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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什么是豆蔻

女帝:厂公,该上早朝了 只虎 7876 Sep 12, 2023 2:58:13 PM

    苏州富庶之地,和金陵府一江之隔,苏州知州宋文兴乃是巴蜀人士,从县衙主簿一步步爬到了知州之位,好歹也是从五品的官,也算开府建衙光宗耀祖了,对提拔重用自己的老恩师秦川那是感恩戴德,每年都有大笔的孝敬约银子送给老恩师。
    这天宋文兴大人穿着便服正在衙门后花园水榭凉亭内和第七房小妾玩耍,就看见对面花墙拱门外连滚带爬滚进来一个下人,“老爷,外面有个不开眼的不经通报就闯了进来……”
    正说话间,一个面白傲然的青年施施然从花园拱门处走了进来,那下人吓得脸色惨白,一下跌坐在地,手指颤抖着指着那人,“就是这厮……”
    宋老爷的小妾尖叫一声躲在了男人身后,宋文兴虽然心中害怕,到底是一方知州,一竖剑指喝问:“咄!好大的胆子,不知道杀官造反要诛九族么?”
    这一声喝,撑足了官威,其实他心里面也怕得要死,背后冷汗都打湿了一层内衣。
    那青年掸了掸身上袍子,一抬头,笑道说:“宋大人,不认识我了?”
    宋文兴仔细一看,顿时惊喜交加,连滚带爬赶紧过去,先呵斥了下人,又让小妾赶紧奉茶,这才低声问:“秦侍郎如何到了江南?”
    也不怪他如此溜须拍马,这人正是他的老恩师,当朝国师秦川之子秦昱。
    秦昱一笑,这时候宋文兴的小妾窈窈窕窕走来奉上香茶,抛了一个媚眼过去,“公子请茶。”
    庸脂俗粉,秦昱自然是瞧不上,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接过茶来随手放在石桌上,给宋文兴使了个眼色。
    宋文兴心领神会,立刻把小妾赶走了,那小妾一嘟嘴,扭着肥臀走了。
    “我奉圣旨从任两淮盐运监察使,这不是来上任的么。”秦昱这才端起茶盏来轻啜了一口,“到底是江南,处处好茶。”
    宋文兴一听,顿时一皱眉,“公子可是兵部侍郎,怎肯做这等不入流又招人恨的小官?”
    盐运监察室,虽然是不入流的小官,但油水贼肥。
    御史台日日参江淮盐道贪墨,女帝赵萱又不放心其他人,刚好最近战事也停了,就让刚升左侍郎的秦昱跑一趟。
    秦昱临行之前,秦川再三叮嘱,决不可在江南惹是生非。
    监察使如果贪的话,那还好说。
    可宋文兴知道,朝廷能让秦昱下来挂职,那然是要好好整治的。
    既然是整治,那就必定会招人恨。
    监察使一职听起来不怎么样,只是负责监督转运行,却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管,又譬如“金陵军府事”韩琦,乃是正五品上。
    比宋文兴权苏州知事的从五品下可厉害多了,又领军又兼地方长官,权限那可是宽的很。
    官场上对这种人,是人见人怕,或者说人见人恨,御史台的言官御史们最喜欢弹劾的便是这类监察使,贪则小命不保,不贪则处处招恨。
    听闻宋文兴此言,秦昱轻轻吹了一口茶盏上的汤花。缓缓说:“你认为陛下会随便指定一个监察使这么简单?”
    宋文兴到底是从官场最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略一寻思顿时便知晓了,压低了嗓音说:“朝廷邸报上说那胆大妄为的海阳王雨少白封了王,搅合的天下大乱,莫不是?”
    “宋大人到底是一时才俊。”秦昱挑眉一笑,“其实这雨少白我倒是蛮赏识他,可惜啊,他得罪了当今刘太后,连官家也保不住他啊!对了,你这苏州治下哪家帮会势力最是强大?”
