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强风

　　古烟长出一口气，既然对方都认为自己有救，那他就只能在加把劲努力试一试，“真是欠打的说法，事后你要请我吃饭啊！说起来你们也可以出来了。”再对段愁说道：“不用担心，我叫来保险的，不会插手我们的事。而且也是半途才加进来，之前创造循环世界你我各有一半功劳。”
　　“大人，这样的安慰好像是对孩子说的，我也没有那么年轻！”
　　“啊~空间之神的子民当然都是我的孩子。你叫声爸爸，我勉强会答应就是了。”
　　“不会吧，你用不用这么快？”好玩的事在眼前溜走，灵霜急得跳脚，气的鼓起腮帮子，古烟把眼眯着才没有别过头去。“时间之外的战斗有什么快不快的，下次让你来你就不乐意了！”弹指在灵霜额头，古烟一身的亢奋就此消失，还别说旅游真是不错的选择。
　　“好了，我就来结束你吧！咬紧牙关忍住，我这凡人的一拳也是很痛的！”
　　拳头放大击打在段愁的面门，头部更加虚幻几分。“你说你，满脑子道理，还不是晚了几年，当时你后悔吗？”
　　“至少我的结果不错，后悔的只是没有能保护好她。”
　　“那个不怪你，弑神者从来都不讲道理，而且之后还有些老东西做推手，拿我的宇宙做实验不知道他们做好被报复的准备没有。”
　　再一拳“空耗最多的不还是满腹经纶，若是按本来的路走，你应该会是空间苍林飞升的第一个正统神，这个呢？”
　　“不后悔！”屈膝蹲下，看上去十分痛苦，若是被远远的拍下来多半是一青年竟然聚众围殴老人最后的结果令人暖心之类的报道。
　　“疼起来就证明伤到基础，拿刚才做的事，重新开始再建一栋更高的大楼。”
　　又是猛得一拳，段愁连退五步，空间之力在他体内肆虐却挑准软柿子捏，还得捏成渣捏得汁液飞溅，半点残余都不能剩下。
　　古烟压身拧腰收拳蓄力，挥拳时右手覆盖空间之力，“还是第一次全力出拳。只是欺负一个老同志也确实不太讲究。”
　　目标段愁遭受重击向后抛飞，四肢几乎平行横摆在前面，消去身上能量，段愁坚持摇摇晃晃站起来，身体已经淡得仅剩一层薄幕，面目却看上去愈发年轻，这才第四招就已到二三十岁的容颜，这要再来两拳还是有看能返老还童的。
　　脑海里无数想法在一刻间喷涌而出，否定自己这一关本已是常人无法承受没法想象的天堑，他更需要否定此前所有努力，将原来认定为自欺欺人的观念重新灌入意识层面。思想的争端不比真实战斗更加激烈，痛苦却要难言难忍百倍，反倒是古烟的拳头刹那间清除不少岔路上的观点，将思维的伤害前推至身体，一切放在明面上至少放心。
　　“继续！”古烟活动肩膀放开筋骨，猛地前冲，身如火箭，笔直射出。再受一击，**濒临奔溃，段愁却畅快地长出一口气，无比的轻松，“还差一点。”
　　如果简单地形容神，那么就是可以在任何时刻相信自己的人。
　　颤巍巍起身，看上去却要比受伤前挺拔无数倍，神力从各方涌入，虚空之下第一级的能量只要微末一点就能够支持地球一个小型发电厂半年的用电，融入神体便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不要接收，咱们一步到位把这些杂质清干净再说。”
　　“说起来这种说话的口吻不太像我，等等，我调整一下！”就算段愁十分痛苦地匍匐于脚下的凝滞空间，古烟也还是没法看气氛改掉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习惯，所以就算此前没有灵霜跳出来打岔，他最后也还是会把气氛毁掉。
　　“我此前的一切都没有意义”这一句是半步飞升之后绝望的呻吟。
　　“我所相信的都是庸人自扰”作茧自缚构筑了除开违心别无缺陷的思想，距离飞升仅差一步。现在看来都是在给不够勇敢的自己找理由，他的时间在犹豫的几年里纠结，即使最终他得到了爱人的肯定，却始终为耽误对方最美好的几年自责。
