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她是极想去挑人的刺找人的麻烦的

　　“因为一切都已经注定了就算我现在想做一些违背本来路线的事，也会被阻止，不如说我在看到未来之中就已经被阻止过一次。像是这句话我就必须说出来。说回到正事上，我们之后有些人是生来就有特性，有些是后天被这里的研究人员刺激出来的特性，你来了所以我必须提醒你，不管用什么方式，预知未来都不能改变未来，你无法违背宇宙的选择。所以你们就不要花时间去准备这种事了。”
　　“那么你能告诉我什么？既然你们已经预知未来，选择权不就在你们身上，说与不说难道不会出现两个结果？”他不相信宿命论，不然人这种生物就太过可悲了，预言家更是最为凄凉的角色。
　　大头先一步走过转角，光滑的墙面间隙有蓝色光芒划过，增加了一丝柔和色彩，“有时间就不要去问他们两个去哪了，因为你之后肯定会知道，也不要试验我，我们直入正题，不管接受与否，我都要全力以赴让你走上设计好的路线。”
　　“我还以为预言能力者是最希望反抗命运的一批人。”
　　“没错，希望，但是我们知道自己做不到。就算是你，未来的暗派领袖也做不到。”弗莱竭力在脑海中模拟自己的位置，判断周围房间、基地内陈设有何作用，分析当前局势。不管大头博士说得是对是错，这些人都站在了暗派的对立面，现在他没有实力抗衡暗派，所以要撇开跟这些人的关系，不能被怀疑在这接触之中，他得到或者可能得到某些重要事物。
　　“但是你绝对撇不干净关系，你做的越是天衣无缝，暗派就要越怀疑你是我们留下重要棋子。毕竟我们可是一群有着预知能力的怪物。这就是命运，它把你卡的死死的，而且不让你有拒绝的机会。”大头博士推开个房间的房门，同样是好像知道里面的人会在这个时候打开，房间内是两个男人，两人都同时兼具知识分子的儒雅与严谨，不过一人笑着，一人板正着脸。
　　“这两个人你之后还会见到，不过到时候你未必能认出来，我只能告诉你，他们会出现在很关键的位置上。”房间内的人在打开门之后走了出来，很快就化作一片虚影消失。
　　“他们离开房间就不能维持，说白了只是一段图像，开门其实是程序设计好的。”大头博士继续走，门果然在不久之后关上。然后重复打开和关上两个动作。
　　“接下来你要尽力熟悉这两个人，在前面的七十二个房间里都是他们在类似的房间里活动的片段。在预测到你会来之后，我们就一直在准备。”就如他所言，房间里的两个人实验、聊天、做记录、还有争论都记录在这里。弗莱没有明白这里面有什么意义，如果只是想他记住这两个人，一瞬间就能完成。
　　“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要看你如何看待关系一词，你们很可能只是一面之缘，乃至插肩而过。但事情就是会非常巧合地发生逆转。后面的都是这样，这些事情都只是把没有绝对根据的偶然性化为一定但要说影响，还真不一定有影响。”
　　看完七十二间房，弗莱自认这两人化成灰他也能认出来，他们又走进转角走进了另外一条走廊。大头博士打开房门，“在很久以前，研究员就开始受我们操控，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完成了实验。不过我们给他们的数据是真实。”门里面是一间不太整洁的教室，教室里只有三个小孩子，弗莱认识他们，小学之前他就在这间教室里有一群不干正事的朋友。
　　其中一个从黑板下面翻出一块糖，面对门口炫耀着举起来摆了摆，然后说道：“还有吗？再来啊！”
　　弗莱记得自己是后来的，在他来之前其他人就已经是朋友，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他想要融入进去，虽然孩子世界观懵懵懂懂，但已经有明确的派别，例如抓捡圆石头的就不能跟捡方石头的混在一起，除非下一次都捡起同样的石头，例如偷家里的冰糖就必须偷同一个树，怕被打的只能尽力去选择小一些的，以勉被家长发现。
　　父亲把他寄存在这里，他并不埋怨，相反他很快找到了融入团体的方法。在他们活动的各个位置摆放糖果，谁找到就归谁，由此也演化成一个游戏，有些人不乐意被找到就必须把糖藏得隐蔽，藏糖的和找糖的，两者对立，竞争关系迭代升级，双方都绞尽脑汁去寻找最合适的场所。到最后几乎形成一个习惯，进教室之前先把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摸一遍。
　　弗莱藏东西的位置愈发离谱。
