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被一杀被二杀他就挂机啦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这边信号不好，你再说一遍…”江新一边拉长自己的声音，一边减小对机甲通讯频道的能量供应。
“别跟我耍花招，杜容也会回来，飞机票已经订好了，你的机甲之后也会运回来升级，新一代的机甲有多强你应该有些了解了吧！”通讯员华义没有耐心跟他一人一句，他还有其他人要召回，特调局的大动作已经让他们这些文员忙得焦头烂额了。
“你问问，杜容几号回去，能不能给我和她安排一架飞机。或者至少在一个机场碰面也可以…”他还没说完，那边已经挂了。
“没用的东西，我这可是在危险的前线上，一句话就叫人回去，还不给点好处。”接近五米高的机甲站在防线上，既不前进一步，也不后退，他是来维和的，按规矩不能进入人家的国都居民区，不过对面的奇葩小国也很非常狡猾，就卡在底线外，对他又是枪击又是炮轰。
当然他也不能挨打，毕竟他代表着国家的颜面，手上机炮随意摆角度，炮弹无需射出，而是在炮口便散开，炸成一团电浆，电浆前半段散开，好像打在空气上，实际上是形成特定波段的电磁脉冲，覆盖方圆六千米，几乎囊括对方国都的核心区。后半段电浆则展开挡在机甲面前，作用是反弹对方的子弹。地面的灰尘在电弧和电磁波作用下形成均匀的小球。江新特别注意保护环境，他手里相当于半棵树的树杈就是为这个准备的，在地上轻轻扫动，不能留下证据…不，不能留下人类活动的痕迹，践行环保出行的原则。
“为什么你们没有机甲？没有机甲就来两辆装甲车啊！还得我陪你们罚站。”江新一边抱怨一边清理可控半磁化电浆炸弹的痕迹和他接连附近网络信号的浏览痕迹，后者是因为小范围电子病毒暂时还没有得到国际承认，不能被漂亮国及其附属国们抓到把柄。至少在指证漂亮国相关违规行为的公判出来之前。
“还有半天，我该做什么？”作为战斗组有名的熊孩子，他觉得自己搞出一点乱子才正常，否则很快他就会长大变成战斗组其他成员的附庸，那种没有特点，可以用一个模型复制粘贴出来的角色。
“想想就可怕。我就开一炮，之后说是走火了，正好机甲要返修，就拿这个做支撑，打哪里好呢？”五米高的机甲忽然抛下半棵树的树杈，他把机炮举起，周围的士兵都一副见过世面处变不惊的样子。他们确信华夏军人不会随意越界，何况这是会上升到国际纠纷的问题。虽然该效果没有联邦国席位。
但他们不知道特调局不隶属军方，而且始终对外宣称，它是华夏内部的民间雇佣兵企业，甚至真的接单子打仗。只不过这些单子会现在国家安全部经过一系列洗涤。就算在需要国家军队身份的时候，事后，他们也能说是冒充军队的违纪退伍军人，这一套还是从漂亮国学来的。
江新举起炮台是真的准备开炮了，光能汇聚，大概罗马柱粗细的炮口对准全程最高的建筑。
建筑上还有人值守，他们本来也不觉得自己会成为对方的目标，就算发生军事政变，这栋象征国家财富的高楼也不会出现任何意外，闹政变的军阀或者异党绝对不会想在上台之后接收一副完全榨不出油水的烂摊子，这块名义上还算国家的土地上收税收租都已经到九十年后了，若是高楼也没了，唯一能榨出一点汁水的法子也就不成立了，颠覆政权也没有多大意义。还不如老老实实回家躺着等死。没错这栋高楼是国家外贸交易大楼，用来向联邦国类似机构申请援助，请求贷款，抵押人口，顺便卖领土和国家政权的地方。
