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她所以感叹世风日下

　　他们把手里的武器对准在对立阶梯的两侧的人，如果不是恰如其分的形容，他们将难以相互理解，所以唯有物理的消亡见证双方的公平，毕竟摸索过一枪就能带走一条性命，这种简单而且纯粹的对立在任何时候都存在，也能为以后提供模板，进而不再是单纯的相互否定，说不准它反而肯定了同样背景下的两拨人。
　　枪声连续响起，其中有不少来自弗莱以外的人，但都不能像弗莱一样具有超过枪支意义的威慑价值。“我说，安静！”难以分开的双方只能暂时停止交火，他们害怕下一枪会指向自己，而在弗莱枪口下，将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逃生。
　　“车长，好枪法！”平人出乎意料地同样举起枪对准弗莱的脑门。“但是你手里的枪最多还有一发子弹，要打死我吗？”
　　其他人听罢心里松了口气，平人主动冒头，弗莱枪里的子弹已经锁定目标，那么他们就不必担心无妄之灾，一号车厢里顿时冒出数只枪口对准弗莱。
　　“你们做好准备面对火车脱轨的灾难了吗？”弗莱双眼里射出狭长的神光，在一号车厢里扫过，撞上这目光的人都不自觉回避。但毕竟他们没法躲进地洞里，火车上则开不了足够他们容身的大洞。
　　“那样的话，车长阁下不仅自己难以存活，还要被打上千古臭名，你的家人会相当难过。”平人冷笑道，之后他又话锋一转，“车长阁下，我们似乎并没有什么矛盾，为什么非要争个你死我活呢？”
　　原白桦叹息一声，他现在不好经常，因为身份原因，他说的话没有任何效应，如果打起来，弗莱一个人就够了。所以他就空闲地躺在车顶，不算刺眼的阳光斜落下来，配合火车经过两旁森林，阴翳之下有虫鸟欢歌，火车上轻微的震动，正好催人入眠，如果局面再好一些，他真想睡一觉再说。
　　“详细说说你们的矛盾，事情应该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弗莱没有去看地上几具尸体，但后几节车厢的人都为这份无视恼怒，“他们杀死了我们的父亲、孩子，最珍贵的亲人就在我们眼皮子地下死去，仇恨只能用鲜血偿还！”
　　平人呵呵一笑，“你也看到了，我们这边也死了很多人，再者用你的鲜血去偿还就很好。上帝难道还分得清楚谁的鲜血最干净吗？不要自以为是了，上帝要是真的无所不能，你们为什么会穷困到衣不蔽体，食不饱腹，偏偏就我们这些上帝保佑之外的人荣华富贵尽享，你们的上帝是个傻子，你也是个傻子！”
　　就如平人所说衣不蔽体的黑人，像一头狮子，散乱开的头发就如雄狮鬓毛，他凶横地瞪着平人，咬牙切齿挤出一个“你该死！”
　　“车长你也看到了，我们始终保持着上层社会应有的风范，主动采取暴力的可是他们，如果他再一次不顾一切冲上来，我们还是会使用必要措施，以求自保。”
　　“现在所有人回到原来的车厢，我会进一步了解冲突的起因，我们在火车上，也在国家范围内，任何犯罪行为都需要负担刑事责任…”
　　“啊！去你娘的刑事责任，他们有大把手段免掉应该受到的处罚，兄弟们，动手争取我们应该有的权力！”黑狮第一个冲出，他的目标无需意外正是平人，战斗一触即发，不管是谁在主动出手，这一次，弗莱都没有机会阻止。出于火车安全考虑，他只能限制住所有人的行动能力，使用手段包括但不限于打晕、打残、打怕、捆束。
　　“这有什么意义吗？你限制不了他们的想法。”原白桦等到结束才慢悠悠下来。
　　弗莱坐在哀嚎中的人堆里，“比起冷眼旁观要好。”
　　“我看不一定，毕竟谁也不知道这趟火车有没有终点，如果来日方长，最后的结果几乎不会有什么变化，而且你还把自己放在了众矢之的的位置。”
　　弗莱扭动手腕，“那就让他们来。”
　　……
　　魔眼几乎能够吞噬任何物质或者可以被人类捕捉的信息团，在环形山脉中，经过层层削减，能量冲击仍旧足够将树木连根拔起。
　　“喂喂喂，是不是太离谱了！”古烟没忍住给对手鼓吹造势，因为如果不把对方形容得天下无敌，他就输得很不干不脆。再者什么在爆炸中心出现一个人影这种事，想想也知道太离谱了！
　　“这个家伙不仅想要硬抗魔眼威力，还要亲手将攻击撕碎…这还是人吗？”在魔眼发作的中心，光球内居然可以看清一道黑色人影，更加过分的是，从人影开始的动作，他左右大展双手，接着光团被他撕碎了…
　　“你们准备一下。”古烟把墨镜摘下来，别在衣领，摸着后脑勺摆出一个十分轻松的姿势。
