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瓜子花生矿泉水

　　古烟当即舍弃矜持，“有什么都冲我来!”秘书终于买来瓜子，进门便听到古烟这句话，碍于对前文没有了解，联想只到古烟外强中干虚张声势面对不公平对待也只能吼两声。“你是不是在想一些不好的事！”
　　“我先出去！”放下瓜子就走。
　　“但是需要你配合，传奇英雄需要值得被歌颂的事件，死地探索还不够接近民众！”
　　电话的另一头大白收起拳头，异化人在他手里消解，一栋百米高楼之中已经被这头凶恶怪物侵蚀殆尽，虽然在偏远城市，但发现得还是太晚，软泥异化人在一夜之间杀死居民四十五人，大楼内的异化痕迹没法掩饰，只能尽可能控制舆论方向。
　　“我这里有功劳，你抓紧时间来露个面！”
　　“给个标记。”
　　标记出现的瞬间古烟的身影消失，从空间门内走出，就看到对面的大家伙，不过在死地见过的比这恐怖的并不少，他并不表现惊讶。只剩空壳的屋子中，软泥从大白的拳头开始消解十分迅速，“本来应该留给你来，但是对方比我想象的要难缠，它的动作甚至已经不再讲求生物**。”大白一身白甲，背后还有虚幻的双翼，白甲不论从任何角度看都圆润完整，少有的关节处纹路都会随着他运动隐去踪影，反射太阳光亮眼非常。他类似一块太阳底下潮水之上的石头，并不受到水流风流冲击，他的每一处圆润都经由自己打磨，却让人嫉妒得联想到一切都是天时神助。
　　简化的空间门并不与古烟常用跨越宇宙的看上差，实际原理却有天大区别，但也够大白惊艳。“这是你装甲的能力？”
　　“这是我的本事，只不过借助装甲发挥，说说眼下，你都把人家打死了我还怎么掺和？”就算有装甲的支撑，从他的声音也能听出来正以不长骨头的姿势躺倒着。这副模样更加能调动人的情绪，不管是不是熟悉都会因此有想要胖揍他一顿的想法，钓鱼这事他老专业了。
　　“这附近没人，卫星信号也被切断，能制约我的弗莱德里克应该也遇上了什么，或者认定我的行为无关大局，总之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将面甲解开，对古烟的装甲一阵打量，他不确定这套是否历史留名，每个人召唤的装甲其实都会有局部细节的差异，上古装甲更是可能从表面到运作方式完全不同，不过从能量级看，古烟这身确实不俗，古烟可还没到A级凭借装甲便能发挥S级战力。不过神兵利器也需要在合适主人手上才能超常发挥作用。并非换一身装甲，强者更强。
　　“装甲上的色彩不纯粹？”这反而是电光视镜不能侦察到的，古烟装甲的连接处存在几丝红色。“我觉得这样挺帅的，难不成还有越纯粹越强的说法？”红色很容易就让他联想到火，装甲特性应该也是依照主人量身打造。
　　“我见过的传奇英雄之中没有你这类情况，不讨论这个，它虽然失去活性，但也存在系统本能，以你特别的方式将其清除，它本来的极限将近S级，足够给你赚足名声。”名声这东西很多地方就跟气运差不了多少，得到传奇英雄的称号，不只是被人承认，还会获得不可言说的特性，比起寻常S级生物强还要有优势。
　　古烟延伸空间波动，效果是对软泥尸体的绞杀，比起大白的强光分解，空间绞杀更加无声无息难以抗拒，尸体碎块消耗殆尽，却没有对残存建筑造成再次破坏，因为动作太快，仅剩外壳的高楼迟钝两秒才开始崩塌，也被古烟轻轻拖住。
　　“这就够了？”偏头朝右看视线的余光越过大白的耀眼白甲找到一只摄像头。“你敢说这个精准度的摄像头是安全监控？”那位摄影师手里的6000mm长焦镜头多半能把两人全身每一处细节拍个一清二楚。
　　“可以解释说是军用侦察机拍下的画面，何况光线携带的信息可不只这点！”弹指间，周遭光线被吞噬殆尽，两人仿佛置身无边宇宙，两套装甲都有微波光探照，大白却手动关停相关系统，不用他开口古烟也跟着操作，这样一来，两人就都处在失明的状态。人类的感官细胞不论数量还是质量放在自然界都不算高水平，视觉尤其如此，当能供被各个感官同时接纳的信息出现时，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味觉，古烟没有张嘴的动作，却仿佛尝到了一句话的味道…“你是在说先不要使用精神力？精神力这个词是自我翻译的，或者说你的整句话都只是有个‘味道’，这作用范围有多大？”
