因为亏损出卖兄弟的好同事。
转向即朝古烟而来，可地下除去露出来的这头，整个地鲸活动区域却在朝郊外发展并且显得十分迫切。“就没人来管管？”保持平衡都费劲别说躲开地鲸这迎面扑来这一张大嘴，他还肯定就算送手，地面对他的迫切也不及地鲸。
只剩半个身子，一般生物已经完蛋了，但似乎只要它进入虚化态，就不需要考虑自己的处境，难怪轨道炮也没法将其完全杀死。灵霜从技能的僵直中恢复，空气中流过一串闪电，她又将古烟抱在怀里，“孩呦，别怕，娘在呢！”
古烟扭动落在空处的脖子，从被重力逼迫失去理智的鲜血之中解脱了头颅。“韵儿，到了没有？”
“还在人家怀里呢，就想别的女人！”
“谁叫我是吃干饭的！”
灵霜再把人扔下，这次地鲸知道先挑软的下手，半张嘴也不知道会如何下口，古烟转个几圈，装甲积蓄几分能量总是迫于形式消耗，眼下虽然还能动作，但既然有灵霜不那么贴心的保护，他也就不浪费力气。这回先一步挡在古烟面前的是丹丽，借由古烟让地鲸张嘴化实，她将两把匕首分别切割其体内分功能的个器官，虽然不知道地鲸分化器官为的什么，可攻击奏效，那些不必要的器官造成它承受更多不必要伤害，数据库捕捉这一信息，首先考虑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地鲸体内的器官与一般哺乳动物类似，或许是由人转化而来的后遗症，还有另一个不那么靠谱的猜测，地鲸想要品尝人类的滋味。“就算我像个提线木偶，局面也因为我迅速改变。”甘心做诱饵，他也甘心被抓住乱抛，稍不留神又落在高楼护栏上，装甲将护栏砸出一个凹陷，但并没有够容纳他半个身子，这回是下半身漏在空处，虚踏几下，也不见个用处，踩不到实处于是又把两只手朝天伸直，重心稍微往外偏一点点就会掉下去，试探倾斜手臂果然已有屁股地下不踏实的感觉，朝前伸一点又能踏实回来，保持姿势，不过已经没有地鲸不识趣钻出来。建立一个完全同行于现实城市的图纸，核算城市地面及以下的数据波动，就能在地图上发现一道浅浅的影子，它正在朝城市外走，每时每刻都在造成城市地表的建筑毁坏。
“既然能虚化，为什么还会破坏地面?如果它们偷摸着往城市游也没人能发现它们，所以虚化是有限制的，如此大的阵仗还一定会有高额消耗，搞清楚它们从哪里获取能量再切断能量供给就是我们制胜的关键！”
地鲸不出来也不能自己把地表破坏打进去，三人于是追逐着影子跟上。于此同时郊区接到消息，也立即行动起来。“走？能去哪？这么大一座城市的人，全部动车供我们专用一时半会也走不完！而且为什么边缘地带的人不用动只需要安心等在家里，我们其实才是吸引危险的诱饵吗?”
队长递出一个眼色，收到眼神的装甲师朝喊话那人靠近，“请相信我们所有的安排都是在最大可能谋求生机，我们正在灾难之中，世界并非像它表现得那般平静，大家仔细想想我们有什么必要牺牲民众？如果只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穿上装甲我们想走就走！”
“你这是威胁我们，这种证明方式经不起推敲，或许还有更多的利益纠纷，总之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将相关我们的情报公之于众，它事关我们的安全难道我们还要背蒙在鼓里，死得不明不白？”
周围已经出现类似声音，这就是麻烦？可巡游队长敢把现场情况摆明了了放在台面上？不说那些心里接受能力差的人，这民众之中隐藏着毁灭教徒可不少，表现得越急躁就说明他们对情况越茫然，新出厂的都知道敌急我稳的心理对弈，再高明一些的老油条更加懂这里的制衡之术，很可惜两派务实的态度耽误了太多可谓奸臣的人才，能够既吊着胃口又正好让恶人们放不下身段鱼死网破的高人太少，这在高速发展的文明本不是什么问题，可撞上壁垒硬是要头破血流才知道回头不免傻愣了些。“怎么办？”
“连话元力主宰!”
