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红颜知己
前几日，自从知道海阳王爷来了江南府之后，九娘特别让人去查了一下这位银翼王爷。
虽说雨少白在江湖之中本就出名，但这一了解，让九娘越发觉得事情复杂了起来。
场中，鬼手姬薛幼娘对雨少白此举倒是极为欣赏，赞了一声好字，一手滑进狐裘袍内在腰间搓着，完全不像个拥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倒像个市井闲汉一般，真不知道她是如何有这等泼皮才有的坏毛病。
捂着腹部的杏儿瞪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小念祖笑嘻嘻低声说：“恭喜姐姐啦！”
旁边柳青烟淡淡笑，似乎早就料到一般。
丁子凡还待翻脸，钱子澶在下面扯了他一把，这里是金陵，不是苏杭，虽说人家也不是本地官员，可人家是王爷啊！
正要掰扯起来，最少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是跑不了的，当下钱子澶露了个笑容，“不知道是海阳银翼王爷的爱妾，果然是我们唐突了。”
当下伸手入怀，摸了一张银票，却只得五千两银子，讪讪一笑，又扯下腰间玉佩，那玉佩温润异常，恐怕要一两万两才能买得，显然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不过雨少白可没打算就这么罢休，露齿一笑，并未去接，只是说：“各位不知听说过本王曾在京城西厂的宣言否？嫁妾者陪嫁十万两，我府上一对丫鬟可都值十万贯，两位衙内，这……是不是少了点儿？”
“雨少白，我等敬你是王爷，你可别太过份了。”丁子凡彻底恼了，敲竹框敲到他上来了，“十万两？你怎么不去抢？”
钱子澶乃是钱家最小的儿子，倒是颇有乃祖、乃父投机的眼光，没有丁子凡那么冲动的性子，眼珠子骨碌骨碌转起，心下寻思，这雨少白最近可是风生水起，据说是官家跟前的红人，不过眼下被皇太后所忌，恐怕……他寻思了半晌，若说当真掏十万两出来自然不肯的，但是却也不愿意当真就撕了脸面，想寻个左右逢源的法子。
这时候雨少白却也不着急，转身笑着请柳青烟带杏儿上楼照料。
九娘赶紧说：“妾身这儿有上等的伤药。”
说着便走过去搀扶了杏儿，却是头疼不知道如何掺合，想一走了之。
她们上楼后，鬼手姬薛幼娘走到雨少白身边很是大派地在他肩膀上一拍，“瞧不出你这细皮嫩肉的书生像，骨子里面蛮奸诈啊！不错，老子看好你。”
雨少白看她说话一口一个老子，颇有些好笑，旁边姬念祖瞪眼：“喂！你这一副浪荡样子，敢跟王爷勾肩搭背，你想做什么？”
“老子欣赏他，你这屁大的小娃娃插什么嘴？”薛幼娘横了一眼过去，姬念祖不服气，“切，瞧你那张脸，怕十五岁还没，奶水到是不少。”
宋怀和王玉闻言，噗哧一下笑了，薛幼娘倒是不在意，“吓！老子不跟你这小娃娃计较，喂！对面的，十万两拿不出？不如到老子赌坊上压上几庄，能赢个十万八万的可也说不准，如何啊？”
这时候丁子凡色厉内荏喝道：“十万两是没有，命有一条，不知道你海阳王爷敢不敢要！”
他话音刚落，雨少白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腰间软剑“噌”一声轻响便弹了出来，众人眼前一花，剑已经横在了丁子凡脖子上，雨少白似笑非笑，“你说我敢不敢？”
