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数万观众存在感下降为零
不得不说小公主吐槽的到位，外人浑然仅有听一两下响声的热闹，能看明白的也不会跟着解说，反到都显得专注，更加让普通人没有参与感。
皇帝陛下宠溺地看着岚玉，“往后他们若是为我所用再让他们给你讲讲这一战的玄奥。”要让古烟解说大概就离不开一剑接一剑，又一剑这个套路。
夜途随着前刺动作一口意气含在口中愈发浓重，握住长剑的双手也积蓄着刺出这一剑的**。碎石不少被周毅驱使撞击而来，但都在接近夜途的过程中被剑气绞杀，将士成军撤退，不见丝毫慌乱更加表明其中所藏凶险，但夜途毫不在意，只是驱兵直入，令人惊奇的是两人就算将武台毁坏得不成模样也始终限制自己在武台的大圈里活动，不见一人腾空而起，碎石探头的部分仿佛各自是露出水面的大陆，而两股大军就是一路冲海上杀回陆地，又辗转在各地留下战斗的惨烈痕迹。
不久一只覆盖整张武台的口袋布置完毕，血气笼罩整个区域，碎石仿佛生命，大圆分出八个方位，各自以不同的方向不同的形式发起攻击。一者迅捷一者迅猛一者激烈一者绵延，一者厚实一者稠粘，一者浩大一者广博。
八个方位分列八种气象，碎石成规律或者冲撞或者坠压。诺大的圆圈里已经出现沙场血气，喊杀声擂鼓声犹如响在耳边。再回神，夜途已经被包围在最中央，八面来风，火苗猛涨，火势凶悍，夜途一剑受阻，不负之前冲杀意气。
将剑舞成圆围绕在身边，碎石块茫茫如蝗虫侵略不止，这回声响真切不少，阵仗之大也够观众一饱眼福。只见一道剑意冲天而起，与烟尘中矗立一道山峰般巍然不动。又见雷光窜动，石子成片飞升，仅有残影在半空留下痕迹，风势攀升卷起沙尘掩盖雷光，剑气成团搅碎不少雷石可更多的冲上九霄，顷刻折返仿佛没有中间坠落的过程，九九八十一道雷光自天边劈下，大圆正好将其容纳，光芒之后势刺耳的雷声，空气中散布焦臭味，还是一道剑光最早出现在观众眼前，它将雷柱劈开，却不阻去势，朝天边射去，一道雷柱被生生贯穿而消散，在之后天空的闷响也逐渐结束，才出现的黑暗顷刻间消去。烟尘均匀成圆柱笼罩了武台上的两人，烟柱最上端仿佛受到压力，灰色更加晦暗，灰色变成黑色，并且飞速朝下压来，碎石仿佛浇筑过金刚，在黑色的深沉烟雾压下之际不可动摇的顶立在脚下。
夜途将剑高举，好像自觉不够，再收回。抬头反握剑柄将剑贴在手臂上，烟尘压下碎石顶上，他自巍峨不动，自他头顶三尺不足烟尘不得寸进，碎石几近稀碎。至此整个中心武台下降足足三丈这还是附近一众高手死死把守。
“还有吗？”夜途真心问道，他企盼再一次面对这盘大棋中所有棋子的怒号。
周毅摇头叹息，“此时卦象零乱，就算再整军重来，也难成气候，大军对垒最怕正面杀穿，不过你只有一人，我手握千军万马，就算失去军心，不已军队成群欺压只是用尸体也能把你埋住。只要我不做出正常只会指挥，茫然的大军就失去规矩，四处奔逃宛如无眼苍蝇，一样会撞在你脸上。你杀不尽也没可能再把他们杀怕。”
飞沙作兵营，养兵千百万。刀剑甲胄自成排，扬土遮天方圆百里不见生灵在。将士既无理智就与那行尸走肉无异，何况整个区域已无空处。灰尘落在身上，果然比起此前他射出的剑气更加棘手，几乎没有转圜余地可言，两相接触，势同水火，剧烈反应之后消耗极快，可怕的是尘埃并不会完全崩溃，它们仍能保持最基本的理智，特别在大帅身边的士卒就算是大军溃败也不至于当场溃逃，夜途想要接触周毅就必许冲破愈发浓重的尘埃。
与此同时还有场外的暗流涌动，就算是明摆着完全没有一点胜机还是会有不死心的人，古烟一一上门警告，也无非说重了两句，或者不去说也没差，总之很有一些人寻思着干掉古烟的主意纠集一干造反派，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要来招麻烦。
古烟特意不让皇帝陛下插手，保证会解决干净，像这类以个人英雄主义为主打噱头的世界，他展露出太强的能力会对整个世界产生很大影响，特别这些家伙是相信心魔担心天道的，留下心理阴影的概率实在是高。不过就当买个教训，以后尽量不能动用超出世界理解的能力。
