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桥镇血案第五章热心的李金

    “这李金是我们桥镇的李家族人。对了，李氏家族是我们桥镇中的大族之一，主要居住地在桥镇管辖范围的东面大山脚下。李金是李氏家族四房的一个后辈，在桥镇初学修行，一直借住在李二狗家。哦，对了，李二狗也是李家四房的，算李金的一个族叔。桥镇初学本来是已经放假了，大部分学员都回家了。但李金是初学三年的毕业学员，放假后有一段时间的补修课程，准备迎接来年的夏考，所以没有回家。当然，他本来昨天就应该回家过年，桥镇初学年前的补修课程已经完结，年后初六再回来补习。”
    “这么个小孩怎么也遭毒手了呢？听说还有三个小孩与他一起住，那又是怎么回事？”
    朱镇长和谢春互相苦笑了一下，还由谢春回答。
    “这还是一件挺感人的事。在去年二月份，一个老头带着三个小孩流落到我们桥镇，恰巧在我们这病倒了，倒卧在李二狗隔壁家的危房里。你知道，我们桥镇本来就穷，自己维持生计都挺辛苦，所以还真没有人出面对他们救济。这个事情被热心善良的李金知道了，他在街上多方求情，从这家一点，那家一点地求些番薯、米饭之类的，送给孩子们吃，免得孩子们饿死。但老人得不到医治，在第三天就病死了。最后还是李金求着李二狗，与三个小孩一起把老人埋在南面那个乱葬岗上了。由于三个孩子还太小，当时大概只有六七岁的样子，也没有人出面收养他们，最后还是李金把他们叫进李二狗家与他一起住。桥镇上的镇民看到三个小孩实在可怜，大家也时不时地给些吃的和小孩再穿不了的衣服，倒也把三个小孩勉强养活下来了。”
    “朱镇长，你这个镇长当得可不咋地！还不如一个小孩！”尹春来撇撇嘴。
    “是，是。”朱镇长不敢顶回去，但也看不出有多少悔意。
    “这种事情希望以后不要再在桥镇发生。咱们帝国总不至于几个小孩都养不活！你可不要给我们帝国抹黑。”
    “不敢，不敢。一定，一定。”本来毫无悔意的朱镇长一听谢捕头的话，立即诚惶诚恐。在帝国，一旦上升到抹黑帝国的高度，那就危险了，尤其是像他这样的一个最底层的官员。
    “怎么今天都没有见着那三个孩子？”
    “这事我了解过，好像是小三兄妹与李金吵架了，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他们了。详情还是找李二狗来直接问可能清楚些？”谢春带着征求意见的口气，得到肯定后，立即扯开嗓子，“李二狗，你上来。”
    “诶！”李二狗紧张地应答一声，就匆匆地跑上楼梯。可到了楼梯口，却一下子慢了下来，半弓着身子，迟迟疑疑地挪上二楼，甚至在踏上楼板时还被楼梯口绊了一下。
    “老爷！”李二狗对着谢竣连连哈腰。
    “李金是你堂侄子？”
    “是，是。”李二狗连连应声。
    “什么时候开始借住你那？”
    “大前年八月十九。八月十八是我们家族的祭神日，李金他爸请我去他们家吃饭，商量李金来借住的事情，第二天，李金就住进来了。”
    “听说后来又住进了三个小孩？都叫什么？好好给我们介绍介绍。”
    “是是。去年二月十三日，这是一个晦气的日子。有一个外乡老头病倒在我隔壁的刘九叔房里，对了，刘九叔已经不在十几年了。外乡佬还带着三个小孩，后来才知道他们的姓名，当时，大的七岁半，是个男孩，叫孟启中。另两个都是六岁，男孩大几个月，叫胡令强，女孩叫凌月珊。”
    “怎么三个姓？”尹春来插嘴问。
    “这个问题我问过，好像这三个小孩都是那老头收养的。人倒是好心，可是自己却是个短命鬼，无法做到有始有终。”李二狗对穷困潦倒的老人还收养三个小孩还是挺佩服的，至少自己做不到。
    “短命鬼，积点口德吧。再说，那老人家也不能算短命。”谢春忍不了李二狗那缺德的嘴巴。
    “好了，随他吧。”谢竣阻止他们，让李二狗继续。
    李二狗啰啰嗦嗦，颠三倒四地把李金帮助他们的事情述说了一遍，期间反复强调他帮助掩埋外乡佬和留三个孩子住宿的事情。谢春期间又插嘴讽刺他几句，当年李二狗那是死活不肯留他们，说他们克亲人，晦气。只是三个小孩实在无法在刘九叔的破房子中待下去，会被活活冻死的，才在街坊的劝说、李金的反复哀求，并答应包了屋子卫生的条件下让他们住进去。李二狗好像根本听不出来谢春在讽刺他，还理所当然地辩解两句。
    “你也算做了一件好事！”谢竣再次阻止谢春，肯定地对李二狗说。
    “不是一件，是三件。”李二狗赶紧纠正，“我留了三个小孩在我家免费住！”
    “哦，是三件好事。欧青海又怎么住进你家了？”
