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负荆请罪

    宁采和沉吟良久，沉声道：“二弟，你所说的当真吗？”
    成楠回答道：“大师哥，这件事可是关乎本派生死存亡的大计，小弟怎么敢听信那些子虚乌有的话，这些事小弟查得确确实实，才敢和大师哥一起商议的。”
    宁采和道：“这件事要是确实像你所说的，那倒是着实可虑，只是柬帖已经发出去了，现在江湖中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木已成舟，又能怎么办？”
    成楠道：“那也只有毁约了，并向天下的武林同道言明此事，我想各门各派也会谅解的。即使损失了些名头，能保住祖先的基业也是好的。”
    段子羽听到这里，也唯有苦笑一声，正准备回去猛然感到一股杀气袭来，一转身，瞥见矮老者正站在十步之外，月光下，一张充满杀气的脸煞是恐怖。
    段子羽知道他对宁采和、成楠等人动了杀机，连忙向他摆手示意，让他息怒。
    又听见宁采和说道：“咱们这就找两位师叔去。”
    门吱呀一声推开，宁采和、成楠两个人走了出来，看见月光下站着段子羽和矮老者，立刻如同当头浇了桶冰水，心里都凉飕飕的。
    段子羽走了过去，笑道：“两位师兄想见识一下九阴白骨爪吗？”
    宁采和、成楠等人以为他要动手，不由得退了一步，段子羽身形一晃，月光下只见黑影一闪，段子羽的手爪已经穿透了十丈开外的一棵大树，五个指洞均匀密布。
    宁采和、成楠等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功夫，心下惊骇不已，暗道：“这么雄厚的指力当真可以开金裂石，要是被他抓在头上，不死又能怎么样。”
    段子羽朗声道：“在下自小习练此功，却只是以大树、墙壁、金石为靶子，从来没有以活人做过靶子，只是这爪下实在是击毙过不少的魔教中人，成楠兄还认为这门功夫歹毒吗？”
    成楠心中对段子羽畏惮之至，惟恐他忽然上来，在自己的头上也穿五个窟窿，不由得心惊胆战，股栗不止，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知道回答的是“是”还是“不是”。
    段子羽身形一晃，拔出了矮老者腰间的单刀，使了一招反两仪刀法中的“万劫不复”，刀已经架在了成楠的脖子上，宁采和急道：“段公子手下留情。”
    冰冷的刀锋抵在脖子上，成楠亡魂皆冒，虚汗直流，他的武功也算不低，从段子羽蹿出拔刀，返身施招，少说也有几十丈的距离，可他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刀就已经架在了颈上，这等如鬼似魅、飘忽如风的武功他还是首次见到。
    段子羽收刀笑道：“成楠兄认为这招歹毒么？”
    成楠虽然躲避不过，却也认识这是华山派绝技反两仪刀法中的绝招，当然不算歹毒，可他心里却也隐隐觉得，一爪下来和一刀斩头，其中也没有什么差别，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段子羽把刀还给矮老者说道：“前辈，小子的意思是洗刷自己的清白，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我和天师教有千丝万缕的瓜葛，前辈也是知道的，现如今身处嫌疑之地，前辈所拜托的事实在是不能办到了，在下这就收拾行装，连夜下华山去了。”
    说完直接拂袖而去，矮老者和宁采和哪里拦得住他。
    成楠突然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心丧如死。
    段子羽回到房间里，片刻间就整理好行囊，望了望熟睡的风清扬，恋恋不舍，心下一横，推门而出。
    推门出来一看，却愣住了。门前的空地上黑压压的跪满了人，华山二老跪在前面，成楠四肢捆成一团，背上负着荆条，神情委顿，看来已经饱受了矮老者一顿责罚了。
    矮老者看见他出来，大声道：“段公子，你可千万不要走啊，华山一派的振兴大业落在风清扬的身上，可小风清扬还得你来调教，望你看在我们两个老头子的份上留下来吧。”
    其余众门人也齐声道：“请段公子留下，我等俱忠心拥戴掌门，绝无二心。”
    段子羽十分感动，没想到矮老者片刻之间便已经集齐了华山门人，前来阻行，连忙走到近前扶起二老说道：“前辈快快请起。”
    华山二老起来，众门人也随之而起，宁采和来到段子羽面前，伸手狠狠打了自己几个耳光，恨声道：“段公子，我真是白活了五十多岁，身为众弟子之首，不能做为师弟，师侄的表率，反而轻信谣言，触怒公子，请公子赎罪。”说完就直挺挺跪在地上。
    段子羽急忙将他扶了起来，宁采和他这几掌用力十分重，脸上两颊高高的肿了起来，指印清晰可见，心底下倒过意不去了。
    高老者嘻嘻笑道：“段公子，你千万别生气啊，这个混账王八蛋惹恼了你，等我给你出口气。”
    一脚把宁采和踢出了十几丈远，他出脚十分快速，段子羽竟然来不及阻拦，他又重重的踹了成楠一脚，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我老人家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请来了可以调教新掌门延续我华山派门楣的高手，倒要被你给气跑了，竟然敢信口侮辱掌门，眼里还有没有门规没有，让我用刀剐了你。”说完当真拔出了刀砍了过去。
    段子羽身子疾闪过去，一记兰花指拂在高老者臂弯的曲池穴上，左手把刀给夺了过去，笑道：“前辈何必如此。”随即运刀如风，将成楠身的上绳索砍断，但是并未损伤成楠身上的锦袍一丝一毫，近段时间以来他在劲力的收发拿捏上已经大有进步。
    段子羽对华山二老说道：“两位前辈，以下并非是负气出走，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位成兄也是尽心尽力为了华山派的存亡大计，何罪之有，如此责罚他，这倒令在下心里不安了。”
    高老者笑道：“你既说饶了他，就饶了他吧，滚吧，看见你我就心堵。”飞起一脚，又把成楠踢飞了出去，那边早有座下的弟子把他给接住，倒没有像宁采和那样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