外面的动静越闹越大，终于喊话声盖住了观众的嘈杂。“吾等兢兢业业为皇帝陛下开疆拓土，之后又镇守边关多年，不想仅因为一个乱臣贼子的欺君罔上之言就被下旨脱下官袍。臣等官位不算什么，但陛下之圣明不可受贼子污染，海外修士古烟你可认罪，若心系苍生敢不敢出来当面对质，若有吾辈审察之差错必然昭告天下还你清白。”
“朕相信先生既然阻拦朕动兵势必是有把握解决此等乱流，若是需要朕发话，先生只需一句话而已。”
古烟起身，出去少数紧盯武台的痴子几乎都将目光投向他。就算这观众席上其实也大多数是达官贵人的爪牙，过来当观众吓唬人玩，一般古烟都喜欢把这类毫无意义的粗鄙之语屏蔽，不过今天他难得有兴致听这些家伙一个个冒头出来。
“贼子？我就说为什么他无名无份却坐在皇帝陛下身边，原来是陛下受到蒙蔽，既然这样就一定不能让他继续行骗。”
“到底谁是乱臣贼子一眼不久能看出来，皇帝陛下没有阻拦军部进入演武场就很能说明问题，这说不定是皇帝陛下已经不仅仅是被蛊惑。”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对的，但是既然对方说了会查明真相好好等待结果就是了，配合调查才是合法公民应该做的吧。”
“确实没有看到他的任何功绩，上次陛下也一起吃那什么爆米花我就觉得有问题，陛下的客人怎么需要售卖这些粗鄙玩意。还有他身边那个女人不正是朝廷通缉在案的女土匪吗？”
“越看越像，恐怕是以小公主为要挟接近了陛下之后再一步步控制陛下。陛下最近是不是早朝总是迟到！”
“你还早朝迟到呢？”
皇帝陛下修养无疑是极好的微微挑眉，“朕定下的规矩一向是公天明鸟鸣叫后半个时辰内到达，就算朕解释也会有人质疑朕偷偷换掉了报时的天明鸟，这些胡言乱语者该死，跟着不分青红皂白诬陷诋毁其他人的也该死，朕只是正好接上了这个杀不得人的场子，不然他们没有一个跑得了！”
古烟剪掉挡在前额的头发，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总算打起一点精神，“正好我来了，等我去把他们收拾个遍。”
灵霜赶紧跟着，这个比呆在观众席玩手机有意思。岚玉反正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也跟在队伍之后，还是熟悉的队形。
站在看台最高处，环形围墙之外已经排满密密麻麻的士兵，反正不是自己家的用起来是一点不心疼，最值得关注的是一个李姓小学生。看上去只有七八岁，但手里捧着一束花，花处于将死不死的诡异状态，这也是这群人敢来找古烟麻烦的依仗。此前古烟在一夜之间将人带到莫名深渊之地的本事实属吓坏了不少人，但也让人开始调查这个家伙，偏偏他在这里做的事都是明明白白没有遮掩，于是很多不符合实力的事就被挖出来。比如逛一个不甚高档的青楼，又比如抢小朋友的风车之类，总之是自觉看到了击败古烟的希望。将死未死的花上确实带有些霜天境界的超凡气质，从它诡异的状态就能看出，据说把它若是除在生之一面于死者接触就会将其复活，反之死之一面碰生者就能秒杀。古烟于是好奇它要怎么才能碰倒自己。
“一般人的思路都是派人潜藏在古烟身边伺机而动吧，难不成他们自觉不一般？”
灵霜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法理解，但是给出一个建议：“你要不要把花抢过来，我很好奇他们遭受致命打击之后会如何处之。”
李姓小学生手里的花在战场上一般是不被关注的，当然就算被关注也没什么。聪明人们早就想到了绝妙的法子。“古烟你还不快点下来接受调查？”应该是老东西都躲在身后自认就算计划失败也可以逃，出来叫阵的推来推去也到一个小学生身上，不是说小学生不好，只是他们更加容易受到蒙骗，能表现得更加义愤填膺大义凛然。这位四十余载不曾懈怠学习的小学生公然站在最前面以最洪亮的声音对着魔能强声器怒号。
