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猜猜我手里的牌

　　“那也确实很累，但应该会让人变强。”
　　“又是废话。”电梯直达顶楼，最后再爬一层楼梯走上天台，天台还是那副模样，地上满布灰层以及一些藓类植物，两扇铁皮交叉成屋顶，下面堆放一些杂物。龙钟猜测钱凯也终于开始厌烦或者躁动了。不过也怀疑是否因为自己的主观情绪就把别人带入进自己的角色。
　　“这里有一些老家伙，几十年没有挪位，其实我一开始也在上面。”翻找杂物，有上个世界的示波器，二十年前的声波振幅显示器，甚至还有一台黑白电视。当然已经坏得只剩个壳子看不出来。
　　“钱院长会不会有郁结之际上来放松一下子打开心结的轶事。”一想起名人怀旧，他脑子里就止不住一些儿童时期听闻的故事，好像名人们都只是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挥毫撒墨，不少会闹出些笑话被世人传说。十岁以前他信这些，十六岁之后他开始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刻意的成分，再后来他有觉得自己肤浅了，名人少有刻意去给自己制造值得一提的趣事的时候，大多是普通人越传越诈唬。
　　“那算什么？又不是拍电影。”眷恋旧物当然不是因为怀念当时，那个时代有什么好怀念的，吃不饱穿不暖，他只是在这些器物之间摒弃杂念，给自己寻找新思路。
　　正翻着，振动的空气屏幕突然弹出，“不用说，这种突然的消息绝对不是好消息。”说完才把接通对话。“钱凯先生，出现突发状况，请您立刻赶往三号议事厅。”
　　“要不你们八抬大轿过来接我，再快不也是坐电梯嘛？”丢下手里的不知道哪家小孩拿上来的玩具枪。不紧不慢地朝楼梯口走去。几乎紧接着，龙钟的电话也被传唤，只不过位置不同。
　　“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的，无非就是不久之前才说过的，保密情报事件，风声走漏还是需要提高保密等级？”钱凯这些天闲下来，总是忍不住想能够毁灭文明的到底是什么，外敌入侵绝对不够，就算这个敌人一门心思就想着把所有人类杀掉，那要杀到猴年马月，最方便的基因病毒也一定会被躲开，屠杀过程至少需要持续一周。更简单一些的炸毁行星，也一定会有漏网之鱼，蓝星为什么在没有传出消息的情况下突然就没了？
　　这种突然就像是政治家的阴谋，只是稍微不注意就着了道。上头肯定有人知道原因，没有人跟他说清，应该是认为他没有参与的必要。
　　“既然您都猜到了，我们也不废话，先请您老在隔离生活区一阵子，您手里的技术暂时由我们接管，但也会将最终决定时刻交由您。”
　　“不懂事，三五个月之前，我肯定要让你们后悔把我当成老家伙。”摇着头离开。
　　隔离室里没有其他人，很清静不想外面的人忙的焦头烂额的。在平静之中度过了接近半个月，隔离室的门从外面被打开，钱凯还没来得及起来就看到一道身影站在门边朝他这边举枪瞄准，而后在扣动扳机之前被隔离室内的自动火力击毙。再然后门又关了，外面的人安慰说只是叛徒的临死挣扎。他当然不信，耐心等待，最终按下操作台的按钮，梦境至此结束。古烟所想的好事没遇上，直到最后钱凯也没跟boss打个照面，同样的原因导致上一纪文明莫名其妙就被毁灭。还是说不清楚，到底是六个文明中的哪一个成了后来的赫卡洛斯。
　　恐怕被毁灭之时的所有文明同样是莫名其妙的。
　　“这就奇怪了，统合所有已知情报，可以判断并不是瑞伊读取的情报太过模糊，而是当时全联邦都在不明不白之中，钱凯启动的有可能是魔眼也有可能是星空，魔眼生效没有不知道，星空肯定是成功了，所以造就了赫卡洛斯，但这也只是解释了为什么会有遗物，而完全没有对毁灭的预警，唯一的线索不过是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杀手。”脑海中梳理一遍已知情报，可以猜测大白和弗莱手里有更重要的情报，就像对钱凯的观察中，那些最高统筹者，但他们因为某种原因不能把事情戳破。古烟隐隐觉得不对，这样下去他们也会变成钱凯，不明不白地接受任务失败。但他们能办到当初钱凯办不到的事，按下控制钮的是钱凯，但掌握主动权的完全不是，现在不一样，古烟五人战斗力充足，蓝星上一共才多少传奇英雄，真打起来不算上超级武器，有夜途在姑且能五五开。“要不然我们干脆就反了！”古烟疯狂的计划首先就遭到夏韵的摇篮打击，“人家百亿人中出一个的天才还能比你差？等到时机成熟…”