　　“我能从头开始，创造一个美好的世界，哪怕窃取天机。”
　　“我能完成所有想要的，因为我就是神。”
　　“所思所想不为苍生，不求天道，仅我一人想要争夺属于我的一切。”
　　“一定会有身世凄惨的人，命运多舛的人，可我能拯救的仅有双眼能看到的，不是我自责的理由，即使是神也被允许自责。”
　　“我在此重铸吾之神道，容纳时间，贯通古今未来，仅为我铺一条坦途！”
　　古烟回身，身后已经没有人。甚至瑞玲夜途两人压根就没来，不知是对古烟有自信还是对他们自己有自信。
　　夜已经深邃得不见光亮，加上灵霜一阵搅风搅雨好似不堪重负天塌了下来，被丢在水中，仅仅铁板下水声入耳不使得空气沉寂下来，一般做这种梦都是尿床了，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其实还有另一个选择，总之在这里睡着是一件不大舒服的事。“你冷吗？”不愧是一副键盘长大的兄弟两个某种时候的脑回路大致相仿。
　　卡兰特摇头又想起对方可能看不到自己的动作小声开口，“不冷，从我的职业就能看出我身上没有大多数女性的身体缺点。”
　　这句话说明白点就是“你不要再没事找事。”不过她其实没有这个意思。仆人不该有自己的主见。“你有没有觉得周围动静变多了，我一开始以为是游鱼被我们的动静吸引，可动静是不是太大了点，而且我还会有被注视的错觉。”
　　这种感觉实在奇妙，明明是几乎绝对的黑暗之中，就仪器检测结果甚至是猫头鹰都很难在这种情形下进行捕猎，他居然会有被注视的错觉。无形之中此地生物的危险程度就被拔高了一截。
　　“我也有这种感觉，似乎还有更多的生物在往上走。”
　　欧阳炘心里发毛，他很怕点亮周围之后会是被成千上万只怪兽包围的场景。“我打开灯朝四周观察一下，你做好加速的准备。”
　　卡兰特控制水流受到很大阻力，这至少说明水中杂质很多，起先都只是手掌大小的障碍，不久之后到手臂长短，在到现在已经有一人高矮的冲入她所控制的区域。此时才开始或许晚了，但不准备肯定更加没有机会。
　　一只无人机升空，很快拔升至五十米的高空，霎时点亮一盏强度高得离谱的灯盏。周围有如白昼般清晰，就算有准备欧阳炘也忍不住头皮发麻，“这些家伙是在做什么？”大大小小的海洋生物自水中冒头，游鱼出水换气的场面他当然见过，但一刻之间数千个鱼头同时出水，也够有冲击力的。
　　“这是准备拿我们开刀，凑巧撞上他们举行宴会吗？”
　　“你在说什么？”虽然听不懂，可是对上那双在他看来不同于一般鱼眼的无神的双眼，他竟有能与对方对话的错觉。“它在叫什么？”
　　“他们不会说话？”
　　“我不知道哎，那边的会说话，这边的不会而且他们的东西（指欧阳炘拿出来的轻薄金属板）好硬。”
　　“那该怎么办？”
　　“要不要把他们带到其他两脚兽身边，或许他们晕水了！”
　　“好主意，让他们跟我们说话。”
　　欧阳炘只觉得坐在油锅里，屁股下面咚咚不停响，是这些鱼在于金属片对撞，接着他就感受到身下金属片偏航。回头看着卡兰特“这不是我的操控，附近的障碍太多，水流无法提供有效的推力。”
　　“它们要带我们去哪？好吧，这个问题很白痴，我想说的是，跟着这些家伙走一趟也不会怎么样，如果它们只是像吃掉我们应该将我们带进水里才对。”
　　卡兰特从喉咙里挤出一声轻哼，“你好像对此有些不同的感觉，是担心、恐惧？”
　　他不敢停下说话，一旦停下来气氛真就焦灼了，不过先前他也快没话可说了，这些大小鱼来得够及时。
　　“我要否定你的判决，被生物包围的场景在澳洲也有过一次，当时是婴孩大小的螃蟹不过它们也没有表现出过多敌意，我们甚至任由它们从身上爬行而过以求不打扰敌人的侦测。”
　　欧阳炘幻想了那时的场面，现在好歹还有上面可以去，螃蟹脸若是放大也不算好看，特别是体型大的螃蟹几乎一踩一个坑，扎在身上就不痒？
