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不断晋级

　　花小月明白她的意思，当初李睁提出分文不取，只要求入专辑第二主打，之所以没有被接纳，不是歌曲本身价格问题，而是宣传资源砸在一个新人的作品上，这是一种冒险，破例不是不行，但要有人承担责任，歌手不够大牌没这个资格，那就只能是制作人。
　　倪厚道予以否决，面子成分顶多占了两三成，最大原因，还是不想冒险担责，这个责任可不是仅仅是经济利益，还关乎个人名声。
　　“许巧玲的单曲选歌，应该和她的制作人没关系。”
　　作为助理，最重要的是不能失去主子的信任，花小月纠结了一下，如实道：“前些天我听说了一个小道消息，许巧玲这张单曲本来已经录制完了，是麋洛写的一首歌，她应该是不太满意，就自作主张花了五千块买下一首新人作品，并且要求重录。”
　　“为此，她和公司算是开出了对赌协议，如果单曲首月销量不满万张，买歌的五千块由她自掏腰包，并且无条件与公司解约，相当于放弃第一张单曲的后续分成，以及这张单曲的分成。”
　　“当初，我并不知道那首新人作品就是《短发》，也就没太在意。”
　　姜姗阑脸色不断变化着，先是吃惊，再是复杂，最后慢慢归于平静。
　　姜姗阑不吭声，每延长一秒，花小月心中的忐忑就加重一分，终究还是受不了这气氛，嗫喏道：“姐，我，我也是昨天接到倪总的电话，才知道许巧玲发行的单曲是《短发》，我不是要故意瞒你，是倪总...”
　　姜姗阑打断：“我明白的，我没怪你。”
　　然后低头开始吃东西。
　　一点钟，两人离开宾馆，前往济省电台，音乐台的直播节目从两点到三点，一结束，姜姗阑便赶回了宾馆，坐在床上，把电视调至娱乐频道。
　　花小月知道她这是在等着看金曲榜的新歌推荐，心中念了声阿弥陀佛，然后许了个愿望：《短发》千万别晋级。
　　然而事实证明，临时抱佛脚，佛才不鸟你。
　　金曲榜新歌推荐第三首，《短发》再度出现了电视屏幕上。
　　次日，按照原本的行程安排，是中午前退房，然后赶赴隔壁的乔省，隔天上乔省电台的一档晚间直播节目。
　　姜姗阑却执意多住一天，上午十一点不到就守在了电视机前头，十一点半，风云榜新歌推荐准时播出，五十多分钟过去，《短发》没有出现。
　　花小月紧绷的心弦一点一点放松开来，憋尿实在太急，便是跑去了卫生间，屋里只有姜姗阑，她没有关门，就在放水一半的时候，上天仿佛故意戏耍她一般，那魔鬼般的旋律传了进来，让得花小月身躯一颤，险些从马桶上掉下来。
　　接下来的三个多小时，是花小月这辈子最为煎熬的三个多小时，姜姗阑坐靠在床上，一言不发，而她陪坐在一旁，更是大气不敢出。
　　总算熬到四点，这一次上天没有再戏耍她，来了个最为干脆的暴击，金曲榜新歌推荐第一首，赫然便是《短发》。
　　风云榜，金曲榜，两榜全部晋级第三轮！
　　也是两榜第三轮中，唯一一首非专辑的单曲。
　　“姐，都怪我...”
　　自责，愧疚，忐忑，纠结，混杂在一块，写满了花小月的脸颊，姜姗阑看着她，安静了几秒，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不怪你...去乔省有夜间车，你打电话订票，等下我们就出发。”
　　花小月想说夜间车不安全，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五点不到退房，六点赶到客运站，六点十八分发车，路上近五个小时，再打车到宾馆已经过了午夜零点。
　　三星酒店，定的是套房，一人一间，这一夜，花小月到凌晨三点才睡着，而姜姗阑索性失眠了，直到黎明时分，迷糊了会儿，八点不到就又醒了。
　　一上午就待在房间里，十一点刚过，姜姗阑把电视调到了娱乐频道，十一点半，风云榜新歌推荐准时播出。
　　两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房间里只有从电视里传出的歌曲声。
　　第一首，一名二线歌手新专辑第一主打歌，第二首，一名一线歌手新专辑第一主打歌，第三首，一名二线歌手新专辑第一主打歌，每一首都是圈内知名词曲人的作品，至少3万起步。
　　而第四首，《短发》又一次出现在了屏幕上，也就是说，《短发》这首歌用晋级第四轮的优异表现，证明了它的本身的价值已经超过3万。
　　姜姗阑的脸色不再平静，尽管之前两天的平静只是装出来的，而现在，她已经连装都装不下去了。
　　看着她备受打击的落寞神色，花小月的心犹如针扎一般，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抚，一切言语在铁的事实面前，都显得那般苍白无力。
　　然而打击并未到此为止，下午四点金曲榜新歌推荐第四轮，《短发》就犹如让人厌恶又打不死的小强般，再一次顽固地出现在了电视屏幕之上...
　　姜姗阑受到的打击，充其量也就是一种明明她发现了沙子里的黄金，又失之交臂的遗憾与悔恨，而对有些人来说，却是最为直接的冲击。
　　8月7日，星期一，娜娜将许巧玲打发走后，独自回到公司，打着另投明主主意的她，想着找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制作人，求对方帮忙找曹副总监说说，把她调给公司新进的一个女歌手当助理。
　　只是还没有付之行动，便是在休息室的电视屏幕中，见到了《短发》晋级风云榜第二轮，到了下午四点多，又见到了《短发》晋级金曲榜第二轮。
　　这一天下班，娜娜犹如丢了魂似的。
　　8月8日，星期二，已然知晓《短发》晋级两榜第三轮的徐倩儿，在顶替许巧玲上的一档山省电台直播节目中大失水准，自我介绍加上与主持人间互动，总共不超过十句话，她竟然先后出错了五次。
　　8月9日，星期三，在中午看到《短发》晋级风云榜第四轮后，曹鹏飞终于沉不住了，从下午一点开始联系许巧玲，一直到晚上九点，总共拷了十几次，许巧玲却没有回电。
　　曹鹏飞坐在办公桌后头，脸上三分怒色，三分无奈，四分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