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跌进了大坑很难往上爬

　　“我能看得懂大小和深浅。”
　　“我是说你不是二维生物吗？哦，不，这是我对虫子的固有观念作祟，请不要在意。”代班用手把他头发往后推了推，早上忘记涂发胶了。
　　“只是找人的话，我先来选一个方向，说起来，我们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瓢虫指了指地图的坐标，示意自己选择那个方向。
　　“你怎么自我介绍，你只有一个代号而已。”代班想起之前看到的资料。
　　“我应该给自己起一个名字，就叫塔寺怎么样？”
　　“那你呢？古烟。”一个问句，两个问题，既是问名字，又是问选择。
　　“我选这里，这一块我熟，叫我负锄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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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杰克走在前面，他走路的速度很快，而且绝对不会停步等人。除此之外，他有非常沉默，虽然不是一个人来的，却好像只是个有事情要办的当地人。
　　“你知道我们准备住哪里？我刚刚问了一圈，好像都不知道特调局的事。”被同事叫做雷源原名易源的特调局战斗组成员走了上来。他来得还早一点，不过还没有找到住处。
　　两人相熟是因为共事过一段时间，黑杰克保持自己走路的速度，他的身高略微比易源高一点，虽然步幅大但姿势还不错，后者就狼狈一些。在一城的黑瓦白墙之中，少有人像他们这样匆忙。
　　“在开始会议之前，局里不希望暴露我们的身份，所以不会住酒店。应该是本地人家。”
　　“说得对，但是我们要一家一家找吗？”易源的目光扫过周围，居民的眼神全部记在脑中，一一核对效率不高，而且光看人神情、动作还不能得出确切结果，他的目标是甄选出一部分知情者。
　　“各自找地方人家住下。”
　　“你是说局里没有给我们安排特定的接应，全凭自由发挥？”
　　“这样也最方便，有钱人找人的方式很多，我也看过很多。”黑杰克这么一句话说完，就再一次提速，他已经看中一户人家。
　　“等等我啊，你找到目标了？是不是前面那家？确实，屋外面有各式清洁用品，看起来就是临时租房的人家。而且从农用工具的摆放看，家里的主要劳动力有两个，还有一台摆放在方便位置的纺纱机，一对夫妇加一个老人，还有两个孩子，双层瓦房，除去客厅还有四、五、六个房间，应该够我们了！你还有同行吗？”仔细确认过之后，这家人有两个客房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易源有此一问。
　　“有，他们也会自己找房子。”
　　“那我俩搭伙，午餐准备怎么对付，那个是不是饭馆，篮球场旁边那个？”才找到住的地方，他就开始想吃什么了。
　　“干粮”
　　“干粮？你不怕被怀疑吗？虽然他们也未必会把目光放在邻村。”易源心里想想就烦心，在自己的国家还要担心别有用心的目光和探查。
　　“那就麻烦这家人。”
　　“也行，那吃完饭呢？你总不能干坐着或者锻炼吧？”他是从小生活在城市的人，虽然也出社会七年了，但一直在北方活动，对这南方的村庄有些好奇。
　　见黑杰克不说话，他又自己起头道：“我记得你也是北方人，一起去外面看看？”
　　在带入思考之后，黑杰克也意识到为保万全就应该装成游客，到处走走更好，“行”。
　　还远远的，他们目标的那家人院子里就有小孩看到人往屋内跑找大人。易源跟黑杰克相视一笑。
　　男孩叫喊的声音传出来，借着从二楼又传出快步下楼梯的声音。两人走进院子，站在一边四处看了看，等到妇人下来，易源开口便说明来意：“我们想在这里借住一段时间，大概是五天左右。”
