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改变就从第二天开始
虽然没有搞懂什么感官、敏感、刺激之类的词汇，不过艾格特夫妇大概知道这里有很多新鲜而且好玩的东西，正好娱乐城的外表充满后现代艺术建筑的矜持，既是既给人好奇和想象空间，又不能从外表想象其中。
为了保险夏韵先把精神力渗透，确认不会进门便让人脱衣服。她姑且没有体验以这种方式舒缓压力的想法，不如说人类的身体满足于神而言乐趣很少，而单纯的外感官刺激实际上比起食欲对意识的满足更微小。
经过检查确认游客们身上不会携带各类隐秘侦察设备，才允许通行，娱乐城内的构造十分巧妙，外面的椭圆性在内部几乎看不出轮廓，错落的箱体经过电磁的拖引在娱乐城内部浮空移动，没有熙熙攘攘的街道，实际上除了刚刚进门的游客，娱乐城内几乎看不到其他人，只剩下机器人按照规划好的线路行动，定时做一些检查和修理。
“每个人都会进入一个独立包厢，需要什么类型的服务，箱体就会移动到对应区域，在不经过游客允许的情况下，箱体不会与任何其他载人的箱体以及人发生接触。当然，如果是游客要求，它们也会按照要求进行匹配活动，甚至可以得到许可后制造惊喜。
娱乐城的主要业务就是那些在平常人眼里不那么容易被接受的服务，包括但不限于医院的特殊类型检查、心理疾病检查…除去这些严肃认真的检查，就像我之前说的，娱乐城的中心是两个类型寻找生理快感的仪器，为了确保顾客的**，这里的所有数据都独立存在，不会共享到网络，而且每天都会定时清除，但还是会有居心叵测的人通过截流数据网络的搜索记录，反推仪器的作用方向，只要精确到秒，依旧又可能导致信息外泄，而外感官刺激必然需要录入顾客的身体信息，这就是那些人的目标，我在初期就一直在为这件事发愁，直到莫联企业投资在娱乐城内部建立起一个独立的数据库，让内部信息不再连接外界，这个最主要的问题才解决…”威廉对娱乐城建立的过程如数家珍，不过艾格特夫妇早一步各自跑进一台箱子。
“阿格尼丝，如果迷路了，就站在原地不要乱走，我会来找你的！”
“好的，艾格特，我们在门口见面。”
隔空喊了半天，其实两人完全可以选择紧挨着的箱体。夏韵也自己选了一个，箱体内部十分干净只有一台光滑陶瓷表面的按摩椅和对面的屏幕，看上去一切的变化都要从这里开始。
夏韵坐在按摩椅上，其可以自适应身体结构的凹凸形变让人坐上去完全感觉不到僵硬，反而让收力面尽可能的大，仿佛躺在水床上。桌椅下的机械手把夏韵的鞋子解下同样换成陶瓷表面的踏板。
从箱体内部传出柔和的机械女音，“尊敬的客人，我应该怎么称呼您？”
“叫我夏韵就可以了。接下来你打算给我介绍一下服务还是思考怎么赚我的钱？”既然是人工智能智力就很容易区分等级，这种娱乐设备上的智能不会太强，面对突发情况很可能没有办法完全处理好，比如现在：
“正在为您生成服务表格，是否需要语音播报？”
夏韵一览而过，从服务项目看，确实五花八门，从各方面身体检查到各色定制游戏，甚至有内部网络，可以与其他客户进行连线，实战教授聊天技巧之类的特别技能，不过服务费也高得夸张，而且需要对方的同意。
“能根据我的脑波放合适的音乐吗？”
“正在为您搜索，莫联集团旗下智能脑电识别系统，以完成记录，请欣赏钢琴曲——自由之翼。”相对封闭的箱体内部，音乐声高音质传动，乐曲的声音并不十分清晰，它没有直接传递到夏韵耳朵里，而是在空气中进行了某些奇妙反应，这样一来，声音之中仿佛又掺杂了很多东西，这就是脑电波控制曲目的好处，声音与电波之间会发生极细微的交汇，近而以人更适应的方式传入听觉感受，就好像听众同时也在演奏，声音部分发自内心。
“同时为您推荐离子外表皮疗养。”
“那就试试。”
“需要为您脱去外衣，请确认。”
“算了，你就给我准备按摩之类的简单方案就可以了。”
“请选择，以下类型。”
从上到下，价格高到低，上面几项目恐怕就是为了让人理解产品所在层次，零的数目相当多，不过服务但从名字看也确实要华丽很多。就像是网游里虚设的最高奖项，前几位就是让人眼馋的。
“人工模拟背部、腰部按摩。”夏韵直接翻到最底下，选择了最简单的项目。
“正在设计方案，请选择最舒适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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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半球截然不同的状况让很多人摸不着头脑，为了恢复星体自转，民间自发组织起一个只为这唯一目的存在的集体——自转计划。