　　古烟也没有说话，他通过空间波动同样作用在大白味觉上，在光线与空间这些复杂的物象面前，距离以及障碍都不是问题，接着原白桦强化光信息效果，古烟的其他感官一一回馈信息给大脑。世界逐渐点亮，却仿佛让人升华，仔细品味感官复苏并且传递回同一段信息时这种协调感，如果以这种信息方式制作一部电影，很轻易就能获得所有人的由衷赞叹。“古烟”
　　“别突然叫人名字，而且没有后续，这会让我有种小学时代被点名的错觉，还是全方面点名。”
　　大白摊手无奈道“不好意思，我没有准备好，这种交流方式我平时也不会用，外界杂波的影响很大，不过这就是我们明派在高端战力上并不逊色暗派的证明，或许单对单我们没有人会是弗莱德里克的对手，但同时战斗，相互配合上获得感官提升的明派会更有利些。”
　　古烟立刻戳穿：“谁会坐拥数个星球的力量还跟你打群架？”
　　大白摇头不做回答，准备离开。后续甚至不需要古烟继续出场演习，自然会有专业人员给他造势。
　　在通明亮光之中实验台上的身影犹为突出，她的身体正在飞速发生变化，好像全身各处都有自己的思想，特别是那双附带陷阱的眼睛，瞳孔收缩扩张，彩墨翻转没有征兆，包括晶莹光滑这一点都不会长期保持，唯独眼中的杀机不会改变。
　　“数据统计结束，得到首领同意，精神刺激准备，模拟记忆模块同步进行，将以两团不相溶高度分散的液体作为直观展示，数据加工交由中心数据库，供应营养保证实验体身体状态优良。记忆下载，同联模拟液。实验概况：通过几段实验题并不存在的记忆串联其两段人生，为保证虚构记忆合理性，载入实验体一生的信息，与类似环境下其他个体的经历作为粘黏剂，参与数据处理实验体包含人类与异化人，总数三十万五千…实验正式开始，仪器运转正常…”
　　两团无关联的液体在真空中接近，运载它们的电磁以及化学信号都是从人身上准确转嫁过来，两种液体在力的作用下分散，逐层模拟人的记忆处理模式，每一个液体微粒都携带可以单独打开的数据包，对应人生的每一个模糊片段。探究人的一生，外物自然不可能带走，如果死后存在世界，那边的生活依赖在这边带去的资源，可以造就一个由记忆拼凑的世界。死后的人能做的只是翻看自己的记忆，清晰记忆模糊出，补充记忆断层以及尽可能将这些记忆联系自身。从回看往生中获得个性，一定会有一些人得到全然不同的人格，将203摆在这样一个角度上，她的经历还是会对她产生影响，断开的记忆恢复连接，就像在死后世界给出一个复活的理由。
　　“我在哪！”在产生被温暖液体托起的错觉之后，203恢复神智，记忆的片段一闪而过，借助碎片的记忆连接，两颗液体团融为一体。“这是哪里？”她四处看了看，眼神之中的迷茫却没有半点被冲散。她所在的封闭房间内投影出来她本应熟悉得不可能忘记的场景。软质可调节实验台逐渐脱离意识，她身下也转变为谓之为家的大床。人需要休息，床才是大多数人最需要珍惜的家庭的象征，这张大床上，她曾经抱起两个孩子，曾经拥抱爱她至深的丈夫。
　　就连光线都与记忆之中重合，这是下午，如果按照记忆之中的情节，不久之后，丈夫会将一份检查报告递给她，两人将会经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她轻手起身，越过窗户眺望远方，对面等高的居民楼里也放映着不同人的生活，不管是阳台堆放着的杂物、晾晒衣服或者空空如也都有生活的气息。正面那一家，很喜欢唱歌跳舞，甚至在家里举行舞会。在社区公园散步过程中，听说谁家被投诉了，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一家，最容易看到大屏幕上转换迅速的画面，产品无不充满复古感。这个时候很难看到人，就是地面上街道中，过往行人也快步走开，太阳灼热光芒，被窗户挡住一部分之后再被窗帘阻止入侵房间。“没有人吗？”慢步朝门走去，不等她把门打开，声响以及画面接近的感觉让她连连后退，摇了摇头再看原来的位置，那里有一个强颜欢笑的男人，以她最想要看到的面孔做出最不想看到的表情，她轻轻摇头将人物影响甩开，顾自出门。“实验体脱离设定路线，进度完成49%。”
　　客厅桌边就有一把合适孩子的摇床，摇床摆放的位置经过几次变动最终定在桌边，但孩子绝对够不着桌子，此时摇床上没有人。抚摸木质护栏，将床摇动，寝具于床中静止。夫妻两人的情绪本来会影响到孩子，尽管幼小，这个可爱的小家伙也聪明地能够看懂父母的表情，如果好好培养，比起他木讷死板的哥哥，更能给家庭带来乐趣。“孩子你会很快长大吗？”她并未意识到正在喃喃自语。在屋内上下翻找没有结果。