　　“你的经历很挺丰富，但是比起键盘王者还是差了点，我有庞大财力支撑不算，古烟曾经黑进美斯林亚的国防部，并且给航母发布错误指令，导致偏航，比起你们亲身体会，网络世界有更多新鲜刺激的故事。”
　　卡兰特觉得他说话的语序不太对，也没有足够逻辑，似乎只想证明他不比她差，这让她困惑，为什么主人要向仆人证明这种事情，难道这是有钱人向下人立威的方式？那她应该附和两句。“我们的计划部署也依赖大数据，通过黑进商用服务器调出用户数据。”
　　欧阳炘视线收缩一分，他从对方话里听出来挑衅，难不成她对被俘心有不甘，想要以这种方式威胁自己？可笑，他的身份岂是那么容易查到的？不过这也太好懂了，他有些怀疑对方是如何作为特工的进行黑色交易的。
　　“不过相比之下还是现实的资产影响力更大，虚拟产业确实可以造就几个富豪，可这些资产最终没法为社会带来足够发展动力，而且容易受实业影响，泡泡容易吹大，但是泡泡水就那么点，如果连吹泡泡的材料都选择次等的，吹破的那一天结果就是被容纳得过量资产一并烟消云散。”
　　卡兰特在心理默默计量，对方这句话看似是在夸耀自己的俗世影响力，实际也有劝告人不要异想天开的意思，是不是在说，女仆就该有个女仆样，不能好高骛远争取多余权力的意思，在想之前的话有上面不得体的地方，虽然任务过程中也经常会装扮成各种职业，真心以女仆为职业还是第一次，确实应该纠正不正当思想，主人的资产跟自己没有关系，也就是说一个以一个贫寒家庭的女仆为基准。看来不同行业之间确实有各种大道理。
　　双眼熠熠，坚定而自信。“主人是需要休息吗？”
　　贫寒人家应该是可以席地而睡的吧，所以欧阳炘之前的话是不是在暗示自己困倦了？
　　“休息？为什么这么说？”
　　卡兰特自知思考方向有误，全部打碎从头开始，泡泡难道是沐浴露的意思，因为不经常用这种效果拙劣的工具，她没有第一时间将泡泡与洗浴用品联系在一起，也就是说长时间的漂流给欧阳炘带来强烈的疲惫感，身上湿漉漉的很不舒服，他想要赶紧洗个热水澡。
　　“是需要沐浴洁体以宽身?”
　　“这么还拽起古文来了，什么沐浴？”
　　欧阳炘突然一怔，接着有些生气，对方刻意摆低姿态已经是对此时地位的不满足，他又几次都没有听懂，更加会被她小看，不能这样。“我没有什么需要的！”
　　他在气恼？因为她还没有会意？这是她女仆生涯的一大危机…
　　两人互相揣测对方心意，反倒愈发偏离双方思考原方向。
　　“爱情会让人智力下降，瑞玲快记一下！”甚至不需要现场去看，仅仅是听着两人的交流古烟就知道，这两个家伙已经丧失理智思考的能力。
　　瑞玲嗤笑一声“这种基本定则，我当然早就知道，甚至顺手设计了几百种故意表现男女主角变傻的桥段以带给观众痴笑的表情。”
　　“喂，你这么说话很得罪人的。”
　　瑞玲赶紧往夜途身后躲，“我只要夜哥哥就没有问题。”
　　大口嚼着海带的海龟哥，慢悠悠地朝前游，它信誓旦旦说过知道那有海盗，不过古烟几次纠正它的航向之后终于不对它抱有期待。都说老马识途，老龟可能就没有这份特性，身边越来越多的鱼又打消了古烟的原本的恶意揣测，换个角度或许是海龟哥太聪明。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小心，杀手组织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半吊子机构。”
　　欧阳炘皱了皱眉头，他终于意识到两人就没有意义的话题浪费了半天的时间，还莫名其妙被一条大鱼吞了，现在在鱼肚子里，好在这边消化液分泌得不算多。
　　“我就说有更加方便的法子，鱼大肚子里很舒服我上次进去差点都不想出来，吃的喝的都足够，而且更加方便。”
　　“如果是你应该有反应时间吧！”
　　卡兰特难得赧颜，犹豫了片刻还是如实答道:“我想进来看看，你的机甲应该能保护我们。”
