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诡异的愤怒

　　心里叹息着为什么恶魔全是男性，莫甘娜转身离开了大厅，来到张尘和语琴所在的隔离舱改造出的咖啡厅。
　　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人，她轻轻敲了敲咖啡厅的玻璃门，又干咳两声，这才走进咖啡厅。
　　张尘和语琴转身头看向走进来的莫甘娜。
　　看着张尘通红的双眼，莫甘娜吓一跳，连忙对语琴问道：“阿琴，你给他解释清楚了没有？”
　　语琴点头：“我已经向张尘解释过了。”
　　“那他还那副样子瞪着我，像是恨不得吃了我一样！”
　　莫甘娜假装害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黑色长裙绷起的两座雄伟山峰在张尘眼前一颤一颤的。
　　走到旁边卡座的沙发座椅前，莫甘娜伸手摘下头顶的王冠，放在面前的桌子上，这才坐了下去。
　　她翘起二郎腿，靠在沙发上，双手搭在腿上，毫不在意自己女王形象的对着张尘和语琴努努嘴，示意两人坐下说话。
　　待到张尘和语琴坐下，她又挥了挥手。
　　桌面上出现三个精致的紫砂茶杯，不远处的吧台飞来一个茶壶，缓缓地朝着杯子里注入滚烫地茶水。
　　莫甘娜重新又将手放回腿上，看着缓缓流下的红色茶水，笑着说道：“景德镇的杯子，武夷山的茶，长白山的水，还有各式各样的衣服、美食、、、”
　　“地球真是个好地方！”
　　语琴看了看一脸漠然的张尘，又看了看对面怡然自得的调笑的莫甘娜，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据她在恶魔双翼生活的这两个月所知，阿托是莫甘娜最看重，最得力，也是最忠心的手下，可她现在的样子？
　　想不通！
　　语琴摇摇头。
　　茶壶飞回，莫甘娜端着茶杯轻轻吹了两口，喝一口茶，才缓缓放下茶杯说道：“大致的，语琴已经解释过了，我就不说了，我现在说说别的。”
　　“不得不说，你很令我惊讶！”
　　莫甘娜赞叹道：“几个觉醒基因能力没有多久的超级战士，在你手中发挥出不可思议的效果，我的很多能力都没能使出来，就被你们打散了主意识。”
　　“你们三人最后那配合，我连丝毫应对的机会都没有，所有手段都被封死了。最后还是靠手下的牺牲，才侥幸活了下来。”
　　“不见得吧！”
　　张尘冷冷的开口：“我并不会认为，刘闯的弑神之力能对你的第四代神体造成多大伤害。”
　　说完，张尘闭上嘴巴，皱起眉头。
　　他很奇怪，刚一开口，自己心里的悲伤和愤怒突然消失了？
　　原本想要挤兑的话语，变成了冰冷的陈诉。
　　虽然在语琴的解释下，张尘心里的愤怒缓和了很多。
　　他也知道，张凡和母亲的死，的确充满了许多“巧合”。
　　可能就像莫甘娜所说，并不是恶魔愿意的。
　　甚至莫甘娜曾出手想要救下张凡，却还被张凡的舍命一击给打伤了，连恶魔双翼都破了几个窟窿。
　　但这一切，终究还是莫甘娜引起的！
　　还有南海舰队的战士，亦师亦父的杜卡奥。
　　这些沉甸甸的血债，令张尘心里的悲伤和愤怒，久久不能平息。
　　至于恶魔双翼被打破几个窟窿？
　　张尘呵呵了！好大的损失！
　　要不是前不久才在那个光芒暗淡的暗影世界，看到了恶魔之爪和恶魔双翼，张尘说不定也会相信。
　　注意到张尘皱起的眉头和脸上的疑惑，莫甘娜微微弯起了嘴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的确。”
　　莫甘娜放下茶杯：“虽然诺星战神的弑神之力令我忌惮，但你们毕竟没有成长起来。哪怕我生受那一斧子，也顶多令我受伤，甚至重伤都算不上。”
　　“那阿托、、、”
　　语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阿托为什么要帮你去挡那一击呢？他才晋升半神之躯不到两个月、、、”
