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运气不好

　　酒吧这类场所备用担架的可能性很高，从失神不清的状态中转醒的其他顾客闹出来的动静正在扩大，老板走到酒吧电闸附近，如果被其他顾客发现老板出事的情况，本就麻烦的情况少不了进一步引起恐慌。碰巧手里还有半瓶酒照着电闸便锤上去。触控屏破碎，酒店内彩灯熄灭，闪光黯淡下去，暗色玻璃透进的光线勉强能够判断人还活着。
　　面露迷惘爬起的酒客，满心的疑问，但从周围的动静中大致能判断所有人都一个处境。久居阴暗，这时候居然带有些对光亮的期待。门口大开，那边就有亮光从旋转玻璃门外透进。
　　掏出手机在杂物房翻找，脑海里对担架首先有了自己的考虑，但面对堆放做一块的杂物还远不足够判断有还是没有，更加不会死心。手机或者叫数据导入处理简化操作仪上的照光系统还没有只能到自主完成空气折射，挂在脖子上随着运动发生晃动，光与影也在晃动，信息反馈会大脑有一种天旋地转的倾覆感。更加剧了老板不安定的情绪。
　　他奋力推动杂物架，哗啦脆响中，杂物全部倒在地上。吸引到酒吧内一些注意力，但包括服务员在内的大多数人此时只想回到视觉能够生效区域，没有人将这边的情况放在心上。
　　小苟给酒吧老板用窗帘包扎伤口，没找到绷带但找到了清洁机器人，可它的信息处理模块出现了问题。它被困在三张沙发之间，本来光滑的表面上有钝器砸出的凹陷，操作屏上是蓝色背景下的一连串代码，没有人能够修理。
　　老大哥眼神溃散，不知道该露出怎样表情的脸僵硬地板着。他的老丈人还有几分神智，在柜台上翻找现金，除了酒吧本身，很可能没有人会携带巨额现金，他预想既然到救护车紧缺的地步，钱就是硬通货。可即使他隐藏身影克制动静，还是有光线朝这边照射过来。他用手挡住光，“老板受伤了，我要带他去治疗。”
　　他希望首先解释能够改变对面那人的想法，但并没有起到好效果。感受到光线从面前移开，他才把目光放过去，可几乎立刻一束光就刺在他眼睛上。
　　“你在做什么？”老丈人揉着眼睛，对对方的没有底气地逼问道。
　　“我在维护秩序，你现在起开，让我清点账务，在确定金额之后才能让你拿走。”
　　虽然没有看清对方装束，但既然这番口吻应该就是酒店员工。老丈人压抑情绪，“可以让你看，但要快点，你的老板受了很重的伤。”他慢慢起身，将手里的钱放回柜台。摊开手表示自己没拿。
　　“转过身去，我看看你藏了没有。”
　　老丈人没说话转过身去，习惯性抬头，便听到身后动静，对面那人也翻进吧台，光线还是打在他背上，没有减弱半分。“你确定好了吗？我们不能耽误时间。”
　　对方靠过来，稀稀碎碎的声响里有不确定性，这好像不是接触柜台的声响，光线突然暗下去，老丈人低头看地下，那里光亮最盛，不经意间回头眼角捕捉到一个身影的放大，“躲开！”老板拖出担架正看到这边。接着一声在嘈杂背景音中极不明显的闷响却好像直接砸在老板头上，他不确定吧台里的扭打的两人是不是有老丈人，但进杂物间之前老丈人确实是朝吧台走去了。
　　两者结合之下，他内心里有些不愿相信，事情居然还能更加糟糕。那么他在帮助的到底是些什么？
　　老丈人在钝击下尚存着一理智，捂住头倒在地上，不远处女婿也听到这一声，他朝这边看过来，光影交错中不清楚是谁站在哪，跨步走近。老板也疾步走过来。“你在做什么？”老板质问道。
　　他翻过吧台手里还拖着那副金属制成的担架。狠心下手那位，也是鬼迷心窍，被老板的一声喊镇住，原地愣了片刻，立刻意识到还没人能够确定他的身份，手里抓着半只啤酒瓶，确保指纹不会被遗落下来，再从柜台里忙抓一把钱，抽身离开吧台。
　　感觉到没有人跟上来后，他又立刻想起就算清除指纹脚印也可以是致命创口，必须让人去破坏现场。