轰的一声巨响，住在国都的居民们早就习以为常了，这个国家大部分国土面积处在戈壁内，也只有国都附近有一块平地，所以打仗都是在这附近。但小也有小的好处，至少漂亮国不会公然抛白磷弹在人家国家首都。打仗的各方也都注意着，国都内还算安宁。在爆炸发生之后，周边居民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一次炸的就是他们身边的高楼，那栋最高的，大家最喜欢争夺的高楼。
江新很会注意阴险，他没有使用高爆炸弹，而是选择了跟干净更容易清扫的能量光束，而且爆炸范围不大，光束只是擦掉了大楼的一个角，画出一个三角形。没有人住在最高位置，那里是挂招牌的地方。所以招牌被抹掉了一个角，英文单词没变，但小国使用的语言里‘贸易’这个词缺了一角，看起来像是‘诈骗’或者‘出卖’。
“这就不打了？”炮击之后，江新停下来，因为攻击他的人都停手了。这一炮的意味比他想的还要重一点。或许，这个国家里的人早就被打怕了，只是因为在大国们给他们划定的保护圈里，才终于有一点国家公民的底气。但这个保护圈并没有他们所想的安全。
“看来还得回去写报告，嘁，留在这里做什么？在你们的领土里，你们就有国家吗？”瞥了一眼缺一角招牌，江新回头，机甲留给该国居民一个背影，它高大、强壮是一件强大的武器，或许只需要一台，就能为他们守住尊严。
“对接室在哪里？让我开回去不就完了，非要用飞机装好。”江新抱怨着打开机甲，半流体压力增变缓冲材料自动收进装甲，神经连接也一一解除。他从机甲后颈位置钻出来。
正好这个时候直升机飞过来，飞机下面还吊着一个机械维修仓，显然就是江新的彗星号（他当时极力要求改为战吼号，被驳回）专用检修仓。
飞机上还投下一把软梯用来给江新爬上爬下，不过他从来不用。地上空气霍地压力暴涨，江新身影便蹿出去，落点就是直升机舱门口。
“说过多少次，少使用你的能力，这很可能影响到你发育，你就不想长高一点？”
“别提这个，我这辈子都是这样了，去医院检查，医生还说，我这个叫做过早发育，用光了后劲，影响发育才好。”江新没有坐下，等会他还要下去，乘汽车去机场，直升机确实有飞越国界线的权利，但他是各国列为危险人物的特别关注对象。安检都比别人多几十个回合。
“烦心啊，整天都是这些没用的手续，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这…青春期来了？”驾驶员调侃道。
“你才青春期，我已经二十一岁了，而且服役时间看绝对算得上老兵油子，我跟你说要不是你长得太老成，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让你去过安检，我开飞机回去。”
“那样的话附近几个国家都会疯掉。他们会认为你又准备进行恐怖袭击，就像你刚才做的，想好检讨书第一段了？我这里有历年流行检讨书模板，便宜卖你怎么样？”直升机螺旋桨嗡嗡震动的声音，也没有打扰他们交谈的兴致。在附近活动的同胞并不多。
“你帮我写一份，下次还你，我一进门就交上去，效果是不是会比处罚确定之后再交更好？”
“他们会让你交两份。”
“你试过？”
“当时我还在部队，班长是一个干了七年的老鸟，我运气不太好…”
……
“什么时候来？”黑杰克用沙哑的嗓音说道。他的通讯员用词也很简介，“三分钟以内。”
“好”，黑杰克把外套穿上，在北国的界线前，一件外套根本不够看，但是他穿外套只是让其他人认为他不冷。呜呜咽咽的风吹一阵很不容易地停下来片刻，接着就又吹起来。他出勤地一般都选在类似的场合，对此当然早就习惯了，这里唯独一点不好，就是罐头总是冻住，不只是外面，如果是新鲜蔬菜的罐头拿保温室第二天就会连同内外一起冻成一块。
他到这来是看守一个怪物，就是那种放出去很可能导致各地动用核武器才能对付的怪物。不过目前还有研究价值，所以暂时关押起来，交由特调局的强战力单位看守，二十四小时轮岗，日夜都有人看着，这下子他要回去，这边应该还会增加看守力度，说不定会把一些秘密基地内导弹头目标调转到这里。
