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欧内斯特

　　已是日暮，天边投射而来的光亮偏向橙红色，无疑要比明黄内敛许多，好像伸手就能抓住的云朵也带着些红润，如果这是一张美人的脸，该多么吸引注意。
　　雄鹰在十四座城市间巡航，还没有除了虫群出现的位置有些潦草应付的掩饰还并不能追本溯源以外，其他位置粮产区几乎没有能让人联系到异化者的痕迹，这就与毁灭教徒的习惯有很大区别，他们平时出场搞大计划几乎都只是象征性掩饰，往往也是打一枪就把人留那了。
　　“收工，今天就到这吧，散了散了。”灵霜起身伸个懒腰。如果此时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而关注三台铁球装甲，就会发现他们三个都高度集中注意力，对灵霜警惕得狠。而灵霜也没有辜负他们的警惕，弹身而起，拉伸开的腰就像满月的弓弦，铮的一声撞出去，手里握住一团电光直愣愣打出去，先打中一号，而她本人摆腿踢中二号，曝晒云上没有障碍可言，被踢中也便直接飞出去。
　　电球经过一号又打向三号，同时灵霜清楚，三台铁球装甲都做好了隔电层，电球也只是在铁皮上留下一些热量并不能真正伤害到这三个总掉在身后的牛皮糖。不过导体性质也只是相对某个环境来说，不论是再优秀的材料，也需要考虑磨损，导电率一定会随着高效率使用削弱。
　　而对付这三人她也越来越有心得，欠身后退两只拳头从身边穿过她的注意力全不在这，指尖点点电光让本修长的手指有些臃肿，她只在身边轻点，即使空气中留下的电光却也不会消失。三台机器人最大的特点逃不过高防护能力，看起来将其击飞出去好远的其实同样造成不了伤害，他们清楚自己的强项也就能猜测对方针对他们的手段，提起一万个心，预防空气中的小光点突然暴起。
　　提起粗壮的手臂，只把视线中能看到敌人的方向砸成破烂，同时光点随灵霜动作越来越多，让人把心提到嗓子上，但从数据分析看，把三人围住的光点并没有多么剧烈的能量反应。
　　灵霜弹个响指，所有光点全部熄灭，三人也在瞬间背靠背提防爆炸伤害，但事实就是纸面上的熄灭，没有任何后续反应。三人一致看向灵霜，她只是摊手，好像再说，“本来就没什么，是你们大惊小怪。”随后回头一脚踩空向下坠落，三人跟着灵霜的身影往下看，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都被搞得恼火，都心想宁愿参与到那个疯子杀神夜途的围剿中。至少不会有灵霜这样的突如其来的攻击又出乎意料的停手。
　　“还跟上去？要不然我们先跟她拉开距离，向上面问过后续处理方案？”三号一手叉腰挺着肚子说道，他原本不是这套装甲的主人，所以还不习惯这类简单暴力作战方式。平时都好像孕妇走路就挺个肚子，还要一扭一扭的。
　　“只能这样，不过我还想问问，能不能让我早点响应毁灭之神的号召飞升死亡之地。如今所处的世界充满无知无畏的愚昧者。”三号瞅着他觉得也觉得心烦，他有点后悔加入毁灭教派，虽然有伟大的神指引，但身边都是这种整日不干正事白日幻想的人也很汇通心情，他加入进来的原因也不是什么大事，以至现在都羞于提起。
　　“要不要当个叛徒干脆干掉这两个废物加入明派算了。”心里合计这件事的靠谱程度，还是没能拿定注意。
　　灵霜半个身子躺在刚挖的土坑里，顺便从地下抽上来一坑地下水，带着装甲泡在水里，不脱装甲为了预防突然袭击，但休闲还是要有的，这是放松精神，她也才从无穷无尽的围杀中逃出来，毁灭教徒对夜途的执着到了难以置信的程度。她赶去帮忙自己都差点陷进去出不来。
