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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神甫和哲学家是两回事

巴黎圣母院 雨果(Hugo,V.)著;南宫雨 编译 6719 Sep 28, 2021 5:32:09 PM
    上文说到,几位贵族姑娘望见巴黎圣母院钟楼顶上,有个神父在俯瞰广场,并且死死盯着正在跳舞的吉卜赛姑娘,此人正是若札斯的副主教克洛德·孚罗洛先生。
    想必读者们都还记得,在巴黎圣母院的钟楼顶上,副主教克洛德先生给自己准备了一间神秘的小屋。(顺便在这里说一句,我不知道今天巴黎圣母院顶楼上那间小屋,还是不是当年克洛德副主教的那间密室。这间小屋,现在早已破败不堪,一片狼藉,甚至墙皮都已经开始脱落,墙上面还乱七八糟地挂着几张破旧的版画,而画的正面就是几座主教堂的正面。不过我在想,这间小屋八成已经成了蝙蝠和蜘蛛的领地,它们之间互相争斗,而一些倒霉的蚊虫却得到了双重的覆灭。)
    克洛德副主教每天都会在太阳落山前一个小时,鬼鬼祟祟地来到这间密室,有时候,他还会在里面待上整整一个晚上。那天,也跟平常一样,还有一个小时太阳才落山,他正小心翼翼地开着密室上的那把复杂的锁。忽然,他听见广场上传来一阵敲鼓和跳舞的声音,于是,他马上把钥匙拔了出来,转身俯瞰广场,还用眼睛死死盯着跳舞的吉卜赛女郎,就在这个时候,那几位贵族小姐们在阳台上也看见了他那副痴呆呆的样子。
    克洛德副主教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脸上的神情相当庄重,甚至还有一些呆滞,但是,可以肯定地说,他正在聚精会神地看跳舞,同时他的脑子里还在飞速地思考。这一刻,整个巴黎的图景都处于他的脚下,有成千上万的顶楼和秀丽的山川,有曲折的河流和在街道上涌动不息的人群,还有朦胧的云彩和烟雾,这一切景物都紧紧围绕在圣母院的周围。但是,这一切美好的景物在克洛德副主教眼里都算不上什么,他只是紧紧盯着一个地方,那便是巴黎圣母院前的广场,并且在那么多人当中,他只死死地盯着一个人在看,她就是美丽的跳舞姑娘爱斯梅拉达。
    很难说清楚克洛德的眼神是一种什么性质的眼神,不仅如此,还有他眼中闪烁的火焰,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以这么形容,那是一种呆滞的目光,但里面又掺杂着烦恼和狂乱。他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偶尔机械地颤动一下,他整个人都好像被死死钉在那根栏杆上一样。在那一刻,他靠在栏杆上,仿佛成了一块坚不可移的石头,那么深沉。不过,他的嘴角仍然有一抹呆板的微笑。看到这样的画面,你肯定会深信不疑,他只是一尊雕像,一尊眼睛会动的雕像。
    广场上的吉卜赛姑娘一边扭着窈窕的身姿,跳动着灵巧的舞蹈,一边还用手指在她的手鼓上不停地打击着节奏。她的样子此刻看起来是那么轻灵、那么飘逸,又那么充满活力。然而,这位吉卜赛姑娘哪怕再漂亮,舞跳得再怎么棒,鼓打得再怎么好,终究没有发现从高空落下的眼神,这种眼神如铅般沉重可怕。
    一大堆群众围在爱斯梅拉达的身边,都在兴致勃勃地看着她跳舞,不过,人们发现今天的爱斯梅拉达有点不同,她今天不是一个人出现在广场上的,而是多了一个同伴。他是一个穿着红黄相间的宽袖短衫的男人,他时不时地走到爱斯梅拉达身边,然后他又回到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很显然,这把椅子是刻意放在那里的,另外,他还会轻轻地抱一下小山羊“加里”的脑袋。“这个男人应该是她的同伴,”副主教克洛德看着那个出现在爱斯梅拉达身边的男人想到,他的注意力也被这个男人分散开去,于是,他越来越生气,最后终于无法抑制地挺直了身体,恶狠狠地说道:“这个该死的男人是谁?”他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以前她从来都是独身一人的。”
