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间接性洁癖

　　还是一头扎进泥地，迎接他的不是两排别在圈上的鲜花，而是一路飞溅的巧克力色潮湿泥土，准确地说，两者主客关系也不对，不管在意这些细节，心脏踏实落地时候有人迎接，就算是推销保健品的自由工作人员也令人不自觉幸福一笑，不过也会有利用这一点的天才售货员借此不仅骗人买下他的产品还能顺走两瓶牛奶一箱火腿。“我，你是像把我笑死吗？”灵霜笑倒在在地上，把土地锤得一跳一跳的，老实说这里违反了相关很多物理定律，不过这里不会有人追究所以大可以放肆一些。“有点夸张了啊！”装甲抖动，把污泥汇聚起来干净，装甲最大的特点就是功能丰富，古烟这一身姑且成为空间之狼装甲还有极强的适应能力保管全地形适用。现在订购不要999…
　　古烟在一边拄着好一会儿，灵霜还没有停下的样子，“你现在羞辱我唯一的好处马上就会体验到！”
　　“放开，我前面是什么？”作为唯一一个可以处理眼前信息的人，古烟在这水墨画一样的世界有着天然的优势，灵霜惹恼他当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没什么，一头一万年没有洗澡的野牛，说起来你现在的性格打算什么时候更换。”
　　“我怎么知道，停下，放我下来！”古烟前面抱着灵霜，夏韵挂在后面。保持高速移动，对于夏韵和灵霜这种体验更加奇妙，明明眼前仅是混乱的颜色，却能真实感受到身体对危险的提醒，类似背坐在一个莽撞的摩托车手车上，后背的大风绝对吹不干冷汗。
　　“你就知道欺负我！前面又有什么？”
　　“也没什么这里的生物看上去很环保，至少它们懂得把粪便收集起来作为肥料使用。”
　　灵霜一路鬼哭狼嚎，到后来已经不打算抗争。这个古怪的性格也是她的萌点之一，其效用类似烟鬼看过一部相关肺癌发病的宣传电影并且亲身体验过化疗痛苦之后短暂的对烟草产生抵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结束了，古烟不得把握机会，完全形态的灵霜他大概率玩不赢，所以要趁其病要其命。
　　古烟止步他面前有一棵比二环一千万楼房面积还要大的老树，这种地方出现怎么样比例的生物都不奇怪，倒是老树的阴沉让人忍不住朝一个凄美的人鬼情未了故事联想。“我们前面是什么？”灵霜看起来完全调整过来，古烟自觉反手，她抱肩直立，气势以然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有血条吗？”
　　古烟习惯性无骨症，靠在笔直如电线杆的灵霜身上，“等会我喘口气，你先不要问，让我组织语言。”
　　“很…恶心吗？”“也不是，但是这棵树没有叶子，上头都是低水平恐怖电影剧组用剩下的女鬼模型的头，靠近看才发现垂下来的全是头发，绿油油的。”
　　“所以？”
　　“这是我目前碰到过的最大的食物，在死地我们遇见的都是些庞然大物，我怀疑体积大质量高的食物更加接近这个世界的真实。”树皮上还是沉积满腐泥，没等多久，异变就发生了。大树被连根拔起，烟雾散去，古烟才看到那倒非要把头抬至八十九度才能看全的身影，它把老树提起来就像提起一朵西兰花送进嘴里。“你很讨厌西兰花吗？不然为什么要把你的比喻接在我的描述后面？”
　　我就大大方方承认吧！
　　“有什么？”
　　古烟舔着嘴唇“外头遇见的巨人在这家伙面前都小巫见大巫，折磨王是把它留下来看家？”层层迷雾被它轻手挥开，但也只能看到面部的粗糙轮廓，古烟没有根据地联想到装人的面孔，这会不会是它的家人？巨人族难以估量的成长力一直被拿出来当梗玩，很多时候费劲心机杀死的很可能只是幼年体，而成年个体是它的近十倍乃至百倍大小，偏偏它们除了体积外貌没有差距。“它发现我们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猜发现了，我们在这里头有点特别…”头上刮台风，一双眼睛露出来。古烟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对视，对方眼睛睫毛都比他小不了多少，如果那些由粗到细插进眼珠子的柱子是对方的睫毛的话。
　　“那现在怎么办，能打赢吗？”
　　“在这里召唤信仰之火还需要中转，过程会长很多，单拼战斗力我跟它大概五五开，我五十五它一，不过战斗经历会在我幼小的心灵中埋下抗拒的种子。跑吧！”正了正脸色才看向灵霜。“面对困难就退缩了，我们还要怎么进步！”
　　“也有话说知难而退，回头是岸。”古烟弱弱说道，宅男本性怕麻烦，可以一时上头，不顾一切，大多数时候还是能躲则躲，从巨人的角度看，它们可没有找谁惹谁，就算死地出现有它们一部分原因，它们也只能说是应运而生，遵循世界规则，何况很可能不只一头，留着给主角团队刷经验更加划算。不过在那之前还需要解决死地，还有这里不兼容主要角色们的问题。“你想丢下我们两个，自己去寻找这个世界的规律？”
　　“毕竟就凭我们三个也没法解决问题身后一只大军不好好利用可惜了。”
　　夏韵把手搭在古烟肩膀上，好让他听清楚指节咔咔作响，“这就是你们英雄人物的做法，为了大局就可以抛妻弃子？”