    “这个……”宋文兴倒是有些不大清楚,看秦昱略微皱眉,赶紧说:“铁掌帮分舵势力不差,只是铁掌帮乃是外来势力。”
    “铁掌帮?”秦昱抬头看着凉亭外飞檐,“似乎倒听说过……派人,接洽一下。”
    “喏!”
    ......
    “春风十里金陵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站在船头的雨少白,看着这一段水路,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春风十里金陵路”,初看这首诗,一定以为是在金陵的大街上厮逛,到了金陵才明白,感情这个“十里”说的是这金陵运河。
    这金陵运河绵延数里,红的花绿的柳,湖水波光粼粼,画舫轻轻在湖面滑过,两岸烟花人家纷纷卷上窗帘,一张张如花笑靥……
    当真是乱花迷人眼,连逛窑子这等俗事似乎都雅致了起来,若是不去当真对不起这如画景致,果然是卷上珠帘总不如。
    想想古代文人日子过得还是蛮舒坦的,最少在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很是舒坦。
    比如他前脚刚到江南府金陵城,便接到了金陵知府韩琦的赴宴,海阳什么都好,就是没有内陆河,而金陵城则水多桥多,在这地方赏赏花、写写诗词,逛逛青楼,多爽。
    “爷,这首诗奴婢好像听过呀,前面还有句子,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双胞胎拽着自家王爷的袖子,两个身着女仆装的小美人,眼神姿态中已经泛着些许春情了。
    可也难怪,摊上这么个多情王爷,家里面那么多王妃,想不懂也难啊。
    “喂喂喂,你们知道什么是豆蔻嘛?”
    “不就是豆蔻花吗?”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人所作,但诗词中写的肯定不是豆蔻花,而是豆蔻果。”
    雨少白讪讪一笑,古代的文人啊,真真都是风流的呢!
    干咳了两声,他转移话题说:“这个……爷给你们买糖葫芦吃?”
    “奴婢不稀罕。”双胞胎似乎有些生气,齐齐转头,接着就用金陵话在那儿嘀咕,“哼,踹明白装糊涂,当我们是摆设哩。”
    吓!这两个小丫头,雨少白无可奈何,只当听不见了,接着便东张西望看景致儿,这一路上多少美人啊,不看当真是浪费了。
    “怪不得九公子总说咱们王爷不是多情是滥情哩。”姐姐郝宝儿对自家少爷不看自己姐妹却是看那些庸脂俗粉感到气愤填膺,妹妹郝贝儿说了一句话,让雨少白脚下一个踉跄差一点儿摔倒,“心睿姐可是说过呢,家花没得野花香呀……”
    知府衙门距离金陵城门并不远,雨少白看着蜿蜒而去而去的金陵运河,也不知道胡九夏人在哪儿。
    没多一会儿,小船缓缓行至知府官署门口,两个下人翘首有盼,雨少白笑着上去,“烦请通报韩大人,雨少白来了。”
    没等他说完,从门内传出一阵豪爽的笑声,接着走出来三个男子,为首的四十岁左右,挺胸凸肚,颇有些武人的豪气,果然是武将出身,正是权知金陵军府事韩琦。
    “王爷果然一表人材,名不虚传啊!”韩琦笑着迎到门口,看见双胞胎后一怔,接着又笑了起来,“而且跟传言一样风流……”
    雨少白笑着打官腔,“韩大人客气了,这俩小丫头是朝阳二公主所赠,仗着本王宠爱,硬是要来瞧瞧江南金陵军的模样,倒是让韩大人见笑了。”
    韩琦听雨少白这么一说,笑得愈发开心了,“银翼王爷真是说笑了说笑了,来来来,给你介绍两位年轻才梭,金陵军统领王玉,两淮指挥使王石。”
    雨少白正看这两位姓王的年轻人,宝儿贝儿齐齐开口,“少爷,您不是海阳王爷么?怎么这位大胡子的韩大人叫您银翼王爷啊?”
    呃!雨少白语塞,他也明白为何韩琦会这么叫他!
    难道是......