    过了一会儿,克洛德迅速沿着弯弯曲曲的楼梯往下跑去,经过钟楼半开着的门房时,他看见了让他大吃一惊的一幕:原来他的养子加西莫多也在聚精会神地凝望着广场,那股子痴迷劲儿,绝对跟他刚才的样子不相上下。加西莫多完全沉浸在那种优美的舞姿当中,他全神贯注,心无他物,甚至他都没有看见自己的养父从楼上下来。他狂乱的眼神中此刻多了一种异样的神情,似乎是含情脉脉。克洛德副主教看到这奇异的一幕,不禁疑惑地想道:“奇了怪了,难道他也在注视着那个吉卜赛姑娘?”想了一会儿,仍是毫无头绪,他便继续朝楼下跑去。几分钟之后,满腹心事的副主教先生便出现在广场上,可他发现吉卜赛姑娘已经不见了。
    “刚才跳舞的吉卜赛姑娘哪去了?”副主教对着人群大声地问道。“鬼知道,”旁边的一个人回答说,“她刚才还在这里,不过刚才对面那栋楼上有人叫她,她便过去了。我想她此刻应该在那栋楼里吧!”
    就在爱斯梅拉达刚才跳舞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块毯子和那个身着红黄相间短衫的男人。现在该他出场表扬节目了,因为爱斯梅拉达现在不在,他只好出场接着赚钱了。只见他先是在观众面前绕了个圈子,然后两只手叉腰,头向后仰,脸憋得通红,脖子更是伸得长长的,另外他的嘴里这时已经咬上了一把椅子,椅子上还绑着一只刚刚跟观众借来的小猫。那只猫好像根本就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吓得不断叫喊。
    这种卖力气的表演顿时让那个男人汗流浃背,当他经过副主教跟前时,副主教先生惊讶地喊道:“天哪!这不是比埃尔·甘果瓦先生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副主教这一声惊呼不要紧,可把甘果瓦吓了一跳,随即嘴巴里的椅子瞬间失去了平衡,毫不客气地朝着观众砸去。顿时,甘果瓦的失误让围观的群众大骂不已,各种各样的谩骂声经久不息。最后,还是我们的副主教大人机警,他当机立断地示意甘果瓦跟自己走,若不趁乱赶紧躲进教堂的话,待会猫的主人和围观的群众肯定要找甘果瓦算账。
    这时,大教堂已经昏暗下来,空无一人,四周的走廊里也是漆黑一片,只有小教堂里闪烁着几盏微弱的灯光。穹窿已经漆黑一片,只有教堂正面的雕花圆窗映着夕阳,它像一堆宝石一样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一直返照到教堂远远的尽头。
    甘果瓦跟着副主教走进了教堂,谁知,刚走了没几步,前边的副主教克洛德猛然转过身来,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紧紧盯着甘果瓦。对此,甘果瓦并没有害怕,只是满脸的羞愧。要知道,世上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你扮成小丑在大街上表演杂耍,这没什么;可当你扮成小丑表演杂耍时,被自己一直尊重的人或被自己的偶像看到,那就很难堪了。但是,甘果瓦并没有从副主教的眼神中看到丝毫的讽刺和嘲笑,而是一种十分冷静和认真的目光。克洛德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亲爱的甘果瓦先生,请到这边来,您愿意把这件事情给我解释清楚吗?你知道吗,我已经足足两个月都没有看见你了。还有,您这是从哪里来啊?怎么穿这么怪异的服装?还在街头给人表演杂耍?我很疑惑,半红半黄,就好像一个戈德倍的苹果一样。”
