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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复出之路

离婚三十六招 水袖人家 3778 Sep 23, 2021 8:54:28 PM
    (女生文学 )
    离婚战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我很头痛。但现在除了等。我沒有办法。
    身体已经完全复原了。我决定找工作。至少我得自力更生。养活自己才行。于是我到了人才市场。自己看招聘启事。一行一行的筛选。
    人才市场的大屏幕上滚动播出字幕。我看的很傻。做什么工作。最需要的是刷盘子洗碗的打杂工或者超市的搬货的。这种工作我肯定不会去做的。多少我曾经也是位律师夫人。哪能……。我脸有点红。都民不聊生到这分数上了。我还瘦驴拉硬屎的充大个不想低头屈尊。但我能做什么。我累的腿眼发酸。半天也沒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无奈之下。我去找朱薇。请她帮我找份工作。
    朱薇问我:“你能做什么。”
    我有点生气:“我能做什么。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我什么工作不能做。我也是个大学生。”
    朱薇毕竟和我太实在了。听到我天真的回答。她先是不屑的一笑。然后说道。
    “丁叮。你是学室内设计的吧。可是你多久沒工作了。四年了吧。一个设计师别说四年。一个星期不做图纸。不接触空间设计。灵感就会迟钝。而你呢。却差不多有四年了。先且不说你能不能适应这个社会。就说你的文凭。你那张三流大专的文凭。拿到社会上去应聘。也好。过几天就有个人才招聘会。你自己去挤挤试试。门一开。几万人往里冲。你不怕把你挤骨折。”
    我有些气馁。沒了底气的说道:“我也沒想过到大公司应聘。换个小一点的公司就行。况且。我的那个文凭。也沒指望学有所用。女生文学现在正牌设计院都人山人海。我这样的水平谁肯要。算了。就找个小单位吧。一个月三千块就可以了。”
    她哈哈一笑。不客气的讥讽我:“三千块。你这种货色。你能干什么。能找到一份一千五的工作就算不错了。”
    我吓一跳。“一千五。我这么不值钱。”
    她冷笑一声。依然踩我:“写案头。你不行。做策划。你沒经验。搞销售。你不是这块料。我看你陪陪客户喝酒跳舞倒还不错。要不。你去做公关。”转而她又摇头:“做公交还得要察颜观色。长袖善舞。喝酒打牌。能文能武。你哪点够资格。”
    我气结:“朱薇。哪有你这种落井下石法。”
    她摇头。。“我现在实在沒有合适的工作。又轻松又适合你。丁叮。哪行都不容易。你看做保险的。风吹日晒。去人家家里坐冷板凳说好话。填一份单子。战战兢兢。做文员的。卑躬屈膝。朝九晚五。打错一个字。被老板骂的如猪如狗。还有那些做策划的。一旦灵感枯竭。设计的东西不中客户的心意。人家立即撤单。你说你做什么。”
    我顿时被她打击的瘫在了椅子里。
    她语重心长的劝我:“算了。你还是原谅家俊吧。他还是爱你的。有一次我出去见客户。在咖啡厅无意看见他。他的客人走后。他自己坐在那里。斜靠在沙发里。一个小时的时间。保持着一个姿势。眼睛只看着外面。浑身都沒有了气力一样。丁叮。我们不是小孩子。相信我。男人颓废到这种程度。。除了因为女人。沒其他的原因。”
    我艰辛的笑笑。“奉公守法。是个好人。违法乱纪的。当然要受惩罚。”
    “离了家俊。你未必再能找到更好的。”
    “咄。这话才是重点吧。所有人劝我们复合。不是让我珍惜我们的这份感情。你们全提醒我的是。离了家俊。我未必再能找到比他条件还好的。这才是最真实有效的。对不对。放眼看这个世界。几个好男人。我知道。家俊是个有事业心。沉稳干练的男人。他会赚钱养家。会疼老婆。我呢。我已经与社会脱节。只适合在家做米虫。所以我要忍他。就算他出轨了。我也应该保持沉默。只当是一辆自行车被人借走骑了一圈对不对。错。我不要这样过了。以前我爱他。我以他为中心。现在我爱我自己。女生文学我要以我为中心。”
    她摇摇头。不再劝我了。我虽然傻。但是连傻加固执。沒人劝的了我。
    很快。朱薇给我介绍了份工作。在快递公司做文员。
    她有些歉意的告诉我。“临时抱佛脚。也找不到好工作。你先做着吧。”
    我有些失望。虽然专业不对口。但是。算了。骑驴找马。先有一份工作。缓了眼前的危急。我不能在父母家里白吃白喝。
    那是一间很小的快递公司。连老板。加送快递的。一共是九个人。
    老板是一位三十岁的敦实的本地男子。身兼数职。既是老板。也是送快递的。还是揽活的。更是财务人员。每天早晨來了。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简单和大家打声招呼。唾沫四溅的和我们说道一通。要我们注意今天的活儿不要出岔子。各种注意。各种认真。一分钟讲话之后。开工开活。
    只有我一个女人。
    在我的印象里。文员是什么概念。应该是坐在有空调的写字间里。伴着电脑。劈里啪拉的打文案。接个电话。温言软语的和客人周旋几句。然后來客户了。微笑着递个茶。端个水。介绍个业务什么的。现在。
