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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奇袭杨家桥车站一

抗日之活着再见 敖楚戈 2402 Aug 6, 2021 12:18:47 AM

  天方破晓,晨曦笼罩着广袤的地平线,高耸的炮楼、突兀的车站大楼,已在地平线上露出了峥嵘。
  杨家桥车站位于临城和土围子之间,离两地各有八十多里。此地本是平汉线上的一个普通客站,鬼子占领后停止了客运,改作军用。此地西临进出太行山的要冲土围子,东至冀西重镇临城,驻有一个日军中队、一个伪军中队,是日军在这一带重兵把守的转运枢纽。
  借着薄薄的晨雾,补充营迅速接近了车站,孟占山和罗政委爬上了一个小土坡,举着望远镜观察起来。
  眼前的车站十分扎眼,好像一个掺了洋白面的窝窝头,不伦不类的矗立在深黄色的土地上。车站外筑着一道三米多高的白墙,上面安了铁丝网,白墙外有一道两多米宽的壕沟,壕边灌木丛生,光秃秃的枝条上挂满了枯叶。
  从墙上望去,铁轨上停有四节车皮,站台上堆着沙包工事,里面有伪军正在站岗。再往里看,有一栋两层高的土黄色大楼,楼顶上堆着沙袋,上面有伪军在巡逻,两侧还各有一个炮楼,与大楼紧贴,大楼外有一道两米多高的院墙,墙上有一个大铁门,铁门两边也有伪军在站岗。
  “哈哈!伪军,伪军……净他娘的伪军!”
  孟占山用望远镜扫了几个来回,居然没有看到一个鬼子的身影,顿时心花怒放。
  “他奶奶的!机会太好了,此乃天助我也!”
  “那还磨蹭个啥?还不赶快进攻?”一旁的罗政委耐不住了,催促起孟占山。
  孟占山不答话,斜着眼白了罗政委一眼,又端起望远镜继续观察起来。过了一会儿,干脆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土坡上。
  罗政委急了:“哎?我说……咋还躺上了呢?这兵贵神速,咱得赶快进攻啊。”
  “急啥?”孟占山懒懒地回答,合着眼,嘴里嚼了根枯草,一副就要睡过去的样子。
  “咋不急?咱得赶快发动进攻,好迫敌回援吶。”
  “切!皇帝不急太监急,往哪儿打?怎么打?”孟占山嘴里含糊不清地应着。
  “操!那还用说嘛?”罗政委瞪着孟占山,急吼吼地说:“立刻从两边的豁口攻进去,一鼓作气打进车站大楼,大楼里明显是放物资的地方,咱不就是想搞点油水吗?”
  “不行,这招太蠢……”孟占山摇了摇头,接着又叹了口气:“唉……你这蠢劲跟常大山都有一拼,就知道死打硬拼。敌人的大部分兵力都在院里,瞅见没?楼顶上有工事,两侧有炮楼,外面还有院墙……我勒个去,还一鼓作气打进大楼,那铁门那么狭窄,咱根本就没法展开,挤在一起往里冲,非吃大亏不可。别说是伪军,就是一群娘们也能把咱们撂倒。”
  罗政委没好气地问:“那你说……该咋打?”
  “急啥?……”孟占山睁开眼,叼着枯草一屁股坐了起来,“我告诉你,这打仗不能急!只要不是遭遇战,就得好好琢磨琢磨,寻找打点……知道什么叫打点吗?打点就是七寸!与敌交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直奔要害,打他的七寸。不干则已,一旦干了,就得一路到底。啥都没搞清楚呢就慌里慌张的上马,不但事半功倍,遇见高手,一招不慎你就得满地找牙……”
  就在孟占山吐沫星子飞溅之时,车站方向突然传来了汽笛声。
  孟占山忙将嘴里的枯草“噗”的一声吐出,一把抓起了望远镜。
  车站里白烟滚滚,一趟列车火正徐徐进站,缓缓停了下来。望远镜里,满列车都是鬼子,有鬼子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叽里哇啦,还有鬼子下到站台上开始伸胳膊踢腿。
  几个勤务人员忙不迭的跑了过去,开始给列车后面加挂车皮。
  “嗯……这是鬼子的运兵车,加挂的是铁闷子车,嘿!有点意思!”孟占山自言自语着。
  “我操!你狗日的不会是想打运兵车吧?那可是上千鬼子哎……”罗政委呐呐地道。
  孟占山又白了罗政委一眼:“我操!你小子比常大山还蠢。”
  罗政委怒了,挖苦道:“娘的!车站大楼你不敢打,运兵车你也不敢碰,先前抗命的时候你可是杠杠的,现在那股劲哪去了?嗯?怂了?草鸡了?”
  孟占山重重地叹了口气:“唉……伙计,让我说你啥好?我实在是不该把你从旅部要来当政委……咋说呢?你他娘的纯属一脑袋的浆糊,满肚子的草料。这次回去,我一准让旅长把你抹了,叫你去扫厕所!”
  罗政委暴怒,肺都快气炸了,“我……我……我把你个……”
  就在罗政委怒发冲冠之时,孟占山突然把他往下一按,嘴里“嘘”了一声:“小心!”
  几个鬼子突然从一侧的豁口窜出,一边东张西望,一边猴急的解开裤子,几股尿箭立刻呲了出来。
  罗政委一双牛眼不禁缩了回去,低声道:“娘的!打点,打点,打个鬼的点。打点没找着,尿点倒是不少!”
  孟占山古怪的笑了一笑,居然不再吱声,翻过身,两臂作枕,踮起脚尖斜躺在土坡上,眯缝起眼打起瞌睡来。
  罗政委傻了,伸出舌头舔了舔涩涩的嘴唇,又咽了口吐沫,终于忍住没发声,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他奶奶的!捞不着仗打的时候这小子急的跟猴似的,这会儿又跟和尚入定似的淡定自若,简直是不可理喻。
  他哪里知道,孟占山的脑子此刻正如一列飞驰的火车,风驰电掣,车轮滚滚!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土坡上的两位,一个愁肠百转,心急如焚,另一个却高枕无忧,气定神闲,看得远处的战士们目瞪口呆。
  终于,列车加挂完毕,拉了声汽笛,吭吭哧哧的驶出了站。
  孟占山猛地睁开眼,一把抓起望远镜,又开始梳篦式地搜索起来——
  站台上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伪军在站台上踱来踱去,几个伪军显然受不住风寒,缩着脖颈,抱着枪,躲工事里只露出个帽檐。
  车站外的白墙上的严丝合缝,找不到任何弱点。
  他的目光掠下白墙,扫了几个来回,终于停留在一条雨裂沟上。
  那是一条被灌木掩盖的雨裂沟,一头通向白墙,一头延伸到远处的一片洼地,不仔细看根本就发不现。
  孟占山笑了,脸露得色,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这很可能就是打点,待会儿上去侦查一下,果真如此,老子一定把车站搅个稀里哗啦!
  这是他重回老二团后最兴奋的一刻,他的浑身上下迅速立即起一股强烈的破坏欲,妈的!不把车站搅个底儿朝天,老子就出不了郁闷在心头多时的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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