　　古烟小队的五人全然不同个性，不过相性还好，夜途算是其中最容易懂的，前提是不跟他谈剑。
　　一只脚踩在人家装甲前胸能量核心上，脚下的装甲师所受到的却不只是一个方向的力量，他感觉到的是来自全方面的压迫，不给四肢任何发力的余地，就好像他整个人都被镶进墙里，就连肌肉拉升的空间都没有。体积上要更具威慑力的装甲在夜途脚下老老实实。夜途还不只是在对付他，同时还是其他各个方向的敌人。夜途不记得运用灵气也就是活性能量的压迫会让人束手就擒，对方不主动开口，他就主动问。“你是指挥？”
　　挑剑刺穿迎面撞上来的兽性装甲。大好头颅上飙射鲜血，数十吨重的耗牛装甲前后蹄任受惯性跑出十步才终于停下已经近在夜途跟前。“是还是不是？”夜途只拿剑在对方面前一笔带过地点了一下，剑意灌输进对方意识之中。
　　指挥表情凝固，剑意带有的不是凌厉锐气，而是夜途练剑过程的研磨雕琢。数十年如一日的刻板追求引出指挥的遐思，“是，临时指挥。”开口过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内心震动，对夜途的估计还是不足，没人想到除了高攻击性夜途还具备迷惑人心智的能力。
　　“为什么认为我们五个值得你们下大功夫？”
　　这次指挥更有准备，剑意在进入他脑海过程中稍稍留下了痕迹，也就让他本人遭受大脑仿佛撕裂开的刺痛。“因为，我神…”
　　这都在预料之中，解下来夜途有问了针对其他人的计划，稍有惊讶的无非黎派、暮派已经跟他们毁灭教徒搞到一块去。
　　“你们还要过来拦我多久？”这一剑不再针对指挥，而是周围视野中的十二道身影。配合他古井无波的语气才让人知道这不是在发泄情绪而只是想得出个结果。“到你死为止！”一头猴型异化人一步跃入半空，之后竟然没有直接下坠，而是随他下一步动作，又在半空中借力再攀升一截。足足上升400米，而后被一头鸟型异化人拉着继续往上，止步1500米的半空，一头扎下朝夜途俯冲而来。
　　对付这些亡命冲杀只求造成一点伤害的对手，夜途当然不会硬抗，只要躲开，猴子就白死啦。就以踩住指挥那只脚为重心着点，弄剑化出个整圆一圈气劲将围攻上来的人全部震开，夜途再轻轻踮脚告退，猴子的天外冲撞一头砸在指挥身上。其他人都没有什么表示，他们就只是一波一波冲上来以性命拖延夜途行动的死棋，谈不了更不必谈价值。
　　让瑞玲支援其他方向去，夜途一人冲杀效率并不比多一人差，也一样是斩、撩、刺、劈、砍…一样是死人然后再来一拨活人再死人。
　　就这样夜途也还保持着移动，将整个战场往要紧位置搬动。眼下就是灵霜所在的粮产区。
　　“早说要来的，这不是晚了半天？”灵霜泡水到后半夜，正事黑灯瞎火时候，没有异样动静，但精神力检测范围内已经有人影攒动，这大半夜不睡觉成群结队出来瞎晃悠敢说不是做贼心虚？
　　“检测到敌方踪迹，正在靠近，尽量把注意力放过来，我预感这边不会是小动作。”灵霜也不只有身化闪电的高机动模式，轻灵的操控身体脚不触地便一步千米的本事也不落下。两边都克制着行为，就在阴暗浓云中酝酿着暴雨。“敌方距离我不到千米，双方都在对方侦测范围内，但我还没有感觉到引力波扫描或者其他高明侦察手段，电磁波信号在我的控制范围内，你们脑子动得快，帮我想想该怎么办，我已经在后退了，他们的行动速度很快，你们快点做决定。”她的战场分析师，发出长叹，因为不管她怎么苦口婆心，灵霜都绝对会在最后的要紧时刻做出突发奇想的行为。
