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加速

　　也就是说后续的相关看守人员的行为模式甚至偏好都是在此前看起来呆愣的观察中得出来的，这恰好符合他对自己的评价——眼力不错。可这份本事就不单单是眼力好可以概括，至少可以肯定他不像眼前表现得那般可以被轻易看穿，阅历至此已经可以当作超能力使用。
　　“希望你能控制自己在往后两天内不说话。”
　　“这个…我不能轻易答应你，虽然我现在的老板不是东西，跟着他还能赚点甜头，你这边怎么个情况我都没搞清楚。”话中不乏“还没决定跟你干呢，就得出力，以后岂不是更加弱势？”的意思。
　　弗莱保持沉默。饭点，准时出现的送餐员开门递上两只大盘子。政治犯的待遇在监狱内是不错的，进来这几天还有个观察期，也就是不需要直接参与劳动，确认短时间内没人能把他们弄出去才会将改造工作加入日程。整个接盘过程没有丝毫不自然。肖布尔忍不住赞叹道：“你其实是特工对不对，送餐的递上盘子，手掌重心的移动让我注意到，他的食指不自然地弯曲，其实关节处藏着一张纸条，而在他抬起手指的刹那，你迅速接上，我还看到纸条的为了更大程度利用空间在外表面也有笔墨，但却不是已知的几种文字。大企业？还招人吗？”
　　这份能力确实引起了弗莱的兴趣，从他进入到对方的视野一定也引起了这个自称为肖布尔的青年的注意，不过不需要回想，他也清楚自己没有露出低级破绽。
　　一览而过再将纸条送入腹中，“还是之前的要求。”
　　很遗憾事情并不像弗莱预料之中的，就算肖布尔竭力忍住不开口说闲话，还是出现了不可抗外界因素出来打扰他的平静。
　　不知从哪个时间段开始，闲下来的人们开始关注那些吃饱之前不会在意的领域，重工、科研、军工…往往越是危险关注度越高，监狱也不例外，外面的人好奇这里的生活。当然也不会乐意以身试法闯进来，相应地就出现了一些有法子进来的人，为前者提供娱乐。政治犯的高待遇这就有显露出来，犯人的表现可以直接决定他的刑期增减，如果得到外界观众的喜欢，监狱负责人很难不想到替其减刑这件事。再有将政治犯搬到门面，比起其他类型的犯人也更加说得过去。
　　“活血化瘀？他自己怎么不上去试试？”肖布尔拒绝了上去电椅的要求，理由是他最近闹肚子，很容易出现不雅画面。弗莱则因为不想找麻烦站在一边既不答应也不拒绝，更加像一个刚刚入狱还未能适应身份转变的青年人。
　　“不好意思，这也是新人们都会出现的状况。他们都不适应监狱的生活，还保留着外界对监狱的误解，实际上监狱的作用并非限制囚犯自由，更多的是威慑其他企图违法犯罪之人，将监狱描绘得可怕对社会有好处，但实际上我们同样希望那些过失犯罪或者能迷途知返的人正确认识监狱，不要因为恐惧草草结束自己的生命。监狱不如外界舒心自由是没错，但也不是地狱的凶险，犯人同样可以在这里找到人生的新方向…”一位办公室专业人士对镜头侃侃而谈，陪衬的两位政治犯老实站在一边，弗莱低着头走神，肖布尔四处张望，寻常人想象不了他在这段时间收集了多少信息。
　　一边的自媒体工作者，简称网红以及随行的一大帮人各自在工作位置上，房间内的犯人反倒是少数。“你们好，我想问一下你们是因为什么进来的？”问话的并非主角，镜头却配合着移过来，这种问题对外人就类似对衣着奇特的人询问来自哪里，只是被提问者很难说会否因此受伤。“不好意思，我没有个两位带来困扰的意思！”他更想要的当然是发掘一个有特色的囚犯，捧红对方，带来双赢局面。
　　肖布尔做出痛苦抉择的表情，“其实我在开始就想过要停下来！”这番话本来准备留给心理医生或者其他更加专业的人。
　　察觉这边有故事，镜头锁定住肖布尔的大脸照，“我很庆幸自己生活在幸福美好的现代社会，如果是在以前或许我已经不能被宽容。我…”接着以几近哽咽的语气，悲戚后悔的口吻，泫然欲泣的神色，将编好的故事细细道来。其间还赋诗一首，虽然没有多少深意，但合适当下局面，配合镜头的只有一张电椅，这幅图放在语文阅读理解考试上能值一栋监狱。