　　比起一般鱼肚子里的腥臭血腥，这里要好很多，胃囊内部海水洁净，荧光的虫子在四周漂流，看上去没有自己的行动力赖以胃囊蠕动带动其中海水荡漾而行动。不过仅有的半人高的无水区域空气十分稀薄，借着荧光两人得以相互看情对方面貌，欧阳炘知道男人看女人肯定少不了看脸，女人又该看男人哪里？
　　“你一般欣赏男人什么地方，我是说身体部位，脸还是肌肉什么的？”
　　卡兰特双眼失焦，一瞬间恢复，还是那副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模样，在欧阳炘身上看了看，似乎很难抉择“应该没有特定的目标，如果你是在说欣赏美人的那种，我没有特别在意的地方，我应该不具有参考性，我认为内涵更重要。”
　　“可是内涵不会明着表现出来，也就说你没法一眼确定就是喜欢的类型，现实中很可能就此错过，这不是很可惜吗？”
　　“我不明白，难道应该强迫自己将标准定在比较浅显的地方？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欧阳炘说话没过脑子，这时候被问倒有些尴尬，摇头不语。随水流重新回到海面上，对此已经没有多少惊慌。可是出来的一瞬间还是难免感动，古烟躺在灵霜的膝枕上，夏韵在一边给做调味料，三人都在海龟被上，周围是无数带有荧光的鱼类，空间被蓝色荧光困住，在脸上拂过阴影凑成大大的温馨两字，荧光则是家常。“这就是你说的任务？”看着古烟安逸的神情，欧阳炘嫉妒啊，怎么好处都给这家伙占了。
　　“一边玩去，我这休息呢！”古烟伸手摆了摆。不过灵霜一点没给他面子。
　　“该我了该我了！起来！”古烟无奈起身，跟灵霜换了个位置，灵霜那是姿态从容，神情恬淡。这家伙坐着姿势呆板，好像一个柱子半稳地坐着，双手撑不住就会躺下去。
　　“放松，你的肉太硬了，这是消费欺诈。我买的是软卧票。”
　　“这是什么玩法？”大鱼把水里的两人顶起来，“你们是一起的吗？”
　　古烟立刻回到：“不是，我们不认识他们，我怀疑他们有问题，你现在没有觉得肚子疼吗，我们那的生物都知道不能吃人，不然很容易吃进一肚子防腐剂。”
　　“那我该怎么办？”任这些家伙讨论，没有半天都想不出解决法子。
　　天将放明，清晨的朝气也可以驱散睡意或者反过来，早起的鸟儿准备抓鱼，笨鸟可能寻不着路，但是海面上没有路可以走，大家就只比谁的运气好，相比之下又说傻鸟有傻福，差不多够套一个圈。
　　光看着欧阳炘和卡兰特两个人的别扭对视，古烟表示他已经在能作出一部关于男女有于某种原因由敌对到相爱再因为相互力场分道扬镳，终于在最后消除矛盾心理投入各自阵营并且住在一个屋檐下展开的日常故事。他也认为此刻放弃天价稿酬不是自觉不配而是赚了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还是专心吃白饭比较好。“”
　　不觉听到那声尚存湘南调子的“吃饭了”，恍惚回到十来年前，一家喊传唱百家，各自回屋里，接着还是得捧着碗到处走，一顿饭可能三五分钟也可以个把小时。吃饭的乐趣不在菜品的精致美味，很可能自己尝不到一点，并且引起争端，但能抢到别家碗里的菜不失为童趣。抢得多了也会被群起而攻之，少的也老大爷般等着人家“发善心”。当妈的洗碗到一半少不了喊会还在兴头上的孩子，质问为什么碗上头又缺了一个角，能搞明白的装作不知道或者找话题搪塞过去。搞不明白的老实被训上两句，真好。
　　“赶紧洗手吃饭，发什么呆。”香味从遥远的故事里飘扬而来，古烟下意识咽口水。弹身而起。盘子、碗、筷子都在手上，桌上只够放下食物，多得像是在开店，精致得像展品。古烟严肃得咳嗽清桑，把注意力吸引过来，“家长先动手。”所有人的目光整齐聚焦于夏韵。“说什么呢，自己动手！不吃凉了。”