　　古烟紧跟着正色道：“我倒是希望你们在面对这个选择之后能果断放弃我！”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夏韵狐疑道，抓住古烟的装甲手掌。“说清楚！”
　　“开个玩笑，不过我知道你们两个会适应…”
　　“谁让你说这个，你…算了…”
　　“不能说，暂时还不能说，有可能诱发因果。”
　　“那你还说出来，不能说就不要讨论，不过你有思路？”
　　“没有，不过我多少算个黑户神，比折磨王多少要厉害点，他能用并不成熟的系统构筑世界，我至少也能帮他将这个世界缺少的元素补上，解决死地排异的根本性难题就相当于一个挂满漏洞的程序，给它添加上合适的自查功能，就能自主净化。”
　　不过古烟说再多都是虚的，如果系统检测不到bug再好的修补都没有意义。而这人生地不熟的他也没处去找漏洞，所以他又开始等了。就等折磨王之外的另一个意识出来帮忙。找到一处无人之地，静静坐下来。意识接触最好削弱物质影响，古烟解开装甲，枯坐在草地上。寻找的流程类似做梦，这是古烟最擅长的事没有之一。
　　冥想之中身体似乎经历了日晒雨淋，各种感觉浮于表面，一会儿是局部刺痛，一会儿又是全身酸麻，时不时哆嗦一下，意识就从梦境被抖出来，进入伪梦境世界的首先会从身体的沉重之中脱离出来，也不再有四肢的束缚，这里的物体随心意移动，古烟看不到自己的手脚，梦境不存在他的位置，所以他可以瞬间出现在任何位置，在往来二十来年的岁月中他从未有过这种感受，直到天终于把他从无梦中解脱，流连于这种感觉，渐渐从有记忆碎片从意识之中剥离，毫无关联的碎片拼接在一块，在意识之中创造物质规律，还是没有古烟的位置，所以他只能到处走，在山上看到鲸鱼，海里遇见猛虎，遇见不同的人和事，在梦醒之前它们都深刻真实如同现实，直到他在山地一处小山丘上，看到一只食蚁兽，它将长鼻甩向古烟，古烟轻轻接触，“你在做什么？”输送过去一个问题。
　　食蚁兽尝试从古烟手中挣脱，没有能实现，两者实际上并不在同一梦境中，至少恰好出现双方的投影，食蚁兽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不解的同时也有几分期待。”
　　“吃喝玩乐！”
　　“理解得真快，我就不能马上理解你，你知道自己镇压了什么吗？”
　　“强大混乱的意识。”
　　“豁，没想到这么干脆就得出了答案，我们把这个意识叫做折磨王？”
　　与古烟交流的并不是能称为意识，古烟能看出，对方并非实在与自己交流，而是正在执行不知多久前，有人在它生命之中设下的程序。简单地说，镇压折磨王的不是程序，而是没有灵魂的鲜活生命，纯物质形式生命。在多元宇宙，神界以及一些高级文明把这些生物称之为，纯物质生命形式，或者说是一种现象，在地球不管再如何细小的微生物，不论是否具备大脑的结构，但凡生物就一定具备意识，能够对自己的行为作出非理智的判断。
　　而纯物质生命有另一套思维方式，看世界的角度与半意识生命体截然不同，这是一种难以解释的情况，没有人知道它们会不会疼痛饥饿是否需要进食，可它们的行为又似乎具备规律。利用这些生物完成某项工作也是常见用法，不过即使神也难遇上它们，它们没有固定形态，也不会总是滞留同一位置，思维不知是单纯还是复杂，有过不少相关事件之中扮演听话宝宝的情况，发生方式也有不少，不过古烟结合赫卡洛斯现状，大概可以锁定在运气好正巧碰上这一点上。如果有备案宇宙意识没理由不提醒它们，所以这头很可能是在本地发生，还需要调查有关情况，再加上没有引起排斥这一点，发生过程中本宇宙物质所占比例够高才会有的情况。便能说明赫卡洛斯人的强运如何恐怖了。这类生命形式还没有成体系的分类，或许会把其他很多半意识生物错误归纳进去，眼下不是考虑对方从哪来的时候，设定程序的人是谁不难猜到，将已知所有信息结合起来，古烟大致可以绘制赫卡洛斯复杂关系的简化图纸。接下俩就是尽可能了解敌人是个什么情况，如果还能提供相应弱点说明就更好了。
　　“为什么要镇压它？”
　　“它会造成破坏。”
　　“你对它还有其他了解吗？”
　　食蚁兽放弃一只鼻子，又生出另一条，在土堆里摸索。沙砾粗糙完全不是它停下觅食的理由。
　　“混乱”古烟等着，对方却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这是处理不过来了？
　　他再问“还有呢？”
　　“毁灭”
　　“接着”
　　“逻辑感”
　　这是值得重视也显而易见的，折磨王并不是无逻辑地破坏，混乱或许只是表象，说不定隐藏在毁灭之下还有别的什么目的。折磨王的存在似乎可以联系到斯奎茵预言上，但也不能肯定，只拿简单的任务逻辑当然是确定路线更加省事，问题就是在合理世界中，没有那么多理所应当的因果关系，一步能走完的很可能会先绕个圈再迈出这一步。类似上面这一段话。
　　“还有什么？”
　　“精神干扰”
　　“能不能一次说完！”
　　“类宗教虚构生物，善用恐惧，自负，没有交流可能…”
　　潇洒一大串文字，不过说不到重点上。看起来能从这个npc身上获得的情报也就这样了。“你知道怎么对付它吗？比如这个小世界的运行机制。”只要获得源代码，再加上足够强大的计算力，说不定可以夺取死地的控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