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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正文第四十章 出 宫

池中梦魇尘中镜(原名:娑婆罗) 懒修 5066 May 26, 2022 6:44:29 PM
  果真,如我所料,南千夜借火云国一事彻查内贼,拉下大片官吏,一时朝堂变色,风云咋起,上书的奏折中尽是弹劾、劝保的本子,无奈圣心已决,只一个眨眼,旧人去,新人升,朝堂上下一夕间换上许多新面孔。
  这男人最近心情很好,陪我的时间也渐多,下午通常会回龙翔殿,有时朝臣来找,也是直接在龙翔殿的厅殿召见,只不过晚上那几个时辰不在。他不说,我自是知道他去了其他嫔妃那,待到半夜,又怏怏爬回我床上。
  一直没提几时让我回羽心斋的事,昨天我试探性地问他一句,谁知话才出口,他脸色就阴沉下来,还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惊得我警铃大振。
  “怎么,这么快就耐不住了?”
  这话说得又冷又硬,每想一次,就忧心一次。
  心下有些乱,我是越来越摸不清他的心思,虽说大部分时间他都是温柔的,宠我的,可发起怒来也一点都不含糊,昨晚他没去其他妃嫔那儿,自我提出回羽心斋的事后,就一直折腾我,每次从梦中醒来,他管我是什么心情,直接就扑上来,弄得我全不敢再睁眼。
  昨夜好可怕,他好像一直都在生气。
  软软趴在浴池边,我又忍不住望了望身上的吻痕,一片片红紫,怕是要三四天才能消完,好在经过这热水的浸泡,身体已不再那么酸疼。
  心里失了底气,也不知何时才能逃离,只觉前路一片迷茫。但不管怎样,在回去之前一定要忍耐,如不出意外,只要回到羽心斋,一切便会进入正轨。
  闭上眼缓神,脑子逐渐放松。也不知过了多久,南千夜的声音突然在头上响起。
  “还没好么?羽儿。”
  我一惊,还未睁眼,已条件性地往后退,谁想脚底一滑,身子后仰,眼看就要落水,幸亏一双手及时将我拖住。
  “你在干什么?”南千夜微愠。
  我慌乱稳好身子,抬眼望去,只见他眼里蓄满怒气,还有一丝着急。无辜垂下眼,我一副委屈的模样,可心底却在恼,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竟完全没有察觉。
  拖住我的手柔了下来,好像意识到语气过重,也没再斥责,不硬不软地吐出两个字,“上来。”
  手被他放开,我听话地走向池梯,一上去,便被他用一张浴巾裹住,随后将我打横抱起,往寝殿里走。
  一路上,我没吭声,瑟瑟地靠在他肩头,其实刚才反应会那么大,全拜他昨夜所赐,一看到他就会无故害怕。
  他将我放到床上,气氛有些僵硬,突地,一双手伸过来,我急忙抱手护胸,可肩上的浴巾还是被他掀下一半,我认命地闭上眼,等着即将发生的一切,可等了几秒却没见有动静。
  “朕以后不会再那样。”
  什么?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已被他抱进怀里。
  目光落到肩上,原来他看到我身上的红紫,我暗舒一口气。可正当我放松警惕,环住我的手又是一紧,让松下的心再次提到颈子。
  “以后不许再问朕什么时候放你走……朕不会放你走,永远不会。”
  这话说得坚决狠鸷,我顿时心火中烧。
  永远不放我?
  南千夜,你又何必说得如此决绝,就因为你是皇帝,这世间的王者,你就自命地认为可以主宰一切,掌控所有人的生死与自由。
  但这可能么?你我都清楚,这世上终究有我们掌控不了的东西!可你刚才的话,若是誓言我不会在意,因为它毫无一丝可信度,只怕那是一句诅咒,一句加诸在我身上的诅咒,若然什么都没有,我知道,只要你想,你仍然可以禁锢我一生!
  双手缓缓抱上他,我平息着自己的怒气,在他怀里柔声解释:“臣妾不是要您放我走,只是随口问问,是您想太多了,皇上,羽儿怎舍得离开你。”
  不要再用这样的言辞激怒我,啃刺我的痛处,只会让我连扮演好一名妃子的心思都拧碎。
  他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他开口:“朕想让你回去的时候,自会送你回去,以后不许再问。”又是这么霸道。
  “羽儿知道了。”我乖巧地往他怀里蹭蹭,缓如一只温顺的小猫。
  “好了,换衣服吧,歌舒还在外面等你!”:筆瞇樓
  歌舒?
  等我?
  我撑开他,眸子里有着惊奇。
  他理着我额前的发丝,笑道:“羽儿怎么忘了,明天就是戏水节,朕说过要带你出宫,今天便让歌舒提前接你出去。”柔黑的双眸略有些闪烁,尽管泛着笑意,不轻意间仍让人感到一缕担心。
  怎么?我疑惑,却来不及多想,再问:“为何今天就让我出宫?”