　　“准备什么，你还打算跟他硬碰硬？”阿尔及力没好气道。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这几个人今天会死在这里。
　　“实不相瞒，在下一早就想到可以会有这样的结果，打造了一条先富带后富的环保经济带，保准黑暗使徒找不到我们的位置。我说的准备，当然是逃命的准备。”他又做作地把墨镜戴上，表现出一副什么都不关心的姿态。
　　日子它就像是没有交房租的出租屋，说没了就真的没了。虽然并不是一个愉快的话题，但是古烟觉得如果在这个时候还要愁眉苦脸的，让人看了不免更多一份失落，所以他又在河边架起了烧烤架，倒不是喜欢烧烤，只是觉得这种处理方式最为轻松简单。
　　有时候说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蓝星上的所有大型工程，所有重要科研项目全部被弗莱德里克的铁拳还有原白桦的光束打趴下，就好像一夜之前，本来还有盼头的日子，被打上一层黑白薄膜，色彩骤然消失，只剩下更原来一样，又不太一样的人，驻足原地，望着一川废墟表情落寞之后还有那么一点释然，心里好像在说，该来的都来了，还有什么，有本事也一块拿出来。才想到这里，从天上掉下来的巨石就砸在古烟面前。
　　他烧烤的位置正好是弗莱摧毁大型工事的必经点，不过他也没打算去挑衅，对方不来找他只是因为分得清楚轻重缓急，破坏掉人类所有具备威胁的武器，摧毁人类发展至今的技术，之后人类便不再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伪神的。
　　自然也就可以慢慢地钝刀子割肉，毕竟人类这种生物十分顽强，就算百密无一疏，也还是会被找到计算之外的空子。
　　烤肉的香味顺着河水往下传递，古烟才烤好打算放进嘴里，身后的树林中就传出悉悉窣窣的动静，回头一看，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古烟狠狠在羊腿上咬了一口，从嘴角流出一滴肉油，他用手背擦掉，大量着这一男一女两个人。
　　不过对面两人都好像不会说话，相互之间的眼神交流就仿佛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两人看了看古烟，之后就是对视。良久，古烟忍不住问道：“有事吗？”
　　男人指着古烟手里的羊腿，古烟没有好心把羊腿递上去，又突然丧失了交流的想法，顾自回头，坐在河边小凳子上大口吃肉。
　　这回事两人中的男人耐不住寂寞，走到古烟身后，轻轻拍了拍古烟的肩膀做了一个咽口水的动作。古烟笑了笑，拿起另一只羊腿也咬了一口，摆明了不想让给这两人。
　　女人已经几次咽口水，但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顾忌太多，始终没有动作。男人看着古烟飞快清理羊腿上香嫩的羊肉，只觉得嘴里津液满溢，终于放开。“能给我们留一点吗？”
　　“自己烤去。”古烟埋头吃肉，全不搭理两个矫情又好吃的人。
　　“但是我们没有肉可以烤。”女人终于开口，声音偏低沉中性。古烟一口吞下嘴里的肉，再把羊腿骨绕了一圈，所有羊肉送进嘴里。
　　“没有就去想办法，大爷我自己都不够吃。”
　　男人有些生气，但还是克制住情绪，语气平缓道：“你也是不喜欢城市里的压抑气氛来这里隐居的人？”
　　古烟摇了摇头，“我是心情不好来野外玩的。很抱歉扰了你们的雅兴，我要换地方了，告辞。”古烟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挥手间，方才烤肉的夹子还有椅子之类全部消失。
　　旁边两人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在表演魔术，其实这周围有摄像头？”立刻紧张地到处看了看。不过当然是一无所获，才说着，古烟已经踏水过河，他就是来监视弗莱的，顺便与弗莱有接触，也能窃取气运，所以弗莱才那么不客气丢石头，之前还有那光球炸人的操作。不过古烟是出了名的难缠，打不赢还可以恶心人。不过放到弗莱这个等级，限制住古烟的空间跳跃是能够实现的，所以古烟只能远远跟着，而且要随时大洞预备逃跑。
　　“你在做什么？”两位隐士中的女人好奇地问道。她前面古烟正在打洞，预留好空间门，确保不会被弗莱抓住。不过在普通人眼里，他是在对着空气张牙舞爪。
　　“关你什么事，你们两个准备好明天的食物了？跟过来做什么？”