丁子凡只觉得脖子上寒气逼人，顿时起了一粒粒鸡皮疙瘩，脑门上冷汗涔涔而下，刚要说话，就觉得脖子上一痛，似乎剑又往下压了些，也不知道出血没有，吓得差一点儿尿裤子，“我……我是朝廷从六品将军，你……你敢杀我？”
“吓！姓丁？老家乃是江南苏州府的罢？哎呀！本王想想，这给朝廷上书得怎么写呢？丁子凡垂涎本王爱妾，疯言疯语遭本官呵斥，恼羞成怒，众目睽睽之下动刀子行刺本王，本王爱妾奋不顾身以身相挡，性命危在旦夕……”雨少白轻轻来回晃动软剑，其实手下极有分寸的，对方油皮也不会蹭破一点儿，可这明晃晃的剑在脖子上来回动，那心理压力得多大？
丁子凡一听，完蛋了，这信要是呈上去，他这一条命不是死了也白死么，当下脸色刷白，心理防线顿时溃散，“雨……王爷，下官该……死，下官愿意出钱十万……”
雨少白哂笑，你早说不就完了？
自寻没趣，却也不收回宝剑，看着钱子澶笑眯眯说道：“另一位呢？是不是也该掏十万？”
众人一听，好嘛！这竹杠敲的，天高三尺啊！
钱子澶看着那横在自家好友脖子上的宝剑，想起这雨少白在京城西厂做的一桩桩事情，顿时吞了一口口水，据说此人文武双全，还号称暗器十大宗师之一，若是……他左右看看，丁子凡的长随左一刀脸色发白一只手颤抖不已，想来刚才受伤不轻，说不定手都废了，几个帮闲那点三脚猫功夫，跟十大暗器宗师比起来，岂不是给人家增添下酒小菜一般？
恨恨一跺脚，他只得认栽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烧柴，这梁子日后迟早会找回来，当下便说：“我……”
正在这时候，一声轻笑传来，声若老凤长鸣于九天这外，鬼手姬薛幼娘和邪剑客夏晓竹脸色一变。
从对面花丛中缓缓走来一位白衣佳人，脚下那些花花草草动也不动，整个人似乎踩着云彩而来，身上带着一股子浓烈的祥和之气。
一瞬间，似乎天上的明月也被她夺了光辉。
她虽然身上一件饰物也没，只是很普通的一袭白衣，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浑身璎珞华盖，浑如天仙降世，薛幼娘和夏晓竹眼瞳一缩，“天绝门长老，武林巅峰境高手，一剑寒芒华燕卿……”
天绝门长老华燕卿，水冬灵的师叔，天绝老人的师妹，武林绝顶高手之一！
年纪虽已近百岁，可不止练了什么功夫，容颜竟如少女一般娇嫩。
不过，让一旁九娘和七小魔星诧异的是，此人平日根本不会下山走动，为何从那终年飘雪的长白山上来到了江南府。
华燕卿瞬间到了近前，一双明眸上如雾如雨一般，她瞧着雨少白轻声道：“天绝门华燕卿见过海阳银翼王爷，丁、钱两位的父辈与我有旧相识，万万没料到居然误伤了王爷的爱妾，还望王爷念在与我师侄相识一场的份儿上，放了他们，但王爷爱妾确实受了伤，华燕卿实感不安，这里有我天绝门密炼紫还丹一枚，习武之人吃了便可增十年修为，寻常人吃了也有延寿驻颜之效。”
看看她柔荑中托着一颗紫色丹丸，再瞧瞧对方如仙子一般容颜，雨少白这才发现华燕卿颇似当初在大靖国救了自己的那位武功深不可测容颜灿若芳华的天绝门人，当下暗暗吃惊，这华燕卿才多大啊，居然已经是武林巅峰境高手了，当真是人比人要气死人啊！
这时候那南宁县主高媚儿惊喜着扑了过来，“华姐姐，你怎么也在这等地方？”
华燕卿本就出身江南府金陵城，时常也回来看看，只是次数多，因此和高媚儿倒是相善的。
此刻闻言只是一笑，却不说话，只是依然托着那紫还丹看着雨少白。
雨少白突然眯了眯眼睛，就算是天绝门又如何，你们天绝门还抢了老子预定的老婆呢！
