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湿婆”之战中

    海德拉因为剧烈的痛苦而嘶鸣咆哮，剧烈的震波呈平面状四散。
    如此，何港才看清祂的全貌——
    身躯绵延三公里，龙象起伏、狰狞丑恶，体表鳞片布满斑驳的纹路，微微张开居然可见寒光。
    祂的每一个头颅都各不相同，或似龙、或似犬，又或似狮虎，但都峥嵘无比，宛如山峰。
    维德佛尔尼尔相较之下，似乎体型要小不少。
    甚至可以说根本不在一个量级。
    但祂更加强大，也更加坚韧，在源的加持下，生命近乎不朽，翱翔天际则世界胆颤、遨游大洋则暗流退散。
    海德拉并非毫无智慧。
    祂虽然是异类中最强大的个体之一，同样疯狂、同样无序，同样能够使拥有理智的生命堕落。
    但祂是异类中极为罕见的个体。
    九个头颅，割下一个又长出一个，当某个主导身躯的疯狂的兽性压制仅剩的理智，则会有另一个头颅的理智苏醒。
    祂是深海的守护者、世界毁灭的先驱者、各个文明之中海神最畏惧的恶魔。
    祂是海德拉！
    在海里，祂被称为深海巨兽，菲律宾的乡下至今流传着祂的骇人身姿。
    在陆上，祂被称为深海巨妖克拉肯，是所有出海者的噩耗，日本迄今还流传着八岐大蛇的神话。
    断了两个头颅的颈部肉芽蠕动，简直不可名状，像是巨大的蛆虫在里面钻来钻去。
    海德拉试图依靠自己在深海中更加灵活的优势来绞杀维德佛尔尼尔。
    祂剩下的七个头颅，其中有个凶戾残暴、毫无理智，并且有着无与伦比的进攻性。
    而有理智且无比狡猾的那一个，也隐藏在这之中。
    巨大且优美的身影在不见一丝光亮的深渊划过，海德拉舒展着拖在身前布满坚硬鳞甲的头颅，像是一根根巨大无比的圆头触手，裹挟着几乎要摧毁世界的力量狠狠向维德佛尔尼尔鞭笞过去。
    在维德佛尔尼尔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有大团的黑影如蝗虫般包裹着祂。
    它们速度很快，看不清模样，但惊鸿一瞥却也的确恐怖骇人、像是不应出现在这世界的生物，并且在围绕维德佛尔尼尔的时候发出骇人的鲸鸣。
    这些，都是异类！
    它们从马里亚纳海沟的深处源源不断涌出，仿佛黑影侵占世界。
    锋利的爪牙在比鱼类还快的速度下，在维德佛尔尼尔体表的鳞片上划过，迸出刺目的火花。
    这些群居异类的等阶在7到4之间，有些巨大如虎鲸、有些狭长似海蛇。
    但它们都带着对维德佛尔尼尔极致的敌意。
    “海德拉是利维坦的幌子，后者在异类中的地位要远远高于前者。”
    何港眉头微皱。
    他在这些异类蜂拥而出的阴影中看到类似次元门的东西，那后面若隐若现的巨大眼眸不带丝毫情感。
    那正是利维坦的眼睛。
    但祂的目的是什么？
    为什么要让海德拉掀起灾难，使人类进入戒备状态？
    “维德佛尔尼尔会保留一部分异类的**作为生物样本，或许这些生物能给我们解开一些谜题。”
    老羊说。
    它也透过海洋中的次元门去窥探。
    这将会一场史诗般的对决！
    何港眉头依旧没有舒展，除了两头巨兽之间的征战，他还在看海沟深处的环境。
    他说：
    “人类从未涉足这样的绝域，他们的工业水平已经能够在某些特殊情况对湿婆级异类造成威胁，所以异类们把巢穴或者次元安置在这样的深海。”
    马里亚纳海沟以南，这里是整个海沟最深的部位。
    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巨大光幕再次出现在火山洞口，周围满是巨兽的尸骸。
    这光幕同何港的次元门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更加粗陋，也更加简单。
    那些围攻维德佛尔尼尔、为海德拉提供掩护的小型异类便是从这里出现。
    创世神的记忆中有过周围这些巨兽尸骸的记录。
    地球也曾有过一个类似异界的时期，那个时期巨兽横行，灵的浓度很高，智慧生物是一种身高三米的人类种。
    毫无疑问，利维坦和一众异类摧毁了那个时代。
    这些尸骸数万年未曾腐朽，被堆积在大洋的深处。
    异类们把更多的巨兽杀死，并改造了这里的环境，使整个海床满是百万年不散的凶戾气息。巨兽的尸骸无比狰狞，它们被更巨大的生物撕裂并随意抛弃。
    幽蓝的浮游状物体无序地漂浮在海底，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与火山中涌动的岩浆相呼应。

    这是异类的血液。
    大多数异类如人类一样，血液是红色的。
    但也有很多并不如此。
    维德佛尔尼尔的身体在海洋中几乎燃烧起来祂发出无声的嘶吼，把攀附在身体上无止境的异类烧焦。
    海德拉隐藏起来。
    骤然间，火山底部的阴影中，有数双巨大的红色眸子亮起。
    连岩浆和虫洞的光芒都照射不到的地方，仿佛不止一头巨兽破土而出。
    祂们在海底发出无声的咆哮，并且从口中迸射出粘稠的蓝色液体。
    那是强腐蚀性毒液！
    海德拉突然发起反击！
    悠远的鲸鸣以一种特殊的频率传入祂的听觉器官，整个海域都在翻滚。似乎是在伴随着某个庞然大物的心跳在跃动。
    这鲸鸣由维德佛尔尼尔发出。
    超过百米长的利爪刺穿海水，从黑暗中伸出，它无比锋锐，且势不可挡！
    仅一个照面，海德拉的一个头颅就被从巨口贯穿到颈部，散发着荧光的蓝色血液浸入海水中，用微弱的光照亮深渊。
    祂的血液居然与毒液相似！
    只一个瞬间，深海中就翻起暗流。
    海德拉的一切攻击似乎都很难对维德佛尔尼尔产生作用。
    祂愤怒地哀嚎。
    杂乱无章地用头颅、用身躯去撞击去绞杀，似乎想要迅速结束战斗。
    刚才，维德佛尔尼尔刺穿的头颅居然是海德拉的理智所在！
    深海中的厮杀的无声的。
    小型异类并不能真正伤害到巨兽，但彻底暴走的海德拉可以。
    每一次头颅如同触手般的挥动，每一次锋利牙齿的撕咬，都有殷红的血从维德佛尔尼尔身体上被带起。
    蓝色与红色的血液在海水中弥漫，无数异类的尸体漂浮在火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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