大部人其实不参与到灾难中，他们只从各种媒体看到两个使徒又破坏了某个大型工事，附近的居民奋起反抗，皆是无疾而终。直到黑夜和白天不再像之前一样轮换。猛然警觉，两派已经失去了掌控后续的能力，或者，两派并不关心普通人的死活！
“唯有自救，才能为我们争取到重新开始的权利，我毫不否认两派的对赫卡洛斯文明的功绩，但他们实质上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伟大，就如眼下…”用激光笔点中屏幕上的一张图片，图片于是开始动作，说话的人则在旁边解释。
“这是我们截获的从恒星附近传回的太空信号，画面显示在不久之前，太空曾经进行过一场大战，虽然两派没有解释这场战斗的原因和过程，但画面十分清楚，两派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而据我们了解，这三艘是目前赫卡洛斯最先进的战列舰，其中一艘甚至舰载最强武器——魔眼，即使是这样，失败依旧无法避免，这样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两派需要公布未来人古烟等人的身份，他们的存在是为了稳住我们的信心，间接地说明了，当前局势之恶劣！”
画面一转，换成一副爆炸的场面，不过整个过程非常短，画面的最后，拍摄仪器似乎被庞大能量潮破坏，因此产生些许杂乱的像素块。
“这同样是魔眼的攻击，而且是对地表的打击，我们目前已经证明，这次打击的目标同样是黑暗使徒，而且最后结果显而易见，黑暗使徒拥有超越魔眼的力量！”
“我知道，这样一来，会有人丧失自信，认为人类没救了，可是我并不这样认为，恰相反，能拖住这样强大的黑暗使徒…”
迪克看了眼视频，就收回目光，转而看向肖布尔，“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真的不管一般群众别这些投机分子教唆着进行大型工事？我现在很想去找这样的人的麻烦！”肖布尔咬着牙看着台子上的演讲者，左手虚握，眼里已经出现剑意。
“没有这个必要，这应该还是比较客观的人物，大部分投机分子应该已经开始‘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了，你放出来这位至少还是从事实出发在叙述问题。”
肖布尔猛拍桌子打断迪克转移话题，“我的意思是，不去管他们弄出来的动静？这里面很可能有毁灭教徒插手。”
“去掉很可能，一定有毁灭教徒在布局，但这并不重要，去掉一些主观的判断，和教唆性的情绪，大部分人投机分子的想法都没错，两派就是不看重一般人的生命。你以为两个使徒之前在两派内的地位是什么？”迪克冷漠地说道，而这背后的含义让肖布尔背脊发寒，他不是没想到，是不愿意朝这个方向去想，那些被歌颂为英雄的人，其实并不在意他们的歌颂者的生命，所有人就是在自己的位置上执着于唯一目标——人类存续，赫卡洛斯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但它的大部分居民并不知道。而弗莱德里克和原白桦恰是代表最多余的良心。
“我们什么也不做？”
“你到底想说什么，恒量子技术的全面升级就是我们当前最大的任务，你不应该在蓝星，趁伪神还没有封锁虫洞，赶紧过来作为我的保卫，还有阿尔及力和本杰明，蓝星已经没有继续援救下去的必要，我们在这上面砸得棋子越多，最终胜利就越困难…”
肖布尔单方面切断连线，他还不想像丧家之犬一样转移到其他星球。他跟迪克等人最大的不同就是，脑子进的水更多，他想得也更加简单，如果在这里退一步，之后还会有无数步，直到所有人被逼到最后一颗星球苟延残喘。赫卡洛斯的灵魂也早在那之前就消失了。
“目前大势不在你那一边，顽抗下去对你没有好处。”
“你也这么说，我还以为你跟倾向我这一边，毕竟从说不清楚的道义什么的东西上看，我的想法应该更加有道理。”肖布尔目光放在古烟身上，片刻，又转回了脚下的杂草。
“也只有你自己这么认为，你的想法就类似知道父母秉性的小孩子，一半是知道就算顽抗下去也有很大概率得不到想要的礼物，另一半怀疑自己如果不坚持明年乃至以后生日都会被搪塞过去。”古烟看着祭坛的中转站联系到三全身上，之后回过头，两只手撑着草地思考着什么。
“之前的事抱歉，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毕竟当时灵霜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肖布尔说的显然是之前他意气出剑被原白桦追着跑逼得山怪去援助他们这件事。如果没有他那一剑，古烟也就不需要跟一重天打破宇宙界限，乃至差点被流放。不过他更应该道歉的是没有身份证明的一重天，后者被排除宇宙的一部分意识可是很难找回来了。
