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第10卷乌鸦第9章如此破案

　　聚拢所有人的行动断断续续持续了近半个小时，才把所有的跟这栋女舍有关的人员整理好，并按照身高大约排了序，列成五个纵队。
　　“你们都知道了，从昨天傍晚到今天早上，你们宿舍有两个女学员遭遇不测。
　　“虽然看起来像是鬼魂在作怪，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这就是人做出的凶杀案，是有黑手在你们宿舍楼出现。
　　“现在要对你们进行逐一排查，确认你们中没有凶手，请大家好好配合。”
　　“嗡”地一声，不等尹春来说话结束，下面就已经开锅了，叽叽喳喳地全闹开了。
　　“肃静，肃静！”
　　詹主任站到前头，大声喝止。
　　“对你们进行排查，也是对大家的安全负责。别紧张，好好配合。”
　　搬了五张桌子和十把椅子，十个衙役坐到纵队前面，对所有女学员进行一一问话。
　　衙役问话都比较随便，有的一两句就完，有的问上十几二十分钟。
　　衙役问话非常有技巧，对关注的问题，往往会问两三次，而且都夹杂在其它问话中，随意地提问。就是你发现了，也会认为是对方忘了，无意间再次问了一遍而已。
　　这个问话一直持续到中午才最终结束，期间大家的早饭都是学府派人送到现场。
　　至于上厕所，也是只能去女舍一楼的卫生间，完事就得回来。
　　“太累人了！”
　　尹春来扭扭腰。
　　尹春来最辛苦，他要总揽五组问话，时刻关注每一个人的表现，并及时暗中做出指示。
　　“头，”谢春出现在视野内，且老远就喊尹春来。
　　“怎样？”
　　“确认了，且把那两个小子抓起来了。”谢春跑到尹春来身边，低声说。
　　“还两个人一起啊。”尹春来没有多少反应。
　　尹春来皱着眉头反复思量，分析案情，可还是没能理出个头绪来。
　　“再给你两个任务。”
　　谢春兴奋地等着。
　　谢春在很早之前曾经跟尹春来办过一次案，对尹春来佩服得很。
　　“你私底下查一查那个新聘请的保洁员。给我尽量查仔细，她是唯一一个新来的，总感觉有点凑巧。
　　“另外，想个招透露一点消息出去，就说凶手抓到了，已经下大狱了，黄县令正准备下午开庭审问。”
　　“这，他们？”谢春一惊，他们不应该是凶手啊。
　　“照办！”
　　“是。”
　　谢春有些不太情愿。
　　惜春可听说过不少冤假错案。
　　很多衙门的人，为了急于破案或为了保护谁而进行的屈打成招，不过那些一般都是找本身就劣迹斑斑的人顶替。
　　自己的头不会因为连续命案而冤屈那两个小孩吧？
　　不过，谢春也知道尹春来现在的压力。刚提拔成捕头不久就遇到这样的连环命案，如果不能尽快破案，那要承受的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收队！”
　　尹春来吩咐完，大手一挥，直接就向来路走去。
　　“怎么收队了？这里不用再查了？”
　　“按照头的吩咐，我们那一路有了巨大的进展，找到了人证和物证，已经把凶手抓起来了。”
　　谢春看看大家，压低声音略讲了一句。
　　“真的？那不是好事？怎么还神神秘秘的？”
　　“头不让说，说是要庭审确认后再公布。咱头这是高升捕头之后第一次奉命侦破连环杀人案，自然得小心些，以免最后自己打自己的脸。”
　　“哦，那样啊！”
　　几个衙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搭话，都表现恍然大悟的样子。听到有可能已经找到凶手，大家心里一松，甚至都有露出笑容的。
　　“你们真的抓到凶手了？”
　　詹主任正好在不远，听到一鳞半爪的话语，赶紧过来确认。
　　“这，”谢春为难的样子，不过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
　　“詹主任，这本来不能告诉你。不过，这涉及你们学府的学员，过一会你也会知道，就提前告诉你一声。你们学府新年级的谢光荣和肖耶涉嫌行凶……”
　　“怎，怎么可能。”詹主任不顾失礼，惊呼出声。
　　“人证和物证都齐全，而且已经被抓到大狱里去了。如果不出意外，下午我们县老爷就要开庭审问，可能会通知你们学府派人去旁听，毕竟他们都是你们的学员。”
　　谢春没有理会詹主任的过激反应，说完就随着其他人撤离了。
　　詹主任呆了一会，也急匆匆地走了。面对这样的大事件，他必须当面向谭府主汇报，以获得进一步行事的指示。
　　下午三点，黄县令在处理完其它几件事情后，开始最要命的凶杀案的审理。
　　“带人犯。”
　　“带人犯!”当班的衙役拖长声音对着大堂外面吆喝。
　　声音落下，不过半分钟，两个衙役就架抗着一个披头散发、满身血污的犯人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同样满身血污的谢光荣，以及另三个衙役。