　　所以大头博士打开的房间有时是教室，有时是某个同学的家，有时是高挂在树梢的给鸟准备的窝，又或者洗手间、能看到教室天台的山上石庙、老师的办公室…而找出糖的地方或是在黑板擦里，或是在煤气灶的阀门下，或是一窝鸟蛋之间，还有厕所的窗户缝中、神像举起的托板上、老师的鞋子里。它们被找到的原因和时间都差距甚远，甚至晚到没有人再记得，突然再一次出现在眼前。打开门，几个同学又开始例行公事地检查，在找完之前，每个人负责的位置还可能发生转变，以免某个人藏起来故意自己找到。
　　“我跟你换一下，上一次你就藏在老师鞋子里，这次肯定不是。”小霸王靠在小弗莱身上，想要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什么，不过他老爹教他的相人之术并不生动，他最多回想起来，眼皮子总是跳说明昨天没有睡好。
　　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小霸王就拉开弗莱自己在书柜上翻找。一窝土匪把办公室都翻了一遍，班主任来晚一步，就只能在走廊里大喊一声，“你们这群小贼，看我上课怎么收拾你们！”
　　“看这些有什么意义吗？”
　　“你以后会知道的。”大头博士没有表现出任何紧张情绪，甚至也不再重复那句时间不多了。“预言需要消耗计算力，同时会快速损伤脑细胞，如果只是明天天气的预言，几乎没有损失，但预言的终点并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所以看到的东西越多，细节越清晰，对大脑的伤害就越大，为此有人改造了我的大脑，分离出头盖骨，又加速了脑细胞的生长速度，渐渐就发育成了这个样子。”
　　听他提起，弗莱才认真看了一眼，在日光灯下，不只是血管，似乎还有颜色暗淡的大脑脉络，如果大脑思考能在大脑中显现，大头博士一定无法说慌。
　　“一共有几条这样的走廊？”
　　“这也取决于你能看几条。”大头博士让开位置，这次弗莱自己打开了房门。
　　“妈，我感冒了。帮我给老师请假。”古烟鼻音浓重的话音里甚至能听出几分困意。“快点，我给你买了早餐。”古妈穿过弗莱走进门。
　　古烟把头闷进被子里，“我真的感冒了，很严重，早餐给泷子同学吧！”
　　“我数三声。”
　　古烟全身一个哆嗦，不情不愿从被子里钻出来。“你知道开学第一天都是要收作业的，如果我没交，妈，不是我说你，你就那么想去学校吗？”
　　“知道要收还不写？”
　　“不检查就不写，这件事我已经提起过很多遍了，我是个学生，是祖国未来的花朵，我不能至少不应该被形式主义束缚。”古烟挣开被子的束缚，自己洗漱好，套上校服。全身上下终于能找到一点学生的特色。
　　“路上别磨蹭。”
　　“我还要吃早餐，你知不知道边吃早餐边走路对胃不好，我已经用过三次胃疼的借口了，请你记住。”古烟不紧不慢地坐好，古泷还不见起身，古烟把这种情况叫做学校—家区别对待式两位一体现象，即因为学校的优秀表现，在家也能得到犹带，同时往往也能遇上通情达理的好老师。
　　“吃快点。”
　　“我们做事情不能操之过急，知道狼吞虎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细嚼慢咽既是品尝食物又是品味人生。”古烟一边说一边学着从他班主任那学到的手势，做指点江山状在桌子上敲打，表情则是铁杵磨成针式恨铁不成钢。
　　古妈冷着眼，把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摸进去感觉手感不对，拿出来过果然看到白花花的一片，“我说过几遍了，洗衣服之前检查口袋。”
　　“这绝对不是我的裤子，我记得清清楚楚，昨天，就在昨天晚上夜晚九点零八分，我从裤子里把所有杂物都拿了出来，现在出了问题，你不觉得应该先从你自己身上找原因吗？你从小告诉我不要推卸责任，要时刻从自己身上找问题，要把身上的毛都捋一遍，确定端正才能出门。”
　　“还有十块钱。”
　　“那就是我的，不好意思，亲爱的妈妈，我为自己的疏忽向您道歉。”起身做了一个绅士味道十足的鞠躬。
　　“韦恩布鲁斯管家请立刻从您的女主人手里替你的小少爷我，取回我的十英镑。”古烟自说自演又起身做出一个领命的动作，躬身走到古妈面前，“哦，我敬爱的女主人，能将小主人的十英镑还给他吗？”
　　“这是谁？算了，以后我会知道是吧？”
　　“哦，我亲爱的先生，你已经学会抢答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弗莱觉得小古烟最后偏头把目光投向了他，或许门外还有其他人吧。