想起这事，他心里面极度不爽，当下便一副浪子无赖的表情，手上剑动也不动依旧横在丁子凡脖子上，“这紫还丹不知道值不值二十万两啊？”
吓！众人一愣，尤其鬼手姬和邪剑客更是定在当场，谁不知道这紫还丹乃是江湖圣药，有钱也买不着哇！
这雨少白傻了不成，十年修为对一个身具武功的人来说多么重要。难不成当真为了一个青楼里的小丫头就得罪天绝门？
华燕卿先是一怔，似乎也没料到，不过她到底是巅峰境的高手，只一晃儿便恢复正常神情，“如此，王爷以为折价十万两如何？”
雨少白撇嘴，大爷我玩机关暗器的，什么十年修为，我看不上，怪不得冬灵年纪轻轻武功相当不赖，感情有这好东西，眼前这位华燕卿想必也是如此，不由更加鄙夷不屑，“我要这东西做什么？十年修为很稀罕么？那江湖七大魔头之一的血手熊喆不也被我打得抱头鼠窜，还是本王心地善良没在暗器上涂毒，若不然，他根本不可能多活那几日！”
这话一出，别人却不敢小瞧了，血手熊喆到底也是七大魔头第三，巅峰境排行第十三的，顿时个个一言不发，华燕卿也颇为尴尬，想必生平第一次碰上如此情形。
这时候钱子澶倒是发话了，“王爷，休得折辱华仙子，二十万两我们出了。”
感情是美色当前要充脸面，想想也是，他一个从三品散骑常侍若不是想人家心思，怎么会巴巴地从杭州跑来金陵城。
“甚好，现钱拿来。”雨少白伸了一只手去，钱子澶薄唇一抖，就算他贵为王侯这后，那也不能随时随地身上带几十万两罢！
“没钱的话，对不起，我可不客气了。”
雨少白说着摸出腰间m1911在手掌上一抛.
在场几人一见这黑东西，顿时心神一凝，当初魔君风笑天便是死在这个东西手上的，后来虽然风笑天不知用什么法子复活了，但武功却是散了个干净。
这暗器凶名在外，雨少白这才被江湖传闻有天下第一暗器的实力。
“雨少白，你可别太过份哦！”高媚儿一板脸，“华姐姐如此相商你都不给面子么？”
“吓！我说妹妹，你到底站在谁的一边？”雨少白不给她好脸色看了，“姬念祖，把她拉一边儿去，男人说话什么时候轮到她一个姑娘家插嘴了？”
“你……”高媚儿何曾受过这等气，姬念祖赶紧过去拉她。
雨少白脸色一凛，“可别怪我不讲理儿，要么二十万，哦！华仙子这药么，算我给天绝门一个面子，折价一万好了，现钱十九万，要么给钱，要么……嘿嘿！王玉，劳烦你用我这虎符快马到城外步军都总管雷小米处调一千金陵军来。”
众人齐齐色变，这才反应过来。这位雨少白大人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胆大包天的主儿，先前还真是被他和善的笑容给蒙了。
钱子澶一咬牙，“好，我写欠条。”
“早说不就得了。”
雨少白一笑，探手便先把华燕卿手上紫还丹给拿了过来，傻子才不要呢，十年修为啊，当糖豆吃了玩儿也好，这才缓缓把剑收了，他可不怕对方翻脸，方才话已经撂过去了，众目睽睽之下，天绝门好歹是堂堂名门正派，还敢杀官造反不成。
再者说了，就算华燕卿敢杀，她前脚一杀，后脚水冬灵就能自尽，谁来继任掌门？
这时候丁子凡腿一软，这才感觉到背后衣裳已经被冷汗打湿了，旁边那长随左一刀一把搀扶住他，“衙内……”他缓缓摇手，却是没力气说说话了。
姬念祖上楼取了笔墨，钱子澶咬牙切齿写了欠条画了押，雨少白故意不去看他，拿嘴巴吹着那尚未干涸的墨迹，自言自语道：“正愁没钱给朝阳公主赵槿带一点土特产呢，说起来，多谢丁、钱两位衙内了，这个，两位衙内千万可别忘记了，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七天内付清啊！苏、杭两府离金陵也不远就是了，快马不过三日来回。”
