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察光

　　不争论题外话，潜入计划用得老套得不剩下半点悬念的调包手法，不过材料库内也有很多监控，倒也不需要小心躲开了，乐芙琳的主职业特工等级点满，还有明派和第三派辅助黑掉地下研究所的监控网络不难。没有直接收网其实也有放长线钓大鱼的打算，相对这边足够了解事情也会容易不少。材料库第七区只有三十三隔间，古烟决定从靠里的开始，争取在不打扰到动物们休息的情况下把这里的主要情况统计完全。“有人吗，如果没有我就开门了！”礼貌的在合金门上敲了敲，一边已经握住把手，突然传出一个声音属实吓了他一条，“你跟他们不一样！”
　　“你是拿了剧本吧，隔着这么厚一堵墙也能看出我的与众不同？”既然有交流的理智，古烟干脆把门打开。又一次让古烟惊喜的，里头关着的赫然是一只人形生物，兽耳、尾巴还有一张从人类审美角度比较顺眼的面孔，很对人类之中特定人群的胃口，让他有一切都被上天安排好的感觉。
　　“原来异化还可以正巧卡在人形并且保留兽类特征，你这是虎妞？”
　　“异化之前我是一头斑纹虎。”
　　“是吗？高价回收剧本，你手里的是电子稿还是手稿？”
　　“如果你是像问我为什么觉得你有不同，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从我的角度看你我类似，我说不清楚类似在哪。”古烟却想到一个原因如果说基因锁是解开身体的束缚完全展露力量，那么是不是有可能存在天然没有基因锁的生物。不过基因方面的问题就应该不是嗅觉可以解释的。“既然你都觉得我可以信赖，我也不能抛下你不管，跟我出去吧！”
　　“现在还不行，在被抓进这里之前我还没有能异化为人形，被研究者植入了纳米机器人，现在我没法将它们排出，他们也不会任由我给别人的研究添火加柴。”
　　“这么说你已经经过初为人形的懵懂时期，很清楚自己的情况。这里还有其他人吗？像你一样的。”把门拉开，隔间的构造类似保险箱，除了日光灯还真是什么都没有。“顺便问一句，你在这里多久了！”
　　“应该是三年左右，从经过的工作人员身上可以确认时间，像我这样的人还有一个，其他被捕材料则各自都有特点，异化是不可控的，谁也不知道会进行到哪一步。”
　　“还是得早点处理掉你体内的炸弹，就算组织覆灭也很可能会有自爆的行为。”古烟一只手掌按在兽娘头顶，纳米机器人通过汲取人体内活化能量维持运作，纳米科技确实进入到一般人的生活中，但为了节约成本应该不会制造太高级的纳米机器人，所以先从人体内的油耗子大脑开始找，“我会控制你大脑区域的能量，尽可能放缓思考，不过本地的能量十分活跃你其实可以自己觉醒异能将这些东西消灭干净。”
　　大脑活动剧烈，抽取能量的同时也会有损耗，纳米机器人就如同探索未知星球的侦察设备，观察着大脑皮层发生的想象，这些机器人原来不只是在作为武器威胁兽娘还有研究大脑的作用，人脑容易搞到，这些异化生物进化出的大脑就难得了，研究组织对兽娘的重视超乎想象，但事情也不会因此变得复杂，古烟的能力缺点只有火力不足，不在精细度不够，纳米机器人总没法单独行动，只有机器人链接在一起才有对外传讯的功能，就算藏在兽娘体内其他部位只要找到一处接着拦截它们的通讯。高压电线断开火花四溅，如果是一段老旧的电线，就很可能诱发一系列反应导致其他部位也出现类似情况，纳米机器人建立的网络就是一粒接着一粒爆开。“以你的身体应该不会有影响，我干脆摧毁了所有纳米机器人，保证不会有后续，走吧！”
　　随后古烟一个一个打开牢笼调查给其他动物备案，在自己取名字为歌兰蒂斯兽娘的劝说下，姑且没有引起暴动，古烟也承诺后续会有救援。还捡到一位蜥蜴娘，让古烟遥想持续数亿年的龙兽争霸或许还会以另一种形式继续上演。
　　“这些只是收集起来没有使用的材料，继续往下还有麻烦。你们先出去，外面会有人接应，当然下面也有。”
　　灵霜研究溜进研究实验的地方。
　　“再来一剂强生素。最后一次收集数据，这些生物的脑容量或许提升了，实际智力却还处在类人猿水平，就算强调计算比起硅晶板也差了一筹，应该可以定论了，目前不合适投入生产。”
　　比起说话这位，另一人的表情要可怕得多，对研究投入的心血在这里全部被否定，深藏地下的组织寿命本就不长，他们也是在赌，赌一举成名还是身败名裂。“我就说过不该改变研究方向，如果还走原来的异化控制…”说着声音逐渐低落，他很清楚，如果不是之前的路难走，他们不会转而研究生物大脑。异化后大脑的剧烈变化给出一条野心十足的大道，大脑还有无数未知领域，可以说如果能得到一个初具规模的研究成果，未来脑科学研究都绕不开他们两人。他们将是这片神秘世界的开拓者，被后世又是褒又是贬地传播下去。
