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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应试三

诡异消失的考古队 X初见阳光 4388 Nov 14, 2022 3:33:59 AM

  她仔细端详了两件宝贝,并未急于给出答案。肖福安依旧嘟囔着说道:“答案我都说完了,你还来捣什么乱。”肖剑芳并未理睬他而是继续聚精会神的看着两件宝贝。
  屠端心中诧异:没想到这小妮子看似莽莽撞撞,干起事来比他哥哥强多了。
  忽然,肖剑芳喊道:“小翠,上筷子。”那天那位婀娜的下人随即转身往内堂走去。少刻,小翠奉上一个精美的紫檀木盒。屠端心中大惊,脸上却是异常沉稳,心中却感叹道:果真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大户人家的筷子都这么讲究。
  肖剑芳打开紫檀木盒取出一副纯银的筷子。屠端实在好奇,便问道:“敢问这位同志为何用筷子?”肖剑芳正色道:“屠大哥,你是评委,我定当如实禀报。鉴宝之事每人都会有不同的方法,我只要不违背大哥所定下的规定便是。这幅银筷子乃我所用到的工具,有些奇特但很用处。”屠端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肖剑芳右手拿筷子,左手伸入碗碟之中。然后,左手将液体轻轻弹在宋天青釉双耳瓶上面。那些液体顺着光滑的表面快速流下。肖剑芳伸出右手夹住瓷瓶,用劲一甩,瓷瓶高高跃起。她立刻一手拿住一只筷子,左手的筷子竖着放置。瓷瓶落下的一刹那不偏不倚的落在左手的筷子上,右手的筷子随即插入双耳内拨弄瓷瓶。瓷瓶竟然在筷子上稳稳的旋转。这一手功夫没个十年八年怕是难以练就。屠端心里不禁大骇:这小妮子果真深藏不露,能使这手功夫的人怕是比汝窑的存世量还小。
  肖剑芳左手稳稳的用筷子拖住瓷瓶,右手拨弄瓷瓶的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屠端心中不断啧啧称奇,如果说刚才她只占据他心中一半的位置,那么此刻已经毫无疑问的被完全占据。肖剑芳双眼微闭,竖着耳朵倾听瓷瓶发出的一切声响。突然,不知是不是肖剑芳用力不均衡,瓷瓶居然歪斜了。旋转提供的离心力让瓷瓶瞬间飞去,旁观者无不大惊失色,唯有肖剑芳气定神闲,眼看着瓷瓶即将飞离桌面砸向地面,肖福安吓得的心都快飞出嗓子眼了,面色铁青的看着妹妹。肖剑芳的左手将筷子扔出,右手接住筷子然后快速朝瓷瓶的瓶口伸去。
  几乎在瓷瓶即将横着落地的一刹那,肖剑芳稳稳的夹住瓶口,瓷瓶不再下坠,而是稳稳的停留在半空。
  屠端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拍手称赞:“没想到肖同志人长的仙姿佚貌,身手竟是这般了得,佩服,佩服。”
  肖剑芳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用力一甩,瓷瓶高高跃起,同时由横向变成了竖向。她伸手再次夹住瓶口,瓷瓶稳稳的停留在半空中。屠端瞄了一眼肖剑芳的手和面部表情,面色淡然,毫无紧张之情,手上稳如泰山,无丝毫动摇。瓷瓶落在桌布上以后,她并未发表只言片语而是继续用筷子敲了敲双兽耳饕餮纹青铜制双凤耳四方尊。
  屠端笑道:“难不成肖同志想把这件器物也旋转起来。”肖剑芳冲他笑了笑便继续敲击青铜器,然后用筷子蘸了一些液体在青铜器上笔走龙蛇。肖怀海此刻也是一头雾水,心里不停在想:剑芳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呀。只见肖剑芳只是不断的点了点头。
  忽然,她从怀里掏出一把粉末吹在刚才所留的字迹上面,拍拍手说道:“屠大哥,我能否加点清水放在双兽耳饕餮纹青铜制双凤耳四方尊中。”屠端迟疑了一会,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吗?”
  他并未明确回答,看来的确有些为难。肖剑芳撒娇道:“这种祭祀器物在古代本就是用来放东西的。而且你可以放一万个心,我就取这池中之水任何?”