手下没说什么，明暗两派的名义上不分家，传奇英雄有指挥他们的权利，这个时候联系敌对派重要人物不仅不会遭到背刺还会有嘉奖。“拿不定主意，杀鸡儆猴恐怕激起群众过量反应，对方正好卡在这个时间段跳出来，就是吃准我们不好下狠手，以往与他们的接触中压根看不到这样的决策能力，也绝不是突然开窍，幕后主使是把大心思放在了这里，他们费劲心机也要造就的局面最多也只是城市遭到严重打击，居民在传奇英雄的保护下最多会有百分之十的伤亡，而他们要的多半就是活人，正好跟我之前的猜测撞上，就像是瞌睡就来枕头。”
古烟小队的任务从来不是救民于水火，维系民族的是人，可维系文明的大多为精神。所以找到破局的关键才是他们一直以来的主线任务，而要破局搞懂对手的思路是一条捷径。
“要动手吗？”暴力破局确实会引起一小部分的暴乱，可不能解决掉所有教徒埋藏在民众内的棋子，恶意引导就会在下一次更加危险的情形之中爆发，并非民众没有自己的主张，此时战场的指挥官和古烟都清楚，总会有人回过神来，有意识地抵抗别有用心之人，可民众所处的角度注定他们之中大部分回过神来时多半已经晚了，主动揭开谜底则有撕碎伤口的阵痛，哪一项都是走在毁灭教徒规划好的路上。
“杀了就会让真正的顽疾埋藏得根深，不如等他们做大，让他们觉得自己确实有力量做出更进一步的引导。”
队长有些焦急地说道：“现在就不管了？”
“杀了！不杀才是给出放长线钓大鱼的提示！能杀但不能杀多！反正眼下跳出来有一个是一个都是有异化情形的，就算本来克制得很好，你也可以逼他异化！”
“好！”“麻烦你配合一下，我们需要对你进行调查！”
“难道不允许民众发生吗？这就是你们口中的言论自由？我只是阐述我的想法如果你不同意大可以忽视…”
一位装甲师走上前去，加上装甲接近三米的高度在任何人中都充满压迫，特别是他身上透明供能管道内透过关节的缝隙闪动电光，已有蓄势待发要当机立断出手的意思。
“我方怀疑你有意利用舆论达成危害公共安全的目的，需要对你进行调查，为了保护阁下的**，我们可以在临时建立的司法大厅进行审核。”
男人保持镇定，视线跨过装甲师看向其后民众，大多数人并不能完全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不乏阴谋论者想到这其中可能牵扯到的利益关系。可此时在一边说风凉话，可不是对事实的支持。
“我就在这里接受你们的审核，目前时间紧张你们是要将我们逃生机会浪费在无意义的审核中吗？”尽管在那具魁梧身材下，他的表情稍有僵硬却正好足够博取民众怜悯，大多数人保持着内心善念，最容易被趋势调动。贸然进入司法大厅才是进了贼窝，没有生路。
“也好，也就是说你认为我们应该给出这次行动的说明，这样也能方便你们更好听从安排是吧！”队长走到前面，他同时安排好其他装甲师盯紧几个嫌疑人。
“没错！如果你们为此就怀疑我的行为目的并不单纯甚至是被毁灭教徒趋导的话，我有权利保持沉默，并且怀疑你们身份的纯粹性！”他就怕对方不讲理，以及自己的事闹得不够大。实际上争论还只是发生在很小一片区域内，因为信息差距，大多数民众并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提到举城迁移或许会抵触，但明暗两派在文明统一至今这段时间积累下来的声望也不会被轻易动摇，仅是把冰山一角当作世界核心，才是滑稽。
“需要我们怀疑你的证据对吗？这里有一分基因分析图！”队长将图纸三维公示，一条DNA链谨慎地悬浮在半空，吸引不少目光。“阁下的基因排列有明显的缺陷，我们希望对你的身体进行调查，本意也是关注阁下的身体健康！”他拿出的确实是一条有问题的双螺旋DNA链，但却不是主动跳出这位。异化教徒不怕死，他跳出来之后当然也想过被当场格杀的情况，但如果能够造成混乱他的死亡就有价值。
“至于你想要的真相，请容我在确认在场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再公布！”异化人在眼前出现对普通人的冲击不小，所以他必须做出想要秘密解决的姿态，方便一些聪明人多想一层，也方便自己人控制舆论走向。就算有异化人但只要能够让民众通过自己的推断得出，异化人已经别秘密调查的结论就不至于闹出太大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