　　没有人去追那人，眼下这件事完全不重要，不过失神的片刻，老丈人也身受重伤，女婿的表情狰狞双手狠狠攥紧一把纸币，眼里好像有从洞口爬出的蚂蚁，密密麻麻搬运其他动物的尸体，运回去给其他不同分工的蚁类。
　　老板俯下身子先将担架放在地上，“快把他抬上来一起送到医院，我看到是砸在前额，应该只是脑震荡，不要久留让他伤势严重下去。”
　　女婿松开手，又狠狠抓了一把钞票塞进口袋。“那就快点，你车够大吗？”
　　“放心，位置绝对够。小苟，你来抬，我去找担架。”
　　酒吧内的人几乎走完，出门的人发现自己身上到处都是伤口或者淤青，都有无妄之灾的愤慨，但当他们看向周围人，想起酒吧内的一个个片段，突然惊醒，他们这些人出来了，还有一些人没办法出来。
　　一步踏进停车场的瞬间，老板又想起很多事。车子停得乱七八糟，甚至都不能用停这个词描述，很不少一些人的车停下来不是因为他们踩了刹车，而是车子没办法继续往前。
　　女婿被眼前景象吓得长大嘴巴，有的车子在另一辆车上，有的在另一辆里，车里不少有一些还有人，半个身子探出车窗，沿着手臂流出鲜血。躺在地上、车上、车底，扭曲的身体分开数个部分。女婿看向他们的脸、他们的眼睛，止不住全身颤抖。
　　“你的车在哪？”刺激的鲜血气味灌进鼻腔，他止住呼吸，但只是加剧面部潮红的病态。
　　老板四处看过在角落找到他的面包车，它惊人地停在线框内，角落里，完好无损。
　　“没坏，还好！”激发车载智能，熟悉的摇铃声，能听进耳朵里。
　　“你们坐在后面，照看他们两个。有我在前面就够了。”老板坐上驾驶席，终于上车，找到熟悉的环境，不知不觉狠狠吸了口气。憋红了脸才把这口气呼出去。手在地图上比划，他这才意识到车内所有智能程序都能使用了，网络恢复过来。这是从酒吧‘醒过来’后唯一的好消息。
　　停车场糟糕至此，外面的情况可想而知。他突然觉得只有他才有见证残酷的准备，小苟也不行。
　　车七拐八拐终于开出停车场，出口塞满了车，但竟然还有一线通道，能让他开过去。尽管慢，但终究是在行驶，智能驾驶的技术远高明过他。但他却有惊人的荣誉感，要坐在前面，他要了解情况，或许之后用得到。医院应该会好一点，那毕竟是政府机构，会有人维持秩序的。
　　心里想着，车子驶出去。
　　外面并没有尸山血海，虽然有车子撞在街道两旁的房屋上，有看起来打架斗殴制造出的鲜红血迹，有倾斜的路灯，还有翻到的货车里满载货物散做满地。但他也看到有人弯腰拾起地上水果装回货箱。有人打开机器人的外壳寻找问题所在。有人互相搀扶着离开……
　　“为什么会这样？”他无论无何也想不明白原因，到现在他也好像失忆了，对到去酒吧的过程没有意识。记忆在脑海模糊一片，他脑海里有无数片段涌出又流走，想要仔细捕捉一个却十分困难。
　　“提高安全等级。”尽管这意味着速度会慢很多，但在周边还有他自己的满身伤口下，他觉得不能再快了。
　　“前面出现交通堵塞，纠正路线。”
　　“等等，调出前面相关的讯息，那里发生了什么？”
　　“正在调取…民纷路第三街道。已经统计完成…”数十个词条排在面前。两张图片，车辆像金字塔一样垒上去，将十字路口的结点卡死，从最高处的两辆车里拍到了第二张照片，惊喜的笑脸。
　　“都疯了吗？”老板念叨道。市政大区，看到远远就能看到闪光的红蓝双色灯。他不敢等，“调取前景图，放大。”视线穿透过去。他看到的一样是相撞的车辆，着装制服的尸体。甚至还有一位装甲师半身靠在圆支柱上，双手无力下垂。
　　“有车辆经过！拦下来看看。”看到前面挥手，老板就把车停了下来。打开车门，向他挥手的是一位用绷带托起一只手臂的女警员。对方上来就直接说道：“你能把车借给我们吗？我们现在很需要运输工具。”