    相貌堂堂的王石是个倔脾气的刺头儿,此刻一言不发,王玉却是个胆小且会拍马屁的,笑眯眯给双胞胎解惑,“靖国和咱们大夏乃是兄弟之邦,王爷在靖国被封为银翼驸马,咱们圣上在王爷下了江南之后,又追封王爷为护国银翼,这消息前不久才传到了江南府。”
    “哼,咱们王爷是大夏的王爷,才不是他们靖国的呢。”
    姐妹花乃是朝阳公主所赠,心里明镜一样。
    王心闻言只好讪笑,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可这对解语花是二公主送的,哪里是他一个从八品通判能得罪的。
    韩琦赶紧解围,“我这个大胡子叫你家少爷银翼王爷,那是说他长相俊俏哇!”
    旁边雨少白听得浑身发怵,赶紧儿打断,“咱也是走过军伍的糙汉子,说不得这个。”
    “来来来,里面赏花。”韩琦大笑着引他们进了官署。
    雨少白这位爷,你喊他逛青楼差不多,赏花?
    大男人赏什么花,要赏花也得跟一群美女赏花罢,因此上根本不习惯这样一群男人围着喝茶看花还得吟诗的聚会,没一忽儿便借口事忙匆匆离开。
    “两位以为此子如何?”
    韩琦问身边王玉和王石这二王小年轻。
    王石对雨少白印象极差,简直不学无术嘛,集会赏花还带女使,这个人是个一旦认定一个人或者一件事情就九牛不回的脾气,认为叫此人议和成功又被女帝封王,完全是凭借外表和运气。
    王石因为厌恶他不想开口,王玉却是不愿意得罪人而不想开口,韩琦一叹气,“用之正则朝廷栋梁,用之邪则一代佞臣,你们可不知道,咱们江南虽然富庶,这位大人可是以一己之力,解决了咱们大夏百姓的生机啊,不可胡言。”
    ......
    话说雨少白出了韩琦官署,走了好远看没有人注意了这才把头上花拿了下来,想起刚才韩琦给自己头上插花,一阵恶寒,什么金缠腰花啊,这芍药开花也不挑个时节,大秋天的弄什么景儿开什么花,搞得自己被韩琦吃豆腐,真真郁闷到家,“来,宝儿,爷给你插上,那里面一群混账,大男人头上插什么花,恶心。”
    这金缠腰色做大红,一圈金黄蕊围在中间,插在郝宝儿头上当真是人比花娇,看得雨少白暗自流口水,只是花只一朵,人却有两个,闹腾。
    “好了好了,你们轮流戴嘛!”
    他一边说话一边带着双胞胎往提刑司衙门而去,出来都出来了,再去拜会拜会吕三品老大人罢,直娘贼的,这当官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当初吕三品可是青州知州,现在年纪大了,被调任金陵提刑司衙门,也算是朝廷给他挑个好地方养老了。
    到了提刑司衙门,没见着提点刑狱吕三品,却是看见同提点刑狱柳月吟了,正在审问犯人,堂下跪着一个身穿长袍的少年,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休,一看就是个机灵鬼。
    “好个淫贼,到了我提刑司衙门还敢如此。”
    柳月吟穿着官服坐在上首一拍惊堂木,雨少白看了想笑,小姑娘家家的,一点儿威严都没。
    那少年却是个油盐不进的,“大人,小的不过逛青楼没给钱罢了,难不成还杀头?”
    “依律,环首之刑。”柳月吟板着脸蛋。
    下面那少年问了,什么是环首之刑啊!
    “就是吊嗓子。”
    “哦!吊膀子。”
    “吊嘴。”
    “哦!吊腿。”
    看到这里,雨少白眉头皱了皱,看不下去了,这柳月吟傻得可以,人家分明在调戏她嘛!
    再说了,少年郎青春期骚动而已,偶然一次没给钱不用吊死罢?
