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交个朋友

　　重新回到网络覆盖区域，大量信息一晃而过，古烟也已经不是一年前的他，不会为这波折的落差感到失望，鸡蛋挑骨头的态度逐渐消失。“这是一个思路，但是需要耗费大量时间，赚取气运也可以靠那些幸运儿，算是与帮助明派强化战力重叠。接着方案二我们自主发现上一纪文明留下的脉络，理清他们同样也可以获得巨大气运支持我们行动。”
　　刚出来三人就分开三路，不同路线可以分开进行。夏韵继续补充：“还有调查异教徒来历，从明派更新的数据库中可以看出，他们具备不能被检测出来的可控性异化能力，发现这件事的就是我们最初遇上的两位不是主角胜似主角人物中的一位。也可以考虑借助这些幸运儿的运气解开世界诡秘面纱。”
　　古烟笑了笑，“那家伙也是运气好，我想从他们身上还能找到更多问题的答案。”
　　水龙卷最终被杂物击穿，夜途力战，顺水冲击而来的杂物或搬运或炸碎，堆积在河岸的就足足绵延了三十公里。夜途飞升之前解开心结就算不好胜之人，但他也不想给团队拖后腿，古烟那边三人全部获得装甲认可，他夜途其实也早就能办到，瑞玲实则也是陪着他控制能力，一旦召唤装甲受到暗派的制约就会加强，这是其一，其二还有夜途始终知道郁气存在，神明不该迷惑内心，也是在凡人之躯中，这种心理结症强化更加明显的，如果能将之解决，当然更好。
　　男人的动作摇摇晃晃，四肢都仿佛各自存在思想，就不是不愿听从他的指令。抽风往前走，表情认真，在他身边的其他人也是这样一副表情。严肃的气氛就连门口摆放的绿色阔叶植物都能感觉到，不做声挺身站定。
　　男人的目的地就只是一台冰箱，天气不错，所以他有喝瓶汽水的想法，强化这种想法，就能驱动他靠近冰箱，这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感受，一方面他神志清醒，可在脑内泾渭分明的一条线外，还存在有另一个声音，两者接触往往就意味争斗，而且最终都讨不到好，所以需要隔开。但这样一来，声音与意识都没法利索控制身体。舔着舌头往里走，汽水在口腔爆炸的刺激好像已经作用上来，他还顺带想到了电影以及童年时候为一口汽水的争抢。
　　这些画面进一步强化着情绪，虽然并不配合，但他以让这个姿势前进的速度提升上去。眼中“我想喝”三个字写得清楚，但就在距离冰箱门的一刻，他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身体在对付惯性上有足够心得，但念头在此处并不通达，停止前进、伸手打开冰箱、还有找到汽水、将水瓶打开、送到嘴边。这一系列指令在他这里是不连贯的，分割为一个个步骤就导致他的动作十分僵硬。“而且将喝汽水跟这些指令联系起来效果基本随着接近目的以抛物线表现。如果小动作都这样费力，我很难保证在最终战争之前恢复战斗力。”
　　艾德的投影一边叩指弹桌，一边说道：“这都是你的个人过失，还差点搭上老大，不过我不认为仅仅是说两句就能帮你改过来，也就是说，我希望你暂时闭嘴，不要再来插话影响我们思考。”
　　肖布尔给出一个挑衅的表情，现在这副僵尸状态的好处就是保持表情不需要后续‘发力’，只要有起先一个指令。没人理会他，“情绪激发的技术还不成熟，拿现有数据计算想要恢复到身体本能的程度还需要至少三百年，短时间内技术不会有太大突破，也就是说我们失去了一位传奇英雄级战力，肖布尔当下最多发挥B+水平。”
　　弗莱漠然，他甚至也回味当初看到的画面，203被捕，他与曾经的母亲同处一间屋子。两人对视，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这往前的分开的十余年中，他没有想起过母亲带给他的温情，知道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孔，对方似乎也逐渐想起来，在照片上看过无数次的对面那张面孔。“你…你和我…”
　　“现在我们没有关系，我会问你一些问题…”
　　“没关系”展颜一笑，她不是在重复弗莱德里克的话而是在回答他的冷漠断论。未必没有释然地说出来同时也是给她自己的解释。“那就好…”他刻意没有听懂这句话，将准备好的问题一一搬出，203配合地给出自己的想法。最后一问：“你想要找回记忆吗？”
　　“如果我回答不想，你会难过吗？”
　　弗莱将稿子整理好，一板一眼回答“这与我无关，你只需要考虑自己。”
　　纳米机器人就卡在她的大脑内部，并不影响思考，但能在她准备实施某些不当行为前，将其制止。203可能直觉弗莱小心又或者说是轻柔的是对她的特殊情感，“为什么是你来审讯？”
　　这个问题越过了某个界限，弗莱还是那副平静表情，“没有特别原因，这只是方便后续计划实施的小举动，你也可以无视。”
　　“是这样吗？”
　　“是这样！”
　　将杂念抛之脑后，“如果删除那部分记忆！”
　　场内安静下来，各自在脑海中分析事情的可行性。“很难说这不是因为在当时的情形中存在不显眼的暗示，如果将暗示的媒介清除，或许办法将之清除。同时我们也要考虑暗示具有传染性的可能…”
　　肖布尔给出指使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精神疾病的传染性确实存在，而且还有可能因为我们将毒瘤切除更大范围的传播。”
　　“又要投票，那么他本人的意见值几票？”