  肖剑芳把杀手锏都拿出来了,屠端毫无招架之力,毫不犹豫的猛点头。肖剑芳让家丁在池中取来一大碗清水倒入双兽耳饕餮纹青铜制双凤耳四方尊中。良久,双兽耳饕餮纹青铜制双凤耳四方尊中不见有任何反应。
  肖怀海都禁不住发问:“剑芳,你确定你在认真的答题?”肖剑芳正色道:“伯伯,事情的轻重急缓我还是拎得清。”
  不久,双兽耳饕餮纹青铜制双凤耳四方尊竟然出现了神奇的一幕。水面上竟然出现一个骷髅头图案。三人顿时舌桥不下。肖福安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心伸手准备戳向那个图案。突然,图案中的骷髅头闭着嘴巴,一串晶莹剔透的水珠瞬间溅起朝肖福安扑来。这一幕像极了骷髅头吐口水。
  肖怀海怒道:“剑芳,咱们可没这一招呀,你从哪里学来的妖术。”肖剑芳嘟囔小嘴道:“这个可不是妖术。屠大哥也不是外人,实不相瞒,咱家祖传的那本《鉴宝实录》后面不是有几页被撕掉了吗?一次机缘巧合,我在古玩市场竟然淘到了。那张泛黄的纸对别人来说不如普通厕纸,但对我来说如获至宝。我看到它们时,它们正在别人家的菜碗底下。后来我就偷学了上面的招数,但是有些阴邪,故我不敢跟您提及。”肖怀海激动的握住她的双臂问道:“这是真的?”肖剑芳说道:“当然是真的啦,刚才的招数看似平庸,可都是《鉴宝实录》后面的几招。今天正好碰上了,我就拿来练练手。”肖怀海惊诧道:“这么重要的场面,你竟然拿那些生僻的招数练练手,岂不是太儿戏了吗?”肖剑芳说道:“非也,其实不然。您想想,屠大哥要找的可是‘八仙’之一。所谓八仙,起码得有仙根吧。有不有仙根暂且不论,但是我想既然是这么重要的场合,平常的招数估计根本对付不了,所以我才剑走偏锋,全部用了生僻的招数。”
  屠端拍手称赞道:“自古巾帼不让须眉,看来我是小看剑芳妹子啰。”肖剑芳笑道:“现在为时尚早,待会等我的考试结果出来了再说吧。”
  忽然,肖剑芳右手不小心触碰了双兽耳饕餮纹青铜制双凤耳四方尊。青铜器中的水不断流动,器物失衡,竟然跌落桌面。清水泼洒一地,器物随后跌落,几乎就在跌落的那一刹那,肖剑芳伸手右脚垫住了,右手同时抓住了青铜器的一只脚。
  肖怀海父子的心脏都快下出来了。肖福安面如土色怒斥道:“毛手毛脚的,什么时候才能干点正事。”边说着,他弯腰捡起了双兽耳饕餮纹青铜制双凤耳四方尊。肖剑芳做了个鬼脸说道:“要你管。”
  屠端却面不改色,说道:“小事,小事。”看来他的确对肖剑芳照顾有加。肖怀海却在心里赞道:这小子处变不惊,果真是干大事的料。
  屠端继续问道:“剑芳妹子,结果如何?”肖剑芳故作姿态,喝口水扯了扯嗓子才开始娓娓道来,:“首先说说这件宋天青釉双耳瓶,真假难辨,假亦真时,真亦假。”
  屠端听着稀奇,追问道:“何出此言?”肖剑芳说道:“先来聊聊汝窑的前世今生。汝窑,五大名窑之一,因产于汝州而得名,汝瓷位居宋代‘汝、官、哥、钧、定’五大名窑之首,在中国陶瓷史上素有‘汝窑为魁’之称。汝窑是中华传统制瓷著名工艺之一,中国北宋时期主要代表瓷器。汝瓷造型古朴大方,以名贵玛瑙为釉,色泽独特,有‘玛瑙为釉古相传’的赞誉。随光变幻,观其釉色,犹如‘雨过天晴云**’,‘千峰碧波翠色来’之美妙,土质细润,坯体如侗体其釉厚而声如磬,明亮而不刺目。器表呈蝉翼纹细小开片,有‘梨皮、蟹爪、芝麻花’之特点,被世人称为‘似玉、非玉、而胜玉’。宋、元、明、清以来,宫廷汝瓷用器,内库所藏,视若珍宝、与商彝周鼎比贵。接着便是汝窑的一些特征,先来说说开片吧。传世的汝官窑瓷大多器表有纹片,无纹片者极少见。汝瓷釉面的开片是在烧制过程中因为胎和釉的膨胀系数不一而出现的开裂纹片,这本来属于瑕疵,但在文人眼里却成了艺术效果,皇宫贵族也相当崇尚。关于开片,文献纪载∶‘有蟹爪纹者真,无纹者尤好’,目前公布的汝窑传世品中,无纹片的只有一件,即是收藏于国立故宫博物院的青瓷无纹水仙盆。由于汝窑以玛瑙作为釉料,所以不管是冰状纹片、浅开片或白色短纹片等,皆为鱼鳞状开片,没有纹线较长的大开片,这是汝窑与其他瓷釉面开片不同的地方。宋代汝瓷有规范的蟹爪纹。由于螃蟹是立行,不是匍匐,在沙难上会留下一个个孤立的小洞,而宋代汝瓷立确是‘汁中棕眼隐若蟹爪’,现代仿品则看不到这种蟹爪纹。还有刚才我哥所用的‘雨露均沾’的确是我肖氏一脉祖传的《鉴宝实录》中的绝招。他所展示的毫无破绽,结果也的确符合书中所描述的。但是,我敢断定这件宋天青釉双耳瓶是赝品。”