    “别吊啦,该罚多少钱,我替这小子给。”
    把那滑头少年领出来后,雨少白甩了一句“跟着”就自顾自带着双胞胎往前面踱步,那少年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想跑罢对方明显是个大官,自家还有金陵城讨生活呢,往哪儿跑?只得老老实实跟在对方身后。
    “你们说说,这韩琦大人做武官不错,文官么就差多了,那个王石屁大一点的官就敢给王爷我甩脸子,这种人要是做了大官还了得,把人都得罪光了,王玉还成,就是胆子小点,也不过一个县令的才学,吕老大人年纪大了,脑袋估计也僵化了,居然点了这么一个傻姑娘做刑狱,真真是……”
    他一句话把金陵刚认识的这些官儿数落了个遍,双胞胎有些不服气,“少爷的意思咱们金陵都是一帮昏官没好官了?”
    “你们这两个尽给我添乱,我只是说他们做官做得不怎么样。”
    说话间前面到了一座阜新桥,据说很久有个小娘子的相公做了京官,她每天站在河边看京城方向,后来有一天得知相公在京城另娶了一位高官之女,一气之下投河自尽,金陵人便修了一座石桥纪念她,名叫负心桥,后来因为名字不雅,这才改成了阜新桥。
    桥旁恰好有一家包子铺,生意极其好,雪白且热腾腾的包子叫人垂涎欲滴,雨少白眼珠子一转,对身边双胞胎说:“瞧瞧,等你们再大一些吧,爷我就在月牙湾赏你们一处别院,怎么样!”
    月牙湾有别院是什么意思,双胞胎可就会意了,顿时娇靥薄晕,“爷,您可得说话算数啊。”
    那跟着的少年听了莫名其妙,果然是大官,别院说赏就赏?
    雨少白看那少年模样就知道自己的隐喻这小子根本听不出,分明是个不知道女儿香的愣头青,没想到居然敢逛青楼不给钱,恐怕是还没玩成就被报官了,“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年讷讷。
    雨少白一板脸,“我可不是刚才那个姑娘官,不给钱没死罪,可没功名在身穿长袍罪却大。你还想再去提刑司挨板子?”
    “小的姓黄,家中行二,今年十七,家里面还有个姐姐迄今尚未许配……”少年给他一吓,差一点把自己祖上三代都交待出来。
    “你身上衣服哪儿偷的啊?以后想做什么啊?”雨少白到底身居高位日久,居移体养移气,身上已经有些官威了,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小的在沽衣店的后院偷的。”黄二说起来居然还脸红了,“以后想……想做个风流侠客。”
    我擦,什么世道,侠客?还风流?
    在金陵很吃香么?
    连这么年轻的小泼皮都要做风流侠客?
    雨少白未免好笑,双胞胎齐齐啐了一口,“呸,就你这长相还想做风流侠客?我们家舅老爷那么好看都只能做侠客,做不了风流侠客,你当淫贼好了。”
    “这话我可听见了啊,回头就告诉九公子听。”雨少白随口一笑,脸上表情可就丰富了,双胞胎吓得眼泪儿都出来了,“爷,莫要说啊,奴婢下次不敢了。”
    他问两人平时赵蛮给多少零花钱啊,双胞胎老老实实说,每月给我们一人十两银子。
    “哼!十两,这么多,把零花钱拿出来请爷吃包子,我吃穷你们两个。”他嘴上恶狠狠说道,可惜,脸上表情不像,双胞胎顿时破涕为笑,“我们人都是爷的,钱自然也是。”
    说着一人扯住一条胳膊,小猫撒娇一般儿靠在他身上扭来扭去的。
    那少年黄二在一旁竖尖了耳朵仔细听才隐约听了个大概,顿时对雨少白的佩服如那滔滔淮河水一般连绵不绝的,跟自家美婢调笑都能这番光景,若是去金陵小东门,还不把金陵十二金钗弄的哭着喊着要倒贴哇!