　　在座的本事都不小，站起来一个个都够样子，外人看着多半要以为是给孩子抓周，小梦梦暂时还不习惯吃东西，夏韵也给她准备了香气浓郁的流食。古烟姑且克制住没有抢她的奶瓶来尝尝，不过好奇一点不少，小孩子吃的东西一般都要特别对待，光想明白这一点古烟看着流口水。灵霜一旦启动对餐桌就是毁灭性的打击，在她开始认真前其他人都只要保证自己吃到半饱。所以整个餐桌的效率很高。场上三只最强怪兽分别占据风水最好的三片区域，古烟摆手再附近画了一个圈，双眼有神，不容其他人指染领地。
　　瑞玲抢菜多半是为了给夜途，灵霜也是在预热时间保证基础供应。远不如古烟来的夸张。同时三下脆响，好听就是好头，汤勺质量也不错。夏韵握着勺子对三双眼睛淡漠俯视，终于把三双眼睛逼回去，瑞玲忍不住嘟囔：“韵儿姐终于觉醒为人母属性了！”接着立刻挨了一下。
　　“看这就是没眼色的，我们高端玩家天然就应该表现出常人没法理解的优雅，懂了吗？”
　　灵霜似懂非懂点了点头。结束诸侯割据乱象，古烟装模作样以食指加大拇指捻起一只蟹黄包，双眼微眯对待事物表现过应有的敬重之后还是一口一个。灵霜嘴边叼着几只螃蟹腿，海鲜吃起来还是辣条那味。就这么一会儿，灵霜的优势已经展开，古烟面前的小半盘小鱼干已经不见踪影。狠瞪一眼，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一只完整大龙虾，欲整个塞进嘴里，汤汁甚至慢一步，滞留半空，欧阳炘眼疾手快一刀将龙虾分割两半，后半只最肥美的部分开始接受地心引力慢动作中下坠。跃跃欲试的瑞玲将盘子飞快叠在古烟盘子上，夜途也不慢发觉沙场变化，急动双筷，有如雷霆，夹中**的大虾，水刀风刃交叠而来，夜途终于失手，筷子夹断小半只虾尾，上面半只则又一次高高跃起像是嘲笑无数废心测试重力的科学家。
　　真实的雷霆穿堂而过，过电的虾身上出现焦糊，可其他人也不是那么容易被蒙骗的，电磁场爆发击退冲来的水龙，空间波动隐藏在雷电之中，悄然接近。剑意盯紧古烟，在波动露出物理破绽的瞬间将其击溃，最难防的莫过于此时将半只虾头塞进嘴里的古烟，一旦被他得手其他人就注定看不到剩下的虾肉。
　　“好一个尸山血海，残肢遍地，草木枯黄，万物悲怆，引入唏嘘。”嘴里塞着东西不管他说什么，就没人能听清。
　　“吃东西就别说话！”“哦!”场上最得意古烟，手里嘴边沾满油，还要一边嘲笑干扰其他人。半截虾身最终被欧阳炘发射的拳套击出好几里地落尽瑞玲准备的风囊中。
　　得手不多的灵霜怒视古烟，“我媳妇做菜不应该以把我喂饱为主要目的？那么有点残羹冷炙就可以了。”
　　夏韵开始想平底锅和高压锅那个顺手，挥舞着试试手感，确定还是要平底锅。
　　在一会儿灵霜启动，场上的最强boss一旦出场就注定其他人再无抗衡之力。飞快洗劫一个个盘子，甚至就是碗上的油水也要用馒头擦干净送进嘴里。古烟以空间之力笼罩整张桌子都遇上电网拦截，先是攻击他本人，在他咬牙坚持的时候掘地三尺将桌子下葬。一顿饭吃得是身心俱疲，抬头望着还没有经受污染的天空，大太阳还没有走到最高点，海风吹在身上虽然还有些腥气总体看也算舒服。小梦梦趴在他身上，手里是一只奶瓶和胡萝卜，灵霜恶作剧告诉小梦梦，古烟最喜欢胡萝卜，不过她手里的是生的，古烟勉强咬下一口就忍不了再下嘴。
　　“该回去了，这边我没法安排后事。”
　　“原来你知道婚姻是坟墓，不过不用急多几次接近死亡就知道死也就那么回事，反正伤心的是活着的人。”
　　下一个所有人回到地球上的某个小岛。昨天的比赛最终结果还是古烟赢了，当然把木筏作为曲率引擎的承载体也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
　　“还好没有拿真实身份，不然家里的人知道我出了事，不得伤心好久！”
　　“你妹啊，我说你怎么不急。”欧阳炘赶紧电话回家报平安。
　　不一会儿古烟的手机也响起来。躺在沙子上接起电话，“喂，你好。”
　　“莽仔连你妈电话号码都不认识？”
