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初闻仙踪二
风，依然在臧翁四周呼啸，将他的衣服吹得喇喇作响！
砂石，时不时从他眼前飞过，刮得他脸颊生疼！
但这些事情臧翁却一点也没有在意，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场中交战的两人，看着他们飞在空中，看着他们打出自己看不懂、也从未见过的神奇攻击，如同着了魔一般！
难以想象！匪夷所思！不可思议！
臧翁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全身毛孔都已经张开！身上的汗毛也不知在何时全部立了起来！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跳动！
眼前的这两人已经与自己之前所遇到的所有人不同了！
完全不同！
这是比之前遇到的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要高出一个层次的存在！
如果说以前所遇皆为凡人，自己算是凡人中拔尖的那一部分的话，那么眼前这两位就不能再算作是凡人了！
“不是凡人？”
“那是什么？”
“是......”
“仙人......吗？”
臧翁在心中低声问着自己，越想越激动。
而后，一个疑问突然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不知道像我这样的凡人，和仙人的差距......有多少！”
这个想法自然而然地浮现在臧翁的脑海中，来得很突然，可臧翁却发现自己竟再也难以将之从自己心中抹去。
“我若和他们交手，会如何？”
“我若和他们交手......会败！”
“不但会败！可能还会败得很快！很惨！”
“而且，我去挑战他们，如同蝼蚁挑衅大象......大象不与蝼蚁计较，蝼蚁或能保全性命！可大象一但生气......”
臧翁心中纠结，有心上去一试，却也有所顾虑。
但他自觉武学修为已进入瓶颈，若不上去一试，短时间内很难再有突破，而眼前正好有一个机会或许可以让自己的实力在短时间内再进一步！
这种机会不是谁都能遇到的！
即便能遇到，若自身没有足够的实力，那么遇到了也无法抓住！
臧翁不确定自己的实力是否足够抓住这次机遇，可让他就这么放弃……他却又不甘心！
“我背井离乡出来闯荡，不就是为了继续增强自己，让自己的实力更上一层楼吗？”
“那么眼前的机会，我为什么要放弃！如何能放弃！”
若是放弃了这次机会，自己将来——
一！定！会！后！悔！
一念至此，臧翁双眼赤红，不禁热血上涌，浑身颤抖！
这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他已经决定了！他要试一试！
哪怕是死！
面对交战中的两人，如同蝼蚁般的臧翁不自觉地抬起脚，向前重重地踏出了一步！
风，更狂了！砂石打在脸上也更痛了！仅仅只是一步的区别，臧翁却仿佛身处在两个世界！眼前似乎存在一堵看不见的墙，阻止着他继续前进！
可踏出这一步后，臧翁心中战斗的渴望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加强烈！
微微一顿后，臧翁的脚步没有停下，继续向前踏出了第二步！
这一步，他踏得有些艰难，身体微微颤抖，但脚下步伐没有犹豫，反而更加坚定！
一步、两步、三步……一步接着一步，一步之后又是一步！
他的脚步不曾停下，反而越走越快！一股奇特的战斗气势开始出现在他身上，而后随着他的脚步同样变得越来越强！
空中交战中的两人突然感觉到下方有另一股气势产生，如同挑衅一般向着他们奔涌了过来。
对于两人来说，这股气势并不强，影响不到他们，可依旧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双方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上的攻势，相互拉开了一段距离。
“咦？这里竟有个辟海境的家伙。”中年文士看到臧翁后略显惊讶。
他俩切磋特地选了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不想还是被人撞见了。
“奇怪！只不过是初入辟海境，竟能有如此气势，倒是有趣！”老道士也看向走来的臧翁，用手捋了捋胡子，向着中年文士问道，“臭读书的，当初你辟海境的时候可有这种气势？”
文士和道士是老相识，之前也不过是在切磋，并不是真打，如今被突然闯进来的臧翁惊扰，这场比试自然也就作罢了。
听了老道士的话，中年文士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屁话！你当初有吗？”
“当然……没有！”对于这一点，老道士同样无语。
对于两人的议论臧翁倒没多想，他来到两人交战的地方，抬头看向两人，战意沸腾，眼中满是期待：“你们......谁和我，战一场！”
然而对于臧翁的邀战，两人却没放在心上，辟海虽然在凡俗还算不错，但对于他们来说，太弱了！
他们继续进行着之前的讨论。
“气势倒是不错，虽然年龄大了些。”文士对着臧翁随意点评道，“但在这片原气稀薄、资源贫瘠的犄角旮旯里，勉强算是个人才吧。也不知道是哪个老家伙无聊教导出来的，不知道体内气海到了何种地步了？让我来看看能否脱凡......”
说着他闭起了双眼，似乎在感知着什么。
文士身边的老道士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捋了捋胡子，似乎在等待文士探查的结果。
“嗯？”不久后，文士猛然睁开双眼，“奇怪。”他皱了皱眉头，“是谁这么无聊？”
“怎么了？”旁边的道士看到文士的样子，难免也生出了一丝好奇。
文士朝着道士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提问。
略一沉吟后，他将目光投向地上的臧翁：“小子，你的师傅是谁？”
“师傅？我没有师傅，我的功夫都是闯荡江湖时偷学来的！”见两人终于对自己有了反应，臧翁兴奋地舔了舔嘴，“如今整个武林，少有人是我的对手！怎么样，和我打一场？”
“原来是这样。”
听了臧翁的回答后，文士脸上露出了然之色，摇了摇头，低声轻叹了一句。
“可惜了……”
文士似乎对臧翁失去了兴趣，他转身对身旁的老道士招了招手。
“走了！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了，差不多该回去了。”
“你等等！等等！”见文士还没跟自己讲明白就打算回去，老道不乐意了，“什么情况？你倒是说清楚啊。”
“你自己看一看他的气海就明白了。”
文士懒得多讲，连头都没回，只是随手指了指臧翁。
“哦？”道士闻言果真闭上了双眼，这臭读书的之前明明对这小子有些好奇，怎么突然就没了兴趣了？他倒是要看一看这小子是个什么情况。
不久后，他睁开了双眼，而后眼神古怪地看了臧翁一眼。
“确实可惜了！没想到这小子是个野路子。没有功法，也没有人指导，光靠自己摸索就能在这个年龄达到媲美辟海境的地步，这可不是一个人才可以做到的，这家伙也算是个天才了。”
“要是早些遇到，老道倒不介意收他为徒。可惜，路走错了......”
老道士有些感慨，摇头叹息着。
“好了！走错了路的天才终究不是天才，也没什么好可惜的。走了！”
相比于老道士，文士似乎更加现实，只在最初一刻为臧翁觉得可惜外，便不再关注臧翁了。
一只蝼蚁罢了。再强壮的蝼蚁，终究还是蝼蚁！已经没有关注的必要了。
“走吧！”老道士再次摇了摇头，也不再多想，喊上文士准备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