　　冈索接管屏幕控制权，给出自己的思路，“从我的角度看一文不值，这里有人在疾病状态下的心理状态，我有理由怀疑他已经处在破罐子破摔这最后一步。”
　　“给我动手术还不能接纳我的建议？你们这是强盗逻辑，我祝你们老了在敬老院也遭遇这样的对待。”抬手指着冈索的鼻子，立刻被拍了回来。
　　“扩散的问题不能肯定，是不是应该继续观察一段时间？”
　　“数据库运算结果显示，我们找到精神病毒的可能性接近零，需要在三十年后才会有客观成功率，不过…”
　　“不过我们的科技发展并非直线，如果…”
　　传奇英雄磁电专家嘉比华会内第一次开口：“又到了这个问题的讨论，换作明派一定不敢去想，但我们确实应该试试，确认过精神疾病传播性之后，我们也更好准备防备措施，还有解释想要将那段记忆删除，就一定会有人接触它，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有首领一样的意志力，让一般人来？他们会不会受到蛊惑叛变人类？这些也需要放进来考虑。”
　　弗莱德里克提出这个建议当然不单只是拿出灵光一闪的点子，好证明自己的存在感。“我来切除，心理学方面我有底气。”仅有几人知道他的母亲就是203，这些人都在场上，他们听到这句话的体会与其他人是完全不同的。
　　“将之保存在我们更加熟悉的领域范围，更加容易解读！”他继续说道，双眼正视肖布尔。也只有在他两对视的过程中，肖布尔不敢拿出他的胡乱思想玩弄是非。
　　“那么，打开魔盒的事？”
　　“应该看看！”
　　肖布尔百无聊赖往嘴里灌汽水，他在会上完全没有发言权。犯病就在出来当天晚上。
　　他突然犯困，并且归结理由在太久不见光上，于是躺下就睡。梦里有声音呼唤他起床，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他照做了。爬上甲板，吹着海风准备一跃下水。外面的事情就这么简单。内里，他看到一个没法描述的生物（文明词汇量匮乏），对方在朝他呼喊，他想要弄清楚究竟，所以靠上去，越接近对方，心灵就越安静。这前进的一路上他的人生经历就好像倒带一般，重新回忆一边，感慨颇多，毕竟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总会想到如果当初用另一种方式去完结会不会换成另一个人生。到了人生的最初，哇哇落地的他除了哭什么都不会。不会犯错，仅遵从本能，睡了吃，吃了再睡，有时会想要活动或者想要母亲温暖的怀抱。
　　人生走到尽头，让他好生失落，就好像自己这辈子都没了。幸运的是倒带之后还有正放，将经历一一放映。从两个年轻人被抓开始他的生活改变着。
　　一脚推动箱子，站在木箱上终于能看到窗外，“可恶，我不过是不希望暗派继续被压榨下去，这些老东西怎么就执着解将魔盒完全打开？历史推演来去，没有一条能够脱离老路的，完全按照祖先的规划不就更加像一只提线木偶？”外头还有人进出，进来的是囚犯，出去的可以是任何人。不过肖布尔也是刚来，他还不至于发疯，牢房比他想象之中还要多一些物件，比如牙刷不只是软毛，连刷柄也是软胶，三只牙刷相互绕着对方旋转，三只刷头在最上面排成一排。“这不会是让我解闷的吧！而且为什么是三根？”
　　弗莱瞥了这个话多的狱友一眼，没有什么表示，端坐在自己的床上。如果场景换成学校课堂，那么可以肯定他是在等午饭时间，换成高中学生也可能是早晚饭。“额，不会吧，我运气一般不会这么好，难道你是那种死正经的类型，能跟我交个朋友吗？”
　　肖布尔说这话时压根没有回头看弗莱，他的注意力全部在外面，外面有人形形色色的人，而不是洁白得染上一滴灰尘或者墨迹都好像会失了清白的墙，以及不能侮辱墙的规则。铁栅栏拦不住这两人，不论是强攻还是借助外力，两人都有一大把方法打开这扇窗。
　　“你不想要出去吗？”肖布尔突然问道，他这样的语气就好像已经有越狱的可行方案。
　　弗莱这才正经看他，“你有什么法子？”
　　肖布尔整理思路之后说道：“我总结了警卫的行动规律，还有三只灯塔上潜伏的狙击手攻击模式，说简单点，我的声东击西一定有用。以此为基础，在这种没有…”
　　“你的目的也是拉拢人手？”
　　“唉！我还没说呢，不过你想到也…不对你说也，看来还遇上同行了。”
　　弗莱摇了摇头，他要拉拢人是不错，但不单单是想要这些囚犯，他更侧重的是入狱又出狱的名声。
　　“我就说看你就不是一般人，你是混哪一边的？”
　　这些话题就不是他感兴趣的了，继续沉默，肖布尔实在很容易看穿，他预料这家伙最多也就是个混混头子或者给哪家财阀打工的黑恶势力。进来要么是扩充门徒，要么是买通狱卒拉拢业务。“我说了这么多，你才讲几句话？”
　　原计划是在监狱呆够三天，但如果是遇上这样一个烦人的狱友，就应该另作考虑，就算他闭眼装睡，对方也能自言自语个不停。他没有见过如此活多之人，所以也不会完全无视对方，一个上午的接触，他大致能将对方的个性习惯以及家庭状况翻过来解释一边。
　　“要不兄弟我跟着你干吧！总觉得你比较可靠，我上头的老板是让我出来扩展业务，不过他卖的药都是些假冒伪劣商品，我怕这里的人出去之后找我算账。”
　　“你可以先说自己的卖点。”
　　肖布尔咋了咂嘴，“你这个说法好，我记住了，我眼力比较好，不然老板也不会让我来，不过从你身上我看不出来什么。本来我还想看出你点什么，也好树立我的形象，勉强收你做个小弟。现在嘛，我做你小弟怎么样？”
　　弗莱没有回答问题，他分析得出肖布尔直到进入监狱都对这里没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