　　“当然不是，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虽然语气平淡，但是实质上还真忘了。平时都是在联网发信息或者视频，顺带一提古烟至今没有跟家里人说过自己两个女朋友的事。
　　“回家过年吗？”单刀直入，古烟也立刻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到时候给你们一个惊喜，绝对是你们没有想过的。”
　　“呦，难道是找到女朋友了？”
　　“是你们没有想过的，还有我准备先在家里盖栋房子，过两天会有人跟你们办手续，我请的专业人士你们放心看着就是。”
　　古妈古爸两人每逢春节之际会比一般春运早参与者早两步回家，他们在外边开着一家比较小的超市，平时素来轻松。
　　农村老家没有宾馆之类的地方，五个人一般家庭里的房子还真塞不下，古烟就想自己先盖一栋。
　　“就一年工夫，口气就大起来啦？你这个不得行的，难不成傍上富婆了？不会比你妈我还大吧！”
　　“你这想象力还是不够，到时候就知道了。”
　　“那也不要盖房子啊！家里的房子还不够你住？一年才回家几次。”语气里多了几分急切，比起钱，她更怕本就没个正形的儿子误入歧途，做着什么不干净的事。
　　古烟明白母亲的意思，平静地说道：“没有你想的那些事，你儿子赚钱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不过一两句话说不太清楚，总之我保证没有干不正当的事，相反我还多少算个国家单位在职人员，那种掏出证来，警察同志都要往上报好几层的大人物。”
　　“你一个当孙子的有什么不好说的，还瞒着我们。”语气恢复平缓。
　　“语文功底见长，平时没少看言情小说电视剧吧！”
　　……
　　“你还不打算跟他们讲清楚？”古烟挂断电话之后夏韵直接问道。
　　屏息凝神的小梦梦终于敢大声出气。“现在说了这几天电话就断不了。还不如回家了让他们一股脑问个够，嘻嘻，你在担心这个？”
　　夏韵挺身而起，“还得去置办年货！”
　　往年古烟都只买些吃食，最多还有一些平常不用但是功能奇怪的榨汁机之类，去年就买了个电钻，听说家里的东西都被爷爷开洞穿麻绳若非奶奶下手快，电视也会变成可以挂在脖子上的便携式音像放映器。对付亲戚朋友古烟也都有手段，维生素D就行。自己做模板定制或者溜进工厂亲手操作打造包装，每年都有心意，今年的主打喜庆一词，大红底色，烫金大字就写着“强身健体促进消化，认准维佳佳。”什么生产日期产品原料都照着买来的维生素D打，为了彰显高档还有盒子内芯，电视大小的盒子里头就装两瓶，往年甚至可以买个邻里同事赚个小一万。
　　“家里还缺什么？”提着些他认为不必要的包装盒子，算起来产品还未必就有盒子重，双眼失神，这是近来磨练出来的神技，专门为陪女孩子逛街钻研的结果。
　　大街上已经有过年的气氛，先是跟着孩子的父母之后终究会等到孩子疲惫喊累拒绝再逛下去的时间，这时候就需要一些能够吸引孩子注意力的好东西，一些父母甚至会刻意在最后才给出孩子想要的，算是从小开始磨练孩子的韧性。眼前这位一看就是鬼机灵的熊孩子，看女性同胞的眼神都不大对劲他应该并不懂男女情爱或许只是这件事可以为他带来利益，总之他晃悠悠朝夏韵走来，古烟一开始猜测他没有发现自己，不然当着男人的面骚扰人家媳妇无疑是一件很找打的事。
　　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那家伙居然对他使眼神，不用回头古烟都知道后边有摄像头，感情还是个小网红。“韵儿，你帮我拿一下，我来对付这家伙！”看着古烟如临大敌的神情夏韵只觉得好笑，她很清楚这货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那类人，那会被这种小事激起情绪，这是刻意耍对方玩。