　　“环境对人的影响确实十分之大，希望观众朋友们也能从卡布摩尔先生的经历之中获得警醒，我们…”导演一再给他打眼色终于奏效，这番话不能放在这儿说，剧组可是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不给它拍个百八十期都是浪费好题材。
　　“接着我带你们去囚犯再就业培训基地看看，我们监狱有一系列完整配置，从入狱适应到劳动改造以及出狱之后回归社会的磨合都有妥善安排。”越过中间几栋建筑有准备不够充分的原因。还不进楼，导游已经准备好台词，“这两排是我们的优秀出狱生，他们在回到社会之后不仅很快适应，而且还各自干出了一番事业，你看这位刘四郎先生，他创建了塔利莫度公司，不仅在建筑行业焕发光彩，还积极接纳其他出狱者，帮助他们更好适应生活。还有这位，你们可能不了解他，但在监狱行业，他可是风云人物，他曾说过就是在这里的几十年，他学会了如何换角度看待世间万物这也是他成功的主要因素…”
　　肖布尔一一看过所有人的表情，像是在看一出好戏。不过剧组内也有一人是他看不透的，甚至他还有被对方看穿的奇怪感觉。“老大，这个有点不对劲！”他很想通过眼神将意思传递给弗莱，实际上弗莱完全明白了，而被观察的那位同样也有知觉。三人站在一个与现场商业大战截然不同的世界，对峙三者不让分毫。同时也最容易相互理解。
　　牢房的建筑都以简约为主，讲究方便高效，就算是办公中心大楼也只是大理石砖块拼凑外壳，四四方方，无一处能抓住豪奢的尾巴。进入社会前期的培训就在此进行，先从工作培训室看起。“这里是教育科负责的活动室，现在正是新一批被改造者出狱的时间。”开门就能看到成排的按摩软垫精油的香气严实包裹在室内。
　　“刚刚出去的被改造者，很容易受到歧视，不只是外人，我们其实十分在意身边人的想法，而学得一门手艺可以帮助被改造者改善心理状态，学习的过程也可以减轻即将出狱面临的压力，别看他们的动作似乎单一重复，实则十分考验手法，这种朴实而内秀的技术正好符合他们的性格，监狱内还有两位目盲患者，也在培训室。”朝对方招了招手，对方好像心有感应抬头，朝剧组这边看。
　　“这…”
　　“这位叫赵四，是我亲手领进这里的，不是说领进监狱是这件活动室，因为视力障碍的原因，他们的学习更加困难，但他也已经是一位十分熟练的老师傅，方才应该是听到我的声音，但知道我们在办正事所以没有靠近。”导游本来就是教育科主要干事，思维敏捷，演讲一行可谓轻车熟路。
　　主角微微点头，露出标志性笑容，“不过手艺如何可不是说说而已！”
　　“我正有邀请你们品味他们手艺的意思。”
　　主角赶紧露出惊喜的表情“老师你可太实在了，我只是开玩笑而已。”惊喜在说话的过程中切换为受宠若惊。
　　“这也是他们为数不多的机会，你们可是充当他们练手的材料了。我还希望你们给出来好些的建议。”
　　“这个…”恰到好处表现几分女孩子的纠结犹豫，不大的手掌攥住衣角，视线偏移开镜头之后很快回来。
　　“我更希望你们能有较高的要求，他们在出去后也会面临客户刁难，再多的考试也未必有一次实践收获得多，你们真的可以试试。”
　　在导游的盛情邀请下，主角一行还是没有拒绝。很快就更衣就位，主角合情理的羞涩以及几分好奇，都会得到不错反响。肖布尔对按摩也不抗拒，不过镜头总放在他少时多事刻在背后的铭文上，引得他在弗莱耳边腹诽多句。
　　“老大你这一身肌肉配合严肃的表情，不去干保镖可惜了。”服务人员也知道自己力度不足，加重压力，也不能从弗莱身上得到反馈，只得继续加力，较劲一般，直到筋疲力尽都不见效果。
　　倒是主角这边娇声连连，光洁的……
　　“犯人就是犯人，正合适做这种事！”一人笑道，这是即将转为幕后发挥余热的高明演员，通常都会拿出来的花招。肖布尔轻声说道：“接着，主角肯定会站出来，以女性特有的柔情方式，或是哭一哭，或者转身逃开抗拒同事的不当行为，没有矛盾制造矛盾也要上，我在老板手下也遭遇过。”
　　“我们都只是普通人而已，宽容一些或许大家都能更加开心。”
　　“这些家伙犯了错就应该承担后果，我不认为他们因为有悔改的想法就应该被谅解。”
　　肖布尔挠了挠头，点头说道：“看走眼了，还可以给出来挑食这位，安排一个悲情背景，这样一来团队又能因此扩充的元素，好算计!”