　　精神力探测范围内，三个异化人能量等级接近A级，其余七个身影都只是B级实力，毁灭教徒基本没有适用A级以上的装甲，但异化人的生命形态就是相当难对付的长处。就好像下午才出现的蝗虫，总体能量级并不高，但如果灵霜不能及时赶到，它们对农作物的毁坏以及开枝散叶的强大繁殖能力发展起来的力量都会让人很头疼。
　　“你最多能够同时压制住多少人？”
　　“当然是全部，古烟说过，绝对不能连自己都看轻自己。”她这话绝对不是在说自己有多信赖古烟，而是在把责任全部推到古烟身上。
　　“对方的行动不会只派这点人，我担心还有其他方向的同时进攻。”
　　“没有，前半个晚上我在整个农作物区编织完成了一张精神力大网，现在城边所有耕地都在我的视线范围。不过能看到手伸不过去。”
　　指挥官除了惊讶，也在思考对方可能的动作，“你有暴露过这种能力吗？一次覆盖六十万亩地。”
　　“没有…应该。不过应该有不少人能猜出来，毕竟看得远才走得快。”灵霜这时候倒是摆出娇憨可人的样子，像是在接受夸奖地抬手摸了摸后脑勺，脸上就差写下“请继续”，三个字。
　　又突然说道：“任务过程中请不要干扰参战人员的思考。”
　　指挥扯着嘴角想象她在乌漆嘛黑的地里露出娇羞小女儿模样的情况，只有装甲所托非人这个念头。
　　“快到了吧！”稻田里突然站出来一个胖子，撕裂喉管才能发出的笑声在田野间回荡。“如果我不是傻子，他们就是傻子，哪有人打仗了才来种地的，他们怎么想到先拿地里的农作物下手的？”灵霜暂时按兵不动。毁灭教徒的一帮坏人开始肆意破坏，说起农作物就想到放火，说到放火就不得不提爆炸，土地里的爆炸格外让人惋惜，稻米爆不出米花，专注燃烧的炸弹难免对土壤产生不好影响。
　　“如果这是在吸引我的注意力，那么只要我不出现他们的目的就没法达成，多半会持续挺长时间。就当在外头看烟花吧！”老老实实趴在地上跟指挥聊起天来。“既然是调虎离山你就应该先去他们关注的位置等着。”
　　“这是对他们卖力表演的不尊重，放心这十几公里我也就是几步的事，不过你们应该把信号打开，就算他们真的能猜到我的探测范围，但也确定不了我使用的是哪种形式的信号，出其不意的效果还是有的。”
　　“正在投放…完成”灵霜的战术目镜上一片地图都被点亮，细节都被囊括进去，拥有足够计算力，灵霜的注意力也能用在细节处理上。不出所料在点灯提醒过后，一伙纵火犯都更加警惕周围。
　　“附近有三支B级作战小组，内含A级装甲师，随时听候差遣。”雄鹰这边也在点灯过后汇报明派一边可以调用的战力，实际作战单位还会更多，既然知道毁灭教徒会有大动静，没有理由坐视不管，特别明派本就以高灵活性著称。在古烟小队来之前，蓝星上的明派势力已经全被打压到地下。却也敢做出战地救援的凶险计划。在后续调兵强将之后单看蓝星表面势力范围已经不逊色暗派。对毁灭教派一样能打出碾压的效果。
　　在两派看来毁灭教徒也不过是总想拿些新鲜玩意博取观众一笑的小丑，就算在失控天灾全面影响到蓝星的现在，毁灭教徒也就好在本来就是一群疯子，不怕他们更疯这一点上。如果在失控的原因被发现之前，或许会怀疑他们可以将失控作为武器，到眼下又足够了解并且不可能作茧自缚的前提下，他们逼战，战就是了。
　　“三个小队一起上，先打掉这些糟蹋粮食的家伙。”灵霜当即下令，她自己则作为威慑性武器放在后排。
　　小队作战最大的优点便是灵活性，没有冲锋号角，战斗场面也少了势均力敌的火花闪电，因为早有准备，三只小队同时把目标放在两位A级身上，背靠明派的强大科技，霎时间就把灵霜刚刚停过的肥沃土壤蒸发，毁灭教徒在毁灭性打击下，只有一个A级和其余两人活下来。灵霜瞧瞧后退一公里多，还是差点被战斗波及。找到个视野较好的土坡趴在渐见昏暗的月光下。
