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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冥火

可能性宇宙坍塌 烟云寒风 6575 Sep 7, 2021 9:04:54 AM

  “不然,贫僧是想下山赚钱,以后回来也有好名声,你看我上山一来,没有一天不想下去,但又好像并不十分想离开这,总得给自己留个斡旋的余地,等我享受过下面的繁华也还可以回到寺庙养老,简直就是位列仙班也不换,哦,我佛不求位列仙班,但求立地成佛。”
  “就只要这个名声?我可以帮你搞到更多资源,如果你并没有在山下生活过,或许不知道想要从心所欲需要的资源并不是一个人能够轻易获得的。”
  陈监院又笑着开口:“施主又过于看轻了世间,尘世处处都有快乐,成家立业是幸福、挥手风云是壮观、枯捣云裳是超然、踏浪长歌是潇洒、一锄头一棒子又何尝不能从自给自足里窃取些自得,吆喝着期盼生意又未必磨人之中没有几分出乎预料。在山下我们可以遇到很多人,有一些在山上是遇不到的,可下山之后兴许就可以在山上遇到了,这又何尝不是功德。”
  仲白实在搞不清楚他是想要上山还是下山,也没心思去追究,他想要安静下来先把手里的书读完,之后完成下山的事,后续还有很多安排,他并不觉得自己肩担大任,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拯救世界,无非是看不惯某些人和事,就希望以自己的方式追求下去。
  诵读经书的声音在午后最炎热的时间响起,这也是这间无名寺庙的传统,奇怪得很,在他们的经书声中仲白好像驱散了燥热疲乏,陈监院给他准备的饭食也还不见动筷,却不是他不饿,而是还不饿到需要拆东墙补西墙的程度,这食盘里的清清白白的饭食比起充饥更能消热,好像只要将注意力汇聚于此就能获得清凉。
  挑水的和尚再经过门口,仲白正好抬头,开口便是刚刚看到的一句话“你定是偷懒了罢!”他也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已经确认过就是这几个字的意思,只是把词换得玄怪一些。“你…你怎么知道的,不要告诉…”他还后退几步看到房上的牌匾才知道是哪位师父的待客室,“你不要告诉陈监院,我会挨骂的!”
  这家伙从早上挑水到现在,看他两只桶还很不小,再大的缸也满了,再者他明明是朝里走,两只桶却摇摇晃晃,不是偷懒是什么?“先告诉你去做什么了。”
  仲白心理暗道这应该就是缘分,不由得高看这间寺庙的上头的道理一眼。“我…绕道后山躲开旅客下山玩去了。”
  仲白没想到是这么离谱的原因,“就没人发现寺里少了个人,而且你的工作呢?”
  “什么工作啊,这就是师父他老人家折磨我的借口,上山早就有自来水了,你想想五十六口人,生活还要生产,挑水哪够啊,师父他就是看不得我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少个人的事也好说啊,诵经就让师兄顶替,管戒律的嬴都监是个木头脑壳,这话不是我说的,虽然现在是我说的,但最开始是主持说的,他说当初赢都监本来是富家子弟,因为看不惯一些大家族的做派逃到寺里,据说他的未婚妻当时找上门来还没有多说话就被他赶了出去,在场的大和尚没有不夸那位女子好看的但就是没有能够挽回都监的心意,师父也叫我不能学他,如果遇上喜欢的女子最少也该尝试说出来…”
  仲白直愣愣听着面前这和尚从天说到地,硬是差点被他搞得忘记了本来目的。“行了行了,我不管你怎么想的。”
  “好的,施主,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可以跟我说,倾听世间人的烦恼可以帮助僧人坚定求佛之心。”仲白也觉得这话有道理知道人间险恶就不会想还俗了,注意力重新回到经书上,赫然又发现了经书的另一种解读方式,他又恨不得再把书重新看一边。此时的游客最少,但气氛反而因为气候焦虑起来,从寺内最高塔上看四周,周遭的空气都在跳动,落叶在落地之后很快褪去绿色,还有要把所有控诉通过声音宣泄的蝉,声嘶力竭的长鸣没有未必让它的心情舒缓但一定让听的人烦躁了,这同样不能把主要原因归结在它身上。这要是金秋十月,凉风席卷再如何尖锐的蝉鸣也只感萧瑟。天时如此!