“行了吧，你真想说的事，对我媳妇产生好感这件事让你浑身不自在。”古烟毫不留情说道。
肖布尔当场身体僵硬，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
“不只是我看出来了，她自己也知道，不过，你觉得喜欢她的人有多少？一个宇宙以上的人口，轮的上你吗？得了吧，成年人还把一时依赖的吊桥效应当成爱情，你真让人失望，特别是那些对你有憧憬的人。”古烟起身不太想继续谈下去，因为灵霜就在精神世界看着，专门等古烟因为在意她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然后她就可以跳出来悉心疏导，一转之前，夏韵当妈，灵霜做女儿，古烟介于两者之间的格局，把古烟变成最低级的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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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箱体出来，艾格特和阿格尼丝的状态就有点不大对劲，特别是他们看对方的眼神，夏韵越想越觉得，这两个异类的感情模式是按照正常人的颠倒过来了。而现在正好走到初恋最朦胧又最强烈的时期。相互在意对方但又因为过于在意保持着距离，相互的关系重新隔上一层千疮百孔的壁垒。
“艾格特！”看到像是帽子一样的棉花糖阿格尼丝下意识要喊过艾格特的注意来。可是看向对方立刻就又畏缩了，只是看了一眼脸上就泛起红浪头，直逼颈部。
艾格特居然也没有回应，只在阿格尼丝背后忍不住视线朝对方集中，然后又在目标稍稍的风吹草动中急忙移走。
“他们两个怎么了？”就连迟钝的威廉都发现两人的问题像夏韵问道，而夏韵的解释也很准确。“谈恋爱了。”
“不对吧，他们之前的关系不就是…难道一直都是我的判断存在问题？”
夏韵摇头，说了句模糊的但绝对没有问题的话：“他们知道的和他们理解的并不是一回事。”
“我还以为你们一定会对娱乐城流连忘返，看来队伍外来人我的了解还是不足够，不过或许是因为你们比较特别，我的意思是你们是独一无二的，不是在说你们另类，很抱歉我的表达一直都不够准确…”
威廉一边以碎碎念的形式喋喋不休，一边给三人领路，半路上果不其然又遇上了各种协会。上到环境保护，下也到环境保护，前者是主张对其他城市作出各类贸易限制和道德制裁，后者是希望减少化工日用品的浪费。很多协会的功能其实十分相似，但名字却取得天差地别，也直接导致协会成员出现明显的群体差异。
娱乐城的出现取代了西郭城大部分的娱乐，所以城内最为有意思的除了娱乐城就只剩下各种协会。
四人坐在餐桌前，艾格特和阿格尼丝相互不看对方专心对付嘴里的菜，但其实一直很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嘴里的食物味道棒极了或者糟糕透了。
夏韵夹住最后一个狮子头，阿格尼丝的便把目光沿着夏韵的筷子一直往她身上移动，直到对上对方的眼睛。“我脸上有什么吗？”
“不，没什么？”阿格尼丝赶紧低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往嘴里塞进几块蘸了花生酱的面包。
夏韵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姑娘的心思，把狮子头放进阿格尼丝的碗里，“快，趁他现在没注意，送进他碗里！”
艾格特因为右边的一个孩子没有坐稳而摔倒，偏转了目光，阿格尼丝也明白这是一个机会，可是…她看着碗里的狮子头，她真的很想让艾格特尝尝，因为这狮子头摆在两位小姐面前，所以艾格特一直没敢把筷子伸过来。失去了夫妇俩的大呼小叫和狼吞虎咽，这顿饭好像没有滋味，就以这夫妇俩味觉丧失最为严重。
“快啊，他回头了！”
阿格尼丝慌张地抬头，正好撞上对方的目光，两人只发生了短暂得需要用毫秒计量的时间里有片刻接触，比起冷兵器对撞还要电光石火。
阿格尼丝再又装着注意力全在餐盘上，唯独留下了狮子头。夏韵想着该怎么再给两人创造机会，很快就放弃了，这两位需要的是水到渠成的经历，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古烟一样厚脸皮，能在告白的时候加上一句“能快点吗？不行的话，我换下一个。”当然这只是形容，实际上古烟会早一步判断出对方的想法，然后早早放弃。而实际上这也是一种形象的说明，古烟压根没有去主动创造类似经历的能力，在遇到夏韵灵霜之前说他是个废宅没有一点问题。