他这话已经是**裸地敲诈了。
两人一听，差一点气得吐血，偏生还不敢发作，人家把当朝公主都拉出来了，自家再说什么岂不是自讨没趣，虽然都传闻皇太后很是不欢喜此人，可眼下此人的确是女帝跟前的大红人，又是两淮最大的官儿，怪只怪自家瞎了眼，只得打落了牙齿和血吞下肚子了。
丁子凡和钱子澶狼狈不堪，脸上神色么，死了爹娘怕不过如此了，华燕卿若有深意瞧了他一眼，他却是甩也不甩。
“海阳银翼王爷文武双全，燕卿佩服，三月后十月初九，天绝门掌门继任大典，不知海阳银翼王爷能否赏光！”华燕卿烁烁其华，说这种客套话也丝毫没半点儿掉架子的感觉，反而叫人生出亲近的心思。
说得好听，其实，这是一个鸿门宴。
雨少白已经知道水冬灵即将继任天绝门掌门之位。
请他去，不过是最后再逼水冬灵一把，死了念头罢了。
雨少白压着火，当下一笑，“华燕卿的面子在下自然要给，可别什么海阳银翼王爷不王爷的，我瞧您应该比我大罢？叫我一声少白便是……”
他话里面分明让人觉得他是故意在说“仙子您年纪不小了罢”。不由叫人啼笑皆非，华燕卿神色不变，微微欠身，“如此，燕卿便先告辞了。”
华燕卿转身离去，两位衙内吃了一肚子气，捏着鼻子带着帮闲狼狈而去，雨少白得意笑了两声，一转身道：“走走，别被这些纨绔子弟扫了雅兴。”
上了楼后，九娘咂舌，方才楼下一切她可是瞧在眼中的，这才当真佩服这位爷，“我说王爷，您当真是了得，那可是晋国公和越国公两位的后人，华仙子更加是巅峰境的高手，您倒好，眼睛眨也不眨，妾身当真有眼不识泰山，您才是真正的英雄好汉。”
马屁人人爱听，雨少白也不例外，只那个高媚儿不爽，大声骂了一句无赖，雨少白只当没听见了，这等母老虎，他可没兴趣。
这时候鬼手姬和邪剑客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薛幼娘笑嘻嘻走到他身边，“王爷，那紫还丹……不如卖给老子，老子出五万贯。”
看着她一张如**一般的脸颊，雨少白有些好笑，“我说，这东西真有那么好？”
“吓！紫还丹哇！普天下才几颗？增加十年修为啊！有钱也买不着的。”薛幼娘睁大眼睛，恨不得伸手过去抢了才舒服。
雨少白嘿嘿笑笑，“五百万我便卖你。”
薛幼娘顿时翻脸了，撇了脸去不看他，可没一眨眼，不是抗拒不住那诱惑，又恬了脸了，“那个……王爷，我们相商相商，十万贯卖我，如何？”她居然为了这紫还丹老子都不自称了。
雨少白一笑，不去理会她，倒是转头去看杏儿，杏儿此刻正在卧榻上躺着，脸上毫无血色，瞧他看过来，隐隐有些羞意，倒是在两颊渲染了些血色，愈发显得楚楚可怜了。
他走到卧榻旁，突然一伸手，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瓶中取出一颗药丸塞进了杏儿口中，那药丸入口即化，杏儿只觉得满口芬芳，药已经下了肚子去了，当下大惊，勉力支撑身子要起来，雨少白伸手一按她，笑道说：“这可是你应该得了。”
“嗨！”薛幼娘跟夏晓竹齐声叹气跺脚，当真是糟蹋了灵药啊！
若是自家吃了增加十年修为那岂不是一桩美事，可给杏儿吃了，半吊子高不成低不就了，浪费啊！
柳青烟眼中异彩一闪而过，九娘叹气，“杏儿，你当真好福气哩！”
“罢了罢了。”
薛幼娘大呼晦气，却走到卧榻旁道：“老子今儿大发慈悲，助小丫头你一臂之力罢！”