    听完副主教的问话,甘果瓦也是叹了口气,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先生,我这身打扮的确很古怪,可这也是没办法啊!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比一只猫顶着个大葫芦瓢还可笑吧!说实话,我自己都觉得这样很可笑,我纯粹就是存心在招惹警官先生的棍棒,让他们来敲打这件衣服下面毕达哥拉斯学派哲学家的肩胛骨。可是,尊敬的老师,这又有什么办法呢?都怪我那件旧外套,刚一入冬,它便卑鄙地抛弃了我,说什么它已经破成了烂布片,该到收破烂的箩筐里休息了!你知道的,现在的文明还没有发展到从前第欧根尼第欧根尼(公元前413—前327):古希腊著名的犬儒派哲学家,主张人应该摒弃**,包括衣饰用品。主张的那种地步,人们可以**着身体上街的程度。碰巧,这件衣服出现在我面前,于是我便穿上了。原来的那件破旧黑袍也被我扔掉了,因此,我就像圣吉雷斯特圣吉雷斯特:古罗马的圣徒,为传播基督教而殉道,临刑时被迫穿上小丑服装。那样,穿上了小丑服了。这有什么办法呢?这也是权宜之计!就连阿波罗,不是还给亚代梅来斯亚代梅来斯:希腊神话传说中的弗莱国王,曾收留过被山林女神追逐的阿波罗,让他养猪。喂过猪吗?”
    “您可真是找了一个好行当啊!”克洛德说道。
    “尊敬的老师,我承认搞搞哲学、写写诗歌是一份不错又体面的工作。因此,刚才您叫我的时候我感觉非常羞愧。可这又能怎么样呢?人总是要在现实中生活的。最美的亚历山大体亚历山大体:庄严诗体,每行诗为十二音节。诗歌,也不如一块面包嚼起来好吃啊!你还记得吗?我辛辛苦苦为弗朗德勒的玛格丽特公主写了赞美诗,可那群混蛋却找借口说不好,最后一毛钱都没给我。我那时已经绝望了,我觉得我真没用。就在这时,我终于发现我的下巴还有些用处,还可以凭借它的结实度玩个平衡把戏什么的,以此来养活我自己。我忘了告诉你了,我现在有一群乞丐朋友,他们每天都会教我几个新的平衡把式,于是我白天就这样卖卖力气,晚上用赚来的钱买点面包奶酪什么的填饱我的肚子。我承认现在这样是浪费我的才能,确实有些可悲,一个人不能光是靠咬咬椅子过下去。可是,尊敬的老师,光是饿肚子不行啊,人总要养活自己啊!”
    甘果瓦的话讲完了,可克洛德却一言不发。忽然,克洛德的目光中射出一股尖锐,甘果瓦顿时觉得这种眼神已经将自己整个灵魂都看穿了。终于,副主教克洛德说话了:“很好,很好,甘果瓦先生。不过,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和那个跳舞的吉卜赛女郎混到一起的吗?”甘果瓦毫不犹豫地回到道:“她是我的妻子,我是她的丈夫!”话音刚落,克洛德的双眼中就喷出愤怒的目光,他不由分说地、恶狠狠地抓住甘果瓦的胳膊说道:“你怎么能干出如此不知羞耻的丑事?难道你就不怕上帝降罪于你吗?”
    甘果瓦吓坏了,浑身打着哆嗦,说道:“我用将来进入天堂的资格发誓,直到现在,我连碰都没有碰过那个女人,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的话。”副主教马上又问道:“那你刚才怎么说她是你的妻子?”于是,甘果瓦把这件事情用简明扼要的话讲给了副主教老师听,他先说奇迹宫殿,再说摔罐成亲。不过,这都是表面上的事情,他和那个吉卜赛女郎之间确实清清白白。甘果瓦最后说道:“这实在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我真的有苦难言啊,怪只怪我娶了一个圣处女!”