  经书在最后一页写下明晃晃的“千古一梦”四个大字,本篇却全然不与梦境相关,仲白觉得说不过去,近来他将很大注意力放在一些神神叨叨的意象中,梦就是其中之一,从一个无神论者转移至不可知论者,他尝试将一些没有关联的事物联系在一起并且建立一个统一它们的学说,就好像物理学之于物理,生物学之于生物,他不需要研究出定理、法则,有一种预感,他只要想出一个合适的名字,这门学说就能变为现实。
  “梦,为什么要做梦?”这段时间他更容易走神了,可回过神来,他又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
  “喂!”古烟想试试能不能打断女孩的施法,不过梦游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叫醒的,她好像对古烟的呼唤没有反应,明明就会躲闪障碍,古烟偏要走到前面挡住人家去路,这本来是打断剧情的离谱行为,却也没有带来影响,显然作者就是想让人走在ta设计的道路上。
  路途应该不会太远,女孩的速度不快,如果她昨天也是走了个来回,可以计算出大概范围在十五公里左右,除非她也知道见不得光在太阳出来之前赶时间跑回去,就这还要她到达目的地吃了人就感激走,不过一般剧组都看不到如此敬业的鬼,大多数鬼有宅属性。
  就算古烟有意阻拦,女孩也没有停止步伐的意思,她甚至抬头朝古烟看了一眼,没能理解转头继续走。“你是在梦游?”有她这样一个角色着实可以省不少镜头,她始终都是一个表情,就连吐舌头露牙齿的动作都省了。
  “我给你增加存在感呢,希望你不要不识好歹。”还是没有反应,再这样下去,气氛就完全给古烟带偏了,作者真的不出来干涉一下?
  “我不想说话!我不想说话!我…”好生硬…
  “还不是你…我不想说话…”
  两人走至一片林子前,女孩没有犹豫走进去,灌木丛在她的行为干涉下让出一条道路,古烟确定她与两旁灌木丛都没有接触。不过异能不值得大惊小怪,古烟刚想顺路走进去,却只是做了一个假动作,这种套路他很熟悉,两边灌木丛果然在女孩经过之后合上,然后又开了…开合卡了几次,就彻底把这些个不长眼睛的灌木丛玩坏,古烟得意地走进去。灌木围成不规则圆形,在中间空出一块空地,异样的还有围成圈的树木中心明亮的月光,古烟注意过进来之前可都是黑灯瞎火,这光正巧就卡死在树木摆出的圆圈中也是够艺术的,他回头想要出门确认,不过树圈好像属于那种没有钥匙不能打开的门禁,古烟升起火,不一会儿就熄灭了,就算是找灌木之下干枯的树叶、枝干也都没法点燃。
  女孩走至圈正中,古烟甚至特意算过,她踩着的就是本圆的绝对中央,也就是少儿动画反派弹道攻击必然的目标。古烟在一边围绕女孩绕圈,出去嘴皮子动作,女孩没有其他行为,她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解读唇语以及声带振动频率可以得到一门发音特别的语言,没有对比古烟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赫卡洛斯人的古语。古烟在树圈内的感知能力像是被一层窗户纸罩住,他暂时还没有捅破的想法。在女孩念经秒之后,异象终于出现了,一个圆形法阵纹路以荧光形式出现在面前。古烟赶紧截图保存,随着光芒愈发亮眼,光子携带的信息也逐渐展现出来。光圈是被放映机器围成的投影幕布,搞半天剧情发展到现在唯一的目的似乎就是让古烟过来看一段录像。
  仲白拒绝了陈监院的好意,只想自己动手,寺内的佛像不少甚至是高强度合金,摧毁它们会闹出不小动静,仲白把它们留在最后。瓷瓶瓷碗见着就摔,还有主持等人配合,他也不怕砸错。