　　“不，我觉得他们也可能并没有完全认识到我们的厉害，现有情报看，他们不敢把秘密揭开最有的可能的原因是还是精神控制，而且我有理由怀疑毁灭教派信奉的神明在有意识的分裂战场，隔断个星球联系这一点就像是瑞伊记忆里得到的情报中那样，你难道不怀疑当时各文明之间断开联系就是因为那个所谓的神明在背后控制？”
　　灵霜接过话茬：“你是说，就像现在这样的情报闭塞也是伪神的阴谋，就是借助上位者害怕危害扩大的心理将人群分离开，不团结的文明连老本都吃不利索，更不用说战争过程中不断了解然后发展，这样一来直接抹除了人类最强特性的适应力，已经是立于不败之地。”
　　瑞玲举手发言：“就算是这个情报真的会给人类带来毁灭性打击，我也不信会超过上一纪文明的全军覆没。再者有我们为他们收尸，至少也比上一次好，不妨玩得大一点！”
　　夏韵思考片刻，小队当前具备决定蓝星未来的战斗力，其他星球的传奇英雄很可能不能及时赶到，不说各文明之间同样存在的困境，全部投入到一点以两派的谨慎态度，怎么会不担心被一网打尽。
　　“那就先逼迫两派中的某位大人物把情况给我们说清楚？不需要在这之中做一些修饰？”
　　古烟安慰道：“韵儿，你把文明的事情看得太伟大了，每一个文明都会有卓绝天才，他们的思想可以感化众生，他们的智慧能够化木石为金，文明的困境不由我们这些外来者解决，我们的目的就只是保证最低限度的安全，为此就算错杀一万杀对一人也没有关系！能左右上述那些厉害人物就足够。”
　　古烟的话说得十分武断，但夏韵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恢复神明身份决定赫卡洛斯存亡不难，但神本意就不是干涉文明进程，而是辅助跨越限制可能性是麻烦，也便无需给自己加上那些伟岸的障碍。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大白也为这五个突发情况施加的压力头疼，一时显得措手不及。
　　“等等，你从刚刚开始一直都在明派高层的频道？”夏韵也被古烟的骚操作惊着。谋反的商谈直接邀请被谋反对象，这不是有病吗？
　　古烟反而露出不能理解的表情，“直接让他们参与进来，也省得我们去浪费世界解释，你想想动漫里男女主角如果能在关键时刻获得读心能力是不是可以省掉很多感情波折！”搬出一套算不上错的理论就把事情解释过去，其他的传奇英雄可接受不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预谋造反！”阿尔及力的投影出现在房间，毫不留情地指责道。她也是在五人之前的谈话中大气不敢喘的。
　　艾尔本能偏向古烟五人，但并不是没有理由地信任他们，只是在明派内部比较相信古烟一套说辞。但涉及到那个连她也没资格了解的事件的情况，她还是会选择阻止古烟等人的极端行为。
　　古烟还好像没事人一样，他们五人此时都在明派的分基地，在方才交流过程中，外面的明派成员与他们的关系就已经从战友变成了敌人。
　　“信不信拿引力爆炸轰你们！”迪克放过狠话把存在感拔高一节之后就不再有表示。
　　不管是谁家又古烟这样的下属都少不了，心累，一言不合就开始光明正大挑起叛乱，还要你发表感想，大白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好在气氛还不错，并不需要他立刻决定。赫卡洛斯境内的事务已经多得让他看不到文件之外的生活。同时因为某些情报，他还有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伪神带来毁灭的方法在明派仅有不足五人知道，上一次投票3比2，否决将情报公之于众，暗派也是类似情况。当然他们都得到了还不知道这件事的其他战友的信任。
