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瓜皮子

    赵捕快凑上前去，伸出了手掌想要合上了那丫鬟狰狞的双目，一双布满了血丝的赤红之瞳。瞳孔放的极大，显然走的时候很是痛苦。
    手慢慢扫过双眼，赵捕快却是身形一定……那双眼睛仍是睁着的。
    同上一个受害者一样，塌陷的腹部，想来五脏六腑已经全部没有了。
    “连续作案！”赵捕快，心中知道，做下这件事情的人远远还没到结束的时候——当这第二个死者出现的时候，也许马上就有第三位、第四位！
    压下了这心中微微的不安……赵捕快心知，这人该是邪魔外道之类的，毕竟这手段可不是普通人能用出来，做出来的事情啊！此人绝不会就此收手的……
    “雨葵姑娘，事发的时候可有什么可疑之人出没？”赵捕快不得不把目光放在了这丫鬟的主子身上。
    “小翠是我的贴身丫鬟，素来与我形影不离，只是今日她说有有点不舒服，便让她到这来歇息一会，可谁知……”一身水绿色的翡翠烟罗绮云裙此时稍有些凌乱，雨葵手掩面而泣，脸色苍白。
    “谁知，这一去不复返……”
    赵捕快目光打量着面前垂泪欲滴的雨葵姑娘，并未看出什么痕迹，只是觉得不曾想还是一位重情之人——烟花多薄凉。
    “只是还望大人不要声张，大人放心，小翠很小就被买来伺候我了，她父母早已不知所踪，小翠的身后事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这小小的意思……”雨葵身后立即有侍从走上前去，捧着一檀木方盒。揭开一看，一抹金黄印入……
    赵捕快恍然，自嘲的摇了摇头……烟花青柳，哪来得什么真情？
    自己深知不论同不同意，这件事情早已盖棺定论了，毕竟主仆先后可谓是不能丝毫逾越的。他也不是什么莽夫，心思通明，为官之道还是知道的。
    这明坊的幕后水该是很深的，至于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当然这就不是自己该考虑的了。
    金钱百万赏新声，冻死路边枯骨刀——人命，如草芥！
    ……
    某时……
    “你想拥有力量吗？”在那光照不见的角落，蜷缩着一位双眼疯狂，陷入痴迷的人。
    一张平面人图像被瘫在了这狭小的角落，其中隐隐可见一道道青筋色的血管，偶尔鼓动，就像是……就像是真人一般。
    此时那张人图嘴巴一张一合明明并没有声音流出，可角落的人确是用着怪异的语调询问着。
    “穿上它！穿上它！你就能拥有力量了！”
    “没错，没错，那个老东西，竟然随手把我丢掉了，他抛弃我了啊！给他做牛做马那么久，竟然…竟然只是成天看一些杂书……”
    “没错……”
    一只皮包骨的手掌慢慢抓向画像，撑开一个口子，慢慢的撑开一道口子……画像嘴巴变的立体，一只手，然后脑袋脖子、整个身体……
    随着疯狂男人整个没入，画像拉紧，直立了起来，一张没有五官的人脸，在黑暗中仿佛是喜悦般微笑了起来……
    “噫哩~”
    人脸邪笑了起来，没有五官的面孔扭曲成一团。
    “噫哩~需要好好寻个身份呢！”无面人似乎有些烦恼，出了角落，寻了个梳妆镜，开始描绘起来……
    ……
    声音开始渐渐哗然，引得台上的牡丹姑娘，心中微微不悦。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好奇之色，但出落于明坊的人哪一位不是面不改色，天塌不惊的？
    台上失态，负气离去可并不是什么上上之策。牡丹心中的思量在心中转了转，终是一曲弹罢，心下松了一口气。
    微微起身，行了一礼，下了台去。
    台下的人也并非全是那书呆子，全道那《两相思》，也有富贾巨商，见得台上佳人下场，也是鼓起了掌声。
    “好！”有痴迷她的人奋力大喊。
    “好！”这喊声和掌声引得众人回神，都是附和一声，心中却暗道：失态了。
    “长玖兄，这首两相思，可有什么故事在其中？”散龄孙天明心中惊叹，此时几人早已熟络，好奇之下便发问了。
    文人作诗，来源于生活，着笔于才情，笔落却又高于生活，凭空构架，是不可能的。
    但看面前这人却甚是年轻，因此才有些古怪之意，只当他是遇见过或者听说过什么故事，取材于它。
    毕竟，端端是这首《两相思》，不可否认实在是绝妙，虽不乏有李长玖的才情，但也着实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因此才有这一问。
    “哈哈，道士说，天机不可泄露。”
    “莫非是在想着家中之人？因此才作了这一首？”一旁的赵衡崆许是看出李长玖不想说，但又有心捉弄，一脸打趣。
    “……”李长玖一脸黑线，不在接话。
    “嗯？”李长玖皱了皱眉头，感觉身后有些发凉，就像是被毒蛇盯着，脊背如寒芒逼近的不适感从感知中传来。
    但一转头，那种感觉却是又不见了。
    “额，哈哈哈，看来这底下的人更喜欢佳作啊……”倒是孙天明一看自己皱了眉头，显然是误会了李长玖有些不悦，因此转移话题。
    李长玖微顿，也不解释什么，只是又向后看了一眼，仍旧是没发现什么。
    ……
    “多谢棐先生！”廿二一恭敬一礼，向着面前的白衣先生道谢。
    “呵，无妨，如今你二人皆以入道，也算称的上是神仙眷侣了，至于道谢也更是不必，你师傅稍后便会与我了清因果了。”
    “我拿他一样东西，便还你一份，算起来，也只是欠你师傅的，毕竟入道之事不能强求，但一旦悟了，这路便好走一些，悟性之事变换不定，这次只能说时机到了……”
    “但要真说起来，那首《两相思》可谓是补全了你俩的道蕴了！天机难测啊！”
    “这人与人之间自有因果羁绊，哪怕是在这世上只存在过一息时间，也都有着各自的因果花树，虽然他只是无意中帮了你俩，但因已经种下，这果还是需要你们自己偿还的……”
    棐先生对着身前的两人缓缓说到，这满天的大雨滴落的声音丝毫不影响他话语的传递，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
    像是感慨命运无常，又像是天机难测。
    反正总是有着苦恼的……
    “这却也多亏了他，自己等人借了他的诗悟道入道，该是要偿还的。”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都是明白对方心意。
    毕竟他俩可是以思念为引，入了相思道的，并且这一缕相思的道蕴还是从其中一人心中斩下，心意相通，以是平常了。对方心里想的什么，自己都会有着模糊的感应。
    “唔，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