　　“好，好，五天？这个不常见。”妇人普通话略带口音，但是听起来很清晰。“你们等一下，我去拿个小本本记一下，还有准备一下身份证，不用交给我，用手机扫一下就可以了。”她做了一个扫码的动作，然后指着旁边的椅子，示意男孩搬过来。
　　易源却主动走过去，一手一把椅子搬到前面一张小书桌前放下。
　　“等一下哈！”妇人笑着回头到里屋。
　　“被你们抢先了！”后面又走进来两个人，同时特调局的同事，而且他们的准备更加充分，皆是一身运动服和旅行包。
　　“去旁边饭馆看看，那房间肯定多。”易源笑着抬手指向旁边。
　　“刚刚看过了。”借着他又压低声音说道：“老板收钱了，监视我们的。资本家手眼通天啊。”
　　“确实有点夸张，不过这里可没有足够的房间。”
　　“我知道，不会抢你们的，等会有什么打算，一起去爬上吗？”
　　“爬山有什么意思，帮我找人。”古烟突然跳出来，就从半空之中，刚刚转身没看到这一幕的男孩，不知道为什么院子里突然又多了一个人。
　　院子里四个人同时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虽然不知道他就是给特调局研制新机甲提供图纸的人，但是他荣誉教授的身份有些分量，再加上空间门的出场方式，四人对他的重视都提升几分。
　　“古烟，你也来了？那个传说镇场子的就是你吧！”易源知道古烟厉害，从后者抓住风元素那时候起就知道。那几个元素生物，现在正在各地的飓风平台里积蓄能量。而且但是，古烟还给他赚了一个人类首次与元素生物的正式接触者之一的名号，这可是以后都能放进教科书的。
　　“你这就不懂事了，一上来就把我捧高了，之后岂不是只能用那种无聊，类似：难道就是你吗？但是你就是在绝境之中…这类句式了吗？你们好像不懂，算了，反正你们也是闲着，都来帮我找女儿。”
　　四人互相对视，没有意见。
　　“那就行了，我也要去找房子，或者住野外更好。”他转头就瞥到后来两人的背包，“有帐篷没有？”
　　“只有一顶。”直接把包递给古烟。
　　妇人找到登记本，从里屋走出来，正看到，后来的两个人往外走。“你们是一起的？这里房间不够，他们可以去隔壁的万家那户看看。我记得那边还没有租出去。”
　　“他们会自己找到的。”易源把身份证递过去，然后登记了情况，付掉押金。客房里只有一个柜子、一把椅子和一张床的简单陈设，柜子上有一次xing生活用品，虽然简单但足够干净。
　　房间都在二楼，都只有一扇独立玻璃的窗户，打开之后可以看尽附近的一面的田野和往上山爬的树林。同时也能看到古烟，在野外夹起火堆，还用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小推车把火堆往山上推。行进的过程中，捡起来干柴往推车里丢，火势高涨。
　　“这家伙在玩什么？”
　　移动烘烤而已，客户是树林里的小动物，同时烘烤对象也是它们。讲究的就是现捕，现烤。这倒不是古烟本来的注意，而是任务要求，在小推车主体加热到九十度左右，从山的西南位置往上滚一千六百个圈就能找到下一个线索。
　　任务要求可能是古怪了一点，但也不算麻烦。到了秋季，树林里地下铺了一层很薄的落叶，这里大多是常绿阔叶林，但落下的树枝和地上本来的植被加上树叶也足够织就一张毯子。
　　古烟喘着气跑到半山腰，缓步停下来，他大概是明白了，这个游戏就是古烟小队的其他人看不惯他总是违反规则发明出来的。
　　“不讲道理，哪有人一身神力不用的。”古烟坐在地上，推车里的火光映在他脸上，火光不是他的怒火，不过他已经思考过要怎么样耍脾气以要回补偿了。
　　午饭是在山上用小动物将就的，还有一些习惯将就的小动物将就地吃掉了将就的小动物。
　　树林茂密，秋季的阳光又已经疲软无力，古烟吃饱了就有点犯困，线索就在他头上，是一只用红色塑料袋的一部分吊起来的竹筒。因为古烟没说具体时间，吃过午饭之后易源和黑杰克就山上了。古烟在山腰上看到两个的身影，计算到达他所在位置还需要二十分钟左右，把头埋在树叶下面通过小憩抹消了这段时间差。