    感情这位年轻的官爷才是天下第一大风流侠客。
    “得了得了,擦擦眼泪,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们姐妹呢,其实是我被你们欺负,该死的,吃包子……”
    他说吃包子的时候眼珠子便在双胞胎身上扫来扫去,弄得双胞胎极为不好意思。
    十七岁的小姑娘在这个时代早就成年了,前凸后翘,该长的都长了。
    只是雨少白自己变扭,非要等18岁。
    男人和女人都是你进我退,双胞胎也不例外,别看平时嘴巴凶,真怎么着一样害怕。
    那阜新桥旁的包子铺店面不大,挂着一对对联,上联:松软可口洁白如雪。下联:味甘食甜入口即化。横批:淮扬第一。
    “啧啧!好大的口气。”雨少白说着大踏步走了进去,在角落选了张桌子,“小二……”
    四人坐下,双胞胎没规矩惯了,黄二知道雨少白是个大官,屁股却不大敢挨凳子。
    那小二满脸儿职业笑容,“大官人,您吃什么?我们儿有素包子、干菜包子、萝卜丝包子、笋丁包子、香草包子、羊肉包子、牛肉包子……”
    “来你们这儿最贵的包子,来三十,不,五十个。”他说的时候脸上恶狠狠瞧着双胞胎。
    最贵的包子?
    店小二为难了,什么才叫最贵的包子呢?
    “蟹肥,拿蟹黄捣碎加羊羔头肉……”他看店小二一脸儿纳闷,挥了挥手,“你不懂,叫你们大厨来。”
    店小二转身去了,双胞胎怯怯说:“爷,这得多贵啊。”
    她们也算在东京见识过了,那达官贵人家里面吃羊羔头肉,只取黑羊羔脑门那一块,夏朝吃肉大多都是羊肉牛肉,南方羊肉更贵,何况只吃羊羔头那么一点儿,
    雨少白得意,小样儿,看少爷怎么整治你们两个,他故意狠着脸儿说:“等着罢,少爷我一顿吃你们二十年零花钱。”
    这话顿时吓得双胞胎小脸蛋花荣失色。
    他拿双胞胎打趣过后这才一板脸,“黄二,你一直在金陵城厮混,给我说说金陵有哪些江湖势力,最近又有什么新鲜事儿。”
    少年黄二顿时明白了,感情这位年轻的大官是要打听消息呢,当下便如数家珍一般把自己知道的大事小事全部倒了出来。
    “……这漕帮是个小帮会,平素便依附与淮阳帮,淮阳帮的少帮主柳柳月豪一杆浪花枪,打遍两淮无敌手,不过最近淮阳帮也不痛快,那铁掌帮金陵分舵已经数次跟淮阳帮起冲突了……”
    黄二正说得口沫横飞,就看见跟前大官人背后走来一位年岁跟自己差不多的大的美人儿,他也不知道如何夸赞,只晓得对方怎么看怎么舒服,顿时瞧直了眼睛,嘴巴都不会说话了。
    “喂!喂喂!看见天仙了还是看见鬼了?”他拿手在黄二眼前晃了晃,这时候背后听见说话,“请问,什么是羊头肉蟹黄包子?”
    他一掉头,顿时看见一张曾经熟悉的娇靥,当下怔住了,“雪儿,怎么是你?”
    来的可不是照顾他两年吃喝的包子西施冯雪儿么,瞧见他后身了晃了晃,一时间又惊又喜,只觉得胸中发涨说不出话来。
    正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怀有,年少几许哀愁向谁诉,无奈依老父,千里还乡小姑独处,梦中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这冤家却见在包子铺。
    和包子西施冯雪儿在金陵包子铺的巧遇让他都愣住,白雪儿这种邻家美媚不是不好,大夏朝廷官员混得好的谁没个几十房姬妾,问题是,自家这次北上那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看着悠闲自在,骨子里面危险着呢。
    京城那边张首辅早就派人传来了消息。
    他弄死了刘根年,刘太后根本没那么容易罢休?
    杀了人家的族弟,换谁都不肯罢休。
    所以他这几日,表面上在金陵吃喝玩乐,其实暗地一边寻找九公子的线索,一边将江南府金陵城大略了解了个七七八八,甚至还结交了几位朋友,其中便有十三岁便中金陵府试第一名,号称江南神童的姬念祖。
    这天,他和王玉、姬念祖在湖畔十里长堤散步,随口谈及朝野之事,有心探探两位的口风,毕竟一个在金陵为官,一个是本地长大,论江南见识比他强一些。
    王玉此时不过弱冠之龄,虽然天生胆小,到底还有些年轻人的干劲,顿时便大肆抨击两淮地下势力,譬如这淮阳帮和依附近在其下的漕帮,在王玉看来,简直是罪无可恕,盐漕两运乃是朝廷根本,怎能容江湖势力分一杯羹?