　　“对方可能有过类似经历十分小心，天杀的模仿者太多了，告诉小俊暂时收起挑衅的表情。”
　　与孩子插肩而过，古烟似乎有些意外，对剧本超出他的计算十分不满。“开始计划，最高等级。”
　　“妈妈，妈妈不见了，妈妈走丢了。”小男孩靠近夏韵此时周围女性居多，他的动静可以吸引得不少目光，路人的反应大大提高了镜头的新闻性，说得好听点二十一世纪的今天科技树已经脱离大部分人，并且让人产生难以再度进步的错觉，闲着的研究者也就开始揣测人性。当然他们也不是首先想到人性这个课题的人，就如现在更多的只是把在猴子白老鼠身上做过的实验改一个人道主义的说法再进行一边。
　　“好可爱！”周围的少女妇女们双眼放光，男人大多也会忍不住微笑，但停下的人不多。夏韵饶有兴致地看着古烟，想看他如何应对。
　　“你妈妈跟别的男人跑了！”
　　“啊，不要，为什么，我要找到妈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眼泪鼻涕仿佛动漫角色恰到好处的停留既够真实有不让人恶心的位置，让人忍不住想帮他擦掉。
　　“既然你想获得某些东西，就要付出一些代价，你想保留左手还是右手。”
　　古烟刻意把声音压低保证后边的摄像头看不到。既然早熟男孩也该知道甄别信息，古烟这么个明显是来添乱的选择性忽视才是聪明的选择，不过这样一般会让对方放不下面子，所以最好要让他知难而退。“哥哥，你能不能帮我找妈妈？她是不是被坏人抓走了？”
　　“不，她是自愿的，她把你卖了赚钱，不过我还有办法帮你找到她，就像之前说的，你要留下左手还是右手。”
　　要说小孩子是无辜的，古烟懒得辩解，又有人说教导孩子要循序渐进，古烟就没有这个时间，还有说法孩子不懂事长大了经历多了总会懂的，就好像总有一天所有人都能躺着赚钱一样自然，古烟就更加提不起兴致。
　　“左手，右手。”
　　“我们公平交易，说一只就一只，我帮你选，右手就很好，不然以后不方便。”
　　古烟牵上手去，两个人好像亲密无间的父子，“我带你去找你妈妈！”
　　夏韵跟在身后，身后的摄影师脑子里已经开始拟写男性的女性化趋势相关话题，
　　“哥哥，我们是不是站得太高了？”颤音明显若是发行一首儿歌这就是亮点。
　　“你没有听说过站得高望得远吗？我看你一路上都挺听话，还给你准备了糖葫芦，给你。”
　　男孩伸手去接，大概是所处环境实在危险，他一下子没有意识到木签上穿插的是什么，为了更加突显风度，男孩接过人家的东西势必要两只手，只是今天握住糖葫芦的触感很不对劲。
　　摄影师在角落里支支吾吾话没说清楚，但是一般在场的人都能明白。“对着下面喊，你妈妈很快就会来找你的。”
　　支支吾吾的又多了两个。他们前仆后继的精神古烟佩服，是赶上来的摄影师和附近走失儿童提交窗口的大妈。为了拍到最为真实的镜头，摄影师当然不能把自己暴露在镜头内，赶上来的过程中他也有些担心，无端臆想起古烟的身份，夏韵实在夺人眼球。
　　不过因为异能特性大多数人不会对她产生嫉妒之类的情绪，正巧她现在想看古烟玩闹，不由得影响到摄影师，于是构思的故事就开始朝漂亮女孩诱拐儿童发展。直到被绑起来他也还没有危险的想法，摄像头隐藏得很好，此时仍能忠实导播，音像在被传输进入互联网之前拦截下来。
　　“妈妈，你在哪？”男孩终于发现左手的异样和嘴边的奇怪触感，此时这一声喊足够真情流露。“不行声音不够大，下面的人听不到！”抬头看向古烟，还是那张算不上可怕表情冷淡的脸，他甚至装作无辜地摸了摸后脑勺。
　　“哥哥，我知道我妈妈在哪里了，你带我回去吧！”
　　“那不行我说过要带里找到妈妈，人无信不立，说到就要做到，我的办法肯定有用，你相信我，下面那么多人呢，多喊两声他们肯定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