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灵力真空区域与虚幻视界

    五年后，卡蒙世界山脉深处，狭小间隙前。
    “武装—玫瑰尖刺。”
    砰——
    阿古塔罗背后的流银鬼手快速出拳，将原本只有十多厘米宽的缝隙不断凿开，在完全只需出拳，不需要防备任何意外的情况下，流银鬼手化为一片虚影。
    碎石纷飞，烟尘弥漫。
    莫森等待灰尘完全消散后，这才走近，原本只有十多厘米的缝隙现在已经能勉强容纳一人通过，进入间隙其中。
    从一人宽的间隙向内望去，能够看到产生灵力真空区域的源头。
    仿佛被剪刀在空间这块布上剪了一条口子一般，虚空中凭空裂出一条缝隙，淡黄色雾气不断从裂缝内喷涌而出，周遭灵力完全消失。
    并非是被吞噬，而是被消融的现象。
    透过虚幻门缝，莫森窥见了另一个完全不同于真界的世界——虚幻视界。
    “又一次，又一次见到了你。”莫森喃喃。
    虚幻门缝与虚幻视界莫森并不陌生，他早已遇见过。
    那时莫森刚刚进入文院不久，上完一节关于天人历史与现状的课，下课后的他去到食堂吃完晚餐。
    吃饱喝足，倦意来袭的莫森在回到宿舍，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就被虚幻视界对外的通道，虚幻门缝带到了虚幻视界之中。
    被纳入虚幻视界的莫森在那里徘徊许久，但在虚幻视界无论怎么前进，视野内都是黄蒙蒙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仿佛是空白的世界，什么都不存在。
    即便在莫森感观内时间似乎已经有千万年过去，可虚幻视界内，眼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任何改变。
    时间非时间，空间非空间。
    就这样，莫森胡思乱想，回想着曾经的一切，以让自己的注意力分散，不去胡思乱想。
    时间好似过了许久许久。
    直到有一天，世界改变，雾气消散。
    但仅仅是雾气消散罢了，天空依旧是黄色，大地依旧是黄色，视野内空无一物，没有生命，任何存在的迹象毫无一丝。
    仿佛在这个世界，任何‘存在’都不被允许存在。
    在淡黄色雾气消散的世界，莫森又一次前进，漫无目的前进。
    迈出步伐，一步一步挪动地前进。
    直到又是感觉时间过了许久许久之后，已经对此感到麻木的莫森听到远方，来自生命的呼喊。
    莫森侧耳仔细聆听后，才明白那是惨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确定在虚幻视界内确实有生命存在，大喜的莫森为寻找到惨嘶生命的踪迹，向着声音中的方向拖着疲惫的身子大步前进。
    但在没有参照物的世界中，靠着记忆的残留与感觉前进，终究是会迷路的。
    就在莫森绝望前，原本黄色的世界又突然遮上一层阴影，仿若有遮天蔽日之物遮蔽光亮一般，这阴影直到莫森离开虚幻视界，也未曾消失。
    在阴影之下行走很长很长很长时间。
    在莫森的感观内，这时间或许又是千万年岁月后，或许只是数天。
    已经完全被绝望笼罩的莫森自杀了。
    并非软弱，意志薄弱地自杀，是莫森有意识，有计划的自杀。
    正如莫森所想，在这个任何‘存在’不被允许的世界，他自身代表着‘不存在’。
    即使是凡人最为重要的器官，心脏被贯穿，但这对此时位于虚幻视界内的莫森毫无影响，他甚至还能前行，还能思考。
    心脏处被贯穿的伤口在再一次弥漫的淡黄色雾气的翻腾间，以非人的速度快速愈合。
    仿佛又是千万年过去，莫森回到了真界，狼狈倒在地上，大口喘息。
    莫森顾不得其他，打开手环定睛一看，真界的时间不过跳动半分钟罢了。
    甚至麻木，绝望，无助之感仿佛从未出现在莫森的身上，就好像做了个噩梦，清醒之后，最多心有余悸，但要说能影响到自己多久，却是不太可能。
    可抱着这一切是梦的莫森在之后的时间里默然发现，那诡异的现象只是第一步变化。
    礁易前来拜访，正处于惊慌失措的莫森迫不及待地打开房门，勉强露出微笑接待对方。
    可越是交谈，莫森越是掩不住心里那股……
    对他的吞噬**，想要撕碎他，消抹他的痕迹，吞掉他的存在。
    莫森强忍住那股怪异感，接待完礁易后。
    迅速关上房门后，莫森跪伏在地上捂嘴忍住一阵阵来自于精神上，灵魂上，但从不出现在**上的抽搐感。
    自那之后，莫森更是从心底，精神深处感受到那股对他人的恶感，欲要吞噬一切的恶感。
    人的适应力是强大的。
    多年之后，莫森已经能够压住恶感，但人终究还是免不了频繁与他人接触。
    在这时莫森必须强迫自己戴上和蔼的善意面具，掩饰住内心的“恶感”，使得恶感不再在遇见他人时出现。
    但莫森在之后的时间里又发现，他一旦与他人战斗，那么这股恶感他甚至连压制都无法做到。
    在战斗中，恶感会肆意奔腾，虽说不能支配他的行动，但却将往往使得他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下手无所顾忌。
    在之后的岁月里，莫森为了避免战斗，阿古塔罗培育计划应此而生，阿古塔罗将接手莫森的战斗。
    可莫森清楚，恶感只是因为他的压制暂时蛰伏，终有一日，恶感将如洪水般，再次汹涌而来。
    此时的莫森并不清楚，未来时刻的他，是否能够再次压制如决堤般用来的恶感。
    在此期间，为了解决恶感问题的莫森在大图书馆内查询过关于虚幻视界的资料，可典籍大都语焉不详。
    除了其中记载的特殊环境与莫森所见一模一样，其他只是知晓了记载着虚幻视界是虚幻生命的存在之地，内部的确有生命存在。
    虚幻视界这一名次只是偶尔出现在其他书籍内，可出现名称，著作者往往只会浅谈几句后，仿佛在刻意避开话题般，完全不谈及虚幻视界内部到底如何。
    不过大图书馆内藏书众多，结合各种藏书记载，莫森对虚幻视界也有过几个猜测，但最终都因为无法证实而不了了之。
    莫森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既然再次遇见虚幻视界，他企图在今日再次进入虚幻视界，一探究竟。
    但为了安全，莫森是不会选择亲身进入虚幻视界，阿古塔罗将会代替自己探路，这也是代号阿古塔罗的培育计划诞生的原因之一。
    莫森不会傻愣愣一头撞进去，碰的满头包倒是无所谓，若是把命丢在里面，那就得不偿失。
    让阿古塔罗探路，即使遭遇意外，折掉，唯一的损失也只是阿古塔罗这一人工生命体，只要有材料有资源，再制造就可。
    在进入虚幻视界前，莫森还是得做好相应的准备，防患于未然，未雨绸缪是面对未知事物的最好态度。
    炮灰探路是应付未知危险最简单有效的方式，单单只是派出阿古塔罗，莫森觉得远远不够。
    如果阿古塔罗在虚幻视界内部遇到什么情况，莫森不能知晓情况到底具体如何，那不是白白损失掉阿古塔罗。
    虽说莫森能接受损失，但不代表接受凭白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