　　老板皱着眉头，政府机构向他借用工具，这意味，在灾难中他们并没有表现得更高，这是为什么？
　　“我的车上有两位伤员。”待人走到后车厢，车门打开。女警员思考片刻，“我们会把人送进医院，你的车很大，可以容纳更多的伤员，如果只是简单的擦伤，你们可以先去市政大楼的医务室处理。我们这里有还有很多伤势严重的伤员必须去医院才可能救回性命。”老板看着女警员，他竟然觉得这张脸很难看，虽然有些擦伤和沾灰，但从审美角度看没有问题的脸让他有些犯恶心。
　　老板与小苟对视，随后老板又看着老大哥。“服从安排，可以得到更加妥善的处理。”
　　“我要陪着他。”老大哥的语气很严重。
　　老板看着女警员，很明确地站在老大哥一边。“你…那你就先跟着吧，尽量往里面挤一挤。”这样处理最好，老板也觉得没错。
　　“时间急迫，快点吧！”跟小苟两人朝大楼去。同时女警员也用对讲机说明情况。老板有些不愿意看，别过头去，但小苟嘴里数着“一，二，三，四…”
　　惨叫声就在身边，小苟的声音就很小了，“五，六…”
　　老板回头看了一眼道：“这么多人挤得进去吗？”
　　“我们的担架可以折叠和相互拼接，加上你的车足够高，确认可以挤进去。”
　　“七，八，九…”“还有吗？”不用女警员回答，他看到帐篷下还有人正在搬运担架。“位置不够了吧！”
　　“那也没有办法，只能挤进去，附近的医院都已经被人塞满，我们只能开到城外去。如果仅靠人力，根本来不及。”女警员走在最前面，没有人看得清她的表情。“这里的车…”
　　“不能用，就算还能发动也不能开出去。你…有那样的记忆吗？警车现在不能用，从你身边经过的人都是警员，但在他们重伤的情况下我们也不敢让他们穿着警服出去。”
　　“这样…外面还剩下什么？”他忍不住说道。
　　小苟鬼使神差接话道：“还有人”。
　　老板一直在问，“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他的车开出去，估计很长时间都不能回来，他还有家人，他不禁想问自己的运气是不是在那场投资中用完了，上次出事的他所以搬到相隔数千公里的这座城市。这里临海，出了事可以乘船走，他这么想的并且觉得很有道理。小苟也跟了过来，他本来也是无所事事的流浪汉。
　　但碰巧这件事被他撞上了。“我连累你了，等事情过去，我们就离开这里。”提起离开，他才想到妻子，拿出手机，信号还在，立即拨通，但他从他想起开始，心就突然快了一拍，老婆为什么没有想起他？
　　电话铃声不停响，对面始终没有接通，直到自动挂断，他都没等到刺耳的提醒声，立刻再拨…
　　“我们今天住这？”老板向经过的公务员问道。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大楼目前腾不出足够的空间为你们安排卧室，如果不介意的话，你们可以住在这间房。床上用品会马上下发。”外面还有几分燥热，他发现周围也躁动起来，人越来越多了。“他们来做什么？”
　　公务员回到：“应号召为我们提供车辆，同时也申请得到保护，现在外面似乎很危险。所以空间才会不够。”
　　“那能把我老婆接过来吗？能为我提供交通工具吗？摩托、单车，都可以我老婆的电话打不通，我要回去找她！”