　　“进度完成53%”完美度过衔接两端记忆的桥梁，不管在她的梦中是否接受结果，记忆都会在她的参与中逐步完善。如果按照时间顺序后半段记忆很难融合进入到203记忆集合，所以将实验负责组选择了对折时间，在两个方向同时开启记忆读取，再通过桥梁将两半拼接。“桥段2正在生成，完成读取。”
　　“桥段3…”
　　“进度完成百分之九十三，对接准备，进行中…”
　　桥梁处的记忆碎片之间几乎没有缝隙，将之拼接不费吹灰之力。“进度完成百分之百。”
　　203再一次从床上爬起，入眼只是白洁天花板与她家中的天花板相差甚远，“颜色要温和一点！”
　　“尝试性格对比，比照完成相似度百分之七。”
　　研究人员相对无言，性格相似是每个人都会有的，仅有百分之七已经可以看作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失败了？但是两段记忆确实融合完成，异化人的个性会受到**抑制，预想结论是在本能被抑制的情况下，她会尽可能像前半生靠近。”
　　将屏幕上复杂还相互交叠的数据寻常人看过去已经头疼不已，在座都能从中找到想要的信息。“实验过程没有外界因素干扰。”几人看向两团交融在一起的液体，确实没有任何异象。但这样递交结论是他们都不乐意接受的，就好像遇上一道明明思路明确的难题，想要找出解题过程中的错误，比起重新一次实验还要困难。
　　这份困恼同时也是他们这类人的乐趣所在，紧接着开始对第二实验体进行模拟。203则放在一边，直到弗莱德里克想倒过来看看实验结果。“还有什么，没有就让我独处吧，看到人我还是有找到下酒菜的联想冒出来。”
　　弗莱打开门，203感应到有人进入房间。两人这一次见面应该也具有奇妙意义，“克洛伊？”这是她给大儿子起的小名，能够没有多余的情绪叫出这个名字，说明她已经从异化的混沌思想中解脱。
　　“我该叫你什么？”
　　“当然是妈妈，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希望能有弥补的机会，最后一段记忆十分模糊，他？”
　　弗莱德里克自始至终都没有情绪变化，“我杀的，还有…是你杀的！”
　　“我要赎罪！”
　　“你没有资格，异化人的一面还是会回来，你只是一个危险的实验体。”实验并不像报告之中那样完全失败，是因为记忆拼接不是在做加法，在实验人员眼中分开两份的记忆，在203意识中以时间进行，改变了她的性格。这样一来，人就初步接触到永生了，要不是在气氛严肃的现在，这会是项举文明欢庆的重大突破。
　　弗莱没有多余举动，在确定对方暂时不存在精神问题之后，他就离开了实验室。
　　古烟突然有望成为新的传奇英雄这件事传播开，他再一次出现在瑞伊面前都是以身着装甲的形式。不知道怎么搞的，古烟有种见到前任的怪异感受，但是他从来没有前任，所以这种感觉很可能也非正常感觉。瑞伊很快适应现在的身份，他努力把生活重心放在培养战斗意志上，在气运加成下，进展很快。但在基地他的身份还是一个刚刚加入的新人。解决掉对手，古烟加入到援救工作当中。此时不方便解释，何况古烟也解释不了，他知道瑞伊受到毁灭教徒影响走上歧路，干脆动手清理门户或许更加省事，但在少年走上这条路的之前，他也狠狠推了一把。轻声叹气，以他为中心，一公里范围内的被感染体全部被压制不得动弹。这也是毁灭教徒的手笔，他们比明暗两派在异化人的研究上更快走出一步，象征毁灭的一步。“把他们控制住！”古烟大吼一声。
　　“杀掉？”
　　“而且要毁灭殆尽，这是一种传染病！”老成的暗派装甲师开口道。
　　瑞伊已经能明白规则，作为上位者的传奇英雄需要好名声，所以背黑锅的决定都交给下属。露出嘲讽的笑容，抬头看了眼高高在上的银白色装甲，将注意力收回的工程有几分犹豫，他在想这样的组织是不是值得他效忠。在人身上长出一颗狗头的异化人撕扯死者的尸体，掏出内脏，送入最终露出享受的表情，他的生命也定格在这一刻，见到这一幕古烟说不上生气，生命本来也没有高下之分，谁吃谁并不重要，倒是人类还有活剖之类的吃法，更加残忍一点，但是需要表现得激动，遭殃的是楼房。数到身影同时朝古烟冲来，被毁灭教徒特别基因改变的人都没有还比起一般异化人更加脆弱，他们的理智保留时间也更长一些，只是逻辑已经与人类存在差别，这几道身影应该是将古烟认定为最大敌人，只有在解决掉他之后才能好好活下去，并且还有合攻大于个体作战的思路，针对古烟的攻击还是以身体碰撞的形式，但几道身影都没有坚持到触碰古烟装甲那一刻。每到一处就能看到更多的杀戮，他的情绪也更加明显，闪电般出现在更高处，城市的布局呈现眼中，同时城市内不管异化人还是教徒全部感受到他的视线，“你们都得死！”