　　莫甘娜摇摇头：“毕竟叫弑神之力，曾经将烈阳星劈作两半的存在，阿托担心我也很正常。”
　　“也怪我自己。”
　　“我曾和他玩笑般说到，自己有可能被诺星战神劈成两半，阿托转生后就被我送去了费雷择，并不清楚第四代神体的威力、、、”
　　语琴皱眉：“这么说，又是巧合？”
　　“并不是！”莫甘娜冷然道，看向张尘。
　　张尘想了想，指了指自己脑袋，迟疑的问道：“那个东西、、、是什么？”
　　莫甘娜摇头：“在这之前，我也不知道。”
　　“不过，我后来发现了一点儿东西，根植于我凉冰形态的、、、某种的东西。”
　　“什么东西？”
　　“类似于、、、”
　　莫甘娜想了想，说出一个不太确定的字眼：“情绪？”
　　张尘和语琴同时脱口说道:“情绪？”
　　两人相似一眼，都不能理解莫甘娜的意思。
　　“我是天使，更是恶魔之王，你们可以理解为，由整个已知宇宙中最纯粹的自由构成，不受外界任何秩序的影响，绝对的自由。”
　　“所以我对自己身上的每一丝变化，特别是精神上的变化，有非常敏锐的嗅觉。”
　　“这个东西很复杂，我也不能准确描述，甚至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
　　“但现在回想起来，这个东西最开始出现时，应该是在我的天使形态时。”
　　“精确的说，大概是在我和天使彦互相删去对方记忆的时候。”
　　莫甘娜细想道：“直到和你们战斗时，才正式爆发。”
　　莫甘娜看向张尘：“你还记得吗，当你的空间之锚将我禁锢在我腰间之后，我的表情、语气或者说心态的变化。”
　　“我…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
　　张尘皱着眉头想了想许久，摇摇头道：“我对你并不熟悉，就算有什么异常，也不是我能看出来的。”
　　莫甘娜摇头。
　　“也对！我也是在主体意识回到恶魔之身后，才注意到的。”
　　“唔…你可以先想想，我恢复恶魔之身的前后差别。”
　　“恶魔之身的前后差别、、、”
　　张尘闭上眼睛，脑海里的记忆飞速翻动，停在莫甘娜的恶魔之身出现在亚空间中那一刻的画面。
　　意念微转，画面一份为二，一个顺着时间线流动，一个倒着回放。
　　突然，张尘睁开眼，看向莫甘娜的目光多了一抹释然。
　　“你指的是、、、冷静？”
　　“凉冰形态的你，情绪波动好像过于剧烈了。”
　　“恶魔之身的你出现后，哪怕你用恶魔之爪打得我神体破损，哪怕阿托在你面前惨死，哪怕你的凉冰形态只剩一堆骸骨，你的情绪波动却都很小。”
　　”这点，并不符合你凉冰形态时，最后的那些话中充斥着的怒火和恨意！”
　　说到这儿，张尘突然沉默。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最开始的想法。在知道九江战役有一百多万人类，因为自己而丧生的时候，内心的犹豫。
　　自己当时很犹豫……很难抉择，该争取莫甘娜的支持，对饕餮进行限核，还是该报仇。
　　但却不知为何，一步步走到了，固执的干掉莫甘娜报仇雪恨的道路上。
　　甚至这期间，凉冰用语琴和六十亿人类的生命威胁他，也在所不惜。
　　不对！还有…
　　张尘想起来了在亚空间时蕾娜的话。
　　蕾娜提醒过自己，继续下去很可能让地球步入德诺星系的后尘，但也没能引起当时的自己心中一分警惕。
　　想到这儿，张尘突然后怕起来。
　　若不是莫甘娜突然收手，恐怕现在整个太阳系…
　　后果不堪设想！
　　再加上蕾娜发动大型耀斑后，自己心底突然出现的那丝迷茫。
　　张尘在心里提高了警惕。
　　事情好像真的像莫甘娜说的那样，没那么简单。
　　只是她说的这个“情绪”，要怎么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