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湿婆”之战上

    “我看了你以前在二十六院的卷宗，上三级对你的心理评估都是异于常人。”
    “我异长于人。”
    何港撇嘴。
    他居高临下，以上帝视角看维德佛尔尼尔与海德拉在马里亚纳海沟上的战斗。
    沙盘世界发展至今，已经反馈了相当海量的源给到何港的身上，他的身体现在简直称得上现世仙人。
    源，是创世神力量本质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可以这么理解，创世神力量，是太阳，而源，就是蕴含光能与热能的辐射。
    “上三级对你的心理评估很重要，决定着你在组织中能走到什么程度……如果再晚两年，大概你会入选超凡者序列，成为共和国在这个领域最锋利的刀尖。”
    老羊如此说。
    它挥手把对它感到好奇的尼德霍格赶开，
    “但至今为至，除了表现出来的创世权柄和沙盘反馈之外，你的身体并没有发现任何与超自然或者基因突变有任何关联的突发性变化。这意味着，人类实际上是有批量创造超凡者能力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嗯？”
    何港也来了兴趣。
    他在过去的确对超凡者这一作战序列不甚了解，甚至一度以为根本不存在这种在自然科学层面超出基础科学规则范畴之下的人类存在。
    而在掌握了创世神权柄之后，即使从各国政府中机密文件中偶有察觉，他也不会在意。
    人，即使长了翅膀，那也是人。
    如异类，由研究机构划分灾难等级，从弱到强是罗马数字9到1，1之上还有代表世界终焉、人类当前工业水平无法与之正面抗衡的“湿婆”。
    人类的超凡能到什么地步？
    英伦三岛的超凡群体自称巫师，他们之中最顶级的、通过考试【注一】并有最丰富作战经验的个体，最多也就是能够是能够单独处决6级非群居性个体异类费德里科·普拉特罗【注二】。
    除了英伦三岛的巫师，还有中国各地名山隐修的道人、山士，其中以蜀川名山为最，但也不过尔尔，之中最强大的力量也不过是能够同3至6阶异类平分秋色。
    再比如日本现在已经彻底衰落的阴阳师、和尚等。
    这些都是属于非政府机构名下的人类附属社会形式，也都隶属于超凡的一类。
    但是这些超凡者，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天生超凡，历史上根本没有出现过依靠后天锻炼或者所谓修行来获得超脱凡俗力量的人。
    “我们把这个平行宇宙的地球参数同你记忆中另一个世界的地球各项参数作为对照，就会发现，灵空气中的灵虽然大多富集在高海拔地区，却也的确散布在世界各地。”
    老羊如此说，
    “灵是超凡的关键与根基，至少在地球上来看的确如此。”
    它的意思很明确了。
    沙盘世界中，现在人类族群内也的确有某些拥有强大力量的个体，但他们都不过是获得了部分源与拉塔托斯克基因的混血种，而且最凶猛不过力大无比安搬山倒海，似乎还在能够被接受的范围之内。
    而在地球上面，超凡者能够突破某些物理规则。
    那是真正的超凡。
    或许，他们能从地球超凡者的身上，寻找到让沙盘世界生灵跨入超凡的方法。
    此时，海德拉与维德佛尔尼尔的争斗还在继续。
    联军正在全程记录，并把两个异类个体都标注为“湿婆”——毫无疑问，人类并不能分清楚维德佛尔尼与海德拉之间的区别。
    他们只能笼统地把祂们都归类为异类。
    海德拉很强，但祂绝不可能在厮杀中挫败维德佛尔尼尔，不仅仅是何港如此自信，连人类联合舰队之中的专业异类评估机构也如此认为。
    维德佛尔尼尔用坚不可摧的双翼在苍穹密集的乌云中划出透出太阳光亮的十字，祂的眸子有如汽灯般的金色闪耀，雷霆都黯然失色。
    飓风甚至不能吹拂祂一根羽翼。
    祂还没有受伤，比钢铁还坚硬的利爪紧紧握着一只破碎的头颅。
    那是属于海德拉的。
    轰隆隆——
    雷声大作的同时，有见不到顶端的巨浪被掀起。
    失去一个头颅的海德拉周身鳞片张开，宛若刀锋那般锐利，新陈代谢加速到了极点，体表温度甚至超过两百摄氏度，过高的温度使海水被瞬间蒸发，发出呲呲的声音。
    雾气缭绕。
    祂在维德佛尔尼尔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把后者拉入海中。
    深不见底的大洋，才是海德拉的真正主场。
    但祂不知道，维德佛尔尼尔也是曾大洋中诞生！
  
  “海德拉想把战场拉到海底。”
    何港说。
    他聚精会神。
    这是检验成果的时候，虽然有些作弊的嫌疑——尼德霍格也好、维德佛尔尼尔也罢，祂们都不算正常进化的生物，而是受到高浓度源催化是产物。
    似乎活动的山峦，远古的巨物在汹涌的海水中征战厮杀，殷红的血像是火焰绽开在万年不见光明的大洋。
    海德拉用峥嵘且满是锋锐鳞片的身体缠绕着维德佛尔尼尔，散发着红芒的眼睛拖曳着暗红色的光尾。
    祂们在厮杀中沉入幽深的马里亚纳海沟底部。
    这里是一个远古世界的缩影，有着不知道多少岁月之前遗留下来的各种洋底生物。
    天然的海底溶洞为它们提供了生存的空间，地热能为它们提供生命所需的热量。
    溶洞正下方，巨兽在无数蝗虫般的身影簇拥下，如阴影般若隐若现。
    那才是利维坦！
    何港瞳孔微缩。
    但他没说什么。
    这危险程度可能超过湿婆的异类，周身都弥漫着血腥的气味。
    但祂并不在这片空间。
    大洋之下，似乎有通往另一个次元的大门。
    “轰！！”
    即使是海底，也依稀可以感受到剧烈的震波与海底火山的突然活跃。
    那本随着海德拉突出海沟的火山也在顷刻间轰然倒塌。
    维德佛尔尼尔捏碎了那颗一直被抓在爪中的头颅，祂的眼睛里只剩下即使远在天边也能感受到无边杀机的凶戾。
    暗流汹涌的大洋底部并不能遏制祂。
    “吼——”
    维德佛尔尼尔轻而易举挣脱了海德拉的束缚，祂顺手摘下第二个头颅，送入狰狞的、似乎缠绕着无数多铁链的、咔咔作响的巨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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