    姬念祖更是个少年郎初生牛犊不怕虎,居然说朝廷限制地方,譬如金陵府,韩琦的官名叫“金陵军府事”这府之前有一个军字,证明金陵可以有驻军,问题是地方厢军装备、训练乃至规模实在太小,诺大金陵府不过区区一万多厢军,还不抵那淮阳帮帮众人多。
    雨少白听了先是佩服这个小姬胆大,接着挠头,虽然明知姬念祖说的有道理,可朝廷的规矩就是这样啊,京城号称八十万禁军可不是虚假,地方上精锐全部进京了,这是先帝当初为了防止地方兵变立下的规矩,谁也没办法。
    防外可以,可惜防不住内。
    兵是没变,可帝位却已经变了。
    也不知道先帝是否泉下有知......
    “朝廷邸报说御史台接连参管家无后,官家居然允了,要天选夫婿……”王玉热衷于做官,对这等事自然上心的。
    王玉这么一说,雨少白免不得好笑,心说你小子也想当皇夫?
    男人在一起聊事情往往聊着聊着便偏题,他们也如此,说着说着居然就聊到小东门十二金钗了,王玉有心往上爬,自然奉承雨少白,姬念祖正是青春骚动期,免不得也跃跃欲试。
    “下官听说王爷乃武林风月第一圣手,海阳县在王爷的治理之下,成了天下风月圣地,若是去寻那十二金花,想必也是手到擒来。”王玉相貌不凡,拍马屁也毫无那种谄笑,看起来很是情真意切的。
    他们原本就走在长堤,三人俱都年轻俊俏,也不知道多少“卷珠帘”给三人抛媚眼儿,况且前面不远便是金陵府最大的青楼“天女散花”,楼高四层,前后足有七进,小东门十二金钗便有七个在此落籍,当真是迎来送往不知道赚了多少银子。
    “这个……”雨少白揉了揉鼻子,数日前和雪儿相逢,结果小妮子每天一大清早便送一碗鸡丝羹和十个包子去官邸,弄得下面小史们都以为这位王爷好生厉害,刚到金陵便勾搭了最近横扫良家妇女界的包子西施,他面对那十个素包子,虽然没什么出奇,可却勾起了以往的回忆,那时候每天十个包子一碗鸡丝羹,回想起来当真有些感慨呢。
    西厂啊......那是他的青春!
    姬念祖不知为什么却是跃跃欲试,“王爷,我听说天女散花楼里面那芍药花仙柳青烟人称歌神,艺名儿蓝田玉,不知道怎生温润如玉呢,咱们瞧瞧就是。”
    看着满脸兴奋的姬念祖,雨少白不禁苦笑,感情大夏朝的男男女女都早熟着呢,这个小姬才十五岁啊,居然便想泡花魁,如此说来,自家倒是要考虑考虑,是不是逮着机会把双胞胎给吃了。
    “可不也是,大哥,既来之则安之嘛!”王玉眼眉通挑,顿时改口不自称下官叫大哥了,“这七个花魁咱们能瞧上一两个也算不枉此行,也算考察民风与民同乐嘛!这打茶围的钱还能给官府增加税收,何乐不为?”
    这话说得雨少白哑口无言,这个王小弟倒是能说会道,逛青楼到他口中变成了为官者放下身段体贴下情,这样的人日后一定能做大官啊。
    为官者要懂得花花轿子人抬人的道理,王玉是金陵通判,姬念祖乃是金陵府试解元郎,也算半个官场上的人。
    因此雨少白一笑,迈了一个大大的官步,“如此,你我把臂同游这天女散花楼,给风月界留下一段佳话,岂不妙哉!”
    三人相视一笑,往天女散花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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