　　“这座基地从建立之初就开始吸纳心理及神经科领域的专家，可以说他们从一开始就打算好要寻找像我这样的人。”
　　“甚至有能力人为制造预言能力者？”
　　“不一样的，他们制造出来的跟我们很不一样，虽然都在常规之外，预言能力有强有弱，但是他们所作的可以简单概述为，通过了解过去预判未来走向，比起先天的预言者，他们的命更短，因为需要收纳过去的庞大信息，统一作出调整合理衍生出可能性最大的未来。这种方式也导致他们的预言更加准确，更容易被重视。”
　　“对于你们来说被重视并不是一件好事。”
　　大头博士讨论这个问题的意思，“接着我告诉你该怎么样逃过暗派的审讯和后续追杀。”
　　“告诉我这些，没问题？”
　　“当然有问题，不过不是大问题，因为你本来就没有从这里带走什么。”
　　弗莱心里默默念叨，“没有从这里带走什么？”
　　又是一条一模一样的通道，“其实建造基地的人很可能也是一位预言能力者。”
　　弗莱愣了愣，“他不能看到你们造反？”
　　“说不定他看到了。”
　　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说得越多，事情就越是模糊迷蒙，弗莱不去计较。大头博士继续说道：“本来建立这里还有一个目的，通过过去的未来反推过去，也就是留给赫卡洛斯遗物的那个文明，大家应该都有很多话想要对他们说。”
　　弗莱对未来和过去都没有太大兴趣，他在脑海估计大头博士所说方式的可行性，在对方说完之后他竟然有一种错觉，就好像大头博士所说的这些事情都是他本来应该经历的，这些计划都是他一步一步想到，而非有人指点，而颠覆权力这种事他竟然有些不屑去做，就好像挑战太过轻松，无法引起兴趣。
　　这一条街道上同样有七十二扇门，这一次大头博士干脆把弗莱推了进去。然后将门合拢几分，只从缝隙中露出眼睛，他盯紧弗莱：“抱歉，说了很多废话，这些话耽误了你的时间，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忘了我们！”
　　门合上之后一点光线都不剩下。
　　房间正好是火车的一节车厢，车窗外能看到人，但他们都在朝车子呐喊，但火车的速度很快，听不清楚对面在说什么，只能从他们焦急表情看出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
　　弗莱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牛仔着装，头上还有毛毡牛仔帽，从上到下到处都透漏着一股朴素的旧西方社会的迂腐气，他发现自己口袋里还有一台按键手机，已经是蓝星上一百年前的玩意，看上去就像是玩具。
　　借助手机屏幕他看清楚自己的面容，与印象中的自己无异，车内乘客看上去也颇为着急，但是言谈之间好像并不清楚情况，而是各种猜测到处传播。
　　有人说劫匪控制了火车头，要求警察放人并且交出一百万和警察局长的女儿。有人说火车会开向大海，所有人都会被船只运送到另一块大陆变成奴隶。还有人提出意见，趁现在赶紧跳车，不然之后后悔可就晚了。火车发出尖锐的气鸣声，它的速度还在加快。
　　轮子在轨道上滚动摩擦，车厢内的人随之一上一下，震动虽然幅度不大，但人本来就悬着的心思，在这里就更难平复下来。
　　弗莱站起来打算去车头询问车长，先弄清楚情况才能结局问题。碰巧，他遇上了个熟人。“你也在这？”对方反而是好一会儿才想起他。
　　“弗莱德里克，暗派C级装甲师！”
　　“你也在基地里？”弗莱没有表情的问道，两派关系严酷，但还没有到需要见面就鱼死网破的程度。
　　“基地？”没有多余表情变化，很可能并不知道这件事。
　　“你认为自己应该解决这里的问题？”对方如果不知道暗堡基地的事，就没必要知道了，知道的人越多他的处境越危险。何况两人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实实切切的敌人。
　　“我不需要一场刻意的失败试验，品尝失败这件事，我从小就在不停的重复。”原白桦径直往前走，就算遇上意外因素，他也不打算改变没有问题的计划。
　　弗莱跟上去，从车厢号牌可以看出他们所在的位置到车头还有一段距离，越往车头走，乘客衣服上的面料就越多。弗莱按住帽子对随意选择的目标鞠躬，“先生，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男人本来冷静姿态渐渐无法维持。他的表情在扭曲与强制板正之间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