    老板指着昨晚卸回來的一院子货物。告诉我:“开工喽。”
    我吓的小脸煞白。
    这也是我的工作。天呐。我只有九十五斤。码头扛包的体力活不是我的专长啊。
    说是文员。我真是什么工作都得干。早晨去上班时。女生文学收拾卫生。接电话。记单子。查电脑跟踪物流。中午时业务员回來扔一批货到后面仓库。我又要帮着分捡。近路的业务员回來吃中午饭。我还要帮着买饭。做饭。
    每天五点半下班。但是沒有一天是正点下班的。
    每天晚上八点。物流的车要离城。在这之前必须要把取回來的货分捡好。一个省有几个中转站。山东省。基本都是在潍坊和临沂中转。把货按省市分好。单号扫到电脑里。天天都超期服役。才干两天。我已经累的差不多断腰。还有我的指甲。我从前还做手护。美甲上光保养的。现在。十个手指头除了拇指。八个手指甲都断了。
    我不敢问老板我的薪水是多少。私下里我问朱薇。“我干这么多工作。。给我多少钱。”
    “一千五。”
    我吸一口气。差点失望死。一个月只得两天假期。我才赚这点薪水。
    朱薇在电话里说道:“本來是一千四。老板和我认识。给你加了一百。”
    我傻傻的问:“你一个月拿多少。”
    “我。我五千八。”
    我倒吸一口气。“你拿这么多。”非常不愤。很不服气。
    她冷笑。“你不服气。妈的你凭什么不服气。我们同时毕业。我苦干六年才熬到现在。刚开始时在车间做打杂的文员。旁边就是缝纫机的嘈杂声。一个车间几百台缝纫机。流水线作业。只给我隔一个四平方的小屋。勉强挪的开屁股。天天给领导送这个送那个。女生文学有时候刚跑下五楼。领导一句话。我马上又得上去。这份子苦你受过沒有。”
    我哑口无言。
    她在电话里继续奚落我:“周末时一个报告写的领导看了不爽。我加了班跑到他家里送给他。他穿着大裤衩在阳台上蹬健身自行车。看见我漫不经心的敷衍。结果他家的狗还在我脚上尿了一泡。这些屈辱你受过沒。”
    我连连称是。你不容易。你不容易。
    开玩笑的我又问:“你**沒有。上司有沒有对你性骚扰。”
    她尖叫:“我揍死你。”
    我哈哈一笑。“女人不都应该说我掐死你吗。只有男人才说我揍死你。怎么。。那么你会不会爱上我。”
    “滚。”
    我们两人嘻嘻哈哈放了电话。
    放了电话。我心里一片凄凉。
    一千五。这还是托人的面子。我就值这点钱。
    以前还不够我半件衣服的钱。
    我真灰心。真不想干了。可是不干。我又能干什么。
    所以有的女人说。我凭什么离婚。我不离。我就是不离。要离也行。叫他把分手费什么的按我的要求给我。答应了我就离。
    我真是个傻子。干吗要同意离婚。也有的人说。我现在这样闹。无非是想把自己身价再抬高一些。再折磨付家俊一段时间。等折磨的时间差不多了。我再可以高姿态的回头对不对。错。我不是。
    从前我怕失去他。我是依托着家俊的一棵菟丝子。现在我清醒了。不自立的女人永远沒资格和别人讲条件。想让别人正视自己。就得自信。
    所以纵然现在工作不好。我忍下來了。
    家俊真有恒心。隔三岔五的到我家來找我。我倒也佩服他能屈能伸。虽然我父母亲对他不冷不热。但他竟然能执着的來。自己扛着梯子走。而我呢。我因为工作忙的昏天黑地。沒时间去顾及他。也沒正面碰见过他。
    每天下班回到家里。我累的抽筋。哪有时间象从前那样。在卫生间认认真真的洗脸。抹晚霜。做面膜。一天的工作熬的我只想扑到床上。睡的象死猪。
    早出晚归。吃饭的时间象打仗。妈妈每天早晨给我煎鸡蛋。水平让人折服。鸡蛋摊在盘子里。外面雪白。内层晶莹的金黄。诱人般的性感。可我抓过來一口就吞了下去。
    妈妈气结:“饿死的鬼投胎啊。又沒人和你抢。”
    爸爸也无奈:“这天天怎么跟烧火丫头杨排风一样啊。不知道还以为干什么大事呢。”
    连丁铛也目瞪口呆的形容我:“我姐姐原來是果冻。又白又嫩。现在是果脯。干巴精瘦。”
    我知道。我的形象已不象从前了。才短短多长时间啊。我已经枯萎了。错。我安慰我自己。我不是枯萎。置之死地而后生。我这是凤凰涅磐。浴火出生。
    早晨出门时。我都会暗暗给自己鼓一下劲:加油啊。丁叮。虽然累。至少我现在是一个纳税人了。放心。我不会永远这样。我不会永远这样。
    有一次早晨起床起晚了。一跃而起时发现快八点了。打仗样的穿上衣服。只冲了一把脸。面霜都來不及抹就跑出了家门。
    冲到公交车站。一大帮人拼命往一扇小公车门上挤。那架势。活脱脱的一堆黑色的甲壳虫后面被火烤。迫不及待往洞口钻。
    我也不顾了。一头扎进人堆里。各种各样的人。有白发老人。有学龄儿童。有妙龄少女。大家打扮的也都各不一样。有整齐的。猥琐的。还有浓妆艳抹的。还有新潮另类的。可是这一刻。我们都是一样的人。都在拼命往前冲。
    我被挤在了后面。本來就瘦个子又不高。头顶着包在人流中跌跌撞撞。前面几个壮汉胳膊一挥。很快就拨算盘珠一样把我踢到了后面。人堆一挤。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气的我真想骂娘。
    有人扶起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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