说完便一屁股坐下，一只手捏住了杏儿手掌鱼际穴，此穴在大拇指根部坟起，乃是手太阴肺经一处关键所在，历来武术家吐纳养气，无一不仔细这肺经。
而七小魔星的内功心法别出机枢，专走手、跳三阴脉络，杏儿有薛幼娘帮助行功催化，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平端端增加十年内力修为，甚至可上窥七小魔星的秘密心法，想必这也是散花楼一种讨好雨少白的手段。
可惜，雨少白虽然机灵，在时候当真也挺笨的，根本没想到这方面去，这也难怪他，毕竟杏儿跟他不熟，总不能有个美貌姑娘仰慕他他就待人家好罢！
九娘亲自又端来好酒作陪，一众人喝着美酒看着窗外西湖美景，又有九娘小心翼翼陪衬，柳青烟语笑如共经，一时间倒也宾主相得，宋才子喝得眼花耳热，很是做了一番秀，扯开袍子露出胸膛，拿筷子敲酒杯儿唱小曲儿来
这时候薛幼娘行功完毕，脸色居然有些萎顿，想必很是耗费真元，反观杏儿，虽然腹部受伤流了不少血，此刻脸色却是红润得不像样儿。
雨少白一看，自家也算功德圆满了，便笑着准备告辞，把一干儿人愣住了，“天色不早，杏儿姑娘的伤想必也无大碍，我明儿还有事，便先走了。”
“你……你不带她走？”薛幼娘张口结舌，心说老子耗费真元催化那紫还丹，感情白费力气啊！
王玉宋怀姬念祖也都没想到，这送上门的美人居然不要。当下也面面相觑。
“我什么时候说要带她走的？”雨少白挠了挠头，有些纳闷。
“王爷，方才您可是亲口说的，伤的乃是你的爱妾，这便说话不算了？”
九娘也着急了，自家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了？
啊！雨少白一愣后笑说：“当时不是情势所逼么，我不那么说，怎么能敲人家两位衙内的竹杠。”
“喂！雨少白，你不要太过份哦！”高媚儿看杏儿闻言脸色大变，顿时又要打抱不平，“说了是妾便是妾，哪儿有说话不算的道理？”
雨少白啼笑皆非，顿时叫起撞天屈来，“我房中好几个侍妾，当真不能再多了。”
“吓！才好几个？”
宋怀也瞧不起了，仗着酒劲儿便说：“我说王爷，你堂堂文武双曲星，海阳王爷，才几个侍妾也好意思说出口？哥哥我房里面侍妾十数个，便也没说一个多字。”
他说的倒是老实话，有一次他酒喝多了觉得身上寒冷，便大喊拿衣服来。
结果十数个侍妾个个取来衣服，他左右看看，穿谁的都不免厚此薄彼，当下便又说现在倒是不冷了，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
“可不是哩！”姬小官也看不下去，“我是家里面悍妇不肯，不然……”
“不然你怎样？”旁边高媚儿一把揪住他耳朵，揪得他大呼小叫的。
雨少白再看看王玉，结果王玉语重心长说道：“王爷，算我交浅言深一句，俗话说才子佳人，你又何必辜负了大家的期望，辜负了杏儿姑娘的深情呢？”
想必也很是鄙视他有美人不要的装清高。
得，没一个帮自家说话了，雨少白心里面那叫一个冤枉啊，他看看众人，当真有些众敌难犯，搞得他好像便是那天下第一负心贼一般。
犹自有些不死心，他看着一直没说话的柳青烟说道：“青烟姑娘也以为我做错了？”
一时间大伙儿都看着柳青烟，九娘等几人对柳青烟有一种说不出的尊敬，虽然不说，可雨少白分明能感觉到，而王玉宋怀甚至高媚儿对柳青烟也颇为欣赏，于是大家都看着柳青烟看她如何说话。
“你若是二话不说便带她走，青烟便瞧你不起。”柳青烟缓缓说道。
“哈！青烟姑娘以后便是本王的红颜知己了。”