　　只等后续袭击出现，这一等用去了半个夜晚，天蒙蒙亮，作战小组几乎都与灵霜一副模样，要么趴着要么蹲坐要么半跪，以此躲避大量低水平的侦察信号。双方失去卫星后，战斗就再次回到信息战时代，则又是两派的大优势。
　　通过改造大气层完成的信号放射场面可以无障碍对地面进行侦察，比起从前使用卫星多了一份肯定性，但定点扫描的消耗要增加，所以才有些信息战的意思，否则一灯点亮所有邪恶无所遁形，好像是欺负了外地人。
　　“会不会是特意消耗我们的精力，将人牵制在这里？”等了一晚上小指挥也不免多几分躁动。心下的想法一旦多起来想要扼制住就很难了，越想越觉得可能，她才把话说出来。
　　灵霜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年轻人不要着急，你知道对方想要的就是我们着急，现在优势在我们，我就是趴下睡一觉，只要定好闹钟也不怕他们突然袭击。我们还有固定空间移动、还有宇宙飞船还有超远程卫星环绕宇宙外围，就算蓝星突然完了，它们也有时间把情报传递出去，所以不用担心。”她这显然是等了好长时间，一套一套的把话说完了还满足地呼出一口气。
　　“行了，那我去换班，你抓紧时间休息。”灵霜看天气还行，又挖了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农民们还有盼头，他们把目光放在亲眼看着长大的稻穗上，想着它们会被送进工厂加工成各类食品。
　　住在城市里的人也能通过下载好的故事置身虚拟世界打发时间。
　　战士、警卫他们需要处理四处发生的杂务，但工作方式大变模样，往常往死里拽住一条鱼的做法被车轮战替代，处理不了的则有装甲师代替。
　　所有装甲师之间必须相互监视，稍有一样，在装甲上安插着致死量的强辐射药剂可能瞬间要了人命。谁也不希望被自己的装甲杀死，但特质给超能力者的监狱不多管不住自己很可能比一般人还少一个沉默的机会。他们的压力最大。
　　还有城市已经减员九分之二的事实谁也没法忘记。恢复秩序是因为强力的镇压而不是个人的自觉。
　　人在噤声的环境里还保持着难得的社会稳定，他们还想要活着。
　　灵霜守在城市外，其实早就把心思钻进城市的大街小巷，她想着如果能把这座城市保留下来也不错。
　　“轮作休息！”一声令下，立刻有人睡着，就地趴着意识远远飘出超过时空的距离。
　　“我们还要这样多久？”所有人都想问这个问题，所有人都不敢说出来因为知道只是徒劳。
　　“你不了解那边的情况先不要靠过去。”迪克百忙之中抽空给一个提醒，倒是因此被倒塌的大楼砸了一下。
　　古烟小队一直都是明派传奇英雄中特别的存在，他们比起服从指挥更有自己的想法，迪克统领指挥任务当然为了调动他们做了不少努力，只是收效不大。
　　夜途只是简单回了一句“知道”就不再言语。他到底知道个什么就没人能想明白。他面前飞砂走砾粘上就会被剐下一层皮，不只是他的耐性被消磨得很厉害，毁灭教徒也几乎不思考如何战斗而是死命只想给他留下一点伤害。“冲”仅凭蛮力飞扑而上，九尺身躯，在缠身剑气下碎成一滩，到死也都不曾接近目标，但纵使是这样，纵使是围攻的一方反而惨烈，也没人去思考如何活下来。