　　“找你女儿，有什么线索吗？”两人走到身边，古烟从树叶堆里扑棱起来，伸手指了指头上。
　　“里面有什么？”
　　“我懒得再说一遍，等他们过来。”古烟又指了指山的另一侧，另外两人也爬到附近了。
　　待五人齐聚，古烟拾起一根没有分叉的树枝，当作教鞭在手里拍了拍。
　　“我怎么觉得像是团建一样，不讲述内容，不给报销交通费用和食宿，就一句话让我们过来，为了一个莫名奇妙的目标。”名叫吴华男人半开玩笑说道。
　　“你这一句话已经暴露出很多问题，有一些是你的，有一些是体制的，我很欣慰你能有如此洞察力，这将帮助我们更快完成目标。”古烟果真像一个老师，拍了拍教鞭然后说道。
　　“线索”，黑杰克仔细贯彻了竹筒，没有发现问题之后，直接把它取了下来，递给古烟。
　　古烟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条。纸条上的文字一样简明，“向前翻山越岭，到大山深处。”
　　“这需要我们一起吗？”董初逢不知道古烟搞什么，但他想要找到里面的意义。
　　“不需要吗？你知不知道玩游戏就是要一群人一起。而且五个是最好的情况。”古烟理直气壮道。
　　“快点做好准备，你觉得之后的路会是太平的？那是忘记了当前的背景，灵气复苏一切皆有可能。”他又自说自话，教训人道。
　　“这确实没错，让我们来很可能不单单是一个保镖工作，尽快熟悉环境也好。”易源点头分析古烟的意图。
　　按照传统，应该给他们一个背影剪成老照片，随后特意烧几个洞，埋在他们某个时间段一定会发现的位置。
　　不过现实总是没有那么好的笔力又企图用自己的想象力去填补，最后就会变成一个什么都像什么都有的大故事、大背景。当然这样也有好处，大背景下所有的任何事不管再如何离奇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释。
　　奈何现场没有高明的剪辑师傅，虽然也可以在故事里再加上特效，但对演员来说影响很大。古烟从草堆里拿出摄像机，怎么看都觉得这是一道还没有上下断离的钟乳石。
　　这跟他想的差距很大，“等会，那么站回原来的位置，这次我放远一点。”他又想了想这次就用树枝做成一个架子置于距离地面二十厘米左右的位置。
　　“这跟找你女儿有关联吗？”
　　“当然没有，但是生命之中总是会有一些没有意义但是需要去做的事。”
　　董初逢觉得自己没法反驳。“他一般都这么说话？”他只能询问易源这个对古烟稍微有些了解的同事。
　　“确实是这样。似乎还有流传出外号，古三鸣还是什么来着。”
　　古烟猛回头，“我怎么没听说过，这里面有什么典故？”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三鸣定出圣人言。似乎是这个意思，应该就是指，你连续说三句话，必然会有一句虽然让人很想反驳，但像圣人言一样找不到漏洞的话。”易源还没说完，除了这个外号，他还有古三见（一个星期见三次，陈迹开始叫的），古三人（多余得像是第三者）这样的外号。特别是在他成为荣誉教授之后名号就传开了。
　　“我居然也是名人了！”古烟克制不住地翘起嘴角。
　　“需要翻过这座山是吗？”吴华觉得找人应该是比较紧急的，虽然奇怪古烟为什么如此平静、悠闲，但他想用异能帮助古烟快点找到人。
　　“你可以这么觉得。”
　　“我的异能或许可以帮忙，我的能力就是…欸，这下面的石头都是紧密固定在一起的，这太奇怪了！”五人面前树立起一只用土石组成的手臂，周围泥土也相应下降一层。
　　“这异能倒是挺好用的。”古烟前伸手，土石手掌也伸过来，跟他相握。吴华却惊骇与能力无法展开，他原先塑造出一个巨人，带着五人翻过山去。他把能力作用在脚下的山石之中，那块紧密难分的石头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大。“你们看看地下，用能力看。”