　　弗莱没有这样恶趣味，他也不会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回到一副好像没有按摩经历的模样。安静站在一边，沉默但是忧伤。“接着我们去餐厅进餐，正好是饭点，放松身体之后很容易就饿起来。”导游伸了个懒腰，主角向他征求意见，询问是否能支付按摩的报酬，直到所有服务人员都明确摇头拒绝才罢休。不管是因为他们从事劳动之后真的高尚了还是提起钱这类字眼需要避讳，主角都给出出狱以后可以向她申请帮助的承诺。
　　“真以为用盆装，我就认不出来这些个都是山珍海味？”肖布尔愤而大口咀嚼，嘴里是新鲜牛肉，随咀嚼变换口感。又碰见那位递给纸条的送餐员，再度传递情报，还就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说什么了？我也可以配合你工作。”
　　弗莱将纸条顺着一口面包送进嘴里。对肖布尔同样大胆的行为视而不见。
　　“这些服务员除去几位志愿者，大多也是参与改造的有心改悔之人，虽然服务员的身份并不能作为牌面，但他们在竭力以自己的方式融入社会这一点让我肯定，不管在这里呆多久，送走多少出狱者，我都会记得每一位曾经与我朝夕相处的有心人，我们还有外出实习的最终活动，在安全范围内参与实习，确保他们的心理健康，再温和投入社会，至少确保不会出现出狱即失业的情况。”
　　“在来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在监狱之中也能看到如此人性化的制度。”‘从未想过’句型在参观进行到一半左右终于出现，主角忍着不说可是十分难受。半天下来，算是对监狱有了大概了解，之后只需要再对一些细节进行补充，演员们其实就可以退场，后期会将故事拆分为详细的一百零八期十部在不同时间制作好上传网络，毕竟是一天完成了十年的工作，工资高一些也合乎情理。
　　“老大，你是用什么理由进来的？”
　　弗莱没兴趣回答这种问题。借着离别气氛，肖布尔话痨的个性展开来，对观众对主角对剧组话术整合起来足够帮助社恐人员解决交流难题。说白了也就是气势足够，不给对方反驳的余地。
　　陪衬的工作完成，不过一天时间，安静的监狱生活再度回来。不久之后，他们将通过一件事引发一场变革，将暗派的极端分子暮派打压下去，创造全世界最好的暗派。这话不能放在教科书里，不过可以用在小学生作文里。
　　“发呆时间超出上一次，症状似乎在加剧！”
　　肖布尔跳起来，不过因为四肢不协调在半空虚空踏步三次还是没有能准确踩在地上，好在狗头军师一把扶住。“这是正常情况好不好只不过我平时思维更加灵敏，就算走神也不容易被发现。”
　　“老板，他承认自己开会走神了！”阿曼达举手，面色如常，不过这种行为一般称作打小报告。他很快失落下来，因为行为并不高明没有得到同事们的笑声，一下子就好像承受了全天下的尴尬，弱弱地将手放下。
　　古烟回到这座并不出彩的城市，小城市凑巧避开了水灾，但城市里的人也对灾害多了几分警觉，并且将古烟与贝吉汉姆的一战有端联想至天灾的一部分。大大小小的事件确实在这段时间爆发，不过民众的惶恐控诉并不意义，因为这并非管理者的错误经营导致。看着堆叠在办公桌上的文件古烟的就头疼，他是那种会烦心作业的类型，通常解决这种忧愁会以撕掉作业这种破罐子破摔的策略。文件的批阅是一件半点沾不上有趣的事，除非同时喝快乐水看电影，将古烟这个名义上的市长趣味总合一下，他逃不掉一个快乐水市长的名号。“古先生你回来了！”