　　夜途向来是不喜欢动手之际还说话误事的，也不免为这些人的行为皱眉，作为主动侵略方，道德乃至人性都会约束他们，是什么让这些人自以为悲壮？林中叶片飞舞，数以万计的绿叶从轻灵自由之中为人所用，列军成阵，这一招学自周毅，夜途并不因为那人是他出世之前的一生之敌就敌视诋毁，剑招在谁手上都有值得一提的个性，就算满岁孩童抓周挥剑未必不能是返璞归真一剑当万剑。
　　“杀敌”，叶片在一声令下阵型散而不乱，分别找上一人，叶尖儿顶在前头，薄薄叶片就好像剑刃，在金属的质感下也保持锐气，透体而过。沙沙划破空气的声音只响了片刻，六道身影全部倒下。
　　“还有多少，全部一起来。”一句话就像山峦立于众教徒心头，只有仰视并生出自惭形秽的糟蹋心境。
　　“他们是不是疯了？”迪克自言自语道，毁灭教徒的行径本来也难说出个所以然来，可如此大范围调兵只为堵截夜途一人就不跑被明派的支援火力一锅端了？这才想着，就有一栋大楼朝他倒下。他这边难以带入的思维模式也有的独此一份，城市内所有的装甲师全部在侦测范围，但破坏始终不曾终止，就算在现场寻得蛛丝马迹找到行为对象也能看出只不过是受人指使的背锅侠。
　　他有预感要么是毁灭教徒内有某个人能屏蔽反反复复地检查要么所有事件的幕后主使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是后者，对方很可能就是两派当下急需的人才。要知道他找到的所有背锅侠都凭借个人能力对市区造成的巨大损害。甚至在迪克来之前城内本来的B级装甲师都被耍的团团转。
　　“我不能在这太久，明天之前，要把人找出来。先对所有失控人群形成有效控制，必要时刻可以执行裁判。”他站在城市最高位置，除了直接视野范围还有光影投射透镜可以进一步扩大观察范围，城市内几乎没有他看不到的角落。
　　失控人群首先在神态上就与一般人有显著区别，他们看待一般人往往有高位者看待下人的自傲，这不是地位这种简单差异造成的认知差距，更形象一些说，他们自认是文明人，而把其他人都看作生活在茹毛饮血的年代。
　　稳稳站在天台的稳压箱瓦片栏杆上，难得他没有心情去迎风招展。在这个时候还想要维护社会秩序其实缺少的是一杆秤，一个标准，迪克有自己的标准，就如眼下突然冲出企图用自制电流炸弹伤害装甲师的疯子，就被他手指射出的一道红色镭射击毙。而要换成一个长相出众，身材上佳的美人这么做，他就会想到对方是不是有苦衷或者压抑性格的遭遇，然后采用更加轻便干净的攻击。
　　“既然都是聪明人他就不会是不带有目的的，那么这个家伙所为何事？”脚下街巷大路都有持续不断的暴动，对他的侦察干扰极大。因为计算力用于一颗星球的数据处理，他能做的也只是调动自动火力对周边零散的暴动做无关大局的努力。这对本就水深火热中的本土装甲师来说有些不近人情。
　　“要不是听说这里出现了难缠的对象，蓝星那么多星际港口，文明大都市，传奇英雄怎么会来这里。我休息够了，南三区交给我。”重新披挂装甲上阵。一般失控者被简单叫做暴民，如果装甲师失控则称呼以刍狗。未必没有贬低以警示的意思。
　　暴民们并不会成群涌出，往往形单影只，突然冲出之后进行某种极端行为，以破坏为主。将美好但不属于自己的事物破坏似乎是所有人共同的心愿。
　　“我是迪克，小心行事，发现你的目标范围内存在一位异化人，现判断异化时间超过三个月。暂时没有伤人案例记录。”
　　“我知道了。”负责南三区这位的名叫欧内斯特的装甲师比起负责市区安全的其他装甲师服役年龄还要更大一些，但一直没有高升。面对传奇英雄的直接传话他所想到的只有今晚或者明晚回去又能给女儿炫耀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