雨少白一阵得意，爷像是那种拐带妇女的人么，我只不过撑个场面救个人，瞧瞧你们这些个人，家里面开美女救济会的么？逮着美女就要往家带。
九娘等人顿时不言语了，由此愈发能看出柳青烟的不一样来，而宋怀王玉几人一想，若当真直接带走，还真有点仗势欺人，虽然明知杏儿是心甘情愿的，看着卧榻上花容惨白的杏儿，未免同情，齐齐兴起一个念头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不过……你若是不带她走，青烟更加瞧你不起。”柳青烟话锋一转，让大家俱都兴奋起来，“堂海阳银翼王爷，难道你宽广的胸怀还容不下一下对你痴心的女孩子？”
吓！果然是芍药花仙，名花之首，说话就是不一样，众人顿时鼓掌叫好，雨少白啊雨少白，你也有被人挤兑的一天。
这话一说，雨少白被挤兑得面无人色，当下大叫，“不是这么个道理啊！杏儿姑娘青春正艾，何必单恋一枝花，再说了，我可有要事在身的，短时间不回海阳，难道要她一个姑娘家跟着我受苦！”
“就你还受苦？”高媚儿一脸儿鄙夷不屑，“刚才十九万两进了谁的口袋？”
“妹妹，不是这么算的，我海阳县家大业大，十九万已经让人送去海阳县了，几千个人，王府里不是公主就是郡主，你以为好养活啊？”他说着还忒眼瞧了高媚儿一眼，意思是你这县主在我那儿，哼！什么地位都没。
众人这才想起，这位爷可是多情王爷，一时间倒是真愣了，杏儿过去就真能幸福么？
人家府上或许有不是公主郡主身份的，可郎有情妾有意，不是眼下这般啊！
高媚儿脸上薄晕，“臭不要脸，不就仗着有几分才情，勾搭那么多公主郡主，活该，姬念祖，跟我走。”
当下扯着姬小官下了楼去。
雨少白眼瞧闹得不欢而散，脸面上挂不住，扯了宋、王两位才子也匆匆离去，一时间风流云消散，独留玉人怅然。
杏儿垂泪不已，九娘看着柳青烟欲言又止，薛幼娘恨恨比了个很龌龊的手势，“干！老子没见过这么没胆子的淫贼。”
邪剑客夏晓竹一看，剩下的都是女人了，便推脱道：“我去找老三下棋去了。”说完便也开溜了。
时近深夜，一凉如水，柳青烟看着窗外湖水，突然笑了起来。脸上顿时起了涟漪，“倒也当真有趣，连我都有些看不透这人了。”
一个人的脸部突然如湖水投进了一个小石子一般起了涟漪是怎样一副表情？
九娘和薛幼娘都是大吃一惊，一个赶紧回身在杏儿睡穴点了一指，一个走过去搀扶。
“少主，眼下正是你神功将成之际，何必趟这浑水？”九娘小心翼翼从柳青烟脸颊上撕下了层薄薄的膜来，那膜色如温玉，肌理俨然，赫然是人皮的。
把那人皮轻轻蒙在铜镜上，柳青烟坐在妆台前伸出柔荑不知道拿了什么丹丸药物在小圆盒内细细调匀，然后便如描画胭脂水粉一般拿眉笔沾着缓缓勾描，九娘站在她身后便拿象牙梳子给她梳着乌黑的长发。
“我倒是赞成再观望观望。”薛幼娘斜斜倚在窗户上，一手搓胸，脸上尽是郑重，“武学一道，境界比内力更加重要。少主尽得师尊一生修为，立于巅峰境，若是再上窥天魔妙境，以少主的资质，能达到传说中的玄妙境也说不定，话说这雨少白的脾气性了，当真是锻炼境界的最佳鼎炉。”
九娘脸上略带些担忧，一只手轻轻梳着那如云般青丝，看着坐在跟前的玉人儿，心里面却是害怕，万一……
笔直的青丝遮挡着柳青烟大半个脸蛋儿，只瞧见温润如玉小半个下巴，就看那雪腻的下巴微微一翘，也不知道如何想法。
她转首，一对星眸望着外面的湖泊，幽幽道：“是成还是不成，我东方星绝对不信万般皆是命......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