　　公务员纠结了一下，有不少人在这里住下，但市政大楼的交通工具缺口并没有被补上，人多就意味着更多的消耗，何况整座城市的安全问题都需要这边维护，上面的命令至今没有下来。市长死于意外，此时扛住压力统筹全局的市高官，也被突如其来的灾难冲昏了头，至今没有整体的规划。现在的一切都没有参考对象，公务员不知道自己能有多大权力。“我把你的情况反映上去，包括你为我们提供了第一辆运输车，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老板也只能应声，重新坐回办公室。房间内有两张木椅、一张长椅，还有一张办公桌，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书柜和里面几十本名字长得让人很难有兴趣的书。
　　两人都坐在木椅上，唯一的一扇窗外吹进来的是热风，窗帘蓬蓬作响，小苟去把它关上，两人之间的沉默并不会影响到气氛。老板张开嘴，喉咙里好像被塞进了鱼骨，动起来便能感觉到刺痛。
　　“你…你有什么想法没有，现在就干等着？”
　　小苟的想法总跟旁人不同，他没有犹豫地说道：“我们走回去！家里比这里好。这里人越来越多，很快就会有吃的喝的的问题，人少的地方也安全。”
　　“人少的地方安全。”老板眼前一亮，他觉得自己找的就是这个。“那我们直接走，去要一些水和食物。走回去大概…”
　　“十二公里，三个小时就够了。”小苟立刻给出答案，好像很有把握。
　　“喝口水，然后我们直接走！”
　　大楼里已经到处有不少人住进来，不少携带好食物和水以及生活用品，并且拖家带口。整洁大楼其实早就充斥着混乱，但在楼梯口看到呕吐物老板还是觉得烦躁。绕开继续下楼，电梯就在楼道旁边，但很少被人使用，毕竟现在是特殊时刻。
　　一路从六楼走下，老板有些害怕遇上人询问他去哪，虽然知道没有人能阻止他回家。一楼大厅有最多的政府工作人员，老板故作坦然地经过他们，并且从自动售货机内取出了最后一瓶饮料。外面的太阳正灼热，地面的灰尘已有一段时间没有清理，车辆驶过卷起来送上天去。
　　走出大门好像视线就少了很多，特别是离开大门前的水泥石砖平地，走上大路，尽管太阳正烈，将他一头黑发就要炙烤烧焦，也好像自在一些。“居然没有人，我还想跟他们说一声。”老板因为阳光眯起眼睛，两人沿着公路走，有一茬没一茬地聊天。
　　街道也还是那副样子，要死不活地伸个懒腰，然后等人经过又躺回去。
　　街上几乎没有人，两边高楼挡住光线，终于可以睁开眼睛看人，但没人可看。老板又遇见了把头往路灯上撞的巡游机器人，它两只长长的机械臂拖在地上，看到人也不会改变轨道。零件通过外表的裂痕被人看到，只看一眼老板就打消了念头，修理这个不比拍电脑主机。
　　“你能修好吗？”他只是随便问问。
　　小苟回到：“需要电路表盘检查电路问题，还要电焊机、磁光螺丝刀，如果是芯片问题就需要换芯片，要匀加热板。”
　　“你以前是学这个的？”
　　“我以前是干这个的。”小苟露出两排大白牙齿。老板手指按在嘴唇上，首先想着自己的牙齿好像没那么白。
　　街上也就两个人孤魂野鬼一样晃荡，地图上看还有三四公里但保不齐忽略掉一些早就封路的关口，再者这两个虽然平时也是没事到处晃荡，像老板的身体素质其实要比一般中学生还差一点，属于跑两步就喘上的阶层。一路走下来还真累得不行。
　　提起过去，小苟一直以来就有一个疑问，“老板”。
　　老板停下看着他，随手掀起衣角抹掉额上汗珠。“怎么了？”
　　“我有一个问题，你在发财之后好像一点也不在意钱有花光的一天，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从书上看到一句话叫坐吃山空。老板好像一点儿也不担心。”看他郑重其事结果就问这个，老板有点扫兴。“很简单嘛，我算过这辈子都花不完，其实做暴发户之后我还是有长进的，比如有钱人未必有有钱人的能力，我就是没有能力那类人，还去折腾那才是傻子，知道自己的钱够几辈子用还去谈什么钱生钱其实没什么道理，我也听过一句话叫德不配位，我现在应该就算，但我不管怎么像好像也找不到这里面的坏处，你说那些富豪动不动就几个亿到底是唬谁呢，就算有钱不还是一日三餐吗？要说为子孙谋福利，我仔细想了想也不觉得有道理，你说说有能耐的人是希望儿女走自己的老路还是另辟蹊径？”