古烟能从他的话里听出责任和担当，不仅没有驳了他的面子还乖乖跳下看台，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样。“看来你还有点胆量…”
古烟一巴掌把他拍进地下，“叫一个有脑子说话好听的人来交涉，你们怎么总以为只要没脑子就不会被带进别人的节奏。”
“大胆”这回跟着喊的不止一个，而且看来还考虑到了阵型，各个地方都有安插，于是很快激起全部军士的怒火，如果没有几个常规之外的人在，这一次超过三成官员将士暴乱的大行动还真会让皇帝陛下伤脑筋。
好在古烟没有这样的烦恼，“老子就是比你们nb。”比起近六千人同吼声音还大。这一声还真是让人没有办法。
“有本事吼赢我！”这一声已经是无论多少强声器都达不到的程度，“要打赶紧来，你们的老子我还要回家伺候媳妇。”
灵霜翻了个白眼，岚玉跟在后边只觉得气派，果然再厉害的人也不经骂，嗓门大就是硬道理。就算把白的说成黑的至少比起说不出话的要有力，何况想要证实或者证伪一件事十分困难。乱臣一边还打算交涉，编好理由准备拿半死花来当吐真剂，一般人要证实自己的言行基本没有办法，特别在他没有有力的发声方式前，谣言总要比真相传播得迅速，何况耗费大力气为一件本就不存在的事做证更是让人以外的难。古烟没法证明自己的言行，当然就需要一个强有力的证明方式，这个方式必须是双方和大多数居民都认可的，当然最主要是能控制舆论的一方认可。
乱臣在知道这种花存在时就已经开始散步有关它验真性的谣言，所以很多情况下并不是知道了一件事碰巧相关这件事的情况出现了，也可能两件事其实是为一个目标服务。好在古烟嗓门大，“就没一个能说话的吗？”
双方条件实在不算对等，古烟还得尽量不杀人，对面大可以撕破脸皮拿出所有底牌来杀他。这一声已经比之前的声音小了不少，至少阵列之中的人都这么认为。“必须早点解决他，直接上去跟他交涉”躲在背后的人自然可以大胆一点下命令，正巧被古烟发现了。一巴掌把人抓住，早在古烟震天一吼之后就有不少人丧失搞事的心思，这些墙头草大概占了乱臣的一般，剩下的则大多是被古烟请去荒芜之地的。
风险越大收益越大的说法让他们意识到自己面前摆着的不仅仅是一条天堑还可以有一整条沟的宝贝，反正清除掉古烟他们就能安心睡觉的结论莫名其妙就得出来了。嘴刀子杀人一向不费力气，古烟接着把被抓住那位官员的大小丑事搬出来，差点没把人家搞自爆，接着随手抓了一个又开始念起来，大抵也是念到一般左右又疯了一个，一半又一半，乱臣的联盟建立得块崩塌也十分迅速。
当场自尽的一共三人，最是作恶多端的手里还有几张底牌打算给自己洗一洗，不过古烟也开始说瞎话了。“就是这大内第一高手奸污姊妹，调戏家嫂，罔顾人伦，欺上瞒下，私产超过千万金银全部藏在床底下地道里，这些年来贪污敲诈他是无恶不作，家里养的狗倒是一条比一条肥壮，全是喂人肉长大的。”
别说百姓就喜欢听这个，一提到当场就不瞌睡了，像古烟就算抄家了也就抄出几枚仙丹估计还没拿出来就被分掉了，哪有整箱的金银好看。
还有几个畏罪自杀是古烟用嗓门震死的，但是都可以作为古烟的证据。
既然面对困局没道理不拔剑杀出去，灰尘沉重得没法看到外面，就算不动也会有剧烈的反应在身上发起，继而惹疼一具没甚么拘束的身体。夜途只管抬剑，杀穿这片尘埃就是他的胜利？当然不是，但如果仅仅因为尘埃就被阻挡去路，才是最荒诞的说法。冲霄的剑意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表现，落寂得仿佛不存在，但周毅不敢小觑，他眼里已经被一柄剑占满，仿佛一眼看去世界仅剩下一柄剑，就算明知这样这柄剑不可能存在也没法移开目光，这一剑就是此前所有剑技的总和除了刺穿杀尽以外没有别的归宿。承受所有的尘埃的敌视，大抵不比对抗天地简单，夜途全心劈出这一剑。不论是剑尖剑刃都没有杀意，这是周毅的杀招，只要夜途产生杀意，剑意就会受阻，但此刻杀意荡然一空，仅有剑意，仅出一剑。