　　古烟把精神力向下展开。顿时也发掘不对劲，有主线在干扰他思考，他这是莫名其妙进入主线故事之中了。
　　主线干扰是一种特殊的保护机制，为了能让宇宙内的气运正常流转，合理推进剧情（宇宙意识设计好的演进过程）而存在。简单的解释便是有一只手掌在操控所有处在一定空间内的所有物质、信息，严令他们不能做出有违剧本的行为及变化。
　　常人无法发现，无法理解，更加不可能确定主线存在的范围，但是神能够接触，就如此前三次任务，如果没有主线帮忙就不会有那么容易成功。那些顺应主线的自然就会得到气运，进而实现小概率事件。
　　不过当前地星宇宙并不需要古烟或是其他什么神插手，祂本来就在合理演进，古烟反倒是不能顺便插手。所以他在此前都没有想到使用精神力到处扫扫去。自然也没法发现山中的奇异巨兽。
　　“一块石头？不像是自然生成的。”元素能量渗透土层以下，五人都看清楚，在地下有一块非常大的，而且奇怪的‘石头’。
　　而在古烟眼里，石头是活的，至少具备生命现象，虽然暂时没有活动的迹象，但一定会在未来牵扯出很奇异的故事。
　　“你们记住这里吧，回去上报，现在，我们的目的是控制情况了解灵气复苏的原因，还有帮我找女儿！”古烟说得好像自己不相关联，其他几人倒觉得他才是上报的最佳人选。
　　“必须引起重视，至少也要搞清楚下面是什么。你们先走，我试着采集一些样本带回去。”他把手放在地上，帮助他的寄托与元素能量的精神力更快渗透到地下。
　　“你这样我们就走不了了，知道我们的前面还有多少离奇事件吗？这可是灵气复苏，就算地球的来源其实是一头巨大的怪兽，而引发的灵气复苏的原因就算怪兽逐渐苏醒，我都一点也不奇怪。”古烟一把把人拽起来。
　　“我检查过了，等你们把机甲搬过来再搞检查，走快点，争取在晚上之前，把附近几座山搜一遍。”主线会怎么进行需要等它发生之后，他不能用太强的力量，否则会对这篇区域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进而波及到本世界主角，自然也没法推演后续，但眼下很可能不是触发它的最好时机，否则的话，宇宙意识早就按耐不住让他提起重视了。再者这活不给工资，他才不白干。
　　“或许这下面会有一些东西。”
　　“你猜我是不是知道一点什么？”古烟贱兮兮地说道。
　　“你知道这下面的事？”
　　“《公务神攻略》里特意写过，太早开启主线，对整体框架都会产生影响，反正这也不是你们的活，而且它现在没有异样，先把火烧眉头的事情解决，这就叫主次分明。”《公略》里走通主线最方便的方式往往都从主角入手，眼下这里没有万全的主角，各个副主角的线路又是纠缠在一起的，所以情况会怎么样发展完全没法预计。古烟现在大概类似安于现状的打工人被老板丢了一件公司没有相关经验的活，但不紧要、没有薪资的项目，做好没有奖励，做得不好还要背锅，他自然是有多远就躲多远。
　　“我们还有其他的目标吗？”
　　“不打开游戏，你怎么了解其中的剧情，目标是在开始故事之后才有的！”古烟一句话把其他人的意见按下之后，指了指前面。
　　“用你们的勇气和决心带我们穿越前面的荆棘！”
　　“你的瞬间移动不是更好用吗？”
　　“我懒得跟你解释，什么是主线什么是成就任务。但我想你也不会在打开一部评价很好，让你非常期待的电影之前，特意给电影画面添加一只蹦蹦虎。”
　　“站稳了！”没有理解古烟比喻的意思，吴华这一次扩大能力范围，制造出一块流动的土地。
　　“踩上去，它会带我们翻山。”
　　“从你原来的打算看，应该是准备一个巨人，为什么突然有改成土浪了？”黑杰克踩进软泥里，皮靴子传回全面的压力，随后慢了几拍泥土的凉意才渗进来少许。
　　“因为古烟的思路总是很奇怪，我好像受到了影响。”他这一句话直接就让古烟没法吐槽这种恶心的能力运用方式。五个人踩在泥泞之中，果然见一块诺大的泥泽地移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