　　男人解释道：“我们一开始就准备了足够的食物和饮水，不用担心基本生活。”
　　古烟表情古怪，“外带的？那你们何苦到这荒郊野外来？用虚拟投影已经不能满足你们了吗？”
　　男人摇了摇头，“虽然从结论上看龟缩在家里切断一切对外联系也可以，但总觉得不舒服，何况会有忍不住打开终端的时候，那样切断不够彻底。”
　　终于把空间门打好，古烟又伸了一个懒腰，确定弗莱还在破坏中，没有闲心去理会破坏的细节，他打算找个地方睡一觉，应该有终于能做梦的原因在，他忽然觉得睡觉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你要去做什么？”
　　“睡觉，你们两个准备跟到什么时候？”古烟跳起来躲开灌木丛，身后男女就只能绕开。
　　“我觉得你很有意思，给我们讲讲外面的事吧！”男人自来熟的话，古烟没有多理会，不过他倒是很好奇什么样的人会觉得他很有趣。
　　“你依据是什么？”他站住，指着男人的鼻子，眯着眼问道。
　　“依据？我觉得不需要这些东西。感觉这种事情是不需要依据的，对吧！”他看了看身边的女人，得到肯定的回答。
　　古烟有点理解这两人的奇怪之处了，在天柱爆发之后，所有人的逻辑计算能力都有削弱，但这种情况放在面前这两人身上似乎并没有那么明显，而原因，古烟猜测是因为一些人是能够省略计算，让话语脱口而出的。
　　就像男人之前那句话，因为不需要依据，行事只靠感觉，他所以好像并没有什么与之前的正常人不同的地方。
　　“因为觉得我可能很有趣，所以就跟着我？真是简单的逻辑，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我要去睡一觉，之后还有好多事要做。”装作公务繁忙地碎碎念起来，其怨气好像要把所有人吞进去。
　　“好吧，对了，其实我们不是两个人来的，还有很多人一起，在山的那边，现在是抓飞鱼的季节，你可以来一起来玩。”被明确拒绝之后，两个人终于走了，古烟反手就追上去，没道理只有被人跟了还不反跟回去的，简单说来，他就是又产生了一些兴趣但是又没法拉下脸去跟被他赶走的两个人说。
　　事实证明所谓的飞鱼并没有像海上一条能飞出老远的鱼一样，在湖泊里，它们只是在对海洋里的前辈或者晚辈进行拙劣模仿，无需意外，它们进化成冲出水面的本领就在一百年内。在那之前，在它们登录蓝星之前，只是菜市场上随处可见的肉鱼。
　　这些傻鱼甚至会主动撞进人怀里，但就算这样，对于现在的人来说，想要捕捉它们也需要一些技巧。傻鱼冲出水面的那一刻尾鳍猛地摆动，借此脱离水吸力，终于离开水面后，却很快因为沉重的身体，不得不向下坠落实际上它们的动作一直算不上快，但在人眼里，这就是急速，没有养出条件反射的人，即使鱼已经投入怀中，仍会被其滑腻的表皮和突然爆发的力量挣脱出去。
　　换作之前的人类，有几百种办法及时帮鱼解脱掉挣扎的一生，但现在想要抓住它们就不得不动脑筋下功夫。
　　静水湖面上几条小舟，滑行而过，波纹阵阵。正巧歪着长在湖上的树杈，掉下树叶，有青的有黄的，小舟上的人屏住呼吸，只有在湖面安静下来，这些鱼才会冲出来，说不准是为了躲避什么，还是某种因为特殊结构产生的行为，这些蓝星飞鱼就是喜欢在不被打扰地跃出水面，因此被水鸟发现，沦为食物也不愿意去改变。
　　安静，就连风声也配合他们平息，树木将要脱落的叶片努力挂住，谁也不愿意打消这份安宁。除了水里本来就不乐意安生的鱼。
　　噗的一声响，一条飞鱼蹿出水面，鱼鳞映射光线，鱼嘴啵地一下张开，然后又紧急合拢，距离它最近的那人还没有准备好就被这么一条鱼在眼前掠过，瞪大了眼睛，但甩头的动作还是慢了半分，后脚配合还要再慢半分，这一刹那鱼又落回水面，抓鱼的人才探手去抓，因为太过焦急导致手脚不配合，整个人扑到下去，索性被救生圈挡住，才没有掉进水里。但因为他闹出来的动静好些才打主意蹿出来的鱼全部停下动作。不少甚至是已经冲出水面，急急忙忙又落回去。“我有办法了！”古烟之前遇上的女人突然在岸边大喊，有新发现的样子。听闻动静，湖中央的小舟朝她们游过来。
　　“我有办法了！”女人又重复了一遍，之后摆出一个手执教鞭的动作，“抓鱼讲究技巧！”大停顿之后，缓缓讲道：“你们没有发现吗，如果鱼跳得太高就难搞清楚，鱼会落在什么地方！而且跳得高的鱼力气也大！”
　　“然后呢？”手撑船桨的男人还没有明白对方话语里的意思，就下意识问了一句。
　　“所以说这样跳得太高的鱼很难抓，所以我们可以抓跳不高的鱼！”女人一脸的雀跃看着其他人，不过她的表达还不足够清楚，身边几人眼神交流之后确定还没有人理解她的想法。