　　“不管你们怎么想的，我先拿出这段时间我得出的结论…”古烟先把其他文明发生类似情况的可能性说了一遍之后，再叙述自己这段时间通过各种事件得到的情报以及自己的猜想，最后得出吃明白饭打明白仗的结论。
　　他当然知道大白也有自己的考虑，所以特意强调自己等人具备的超越当前世界的精神力，事情发展至今，伪神使用的手段其实已经只差一层窗户纸。古烟只要一个承认，这不仅这意味着困扰明派的高层的难题被分摊到赫卡洛斯这个文明身上。同时也打开了与上一纪文明不同的道路，当时的人害怕知道这件事会引发毁灭，但他们毁灭的事实就在赫卡洛斯身上体现，现在能否将情报公布，把十三颗行政星串连起来，真实地把灾难放在所有人头上，而不是高个子顶着，这一点至关重要！
　　大白艰难地抉择，明派其他传奇英雄也在思考，好在两派的制度十分年轻，寥寥几十个没有顾虑的年轻人决定文明未来的事在地球简直是少年幻想。古烟也庆幸没有降临在一个臃肿庞大利害关系牵扯如乱麻的体系中，他没有那么好心情去把这些关系捋清楚，只能采取强硬手段。不过同样的谈话放在暗派恐怕也已经导致五人深陷危险，与弗莱德里克的思想相左就可以被直接认定为暗派对立面。远不能像现在反而是被反对的明派传奇英雄们沉吟深思。
　　古烟把难题抛出，就开始思考该怎么补回在瑞伊大脑中消耗的精力，一般的床不论柔软度、支撑性，甚至还有产品所包含的精神都是影响睡眠的重要因素…
　　行，还在想怎么睡好觉，你真行！
　　“不吃不睡等死吗？”古烟干脆出门，每见谁拦着他，找了间休息室就躺上床，数秒之中传出均匀呼吸声。
　　山怪来源的事情搁置半个月之中重新启动，这次的负责人换成狗头军师艾德，弗莱德里克转战灾难更为严重的土微星。海底重新恢复宁静，山怪并非好动的生物，悬停在水中很快就被海中小生物当成学校，上下学都规整。暗派特意在规律的时间周期内进行研究，果然山怪的智力水平很高，在习惯之中的每一天规定时间起床等候暗派的研究，它不会说话，从来不主动干扰海洋生物，已经对它保佑好奇的人类。
　　唯独阻拦暗派的调查舰艇这一点始终坚定不移。但结合习性这项行为并非恶意，而很可能是在保护调查人员，肖布尔就至今都没有从精神控制的影响中解脱出来。一艘潜艇靠近山怪例行检查，粗糙的检查，每天都进行三十余次，庞大的生物的运作机制很让人类着迷，更不用说山怪好像全然不需要摄入能量，海底位置太阳光微弱得可以忽略，也不见它摄食，除去刚刚碰面那一天展露暴力的一面往后，往后始终乖乖呆在原地，球形的身体体表没有任何区别，但没有就是全部，它已经表现过变形的特性，同样也让人怀疑，它的血肉是如何构造。
　　如果在灾难之前，它将是一座宝库，将给赫卡洛斯带来超越古文明的壮阔成就。可如今负责人艾德想的是，如果不把它利用起来，文明覆灭之后就没有意义了。“启用磁光刀！已知所有武器对它的伤害都是暂时的，持续冲击结束之后从它身上分离的这些不想有机物的血肉就会重新回到它的集合之中。所以分割下来的部分必须立刻转移，明派的空间传送技术还没来得及破解，所以只能是地表引力波飞船带离，磁光刀的覆盖面积大，调整为多方向发力模式，大面积破坏山怪的表面结构，之后分开将采集到的材料带走，目前最大移动距离是三百公里，力量弱化还很难感受到，但它一定也遵循某些规律，不能无视距离操控身体。这一次的目标，我们将山怪的部分结构带往太空。已经结论在它对蓝星表面大部分物质都有一定吸附性，我们可以大胆猜测，它可以利用蓝星表面的物质和能量也就能解释它无止境力量的来源。总之，这次我们一定要把它拆开。”
　　旁边的助手困惑于这些双方都知道的艾德为什么特意强调一遍。直接发问道：“你在跟谁说话。”
　　“反正不是你，你怎么能想到世界多么广阔，而我们只是生活在无必渺小的字迹之中。”艾德神神叨叨说完也没有解释。助手翻了个白眼，这个上司能力是有的，就是有些社交障碍，所以遇上解释不清的事，就喜欢那一些玄乎的说辞搪塞过去。
　　磁光刀多边形阵列还是逃不出规整二字的束缚，阵列的单元是一些类似铡刀的震波发生器，规律地分布在山怪身边，最为主要的一台超磁力场集成器就在山怪脑袋上。
