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虚拟集市下

　　众人本以为前面也都是一些小动物，但实际上却完全不一样。下一个店子里是一只巨大的猛兽。像古代神话里的穷奇，有一对庞大的翅膀。面部狰狞，不时发出怒吼，即便隔着笼子，也震出众人一身冷汗，两个女孩子更是尖叫着躲在男生后面。笼子旁边除了令人看不懂的基因构造外，还有一排写着战绩：55胜0负。赵良猜道：“高等文明的人应该也玩角斗场，让这些猛兽上去搏斗。”李眉有些害怕，颤抖着说：“还是快走吧。”可后面的动物一个比一个凶残，两个女生都很害怕，男生们也有些发怵，就快步离开了这条街。
　　下一条街的牌子上写着艺术。店中大多是一些书画，有的店还卖影集资料。杨文对画不感兴趣，对书到是来劲，可是连续翻开几本，里面只有一个开头，要想继续看下去就得花钱购买，杨文只得略带遗憾地放回去。画倒是完全展示出来，比起售卖，更像是在展览，至于观众们如何看待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
　　一家店中传来的淡淡音乐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是一首纯音乐，不知道用何种乐器创作，声音很平淡，却有种穿透人心的作用。大家走进去才发现这是一家售卖音乐的商店，购买后就可以得到音乐原声资料和乐谱。“听听歌吧，反正试听是免费的。”陈啸天指着一个牌子说道。大家学照牌子中的样子，各自带上了耳机。
　　是一首纯音乐，像是钢琴曲。赵良闭上眼睛，感觉着一个未知之人的创作。他不知道那个人姓甚名甚，也不知道他来自哪里，但他能感受到那个光年之外的孤独的心的诉说。安静，寂寞，孤独，似乎要悲伤的骨子里了。赵良只感觉周身黑暗，没有一丝光亮，这是宇宙的最深处，还是孤独者的内心？明明什么也没有，明明什么事也没发生，只剩下自己一人的悲惘让眼泪忍不住往下流。
　　“嘿！”音乐消失，赵良回到了现实。他转身看去，是陈啸天拿掉了他的耳机，洛希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大家都正看着他。赵良慌张地擦拭脸上的眼泪，道歉道：“对不起，有些失态了。”陈啸天带上耳机听了听，有些疑惑地问道：“这首我也听过了，感觉没什么啊，你怎么哭成这样？”赵良面红耳赤，小声解释道：“想到了一些难过的事。”刘澜澜笑道：“看来赵良也是有过去的人哦！好想八卦一下啊。”大家也都打圆场似的哈哈大笑。洛希说道：“时间差不多了，走吧！”场景一转，小岛已经是夜晚。大家都感叹道时间过得好快，赵良小声问道：“那些音乐……是由谁创作的？”洛希会心一笑道：“有些是人，有些是机器。”“机器人也会创作音乐？”陈啸天吃惊地问道。
　　“有什么不能？人与人工智能的不同不在于创作艺术，而在于欣赏艺术。艺术是两个灵魂之间的交流与欣赏，一曲悲歌对于有些人而言是无病呻吟，而有些人深陷其中，浑然不觉已是满面泪流。”满面泪流当然指的是赵良，大家都嘿嘿一笑，赵良也羞涩地挠挠头。
　　洛希不再多说，只留下一句：“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吧。今天大家都累了，就早点睡。”便离开了。
　　第二天跑完五万米，回到座位，洛希就说道：“你们看了集市，应该有很多问题想问吧。”李眉率先开口，她对那只小狗还恋恋不忘。“洛希老师，为什么我们看到一只很可爱的小狗，却发出喵喵叫。那是什么动物呀？”洛希笑了笑回应道：“那些动物都是定制的，在动物基因层面进行操作不是什么难题。”“那其他文明是不是也有很多人养宠物啊？”李眉憧憬地问道，看样子她很喜欢小动物。洛希点点头说道：“是啊，你以后也可以去定制一个小家伙。”“真的吗？太好了！”李眉笑得两只眼睛都眯成了缝，脸颊上出现两个浅浅的酒窝。
　　“那些斗兽是什么东西？”陈啸天问道。比起可爱的小狗，凶猛的野兽才是男生们关注的对象。洛希说：“就是类似古代的角斗场。只不过动物更加凶猛，庞大。这些动物都是为战斗而生的，基因和身体都得到改良。”“感觉有些恶趣味啊！”罗风说道，他不太能理解这种血腥搏杀有什么观赏性。赵良想得更远：“物质生活这么丰富的高等文明，难道精神世界也如此贫瘠，需要依靠这些东西寻找快感？”“文明无论发展到什么时候，总有一些人不必担心物质生活，但他们的内心荒芜的可怕。无论是角斗场还是斗鸡斗蟋蟀，不都是那些可以肆意享受的王公贵族们发明的吗？”停滞片刻，洛希继续说道：“其实，如果只有这些略显低级的恶趣味，也挺好。”她的面容闪过一丝众人从未见过的哀伤。那个时候的他们，还不能理解那句话的悲怆。
　　杨文问道：“话虽如此，高等文明没有所谓的动物爱好者吗？有些人可是觉得动物的命比人命还要高贵啊。”洛希若有所思地说：“某些文明的确有这样的人，不过大多都是无知者，人们可以创造新的物种自然也可以毁灭他们。对于高等文明，动物不过是一件可以自由生产的物品，你想要什么样的都可以被创造出来。”杨文点点头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之前在微博还跟人辩论过。”李光开玩笑道：“对喷也是辩论？”被李光拆穿后，杨文尴尬地笑笑说：“懂得都懂，好吧。”
　　“这么说，外星球没有野生动物吗？”李云霄一本正经地问道。洛希摇头道：“城市化的星球当然不存在野生动物，那里没有他们生存的环境。”“那动物们都去哪了？被灭绝了吗？”李云霄有些惊讶地追问。洛希笑道：“当然不会，为了将星球完全的城市化，动物植物都被转移到其他的地方，在一些未开发的星球，森林茂密，动物种类繁多。”“那城市化的星球连树木都没有岂不是环境很糟糕？”罗风想到了环保。“用的都是清洁能源，怎么会污染环境呢。以后你们会有机会去看看银河最繁华的星球。”洛希保持微笑。“这样啊。”罗风挠挠头，羞涩于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比起环境，动物什么的，人文才是杨文最感兴趣的。他问道：“那高等文明的人怎么交友的呢？虽说那种虚拟影像很真实，但还是差了点味。”李光当然知道杨文实际意思，发出很意味深长地笑声，颇有种“都懂”的意思。大家也被他这笑声逗笑。洛希倒是毫不在意，等大家笑声渐止，才回答道：“当然不只是虚拟交友。大唐文明之都——长安城的街道可一直都是人山人海，很多其他文明的人也都会慕名而去。不过虚拟影像也确实是很重要的见面方式。你们之前没法跟别人说话，是因为我作了一些设置，别人根本看不到你们。”杨文突然兴奋起来，激动地说：“我就说以我的魅力怎么可能那个女人压根不理睬我。原来是这样啊！”刘澜澜略带疑惑地问道：“可我们昨天还跟一个帅哥说话了的。”被刘澜澜一提醒，大家才想起昨天确实和一个自称赫尔的男人有过短暂的交流。洛希轻描淡写道：“可能是因为那个人的电子设备很好，读取到了你们的信息。”
　　“原谅我的自作主张！”洛希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