  他的目标就是那些上了年纪的古董,这些古董作为公司的元老,已经不能适应新时代发展,它们的存在极大影响了公司进步,不论是维护它们的需要的物质和心血还是遭贼的属性都注定它们是累赘。仲白选中它们原因则是想要证明精神是真实存在的,他亲自将毁坏古董的过程记录印象。能摔碎的摔碎,顽固分子就用光剑或者激光炮,再高一级留在最后来一发大,他会违背一开始的合同,最后一击摧毁整座寺庙,将千百年来传承的精神气断绝。没有人能够理解他的行为,这很正常,不论从哪个角度出问题的都是他,但他就是想要给以病人的身份喂给所有人一粒药丸。还要逼迫所有人吃下去。
  将主持的木椅摔断,这把椅子主持也只是当作寻常家具,不过确实主持房间最遭贼惦记的宝贝,果真是有千年历史,而且至今不见划痕磨损。椅子腿被摔断之后实心的木腿里流出鲜红的液体,椅子本来不是红色,姑且先把它当作不常见的物理现象,仲白接着肢解木椅,其他部位也有少许液体滴落在地面,不少汇流一团,红红的粘稠的液体比起红豆糕还有多几分自然。液体表面上垒起一座小丘,很快从哪来回哪去,仲白的动作并不歇斯底里,破坏也保持着高效理智,不放过床底,探头下去,在深黑色之间放射一道强光,又从里面反射出两点集中光束,那是一双眼睛。“不愧是出家人慈悲为怀!”他把床架拖出,那活物自知庇佑它的空间正在崩塌,但它哪也不想去,它甚至不知道恨这个破坏它的家园的人。这也是缘分,在破坏灵物的过程中遇上活物。仲白想起不知从哪看到的借尸还魂的技巧。这头通了人性的貂就是合适的宿体。
  它朝背后看了看,还是提供支撑的墙壁,仲白拖动床架,它可以借助他将双手使用掉的情况冲出去。却都是它理所当然了,仲白手里从椅子上拆下的木条重重敲打在灰貂的头上,它向前滑倒,也便失去声息。越来越大的动静引起了下头僧人们的注意,直至火光烫开黑夜,爆炸惊醒恐惧。寺庙的主体,承载千百年的信仰的躯壳在唯一的光亮中悄然离去。“不要上去,人还在就好,担心还会有爆炸!”制止得弟子上山,主持在火堆脚下诵念经文。跟着其他僧人也合十双手。
  下雪了,扑灭火焰、爆炸,雪粒如盐粒大小,不过它从空中落下的速度更慢些,带着些悠闲,雪粒持续下落了好一会儿,不少僧人看到那粒最后落下的。从山顶吹下的风持续不停,非要给六月飞霜一个合理解释,那就是高聚氧碳结晶体,吹下来的自然就是二氧化碳,还夹杂烟火气息。
  在最后是果真出现力量抗拒仲白破坏。他把一张凉席点燃,火焰一下子烧上来,慌忙松手也被灼伤,他把伤口朝向摄像头,干皱的皮肤之中已有焦化的痕迹,咬牙注入一只兴奋剂,疼痛才得以缓解。寺庙的布局就是风水学说的典范,生火房里引起的火焰比外头大,藏经阁里想要生火都不容易,仲白悉心解释自己的发现,并且尝试打乱阵型排布,真正干涉现实的要么是落寺区域的环境要么是摆放与阁楼内的物件,包括阁楼在内,没少一件,古怪的力量就减少一分,同时他想要继续破坏受到的助力就强一分。
  拍砖上水缸,缸体震动却不见缸内泉水晃荡,就连一纹水波都欠奉,可就是仲白投入缸中的一片树叶也让它涟漪不止。他摇头笑了,找来一柄染灰的大锤,大缸在锤头下碎纹泛开,却仍然坚持挡下了仲白第二锤,回震力量导致他的双手没能握紧,弹回的锤头带着锤杆撞在仲白肩膀。稳住右手解开肩膀上的衣裳,突兀间看到自己危耸的骨节,冲击也让他凝滞了呼吸。接着事情就简单了,他受到的阻力越来越大,轻易便可以看出异象。三发子弹在佛像头顶爆炸,他被碎片划伤,伤口距离双眼只差分毫。
  可在这间佛堂里一共三百七十三尊罗汉,嘲笑在他自己的喉结摸索出声音。他改变镜头的角度,所有的罗汉在镜头上在阴暗不见阳光的房间都阴恻恻俯视走道上的人。弹壳叮当作响,碎片爆裂全部在仲白眼前仿佛朝他扑来,可他发现不论碎片如何嚣张,它们都不会接触佛堂的四根顶梁柱,他躲在后面只在回避不及时候被划伤手腕,即使止血,佛像也只有底座还留在原位。在余音中,他听到一声冷笑,这里可就只有他一人,当然是他自己发出的,但只要不照镜子或者凭解其他的意象审视自己他就还有力气破坏下去。他想起高塔上有一座钟,钟身以青铜铸造,每日尽在日升日落之际响两声,敲钟的僧人总在挥动钟锤之际躲开,声音也会憋在钟内长达数秒,然后一股脑出来传播至山上山下,就连林中的鸟雀也会在这一声钟响之后停下动作,驻足观看。
  他现在就去把钟砸了!