日光映射下尘埃散尽。“别得意，你还没赢，说到底也只是因为你无欲无求手里没握住半枚棋子，而我与你齐头并进还有兄弟姐妹，之前与你相对的是他们，接下来才是王对王。”
竟半点不露败相，开口呼吸间流露出的傲气霸气仿佛他就是指掌天地的君王。
“这才刚刚开始！”夜途显然也同意这番话。压在手里的长剑禁不住颤动绝对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兴奋。剑器之尖锐阳刚与生俱来，可剑士身上的气质还需要后天培养，生命中每一刻都有剑的身影，越是行得正坐得直的之人剑意就越凌冽，夜途毫无疑问问心无愧的承下这样的个性。一剑之中自有默默无闻勤勤恳恳，自有鹤立鸡群傲然独立，自有独断果敢，自有虽千万军吾独往矣，自有一人活出自己的人样，这就是他的剑意。除去华丽的修饰，没有任何假想，最为真实的正名，仅仅将剑递出，刺中一人，至死剑堪还。
将双手挡在前面，双掌无所顾忌地握住剑刃，剑尖直抵眉心，已经能感受到夜途的意气。“一柄凡剑，就算承载住你所有的剑意它也不够作为伤我的利器。”
清脆的金属碎裂声，刺痛观众的耳膜，剑刃在周毅手中扭曲，不可逆转的碎裂，弹射而出的碎片半是向四周迸散，半是朝周毅，但已经不负利刃的碎片仅仅靠着几个棱角实在没法刺穿周毅的防御。
这已经超出夜途对周毅的认知，也超出了本世界对力量的认知，亲自体验霜天境界的事实让周毅得到的好处远不止心理更加坚毅，还给了他独占天下的傲骨。
崩碎剑刃，周毅抬手将一拳打出。风压往后冲散观众席附近的防护法阵，若非后续几个高手出手，恐怕会将前台生生击碎，而风压的起因那只迅猛的拳头力回是藏着如何巨大的力量。
夜途本能将半截剑身挡在前面，当然不能挡住，剑刃再度碎裂，碎片却向四周射去，他本人遭受沉重打击撞在防护墙上，借力化力的功夫全面调动也仅仅一点缓解了伤害。撞到在地上，胸腔往上呛出一口血，全身筋骨断裂，肌肉上细密的伤口没办法调动足够支持起身的力气。
“这是周毅？”“大哥，现在好强！”
“这份力量本来是留给最后一战的，古烟说还有十年之战，但是我等不了十年，越是无敌于人间我对这里的感情就越淡薄，我跟你不一样，你可以十年如一日苦苦修行，只为磨练一剑，我不是可以静下来的人，只要没有对手我就会彻底失去对这里的兴趣，继而寻找更强的力量。所以你输也仅仅因为我是个殚精竭虑揠苗助长的人。”
夜途自觉没有力量再爬起来，但他始终没有觉得战斗到此就结束了，他微微移动视角，让周毅出现在视线中，看着他的表情，两人难得一次真诚交流，真气受阻不能运转向身体各个部位，血液也只能勉强维持运转，内脏附近就是内脏的碎片。出奇地，夜途并不感到疼痛或许是身体的本能屏蔽了这份痛楚，或者是还没来得及反应，但这和他不认为战斗结束一样是不屈的抗争。“呵呵，你还不打算认输？只要你能站起来我就算你赢，不，这是对你的侮辱！既然还要打就来吧！”
“我看到过比你更强的力量，仅属于我的力量！”战斗中开口费神费力，对手若是死敌不需要他开口嘲讽，自然是要斩杀，若是一般人乃至师兄弟，他就全然没有开口的能力，好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会失去不少意思。
但不得不承认放狠话并且自觉有能力兑现是件很爽的事。
“你能拿出来？”
“我要拿出来的不是我看到的，是我拥有的。再一剑！”
手里空握可确实出现一柄光剑，此时他不再需要握住真实剑刃，也不再借助器而藏其神，即是一柄剑刃这才出鞘。
“这份力量是从哪来的，我看不到有真气向你手中运转”周毅压下身子严阵以待，但也确实好奇夜途自虚空中牵引力量。
“剑元，仅仅从我对剑的理解中出现。”
剑元它还有无数其他的名字，但剑意的最佳载体是没有疑问的，它也可以认为是能量但并不仅仅是这样，是可以对任何维度任何状态的物体乃至事件进行攻击的强大元素。夜途作弓步将剑徐徐递出不需要将剑看在人身上，剑元自然会跨过空间的限制砍在目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