　　“跑！”教徒确为狂热分子，他们不会珍惜自己的生命，但希望为最后的毁灭多出一分力，在意识到古烟的可怕之后纷纷逃窜。瑞伊现在还是不入级的新人，阻拦异化人不需要他来，他的工作是尽力保护城市居民，居民们也与异化人处在同一环境，却没有被感染，也就说明他们具备某些特质延缓或者阻止了基因崩溃。
　　“躲开！”能量炸弹插肩而过，瑞伊奋力前扑，他原本的位置一头异化人撞上炸弹，支离破碎。基本的闪躲他也练得熟稔，“战场上友军误伤需要特别注意，所以一定要有统一的指令，记住，躲开是离开原来的位置，闪开需要辨别友军攻击方向再进行小范围调整…我的攻击力足够准度有数据库修正但是反应速度不够，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要特别留意战场上的敏捷单位，不论敌友都是重点关注对象…”探手抓住断壁下一位成年男子的手臂，将之拽出，“往外逃，异化人的感官十分敏感，躲起来没有意义，选择一个方向，你后背有我！”被一把推着朝前倾倒，男子将迈开腿，接住步伐，拿出决心朝前冲，异化人的出现概率增加，两派也加大了处理力度，同时相关遭遇之后的合理应急手段更是早就深入人心。并非所有异化人都比普通人强，而且有很多异化人并不擅长活动，就算在无人救援的情况下一个成年人也有很大可是全身而退，他只是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住。眼里只有前方装甲师，蹲得僵硬的双腿伸张，从肌肉之间调动出更强的力量，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迷雾的左右后三面，前方的生机，以及他的心跳声，脚步与心跳重合，面前不长的一段距离在他眼里缩短，还是不能满足，脚步更快一些。装甲师分散站位，分配区域，保护居民的同时也阻碍异化人逃离。古烟在酝酿雷霆一击，卫星拍到他的照片都模糊不已，可以看到他脚下大片异化人停止行动，它们的表情坚硬，不少异化才刚刚开始，还有大半一般人的体征。“行动要失败了，不过就算知道我们的方针，想要防备也没有那么简单。撤吧！”
　　古烟的将这段对话收入耳中，对付自愈能力无穷的巨人，他的手段有限，换做弱不禁风的A级以下个体，来再多都不需要第二招。毫无征兆的，异化人被碾成厚度有限的一片，几个教徒更早挣脱束缚，但有没有逃开的可能，体积变化带来空气骤缩，风爆声同一时间响起，同时大量鲜血泼洒在地上，均匀铺开。
　　最早撤离的一部分教徒凭借特别手段躲进空间褶皱或是隐藏在人流之中也无一逃命。此一战古烟名声还没能传谈，危机意识就取代了人们追捧英雄的遐想。
　　瑞伊作为一枚还未启用的棋子并不知道其他棋子的位置，但他本能知道他还有不少替代品，这些人的跳反会对明暗两派造成更大打击，更加会让普通民众对两派的信任降至低点。他很长一段时候都幻想自己是那位主宰大局的执棋者，接触真相，触碰黑暗，同时可以以自己想要的方式抬手弹指戳破上层这些大人物的嘴脸。
　　这天古烟开车到瑞伊家门口，好的气运口袋难找，他更不乐意看到挂在衣服上的口袋被别家挖个洞捡了里头的宝贝。下车正遇上对方准备出门，做出请的手势，虽然心里芥蒂，瑞伊也没有把气氛推向不可挽回的方向，上车之后稍有对自己的埋怨，把没有拒绝归结在懦弱上。
　　“你叔叔的事，我想你应该从哪个渠道听说了。”瑞伊本很有几分对抗的勇气，像是退学之后再见班主任。听到这话，瞳孔猛缩，心跳断拍，再蓄力接上。
　　竭力压制，右手在抵在鼻子下端，稍微低头再抬起。“是的！”他想象在不知道这件事时与古烟说话的口吻，也不知道这两个字是不是刚好落到点上。
　　“我说什么听起来都是借口，你叔叔的死亡确实直接与我相关，但我想说，未必就没有其他的因素。”
　　“是…是吗？”自觉这样说话应该很接近之前的自己，同时还有对古烟提起渠道的阴霾。
　　“如果我说，你现在做的事，会造就下一个莫名死亡事件，你会停下来吗？”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