黑杰克走到基地范围内，巡岗正好经过，对面两个军人向他打招呼，他也敬礼回复，被送到这里的都是老兵，新兵没法耐住整天呆在这里，一步踩下去把一条腿动下陷的雪。不过前两年网络覆盖过来之后这种情况好了一点。
“我打算回去一趟时间，你们有什么要我带回去吗？”前站屋内，刚走进门就听到说话声，挤开从外面风雪声的声音听在耳朵里不是那么舒服，关上门才好了一点。屋内的灯光是黄澄澄的固定高压钠灯里散播出来的，虽然只是形式，但好像能让人暖和一点。
“你也要回去？”
“也？”
黑杰克点了点头，他是个孤儿，一般不会离岗，所以让对方比较惊讶。
“那我们还能有一段顺路，你回哪里？”
“首都”
“任务？我回去华北海。”
“升级机甲，据说还有一些检查和战斗组交流问题。”
屋里有一只烤炉，空调暖气在这里没那么好用，增压器耗电较高，所以还是会有生火的习惯。三个人都围在火堆前，“我打算回去看看，能不能把队里的两个新兵调走，他们当这里好玩呢，等落下病根就知道疼了。”
黑杰克习惯性搓手，火堆里弹射出的火星打在软合金不导热的靴子上，被冰冷的合金熄灭。“是这样。”
“他呢？跟你并称黑白双煞那个，他也要回去？”
“他不回，他的机甲还要等一段时间。”
“还有多长时间？”
“六分钟以前，说是三分钟进北一门。大概还有半个小时。”正说着，门又被打开，不过这附近的房屋普遍纵深超过横展，风吹到里面，也就不剩下多少气力。
“都在呢？”
“才说到你，你不是前阵子才维修过机甲？怎么没有顺便升级了？”也打算回去的王瑾来这里的时间最长，几乎整个东北防务部的人都是他看着进来的。现在担任部长一职，不过却不是这里说话最管用的，最管用的是基地的研发部总督察。不过他本来也犯不着调离部下还得有上级批准，他是想给两个年轻人找个好出路，他们都是好样的，两年时间也证明了能力。当然也有顺便回去看看的想法。
“啊，你戳到我的痛处了，我也想衣锦还乡的，但是我的机甲服役年限时间太长了，上面准备直接给我发一台新的。”黑杰克挪了挪位置，四个人挤在火堆旁，火光投影在人脸上，背后墙上则打下四道人影，像四棵雪山种类却扎在平原的松树，东南的暖风，连它们的叶子就推不动。
“新机甲是怎么回事？上一次统一升级不是前年嘛？”王瑾搓手揉动手皮上的老茧，这只手很难用来抱小娃娃，他孙女就说跟机器人的手一样。
“说是组织新招了个厉害角色，目前只有传闻，不过反正是好事。”
“当然是好事，最近夜里的声音都小了，就连地下那头活了几千年的老东西都知道，它大难临头了。这能又坏事？”
“压力模块最近反馈回来的消息也是从一年前开始，它闹出的动静疲软了很多，大概是去年十一月左右甚至完全平息过一段时间。”王瑾总是说在这里呆得久的人才能发现区别，地下的怪物的动静能用耳朵听出来，一直保持沉默的老外勤队长，也用数据支持前者的说法。
“一年前的数据你早就看过了吧！”白沙戳穿道。他的五感都得到强化，没理由他听不到的声音，会被部长听到。
“看过是没错，但是我说的也是真的。这是仪器都测不出来的。”揉了半天，茧也不见软化，这跟老树皮一样顽固的皮层，就是用老虎钳也剪不断，也不指望能用揉软。
“你最近要走？你这人不老实，不是一直说记不得自己的生日吗？”屋内部长后面那块墙突然亮起来，投出一张人脸，这位就是研发部总督。
“你不说我就记不得了。”
“毕竟是七十大寿，以后我们就叫你老人家，老人家你慢走。”
“七十了？”王瑾自己也不清楚，他只是正好看到，才做好打算，这一来一回，把时间都耽误在车程上，两边谁也不用给他搞些点蜡烛，吃蛋糕的别扭仪式。
“恭喜”
“恭喜”