　　情绪也就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从愉悦中恢复平静，她接着解释道：“飞鱼都是成群活动的，但是它们对于不自然的动静非常敏感，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在起先几条飞鱼离开水面的时候闹出大动静，就会有飞鱼来不及反应跳出水面，这个时候的飞鱼没有力量而且速度也不快，可以很轻易抓到！”一口气把话说完，大脑有种超负荷的疲惫感，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不过其他人终于明白了，“我们可以用盆装鱼，这样也就避免了鱼身上太滑抓不紧的问题。”
　　垂帘雨幕潇潇下，耄耋银须絮絮舞。偏生在这个时候下起雨来，原本好兴致的飞鱼一下子全部警惕了，这雨莫不是人来使的反间计，教那湖水不于它们为伴，万一真是如此，怎么知道还没有后一手。赶忙去躲起来，好过落入渔网，那捕鱼人既不晓得如何烹煮，又没个温吞性子，火气全撒在鱼身上，被捕了还不如自己一头撞死来得痛快。
　　古烟思绪飞舞，已经着眼湖中飞鱼，敢为它们述一声冤肠，也好教人明白，不会煮就被别去浪费材料，免得被鱼瞧不起。
　　不过营地里这些隐居的闲士也就这点爱好，谁都爱去抓起锅铲舞两下，虽不说因为这两下菜就鲜味尽失，总归是破坏了完整性的。
　　也难怪这对男女看到古烟烤熟羊腿之后那般的觊觎。
　　“下雨了，不过还好我带着干燥机”，好像是为了迎接他们，准备的山洞里面已经满满当当塞满各种生活用品。古烟没有多留意，钻进空间门换了一个地方继续监视弗莱，心里难面有想法带着家里一众老小出去野营。
　　“毁灭吧，累了！”古烟摆出一副无精打采的姿态，靠坐在墙角，他身后传出爆炸，蓝星最大的核电站正在遭到破坏，破坏者正是弗莱德里克这个缔造蓝星一半辉煌的男人。无数人围在反辐射核磁网前，眼看着蓝星地表之上，唯一一个可以在太空中被肉眼看到的建筑被人用巨力冲撞出局部的爆炸。核电站内辐射等级飞速提升，废料和正在发生反应的核燃料共同充斥这片空间。
　　这里也是蓝星上第二个核电站，是人类正是扎根星球的象征，在核电站周围环绕着一个大经济带，无数人在这里长大，之后去往更远的地方，渐渐的家乡的记忆只剩下它依旧活跃眼前。蓝星是在赫卡洛斯足够成熟之后被纳入版图的，它的与时俱进超乎想象，从人类在这里落脚开始，人类历史上出现的技术革命就以浓缩的形式在这片土地上再一次重现。
　　从交通工具到随身终端，从着装到饮食，这里的每一天都在变化，唯独眼前这座深谋远虑的核电站始终屹立眼前。人们看着尽管不久前还有第三十七次维护，把核电站里外收拾得干干净净，现在却像一条回光返照的老狗，虽然好像依旧能围着孩子狂奔不止，其实已经半只脚迈进棺材。
　　“为什么首领要被控制，为什么他这样强大！”
　　“其他的传奇英雄去哪了？现在星球遭遇灾难，他们就躲起来了？我们的银河战舰呢？我们的超时空要塞呢？”
　　“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不过没想到会由他来做。”
　　人群之中有人举起武器，他们手里简单到连核电站的一块钢板都不如的动能武器，瞄准飞速闪动的身影，甚至不能明白这些影子到底是不是弗莱。
　　古烟也只敢躲在角落，他既不能让远在一百多公里外的观众发现，也不能被弗莱看到。安静地看着这一颇具含义的建筑被里里外外蹂躏一边，也会感慨，眼前恍惚，仿佛看到了一道人影，人影在眺望星河，怀着与现在的古烟一样的心情。“你是什么感觉？”古烟对空气问道。
　　对方当然不会回应，两者时隔无垠的时空，无法将情绪传递给对方。但好像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古烟好像看到对方张嘴说了什么，想来不过是大家难兄难弟的安慰话，所以也开口道：“到我这里就该停下来了。”
　　气浪从核电站爆炸的位置朝外铺过，无比炙热，像是能把人的肉剐下来，但在肉被剐掉之前，人已经在热风里燃烧起来。
　　古烟错愕地看着百里外，疯魔一般的人群，他们，这些人在冲破装甲师队伍，还在往反辐射网里挤！
　　“立刻镇压，不要放任何一个人进去，你知道里面有多危险吗？”
　　“我tm怎么可能不知道，申请大面积催眠粉尘，我们的武器根本吓不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