　　“我们又一次失败了，佣兵组织昨天才跟我提过，精神病院的幌子已经不够用，我们很可能已经被两派盯上了。”一下子没了精神就地板坐下。身边其他的研究人员脸上也有不甘心，停下手里的工作，任由仪器灯光闪烁，电磁盘的旋转加速，细胞光度的测量超乎预想，其实漏洞百出，放射性细胞液连续监测装置上的波纹像是一张笑脸，报菜名一般把这里的仪器检查过去，正常进行工作并且实验结果与理论判断差别不大的其实寥寥无期。
　　“失败了！其实我以为还会早一点，从…”
　　“别废话了，安静一点。”实验室气氛老实说有些尴尬，比起被大人指责后还是不离开一滩烂泥巴终于没有观众继续坚持直至天黑，还是没能把它捏出形状灰溜溜离开还要不乐意被人提起。“我们没有研究…”
　　“别tm废话，我们没有研究成果，搞了半天什么都没搞出来。我们就是笑柄不需要你指出来！”
　　“nmd谁让你提这个了，找打是不是。”显然找打的是后者，不过他们才是主流。“总不能给他们留下吧！”抡起一把椅子转个半圈落在实验仪器上，巨响之后电线里劈里啪啦跳出火光。“你个傻X不知道先断电？”
　　“停下，我说停下。”平时要保持研究人员的分度，他还没有畅快喊过，这回舒坦了。“就算被抓住，我们没有伤害人，蹲几年大牢而已。知识装在脑子里，以后有的是机会用到。”
　　“它们算不算人？”单面高分子玻璃墙后，摆放着一具失去大脑的身体，就算营养液维持住生机，可状况也在急剧恶化。
　　“其他的已经处理掉了，把她送进化学焚烧台。还有上面的我记得还有两个已经人形化的。”“把人救活说不定可以少吃一点苦！”灵霜慢悠悠走出来，手里有一把制式能量手枪。
　　场面又一次寂静，“还要我说第二遍？”
　　枪口流光一闪在光滑实验台上留下一个规整的圆孔。“检查健康状态。”方才还高呼要毁尸灭迹的男人赶紧回头做医疗安排。失去大脑的身体没有基本保障，电脑可以根据需要调配供给却也不能实施监管每个部分，局部组织已经彻底失活，之所以留下这具身体也不是因为他们还有怜悯，所为只是给大脑一个合适的温床。
　　这些最擅长将人切片的人这回要专心救活少女，都很为难，“生命迹象正在流逝，赶紧尝试电击。”
　　“你傻吗？先截肢不能让失活细胞影响到其他部位。”不免有人回头，他们看到一张让人全身发寒的笑脸，就像在说“她要是截肢，你们也一个都别想跑。”
　　“注射活化液，还留着卖钱吗？”
　　手忙脚乱打开冷藏箱，药液注射进少女体内，大脑移植也有繁复的手续，这一群切起人来很拿手，救人就差得远了。“先麻醉！”
　　“麻醉个屁，本来坏死的部位就够多了，神经都未必够用。”
　　“这里要怎么连接？”
　　“是谁解剖的…”看到灵霜愈发阴寒的脸色，不再敢大喊出声。“这里的血管神经基本都失效了，暂时不要动它们，用纳米机器人修复之后才能移植。”可是身后就是催货的客户可不容他们随便停下。再回头看灵霜，果然还是那副就像是要把人冻死的表情。“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赶紧把所有的纳米机器人调动过来，不要停下动作，我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开枪，就拿我们现在的罪行二三十年也能出来了，她要是动手碰巧还撞上我，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你们一起死。”
　　“先被说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就算掉用所有纳米机器人很显然治疗的过程不会太快，看她的表情好像一秒钟都等不了，要不然先派个代表跟她谈谈，至少告诉她眼下不是我们不努力而是技术就这个水平，送去军事医院也一样需要静养。”
　　一位戴眼镜的女研究员偷偷朝灵霜看了一眼，虽然她没有接触过特工之类行业大抵也知道这些人杀人也需要考量，“这次我去。”
　　作为第一个出面交涉的给点面子不过分吧？
　　身后研究人员投以赞许的目光，“算起来我们还是一般动漫里大反派的疯狂科学家，下次就我来！”
　　“不需要你们下次，你们的话我一清二楚，从现在开始我不想看到你们的窃窃私语或者空闲站在一边。”
　　“这不是学生时期的糊弄形式主义吗？”嘴里嘀咕的心想到这个他熟啊，一发激光就从他面前穿刺过去，击穿玻璃罩。“还敢愣着？”
　　“修补容器，那是新鲜的异化肝脏，经手的研究机构很可能因此找到体内杀菌的新材料。”放弃治疗之后，很快有人想要做出一个其他人成功是因为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亦真亦假传闻，这类稍微有点依据的文章一向引人注意。
　　这就是灵霜的温柔了，这些人索性有大把空余劳动力，就拿来修补自己搞出来的问题真是恰到好处。
　　“这是什么？”抓住一个人便问，那人表情古怪，面对女士特别还是这般令人牵肠挂肚的美女，他真不太好意思说话。
　　“嗯？”被一个眼神吓住，试探地问道，“阁下真的想知道？”
　　“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