“七十大寿啊，你也要保重身体了。”外勤队长拍打部长的后背，表情慈祥，他去年才过把七十大寿过了，当时是在基地，那叫一个不堪回首。别扭得能让他把脚底下的积雪融穿。所以他这话里的意思，不乏，我看你能做出什么反应。
不想，王瑾摇了摇头，“不对，我记得当初登记身份证，我虚报了十岁，这不是什么值得提起的事，我就一直瞒着的。应该是六十，我还年轻。”谁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报的。
车子倒是准时来了。“稍我一程？”
“行”
车轮在定时清扫的公路上，压过两道车辙子。那雪还是不要钱地撒，前车窗没有雨刷，取而代之的是高压气流层，算不得什么高科技，当时很管用。车内的气温没有很高，但是车舱底板有电磁加热振幅对接口，跟黑杰克和部长脚下的鞋子，相互对接，热量会直接从足部传至全身，而不必要浪费在外面。
“今年还有几趟要跑？”部长扯闲道。
“几后面加个百，少说还有三百趟。”跟司机聊天是必要的，因为他们在除了白色还是白色的道路上来来回回，积累的压力非常大。黑杰克庆幸自己选的时候很好，不然，要强行找话题的就是他了。
“吃点东西暖暖胃？”
“我可以帮你用更高效的方式温暖身体。”
部长赶紧摆了摆手，他是打算吃东西找事做的。从收拾得干净整齐的行李箱里拿出一罐压缩牛肉还有不带酒精，却有酒味的水果制成饮品。用折叠纸杯给三个人分别倒了一杯‘假酒’。
“喝酒误事，先用这个对付。”然后自己抿了一口，脑子里回味着以前喝过的茅原酒液，两者单看味道没有区别，所以回味很容易。脑海里自动填充场景，车子偶尔的抖动和发动机轰鸣的噪音，用宴席上众人的笑闹私语代替，白雪用红绸和鞭炮炸开的红纸，车窗还是那副车窗，他看着姑娘一身新娘红妆，下车的动作有些犹豫，就算是他也能给她幸福吗？
但是他在想这个问题，后来慢慢有些释怀，倒不是觉得自己就能长进了，只是债多了心里挤不下，不如全记在纸上，这个时候，不信鬼神的他，会想要在死前把记事的小本子带上，下辈子慢慢还。
那时候心里还有很多佑国卫民的志气，把儿女情长都放在次要位置，到头来不过是债越欠越多，那些壮志也都没有实现，到现在他一个老头子，开始怀念家乡家人了。怎么想都举得说不过去。
看出来气氛转变的黑杰克，没有开口，嘴里咀嚼一块嚼再多也觉得不能咽下肚子的牛肉块，被其中的浓郁冲鼻的甜味塞着鼻子和嘴。
“以前，我刚来的时候，是怎么都吃不惯这个，咽下去的时候就跟被刀子割过一样。这回好像开车的时候不在嘴里嚼一点，就浑身不舒服。”司机注视前方从雪堆里亮起的灯光，轻车熟路转弯。
这里物资运输多用列车穿隧道，运人就要上山下山，来回走山路。有时候开着车就会发现山和天混在了一起，路也变得无比广阔，实际上盘山路就两车道宽再加上行人、非机动车预留道路，宽度也很有限，由不得司机敞开心开车。那些被雪埋住却能清晰闪光的灯，能够清晰指明哪一边是护栏，哪一边是山，隔不远就有一盏。
“说起来，不是说马上就有向心盘山缆车道了么？就是那个用磁力或者物态伸展缆绳组紧固车箱，车子送进车箱，然后一溜烟就从山的一头荡到另一头的设备。”司机这些年在基地的环境里耳濡目染，加上自己的好奇，实际上很可能比一般的科研学徒还要了解新行业。
“很难说，绕山系统本意是用来针对那些无法开凿隧道的山体。后来发现用在海渔业效果更好，所以后续研发方向改到了海用领域，哪一种进度快很难说。”黑杰克拿出一部分能说的。
司机也点到为止，“反正不管怎么样，科技都是在帮助人做事。这一点就比外国好，谁知道资本家最后都会把心思放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