  塔楼八层,不过最后两层几乎都只能容纳十三四岁的孩子,上楼的阶梯以接近七十五度脚固定在塔楼内,他的左右手都有伤,想要上去还有另一条路,走怪石之中开出来的山路,那是一条更长但也缓和的道路,上山之后走接在塔顶的木梯就能到僧人常常敲钟的位置。
  光怪陆离的画面渐渐呈现规律,古烟思考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猜错了,如果这些都是有心之人的诡计,就没必要让他看到接近事实的画面,又或者从这里看到的并非事实。
  女孩朝画面走去,古烟唯恐生变,离开跟上。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女孩走进画里,他跟着进入。女孩选择的画的主体是一个衣着白衬衫的男人以及相抵触的古旧塔楼。男人踏上一阶横起来是桥竖起来是梯的木头造物上,木桥稳固在塔楼以及山体之间,可以容纳两人并肩走,他一个人在上面脚下还是深邃的黑暗。忽然刮起一阵风,意图将之吹落,这又是无理的为难风了,仲白几乎不受影响,风还使他身体凉快不少,他想着是不是时来运转,脱离寺庙之后被压制的运气全部喷涌出来。到了钟前,他想先试试能否听到错结的钟声,在接触钟锤前,古烟以他背后的第一人视角看到一道幼小的身影扑上去,古烟赶紧回头原路返回,从他进入画中的通道回到树圈,树圈里看到的画面也随着女孩的加入改变,他扫视其他画面,以逆时针方向环绕一圈,画面连贯却与时间违逆,一幅幅看过去不少画面中已经有女孩的身影,方才进入的那幅附近一幅逆时针走,果然都没有女孩存在。
  古烟再进入其他画面,他始终以旁观者的角度,对那位不知何许时间的人也产生几分难解的情绪。
  大钟脱离约束沿塔楼坠下,仲白在木桥上狂奔,每一脚都恰好踩在一阶木板上,身后传导来的震动让他每一个下一脚都不踏实,两条腿在空中应该正以夸张角度张开,在最后一阶上他几乎踩空,但身体前倾还是抓住一块木板,忍住双手的剧痛扣动扳机,子弹砰地爆开形成一团胶球将他半个身子包进去。像是可活动的机械关节,他被举着身子丢上山去。大钟的坠落摧枯拉朽,塔楼一节一节贯通,木头断裂的声响分队结群爆发,最后落地的一声闷响最让人牙酸。铸钟所用材质相当高明,它的构造又巧妙非常,以至于在塔楼上拆解也必然导致塔楼损坏。
  相对于另一面被女孩生撕活剥的仲白,这幅画面中的他正在生撕活剥融入寺庙生活的宝藏们。
  一缕白烟从大钟碎片中飘出,向上的过程也在放大,一缕烟至轰炸机前时已经足够将之囊括。“可恶,怎么回事,热视都不管用了,还有引擎故障,申请跳机!”
  “将你的座驾转移到无人地带!”
  “不行我控制不了他!”
  “那就算是死你也不能离开它,你知道现在的局面有多不稳定吗?”对话的另一方语气已经气急败坏,这本是很简单的任务,重点只是掩盖事实上,谁能想到会出现空难。
  “我的部下出了问题,轰炸计划可能取消!”
  “我看到了”仲白抬头,并无光线为他指引前路,要是事情不够离奇,人类赖以生存的高科技如果能够抵抗这种力量,就不需要他废神来办这种事。
  “我准备跳机了!”
  “你考虑过你的父母家人吗?一旦被发现你将自己的危险转嫁给其他人承担,你就站在了至低点,所有人都能指责你,所有人包括无关的人都会忍不住唾弃你,你可以逃,你的家人呢?”
  “难道要我什么都不做?”驾驶员敲打操作台,可就连紧急操作控制都没有任何效果,数据面板上急转直下的数字催促他做出选择,他犹抱有一丝,弹射椅能发挥左右的侥幸心理,甚至于他该注意到的他身边的数台屏幕上的图案正在变化,合拼出一张愤怒的人脸。
  “看来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女孩对仲白的折磨持续到凌晨五点,再有十五分钟,太阳就会升起,不用说返程多半是要使用瞬移这种取巧并且很能给作者省事的方式。但古烟还是没有等到他想要的,这就只是一个不知道时间的故事罢了,他就算知道又能如何,从故事主角的角度,他在以自己的方式挑战困境,所用武器不是科技或是异能而是接近意识的信息形式。这也像是在提醒古烟,他们的对手不是那种可以被高强度能量杀死的低级生物,而是某种现象?
  暂时保留意见,因为眼前的事还没有解决,他得给女孩以及重建区的孩子们一个交代。先得把女孩弄出来,将窗户纸捅破可能会对孩子造成伤害。走进画中,女孩仍在残酷的分食白衣男人,应该是从腹部开始,五脏尽除之后转移至大腿,一般大腿位置的肉质最佳,她留做蒸菜也合适,血水飞溅,但大部分都是她撕咬过程中肉从手里滑脱造成的,男人的血已经在被土地吸收,只剩浅浅一层。贴近之后古烟竟然还听到男人的呻吟,声音卡在喉咙断断续续,从他无神双目中看出,现在死了估计更加舒心。古烟生火一把将之焚烧殆尽,女孩又被这把火吓退,警惕地看着古烟好像现在才看清楚他的面目,“还记得我吗?”
  上午时候的深刻印象,应该不至于短时间内消磨,不过孩子的意志力不足以她做出反抗,“这里已经没有东西给你吃了,还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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