最后餐桌上的大部分食物都被清扫过一遍，阿格尼丝碗里的狮子头显得格外亮眼，她觉得艾格特一定发现了狮子头，并且开始思考特意留下它的目的。“吃完了吗？”
夏韵特意问了一句，平常不需要这个时间，夫妇俩就应该把所有的碟子里能吃的食物全部清空了，眼下第一次出现他们被催促吃饭的情况，还真新鲜。
“哦，哦。”艾格特以为夏韵在说自己，赶紧把米饭送进嘴里。
阿格尼丝却更清楚，后面再没有出现过合适的机会，这顿饭吃起来十分沉闷。而她就是最不自在的，闷声把狮子头送进嘴里，嘴里鼓鼓囊囊，混合着其他食物艰难咀嚼。“吃完了！”好容易咽下去，还借助了半杯水。
虽然艾格特夫妇俩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不过两人的天性并没有改变，于是压力全部堆积在威廉身上。“还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吗？”
“这个，让我想想，就现在来看，我们已经去过不少地方了，再想要地标性建筑，或者大型娱乐设备，在所有娱乐项目都被娱乐城挤占生存空间的情况下，如果只是到处走的话，现在这个状况不太好…”稍微想想也知道，所谓的游玩并不是给功利十足的忙人准备的，城市的旅行目的并不是给人留下印象深刻的回忆，而是让急躁的人静下来，让人放弃照相机和各种登记自己游玩项目的交友软件。
匆匆忙忙的人走到哪里都一样，所以威廉先想到，或许艾格特夫妇想要的并不是有趣的娱乐设备，而是一处足够开阔足够让他们把相互别扭的关系慢慢捋顺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真的有，就在穿过城市的大河积蓄出来的大湖里，人力踏板推动船只行动，城内湖不会很大，但也不算小，趁夜色不晚，正是湖面上红黄交加的鸡蛋心因为锅中热油跳动，跃出水面的鱼是稍不留神出来又入水，总不见个抓住它们的机会。艾格特夫妇操控踏板，两人挨近坐着，但都故意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
“啊，鱼…没了，没什么。”阿格尼丝不经意间喊出来，立刻调整自己的语气压下情绪，可发现旁边的艾格特好像看着她，视线好像集中在她脸上。她只敢用余光观察对方，画面因为她的主观想想，扭曲成她猜测的模样，可也很可能是错误的。
船只悄然偏转，艾格特手里的握杆歪出一个难以察觉的角度。“鱼…鱼又出来了，好像很大。”阿格尼丝觉得有些奇怪，好像鱼总是从一个位置钻出来，但她确定自己没看错，特别是这次，船和鱼靠的很近。
“你们划船就划远点！别来搅乱我打的窝！”夏韵掩嘴轻笑，威廉作为旁观者也马上明白。艾格特还在心里不停猜测打窝是什么意思。阿格尼丝则稍显慌张赶紧踩踏板，但方向握杆在艾格特手里，船更加往岸边往鱼窝靠。
“喂，你们听到没有！”岸边钓鱼的人气得跳起来。
艾格特这才匆忙改变方向，小船儿摇啊摇啊，重新回到湖中央。
湖水本来明亮，但到了夜里，也只能泛开垂落在水里的灯光，总会有一两条鱼聚在灯光交汇处，被湖边缘小道的行人笑声、呼声吓一跳就赶紧躲到深处，好一会儿上来还是之前的鱼。
岸边护栏前面的钓鱼佬钩子一甩再又抛下一杆，嘴里念念着：“最后一杆，一个星期就来一次，不能让我空手而归吧！”便是轻轻去想这个星期，就止不住害怕下个星期，也就这一天，也就指望怎么一天，是什么让水里的鱼一个个鬼精鬼精的，总是偷摸吃掉饵食就就一溜烟不见了。
天又暗下来很多，到了时候光线一把一把洒下来，这天夜里正好没有个月亮，打下来的鱼窝里都见不着翻动的身影，这白天鱼不上钩兴许是湖里的鱼都有晚饭之后活动的习惯。他越想越觉得之前都走得早，要是等到晚上指不定会有大丰收，而且晚了也就没人跟他竞争，白天时候，还有个比他更早的老大爷，对方走得早，要是不走，他肯定借着夜色给那老东西敲两块黑砖，让那东西钓上来鱼就咋咋呼呼，好像只要有人不知道就不自在。
“看不到东西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应该还有不少好玩的地方。”威廉渐渐意识到，就算提供合适的场所，也没法让两个人正好进入状态，再者这船上他和夏韵不好脱身，有两个电灯泡照着，就算想说些什么也会有很多拘束。
“再停一会儿，再…这里很安静，我觉得很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