    副主教听完他的叙述,情绪也逐渐地平静下来,接着问道:“你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很难解释清楚。这是一种迷信吧,奇迹宫殿里有一位自称埃及公爵的老家伙告诉我,爱斯梅拉达是一个弃婴,或者是一个走丢的孩子,不过,这都是一码事。她脖子上永远戴着一个护身符,据说能保佑她日后找见自己的父母。可是,一旦那个姑娘失去贞操,护身符就不灵了。因此,我们俩谁都没有碰过对方。”
    “这么说来,”克洛德的脸色也是越来越舒展开朗了,“比埃尔先生,那您能保证那个女人没被别的男人碰过?”
    “尊敬的克洛德老师,您让一个男人如何应对这样的迷信呢?这事早已经深深地刻在她的脑子里,我认为她生活在极易接近的吉卜赛女人之间,还能像修女那样坚贞守节,已经是天下少见了!而且她还有三件东西可以保护自己。第一,便是刚才我说的那个埃及公爵。他把那位姑娘看做自己羽翼下的人,也许他打算把她卖给哪个修道院的神父吧;第二,便是她的部落。部落里的每个人都很尊敬她,个个都把她称为圣女;第三,就是一把小匕首。这把小匕首她随身携带,只要一有男人想侵犯她,她会迅速地,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掏出它保护自己。我这样跟你说吧,别看她是个姑娘,其实她是个大马蜂!碰不得的!”
    副主教克洛德先生好像对跳舞女郎的事情很感兴趣,总是不断地提出新问题。
    按照甘果瓦的判断,爱斯梅拉达是一个天生善良、天真、热情的完美女人,任何一个男人见到她那惊人的美貌都会魂不守舍的。可是这个什么都不太懂的姑娘,却对任何事情都很热心。说她什么都不太懂,一点都不夸张,她连男女之间的事情都搞不清楚,即使是在梦里也弄不清。但这却丝毫无法阻止她成为善良的人。她喜欢唱歌、跳舞,犹如一只蜜蜂,在人群中到处飞舞。很明显,她现在的生活习惯和爱好是在流浪的时候养成的。甘果瓦还知道,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走遍了西班牙和卡泰罗尼亚,并且她还去过西西里,他甚至相信,她跟着那群人还到过阿尔及尔王国。另外,甘果瓦还认为,这群吉卜赛人应该是阿尔及尔王国的居民。不管如何,有一点是肯定的,那便是爱斯梅拉达在很小的时候,是经匈牙利来到法国的。这个小姑娘在流浪的时候,从她经过的那些地方,学会很多奇特的方言土语,还学会了一些外族的歌曲和意念,所以,她讲起话来很古怪,更像一个大杂烩,就像她的衣服那样,一半是巴黎式的,一半是非洲式的。还有,正因为她生性活泼、天性善良淳朴,所以,她周围的居民都很喜欢她,当然,他们也更喜欢看她跳舞和唱歌。不过,爱斯梅拉达自己曾说过,整个巴黎城只有两个人恨她;一个是罗兰塔楼的麻袋女,因为她每次从那里路过时,那个麻袋女便会狠狠地辱骂和诅咒她;还有一个就是巴黎的教士。教士们每次看到她,都会对她投以恶毒的目光和言语。她自己说,每当她看到这两个人时,总会心惊胆战。最后这一点,让我们的副主教大人觉得异常尴尬,可是甘果瓦却并没有看到。还有一点,这位姑娘从来不给别人算命,因此,她从来不会被别人冠以妖言惑众,也不会因此受到审讯。尽管甘果瓦不是她的丈夫,但也可以称得上她的兄长。总之,甘果瓦对这种柏拉图式的婚姻尚还能忍受。无论怎么说,甘果瓦都需要有个地方住,有顿饱饭可以吃。于是,每天早上他便会和这位名义上的妻子一起离开乞丐的大本营,然后来到街上卖艺赚钱。等到了晚上,他们便会一起回到奇迹宫殿。一回到那里,甘果瓦便会在外屋坦然地睡自己的觉,而那位姑娘便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关在自己的房间里。不管怎么样,这种有规律的生活让甘果瓦感到很充实,当然,这也有益于他陷入哲学家的冥想。更何况,甘果瓦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迷恋那个姑娘。相反,他对那只叫“加里”的小山羊很感兴趣。那真是一只不可多得的小山羊,它真的很聪明。只要把手鼓交给它,它便会表演出令你惊讶的小把戏。毫无疑问,这些都是那位姑娘教它的。话说回来了,这位姑娘训练动物的能力真的让人佩服,她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便教会那只小山羊拼凑“弗比斯”这个单词了。
    最后这个单词引起了克洛德的注意,他问道:“弗比斯?什么意思?”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也许这个词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特殊的事情也说不定。每当她一个人的时候,她都会喃喃地念叨这个词。”
    “你真的可以肯定?”克洛德副主教以犀利的目光注视着甘果瓦,又问道,“这只是一个单词,而不是一个人都名字吗?”