  此话一出,犹如一声平地惊雷,让肖氏父子瞠目结舌。屠端却兀自面不改色的神态,看似心如止水,永远让人捉摸不透。这表现的确是一个优秀的招募者。
  肖怀海惊诧道:“剑芳,你今天有些反常呀?”肖剑芳说道:“不反常怎么能够得出正确答案。屠大哥一直沉默不语,只是不想这么早的透露答案,但是如果我们的答案能够戳中他内心的某个点,说不定他的表情会有细微的变化。”
  屠端笑了笑,依旧沉默不语。时间长了,他的觉悟又见长了,在心动的人面前依旧能够守住初心,也不枉党这么多年的教育和培养。
  肖剑芳突然加快语速,噼里啪啦一大通和盘托出:“这件表面是高仿的宋天青釉双耳瓶经过了特殊处理,为的就是迎合民间这些‘偏方’。譬如,哥哥刚才展示的‘雨露均沾’,的确毫无破绽,结果也是喜闻乐见的。但是,你们可别忘了,咱们现在所站的这个凉亭看似简陋,一点都不庄重严肃,但其实咱们所参加的考试丝毫不输当年科举考试中的‘殿试’。既然是‘殿试’,国家正儿八经的挑选人才,岂是我们‘偏方’所能蒙混过关的。‘偏方’虽妙,但是它所适用的是一切除‘殿试’之外的场合。”
  肖福安摸了摸她的额头,说道:“你没发烧呀。”肖剑芳摇摇头挣脱他的右手,怒道:“你才脑子烧坏了。”
  肖怀海却一直在注视着屠端的面部表情,心中不禁骇然: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城府,不愧为“八仙之首”呀。剑芳说的对,刚才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看来心里十分认同剑芳的看法。罢了,罢了,即便是剑芳入选,那也是能够光耀我们肖家好事。我何时变得如此狭隘了,一心只希望福安能够入选八仙。唉,人老了,反倒思想僵化了,看来我得好好静心修养了,思想上要紧跟伟大领袖***的步伐。
  肖剑芳一边阐述观点,一边也在暗中观察屠端。只不过她毕竟年轻,道行不深,看不出屠端面部的细微变化。但是她却坚信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忽然,一声清脆的“哐啷”声传来。原来是肖剑芳用银筷子夹住瓷瓶撞在了石桌一角。她所用的力道恰好能够把瓶子敲碎。
  肖怀海居然晕厥了,肖福安怒火中烧,双手的拳头都快捏出汗了。屠端急忙附身掐了肖怀海的人中,他才缓缓苏醒。
  屠端安慰道:“叔叔,不管损失了什么也不及您的命金贵呀,何故如此嘞?”肖怀海一脸愧疚道:“贤侄仁慈,我便更加无地自容了。剑芳这孩子平时骄纵一些也就罢了,因她本质不坏,我平日疏于教导才酿成了今日的大祸。我气的不是汝窑的金贵,哪怕是倾家荡产,我肖家也是在所不惜。我气的是她一声不吭就做了这种事情,这是教养的问题。刚才贤侄还盛赞了我肖氏一脉的家风,此刻却是如此,你让我这老脸往哪搁呀。”
  肖怀海顿时捶胸顿足。肖剑芳被吓得花容失色,急忙放下瓷瓶,俯身扶住伯父,轻声道:“伯父,您容我把话说完不迟。”
  肖怀海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狡辩。”肖剑芳却欢笑道:“您就等着看好戏吧。”
  肖怀海见她胸有成竹,这才缓缓坐在石凳上听她辩解。只见她继续敲碎了瓷瓶的另一面,然后屏气凝神的跟剥鸡蛋似的把瓷瓶的碎片拿开。顿时,所有人都怔住了,半晌凉亭中都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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