    “欧青海，晦气，真晦气！”李二狗有些可怜欧氏一家，特别是两个小孩，可是一想到家里死了这么多人，就觉得这个家再也不适合居住了，实在晦气，“上个月十九，我堂兄李九上手气好，赚钱了，请我们几个吃点饭，正好听到小欧在打听镇上有没有房子出租，还要偏僻安静一点的。我听到就接口了。真是晦气啊！”
    李二狗现在是真后悔，当时怎么就那么鬼迷心窍呢，贪那几个租金，导致现今摊上这么一档子血案，明年一年都不能去赌了，否则会输死的！可是，明年他要怎么过啊！那跟杀了他也差不多了，呸呸，忌讳忌讳。
    “最近有什么反常的吗？”尹春来歪着头问。
    “回老爷，没发现有什么不正常。”
    “没有不正常？不听说那三个小孩与李金吵架了，出了事之后都多长时间了，大家都没有看到他们的人影。”
    “没有看到吗？我还真不知道。吵架倒是真的，当时我正在睡觉，被吵醒了，还臭骂了他们一顿，他们才停下，之后我又睡了。至于说几个孩子没回来，我真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尹春来非常失望，本来以为能够有所收获呢，真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真是废物。”
    “是，是！”李二狗满脸奉承地应着。李二狗自己也一直认为自己是废物，并不觉得骂他是废物有什么侮辱他的意思。
    “欧青海的钱包是你拿的吧？藏哪了？”
    “欧青海的钱搭，没，没，我没拿，我没拿，应该是凶手抢走了。”李二狗一阵哆嗦，脸一下子白了，根本就没有听清谢竣问的是钱包，而不是真实的钱搭。
    “凶杀现场死人的钱都敢偷，你是准备在牢狱里过年了。”尹春来满脸鄙夷，“来人，把他锁起来。”
    “是。”在另一桌的两个人威严地吆喝一声，站起来，从腰上解下锁链一抖，“哗啦啦”的声音响彻酒楼。
    “扑通”一声，李二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老爷饶命，老爷饶命。我说，我说。是我贪心，看到钱搭，忍不住顺手取走了。是我贪心，是我贪心，求老爷放过我这一遭，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原来李二狗在发现无头黑衣人的尸体时，吓的魂都要丢了，就要逃走。可是，顺着熄灭前的火光，他看到了黑衣人别在腰间的钱搭，而且一眼就认出是欧青海的钱搭！在此之前，他可是套过欧青海的话，知道欧青海身上有十几两白银的巨款！所以在看到欧青海的钱搭后，恐惧竟然被巨大的诱惑直接赶跑了。剩下的就简单了，李二狗这辈子唯一的一次疯狂地开动脑筋，把接下来的事情急剧地思考一遍，再次擦亮一个火柴看清后，取走了钱搭。
    “没时间听你瞎扯了，尹春来，你押着他赶紧把钱搭找出来，看看有没有线索。谢春，之后李二狗就交给你了，关他十天半个月，以儆效尤。”
    “是！”谢春满脸激动。作为编外堂子手几年，终于能直接关一个犯人了。以前他抓住所谓的犯人，基本上教育一顿，或者找到犯人的家族投诉一番也就结了，什么时候还真的关押过犯人！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李二狗顿时放心，又给谢竣磕了几个头，这才随着两人去取钱搭。关个十天半个月，还是在桥镇这个熟悉的地方，那是事吗？可惜，被关吃喝还要算自己的，否则李二狗还巴不得多来几次呢。当然，如果被抓到其他遥远的地方关押，那就不一样了！人类对陌生的环境那是格外的抗拒，也格外的恐惧。
    “朱镇长，谢谢你的午饭。”谢竣露出一丝笑容。
    “应该的，应该的。”朱镇长一通点头哈腰地应承。
    “朱镇长，接下来你忙你的吧，不用跟我们去了。”
    “好的，你们忙，你们忙！”朱镇长早已站起来，双手握着送大家。
    “我们去看看那个热心的李金吧，推测应该醒了，看看能不能问出些有用的线索。”谢竣说完，当先走下酒楼。
    梁老也颤颤巍巍地跟着下楼，尹春来赶紧上前一步，虚扶着梁老。
    “还是你小子关心老头子！”梁老侧头笑着说。
    “应该的，应该的，你可教了我不少珍贵的东西。”尹春来满脸热情地说，“梁老你是我的良师之一，孝敬你老人家是小子我应该做的。”
    “好，记住要常孝敬我老人家哟。”
    “我们也愿意孝敬你老人家！”后面几个争着上前。
    “好，好！哈哈，哈哈。”梁老开心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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