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命定的会面

    “这维克是何许人？”聂娜对着自己的手环低声说。
    这时，她正趴在资源部会见室天花上的通风槽里面看着沙互等人所做的心理治疗。在这个通风槽里，聂娜凭借娇小的身材进出自如，不禁要感谢自己这让人瞧不起的身材。
    只听见聂娜的耳机里面传来了钱胖子的声音。他说：“就像他自己说的，他是沙漠象舰队那边的掠夺者号船长，职责和双七一样。据说他一个多月前掉入了时空裂缝，后来又成功返回了。当然，那边的时间快，我们这边时间慢。嗯……我们这边的话大概也就是一个月前。这也就是说，他们培育一块具规模的人造肉的话，比我们要快许多。但是我们感知的时间流动得速度却跟他们一样快。所以，时间快和时间慢对人来说也没什么，反正感觉都是过了百来年人就老了，死了。”
    钱胖子啰哩啰嗦地扯远了话题，聂娜根本就没在听。她问：“他们的一个多月前和我们的一个月前时间相差没多少啊。这两者不会有关联吧？”
    “让我看看，嗯……几乎是同一时间……不过娜姐，你的想象力真不错。两者在不同的空间区域，如果两个事件是有关联的话，那就是说有人故意在那边将维克的船带入了时空裂缝？不不，这不对吧，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再说，那个能让维克掉入时空裂缝的人到底是什么人？谁会有这种能耐？”
    “喂，钱胖子。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反问我四个？举一反四呀？你的这些问题我怎么可能知道？再说，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这笨蛋！”
    “喂，娜姐，声音小一点，不然被他们听到了。”钱胖子在那边着急地说着。
    “放心吧你……”聂娜说着又将目光集中到了下面会见室里。
    会见室里，维克亲切地笑着说：“总之，我会像一个朋友那样陪着你们做心理治疗。也会倾听你们的心声。”沙互看了看在旁边仍旧低着头的卫芊，便说：“我认为可以接受你的帮助，但是仅仅是在可可小姐的监视之下。”
    “我同意，比较有个专业的人在场会比较好一点。”可可说。
    听到可可这么说，维克的脸上闪过一阵难以察觉的蔑视。然后，他仍旧保持着自己的那种亲切说：“哦，这当然，当然……”
    “好吧，我想让沙先生先出去，我们在这边先和卫小姐聊一下。”可可这么说，明显是要在自己的地盘上重夺主导权。
    沙互听了，便对卫芊说：“芊芊，有可可在呢，你别怕。尽量配合，知道吗？”
    “嗯……我懂。”卫芊这时的神色平静了一点，仿佛是一个习惯了黑夜的小孩一样，不再慌慌张张的。看到她稳定了下来，沙互便向可可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初次咨询，可可不时看着那个入侵她地盘的入侵者维克。她并没有很认真地进行治疗，而是敷衍着问一些问题，做了一些评估，便让卫芊和沙互回去了。这毕竟也不是维克的专长，所以他一直顺着可可的安排，并没有多加建议。
    花栗鼠舰队里并没有旅店，但是舰队还是留了两个在偏僻角落上的房间给客人。两个房间实际上已经住够，因为根本就没有人会没事进行长途跃迁到这边来旅行。人们宁愿去到虚拟的撒哈拉沙漠中感受那故去的地球。
    维克结束了自己的“工作”之后便回到了自己在花栗鼠舰队里暂住的房间。这时，维克坐在椅子上，从手环投射出包含猎户座大星云在内的宇宙立体区域图，喃喃地说：“这距离可真够近的。”
    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皮渐渐觉得厚重，不知不觉地就闭上了眼睛。就在他的意识刚刚开始模糊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维克睁开了眼睛，开始用极短的时间来猜想来人是谁。显然，会来找维克的，无非就是那几个人。
    维克用遥控打开了门，自己却依旧悠然地背对着大门坐着。
    “看你这么从容自若，是知道我要来了？”沙互的声音从房门处传了进来。
    “你好。”维克说着伸了一个懒腰，又说：“来的时候看到了那如此靠近的M42。它是多么浩大，即便是在这里，都仍然能感受到它的气息。”
    看到维克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沙互真有一种想在他身后把他勒死的冲动。不过，他还是顺着维克的话说：“当然，就如你所知道的，我进去过。那里面光彩照人，美不胜收。”
    “人类，要用眼睛来看事物。实在有点可怜。”
    “请不要对一个开了天眼的人说这种话。”沙互语气冷漠地说着俏皮话，就好像他真的开了天眼一样。
    “天眼？那是什么玩意儿。”维克说着就站了起来，转身看着沙互。
    看到自己的话引起了维克的注意，沙互便说：“想要知道得话，先得回答我的一个问题。”
    “哦，当然。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成为你们的朋友。有什么问题的话尽管向我提吧。”维克的表情又变得和会见室那个时候一样的亲切。
    “我相信你和卫芊并没有任何交集。但是，我怎么就觉得你认识她？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你或许会不认识，但却爱着一个人。那是一种超越距离的感应。”
    “什么意思？是时空裂缝将你的脑袋弄坏了吗？”沙互问道。
    “时空裂缝不仅将我带到了未知区域，还将我带到了这里。你知道，这都是被安排好的。”
    “我不知道你是能看到时间尽头的先知还是有特别信仰的人，我都尊重你。但是请回答我的问题。”
    “也就是说，我注定掉进时空裂缝，而你们也注定行动失败。我们早就注定要认识。那么，现在认识和以前就认识，这有什么区别吗？”维克这么问，脸上仍旧保持着微笑。
    “有什么区别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在回避我的问题。”
    “那你怎么就觉得我早就认识她呢？”维克反问道。
    “你对她特别关注，而她看到你又特别惶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来你也很关注她。那你到底为何会关注她？我又为何会特别关注她呢？”
    面前这个家伙，居然将他对卫芊的感情和沙互相提并论，这不由得让沙互内心升起了怒火。沙互咬了咬牙，说：“我看你是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了。不过，我给你一个忠告，千万别自找麻烦。”说完，他也不等维克回话，自己扭头就走出了房间。他知道与其在这里逼这个神经兮兮的维克坦白，还不如回去问卫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