　　肖耶和谢光荣明显都承受了大邢，尤其是肖耶，已经都快认不出人来了。
　　走到大堂，面对着黄县令，前面两个衙役就把犯人扔到地上，谢光荣也被推搡着跪倒在地。
　　衙役们对着黄县令行个礼，报告犯人带到，就守在犯人后面，以防意外。
　　犯人戴着手铐脚镣，匍匐在地上，没有多少动弹。
　　一个干瘦干瘦的老年人从大堂外走进来，直接来到黄县令旁边，并把手中拿着的一叠纸递给黄县令。
　　“老爷，那两个凶犯都招了。下面堂中这个是主犯，作案工具的原材料、制作以及实施都是他一手包办。另一个是从犯，主要起到了协助壮胆望风的作用。这些是他们的口供。”
　　“辛苦周师爷了。”黄县令拿起案卷，快速地浏览一遍。
　　周师爷则坐到旁边。
　　凶杀案涉及霍师爷自己，他必须避嫌，此时正陪着自己的老伴在偏殿等着。旁边还有朱县丞的家人在一起等着。
　　“下面犯人报上名来。”
　　黄县令一拍惊堂木，威严地说。
　　“谢光荣。”
　　谢光荣遭受的刑罚轻得多，还能够清晰地报出名来。
　　可肖耶只是勉强地动弹了一下，嘴唇微微地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
　　“你可是肖耶？”黄县令再次询问。
　　肖耶勉强地再次动了动脑袋确认。
　　“这案卷中记载的都是真实的？你们确认过？”
　　“是，我们确认过。”谢光荣肯定地回答。
　　“好，你们当堂画押。”
　　黄县令也不再询问，等谢光荣画押完毕，又让衙役帮助肖耶画押。
　　“带苦主。”
　　黄县令看到画押完成的口供，再次吩咐。
　　很快，霍师爷和他夫人以及朱县丞的家人就被带到堂上，后面还跟着安家的人。
　　霍师爷、朱县丞和安家的家人在大堂上跪下。
　　霍夫人一上堂，就要挣脱霍师爷的牵拉，想扑上去与谢光荣两人拼命。慌得几个衙役赶紧阻挡。
　　大堂之上不得喧哗，更不容犯人受意外伤害。
　　“霍夫人，本官体谅你们苦主的心情。但是，你是霍师爷的夫人，应该明白大堂之上不得喧哗的规矩，请你节哀，不要冲动。”黄县令温和地劝说。
　　霍师爷是自己的亲信，自然不能大声叱喝。
　　“请老爷为我那可怜的香儿做主！”
　　霍夫人也跪下，向着黄县令磕头。
　　“霍夫人放心，本官肯定会为你们做主。”
　　黄县令站起来，清了请嗓子。
　　“本官宣判，肖耶，心灵扭曲偏激，苦心积虑地制作鬼面人，再利用自己的特长，制造恐慌，致使藿香被活活吓死，朱彩霞更是不堪极度的恐惧折磨，导致被吓得神志不清，最后寻了短见。
　　“由于肖耶的恶行，连续谋害了两条鲜活的生命，属于罪大恶极，必须严惩。为了震慑宵小，维护正义，还藿香家人、朱彩霞家人和安欣一个公道，现本官宣判肖耶死刑，你可服。”
　　肖耶又动了动身子，却无法清晰表达自己的意见。
　　“好，既然你服从本官判决，押入大牢，等上头核实后，明年秋后问斩。”
　　黄县令一拍惊堂木，就宣判了肖耶的死刑。
　　“谢光荣，你虽然不是主犯，但是，你知情不报，甚至还亲自参与帮忙放风，同样罪不可恕。本官宣判，判你发配边疆服劳役十年。你可服？”
　　“老爷，冤枉啊。我还小，我也没有动手啊，老爷，我也没到法定年龄啊，老爷，我也没到法定年龄啊，老爷，我也没到法定年龄啊……”
　　谢光荣声嘶力竭地反复声明和哀求，不过，现场没有人理会。
　　“押下去！”
　　黄县令厌恶地挥手。
　　“老爷，应该都判他们斩立决。”
　　霍夫人听到黄县令的宣判，心中的悲苦略为减轻，但还是提出自己的要求。
　　霍师爷和朱县丞的家人则都感谢黄县令的公正判决。
　　詹主任坐在旁边旁听，却对这个判决有非常大的意见。不过，他没有跳出来，毕竟自己只是来旁听的。
　　看到苦主们都发表完意见后，詹主任也终于站了起来，对着黄县令施礼后，这才开口。
　　“黄县令，我作为旁听，本不该对你的判案发表意见。不过，肖耶和谢光荣都不到法定年龄，这个判决本人觉得还是有些过重……”
　　“过重，这还过重？敢情不是你家孩子遇害了。”
　　霍夫人立即爆发，霍师爷拉都拉不住。
　　詹主任被打断，而且被霍夫人针对，他也没有过多理会。
　　对付泼妇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要理会，或者离得远远的。
　　“黄县令，我这就回去向我们谭府主汇报。肖耶和谢光荣都是我们学府的学员，我们需要为他们负责。
　　“请。”
　　黄县令稍一回礼，再拍一下惊堂木，“退堂。”
　　黄县令不再理会堂中众人，直接转向后堂。
　　安欣这个真的被鬼魂攻击的苦主，被黄县令略过去了，也没有人出面提出。
　　好一个草率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