    “名字?谁的名字?”甘果瓦有点纳闷。
    “我怎么会知道呢?”
    “我就是这样认为的,老师。您是知道的,那些吉卜赛人都很迷信的,他们信奉拜火教,崇拜太阳,所以就算是念叨‘弗比斯弗比斯:希腊神话中的太阳神,又译为福波斯。’也是正常的。”
    “我可不这样认为,这件事也许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比埃尔先生。”
    “不管怎么样,这都和我无关。”甘果瓦有点不耐烦了,“她爱怎么念叨那个词那是她自己的事儿。只是有一件事情我还是能够确定的,那就是加里现在爱我跟爱她一样了。”
    “加里又是谁?”
    “加里是一只可爱的小山羊。”
    副主教大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他用一只手托住下巴,好像又在思索着什么事情。忽然,他急忙转过身来,对着甘果瓦急切地问道:“你敢发誓说你真的没有碰她吗?”
    “碰谁?小山羊吗?”甘果瓦很纳闷,不知道老师为何会有此一问。
    “就是你的女人,跳舞的姑娘。”
    “我的女人!我敢发誓,我绝对没有碰过她。”
    “那你经常和她在一起喽?尤其是晚上?”
    “是的,每天晚上我们都有一个小时待在一起。”
    “天哪!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会把《主祷词》忘得一干二净的。”
    “我用我的灵魂发誓,我能念《主祷词》,我还能念《圣母颂》,您不知道,她对我还没有一只老母鸡对大教堂关心呢!”
    克洛德副主教还是不肯放过甘果瓦,他恶狠狠地说:“那用你母亲的灵魂发誓,你甚至连手指尖都没有碰过那个女人。”
    “我还可以拿我父亲的灵魂发誓,这样一来这个誓言就会有双重保障了。但是,尊敬的老师,我现在能问您个问题吗?”
    “好的,请问吧,甘果瓦先生。”
    “这件事跟您有什么关系呢?”
    甘果瓦这么一问,副主教先生的脸一下子就变了颜色,由苍白变为红色,就像一个害羞的女人一样。他半天都没有说话,然后尴尬地说道:“请听我解释,甘果瓦先生,我之所以会这样问,主要就是想确定你是否已经堕落。您是我的学生,我关心您,当然希望您好。可一旦您和那个女人发生了**上的关系,便立刻成为撒旦的奴隶。您也知道,**的堕落会让灵魂陷入无尽的深渊,只要您接近这个女人,您肯定会大祸临头的。”
    甘果瓦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跟您说实话,在新婚的那天晚上,我倒是真想试试来着,可是在她那里碰到了一颗大钉子。”一听到这话。副主教先生的脸由红色又变成了绿色,对甘果瓦吼道:“连这样卑鄙无耻的事情你都能干得出来,比埃尔先生?”“还有一次,”甘果瓦笑眯眯地说道,“有天夜里我从钥匙孔里看过去,正好看见这位举世无双、美丽可人的美人只穿着内衣,光着脚丫,把床上的被子踩得咯吱作响。”
    “你这个无耻下流的混蛋,你赶紧给我我滚回地狱去吧!”副主教克洛德狠狠地抓住甘果瓦,用力将他推到了一边。随即,副主教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大教堂最阴暗的大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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