  他笑捧起我的脸,道:“知道羽儿性子刁,所以朕这么安排,好让羽儿玩得尽兴、自在些,羽儿要开心才是……”谁知越说,脸靠我越近,眨眼间又不自禁吻上我。
  望着他眼里类似于迷恋一般的雾气,我心底逐渐明朗,这个人,只要不触及他的禁忌,他便会百般宠我、爱我。
  而在我身上,他禁忌的是什么?我发现每次只要我反抗他、忤逆他、有一丝一毫想要离开的言语动作,他便会发怒,若禁忌就在于此,那我以后多注意便是。
  双手环上他的颈,我热烈地回应........
  他呼吸有些急促,却是推开我,“赶快把衣服换上。”
  我看着他,眼里升起一抹笑意,戏谑道:“那皇上就忍忍,待羽儿回来后,再好生伺候你。”蓄意的调侃引起了他的不满,一个翻身,他把我压在身下,“你这小妖精,朕还真不想饶你。”
  察觉到危险在逼近,我双手抵上他的胸,“皇上,歌舒公子还在外等着呢,臣妾该穿衣服了。”
  “哼,现在知道穿衣服了?”他邪佞一笑,“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朕偏不让你如意!”
  身上的浴巾被人拉下,我放弃了挣扎,原以为皇帝的自制力有多强,没想到竟这么不堪一击,刚才不过是小小的挑逗,到头来却仍旧免不了引火烧身,看来以后还是少和他**好。
  眼见逃不过,我放弃挣扎,他眼神蓄满笑意,就在我以为他会有所动作时,他竟出其不意道:“闹够了,穿衣服吧!”
  我一时忡怔,明白过后,笑出声。
  换上一袭简单的白裙,他把我拉到镜前,唤宫女给我梳了一个单发髻,梳好后他用一根淡紫色发带捆住我的长发,这才牵着我往外殿走。
  一进外殿,等候的歌舒彦尘向我们简单行了个礼,倒是南千夜微歉地说:“让你久等了,歌舒。”随后两人交谈起来,话题尽是围绕着戏水节皇室出游一事。
  看着眼前两人毫无君民间的疏离拘谨,反是多出几分随意,我真好奇他们的关系到底好到何种程度?
  片刻之后,南千夜浅浅叮嘱我几句,便让我跟在歌舒彦尘身后,上了殿外的马车。
  这般掩人耳目,看进别人眼里,我就像歌舒彦尘的贴身侍婢。
  掀开车尾的帘子,南千夜并未出殿,只是在门里笑看着我,尔后,他点点头,我会意地放下车帘,心底却在这一刻禁不住泛起雀跃。
  一声鞭笞,马儿跑动,我觉得这一切好不真实。视线缓缓落到对面的歌舒彦尘身上,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冷冷的。
  马车不大,坐我们两人倒也不觉得挤,只是这样的独处让我有些不自在。
  “公子,我们现在去哪儿?”我问,南千夜只叫我跟他出宫,其他的就什么都没说。
  他没回我的话,反是问我:“娘娘想去哪儿?”没有任何嘲讽,只是一句单纯的询问,可我就奇怪,一切不都是由他们在安排,怎么反倒问起我来。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就去你们让我去的地方好了!”心下有些无力,自己还真不知道该去哪。
  他没再出声,静静地看我一眼,又侧过头去。
  静默就此延伸,我靠上壁角,闭目小憩。不是没想过要不要趁这次出宫的机会逃跑,可那也仅限于想,我知道我逃不掉,不说眼前有个歌舒彦尘看着,就是侥幸从他眼皮子下逃走,又能逃多远,他们要找我很容易,我躲躲藏藏地过生活也不快活。
  要离开那里,我一开始便有所觉悟,只有一个办法……
  马车出了皇宫,很快进入市井大道,人潮声越加鼎沸,大概是受到这喧嚣的感染,我也来了精神,正起身子,掀开一小块车帘,观起车外的街景。
  车窗外,久违的街道、久违的繁闹,形形色色的人群在眼下穿梭不息,商铺小摊张扬四溢、宾客如云,世间一切的平凡又重回眼底。
  有那么一刻,我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想象中那么迷茫,至少比起皇宫,我更期待民间的生活,这也算得一种向往不是。
  心下有点激动,我转头对歌舒彦尘道:“我想下车走走。”
  歌舒彦尘没立刻应我,而是拿起身旁一个金丝白玉盒子,那盒子我一上车就看见了,一直放在他左手边,呈椭圆状,不大,盒身刻着五朵清雅白莲,并排有致,栩栩如生,四周还镶着小粒红宝石,尤为精美。
  他打开盒盖,将盒子递到我面前,“戴上它。”
  盒里放的是一块白色面纱,质感柔软,触肤冰凉,纱两角有卡在两鬓的头饰,也是两朵睡白莲。
  戴好遮面纱,马车已停到街边,歌舒彦尘先下车,我紧随其后。
  踏出车厢,一只手伸过来,我微微一顿,终是将手搭了上去。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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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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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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