　　“哦，秘书，这些是批阅好的，你可以稍微检查一下。”秘书没有听懂他的暗示，认真地看过古烟批改过的前两本，其实为了保险最下面两本古烟也动笔题字百八十。
　　“这些是不需要修改吗？”
　　给古烟的台阶并没有搭在他腿边，“这些就麻烦你了，就按照我写过的前两本的格式来就可以。”
　　秘书对古烟的工作态度并不怀疑，很快将话题移开“不知您是否有收到首领的消息？”
　　“你是说让我在赚战功上传奇这件事？放心战斗力方面已经够了，打出名气只是水到渠成的事。”自信躺在由两只木椅拼出的沙发上。“并非此事，首领希望您尽快建立班底，接下里整个西北区域都会交给先生。”
　　这些就不在古烟预料之中，从一个政党管理者的角度大白绝对不应该如此迅速放权，就算赫卡洛斯家大业大，一个区域的权力给到他无名无份实力不确定并且没有足够政治能力的人手里，这完全就是拉拢古烟的手段，而非经营资源的措施。“他吃错药了？你…不用了我来跟他说。”
　　一个电话打过去，“你吃错药了？”
　　“你是说给你权力的事，还是向你的成员提供帮助这件事？”
　　古烟看了秘书一眼，本来只是学习不久前看到的一篇相关人际交往的文章里看到的‘给予身边人足够尊重’这一条，秘书竟然就乖乖出去了，让他阻拦也不是，不拦着就坐实了恃宠而骄的噱头。“我是让你帮我去卖一包瓜子！”
　　喊完就当没这事发生，“回答你的问题，两者都有，为什么你突然就对我们青睐有加？”
　　“仅是想知道你们能给当下局面带来多少变化。死地发现了什么？”
　　“你们知道毁灭上一纪文明的奇怪生物存在吧，将两者联系在一起。”古烟没把握撑起翘着二郎腿通过电话运筹帷幄的形象，所以双手以及一张嘴都没有停下来。也没有规定跟领导打电话，不能吃东西。大白听着这家伙的含糊声音也拿他没辙。“死地作为封印那种生物的地点存在？在获悉存在这种生物之后，我们就一只在调查相关传说，上一纪文明遥不可及，但通过赫卡洛斯的历史故事却可以知道死地的变动，实际上就在登录蓝星的年代，民间也流传着，五行装甲师战胜外文明生物的传说。”
　　“你的意思是，你们的相关死地的消息也是道听途说没有切实依据？”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危急，古烟不信上一纪文明没有流传下当初毁灭的原因，这只能说明明派对古遗迹的开发极其有限，而暗派是不是早就有相关准备！再将灾难之中暗派的表现联系起来，他们在做什么！
　　“你们就没想过依靠古遗迹暂时度过面前劫难？”
　　明派之人都不迂腐，两派都不愿承认，明暗其实从来没有断开联系，此时的明派在从前未必在中正平和的阵营，以后也未必不能走上暗派的道路。只要现在的明派多一分利用上古遗迹，暗派更加克制一分。双方的身份就很可能调转!
　　“还能撑一段时间，现在的明派出自我手，我不像它在我手里失去灵魂！”这番话本不该对古烟说，古烟的问题很好，却不是原白桦想要回答的。
　　“这是你的事，眼下虽然外敌当前，暗派也一定会先考虑解决掉明派再专心对付其他杂七杂八的怪事，你们强调的共同迎敌的良心其实还是从自身利益出发不切实际的想法。”
　　大白无心继续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你的能力提升得很快…”
　　“现在勉强够传奇英雄的水平！”
　　“这就好，我会把你们作为重点倾斜资源，获得传奇英雄的称号之后，我们也可以为后续做好准备。不过像夜途这样的人似乎不需要我们的资源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