　　小苟觉得自己找不到答案，直接摇头承认，“我想不明白。”
　　“那你知道谁最想不明白吗？”
　　“谁？”
　　“就是他们自己，我也不装大尾巴狼，老老实实说，我看不起那些明明有钱还要让别人也赚不到钱以彰显自己地位的人。再回到你的问题，你觉得跟着我成天晃悠什么都不想，快活不？”
　　“快活，送我钱都换不走。”小苟如实回答，老板也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他自己也这么想，“既然，咱两个有钱，可以像个流氓地痞到处晃悠也整天不用想事，平白去考虑后辈做什么？不过我也知道自己不如你，如果是你有钱来带着我整天晃悠，心里多半要猜忌，生怕哪天你不给我钱了。”
　　“所以你是老板，有吃有喝我要钱干啥。”
　　又回到那处用车辆垒出的金字塔，这次两人特意往前走只是想要看看疯子到底能怎么个疯法，不过真到了跟前又多少犹豫，老板想了想自己方才的说法，既然有钱了还赚个什么钱？而这热闹看了跟不看到底也没有一块肉的区别。
　　“还是不看了。”老板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小苟也不问什么，两人折身离开。不过如果不去事故发生地，街道上就没什么看头，也没有街边的美女给他们吹口哨，没有地痞流氓被他们的拿钱砸倒，无趣的很。还是能时长看到尸体，无疑都会让老板的担心多一分，但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就像平常出去鬼混，只是正好错过了午饭。回去会被骂一顿，但老婆还是会把菜热一热，晚饭也推迟一点。
　　“要不要给你嫂子带点什么回去？”他认真想了想发现这种惯用伎俩现在也让他自己痛苦，到底该买些什么？因为这种事故过于稀松平常，家里的鞋柜已经堆满，梳妆台上也不剩下空闲地方，女人喜欢什么？本来花是最好的选择，败了正好换新的。但他觉得自家的老婆应该不会喜欢花，不久之前他才特意找到难得的昙花，而后就被炖汤吃掉了。
　　“嫂子在家总看电脑给她准备一副眼镜怎么样？”
　　“眼镜…好办法，女人都喜欢新鲜玩意，如果她戴上之后我在旁边吹嘘几句更有气质了之类的话，多半就能免掉当下的麻烦。”两手一拍决定下来。
　　找眼镜店花了半个小时，售货小姐给推荐了几款时下流行的款式，老板自己带着想象老婆会是什么样反应，总觉得别扭，换了又换，这要是全买下来多半会让人觉得不用心，最后还是小苟敲定主意，选了一款偏轻便小巧的，并且两人同时得出，这回不合适一样的点子下回还可以再拿出来用。
　　家门就在眼前，楼下还有没有被清理走的尸体，但老板想着自家老婆平时都不出门，可能还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纸质日历只当是个装饰，但老板老婆总是喜欢挂一扇在门口，碰巧九月十六号是他生日，就停留在纸面上。而今天手机同步数据九月二十一。
　　桌上还留着纸条，“你要敢去跟外面的女人鬼混过生日就别回来了。”
　　老板的车直冲过已经被砸碎的红绿灯，市外的大路要比市区内的空旷很多，农作物随风舞动等待收成，或许它们一点也不期待被农民一刀子割下来脖子，但在人眼里它们就是除了被留在画里也就只剩下进肚子里这一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