　　对能量压缩之后光磁场遍布海洋，铡刀收集能量并且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轨道将光刃放射。山怪好奇地看着小生物的古怪研究，它没有一般生物的神经条件，它的好奇不来源于未知，强化实践可能，也不会终结于理解，也可以说它突然想要好奇，所以就有了好奇的反应，所有行为除去自我保护以及对海底的重视都超乎人类理解。就好像有一天电脑获得生命，除去本来设定的任务之外，人类都没法理解他们为什么要执意访问某些网站。
　　光阵开解，第一轮切割几乎效果显著，很明显激怒了山怪，从切割的伤口之中生长出硕大的触手。“加速切割！”
　　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触手，山怪的球形身体表层都只是可以从海底挖掘的一般材料，而且触手上更容易找到着力点。
　　光芒的刀刃并不将海水蒸腾，惊动海水的只是山怪的狂怒，数道触手同时朝铡刀拍击而去，却在拍到实处之前，被分离出去。“补充备用刀阵补上，采集舰艇准备，在材料被切割至五个额定单位体积之后进入刀阵中层，收集过程不得超过两分十一秒。”
　　“收集部队充能完毕，将分三批进入采集点。第一批次十分零七秒进入，轨道纠正开启，速度板块插入轨道设计。预计接近采集点时间七时十三分五十秒。”
　　“后勤小组正在待命，后备能源预计可补充进行三次远程补充，引力波塌陷处设计完成，对场内所有执行人员进行精神强化。请配合工作。”除去关注仪器控制面板，任务参与者都接收到一份音频，其间除去隐含文字的简单色彩图案，悠扬诡离的音乐还有几个需要人为操作开启后续流程的触控点。心理暗示之外也能收合注意力，分散精神冲击的伤害，普通人对抗精神力就只能从强化精神凝聚度下手。
　　让狗头来的意图也十分明显除去优秀统筹能力，就是他在精神控制方面的特长。确保即使出现有人被严重干扰的情况也能及时补救。
　　“首次投入使用地面引力变动通道，请及时所有单位及时脱离引力扭曲场。重复一遍…”引力也可以说是空间曲率造成的，在地面这类高引力场区段引擎很容易受到干扰，所以还需要临时架设通道。
　　光刃分割的触手在后续几道切割工序之后分割为小块，同时采集舰艇立即就位，几次冲击产生的水流都被算计到，利用抵消山怪召回血肉的力场，暗派已经将山怪这种本就并非战争兵器的生物习性研究透彻包括它会在受到何种刺激之后作出如何反应计算精确度在93%左右，还能实时同步减小误差。山怪就像一只被蛛网束缚的大蛾子，就算有比猎食者几十倍的体积凭空扑棱翅膀也逃不出被活而食之的命运。
　　水流之中浑浊的气泡遮蔽视野，但作战双方都不需要简单的光学信号判断战局。解剖有序进行，被分离的血肉装进特殊容器，之后装载船立刻驶入高速航空器，转载十五辆采集舰的航空器，在物质波轨道加速，比起一脚踩下油门还要波澜壮阔，脱离大气层速度加速增长，在距地198公里的高空加速度达到最高，本身速度也超过万分之一光速。通道至此结束，但是物质阻力也几乎消失，所以加速还会继续，相比宇宙行星表面的空间才多大，如此距离之下，山怪对身体部位的控制力度应该会削弱至一个极低的水平。往后的研究也在太空站进行，很有可能会立刻研制装甲配备给其他星球使用。
　　至于山怪到底是怎么样的生物，是否作为人类的敌人存在，都得在人类延续的大前提下才能进行研究。它在水中剧烈挣扎失去了对地弗莱德里克时候的威风，但同样不容小觑。两道触手在被分离之前剧烈膨胀，山怪企图掏出铡刀阵列，朝一头全速冲撞，膨胀的触手爆裂，散做肉末泼洒至一方铡刀上。急剧反应，铡刀上电光闪烁，仅发生短暂不足一秒，能量耗尽，人类在了解山怪，山怪何尝不是越来越了解人类。“Z-37号采集舰局部受损，速度减缓，正尝试减轻舰载引擎负荷，预计最长运行时间，三分钟，请求援助！”
　　“Z区域震波发生器即将损毁率百分之七十，正在填充。”
　　狗头露出不错所料的表情，背后弹出涡轮动力增压器配合喷射器完成加速。在水流之中横划一道白痕。“尝试强化受攻击区域三台采集舰七位驾驶员信心，情绪调动、神经感知强化配合激素注射，强化完成。”
　　在即将被冲击水流吞没之际，驾驶员将引擎效率提升至最高，同时抛弃收集成果的30%，削弱辅助操控灵敏度，以手动操作回避冲击水流，他们并没有躲开水流，但成功找到了另一艘采集舰的冲击轴线，两艘船相继脱离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