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这些年对不起你
林知意被看得心突突的，“对，也是接风宴那天，可能是看在周近屿的面子，不在乎多一个了。”
“不错，周近屿终于派上一次用处了。”许一苒欣慰。
林知意埋头吃饭，心里又控制不住地冒出一阵阵愧疚。
吃完饭，许一苒继续去开会，林知意回公司，一整个下午，都没听到姚静姝和俞芳说话。
到了六点，林知意准时打卡下班，到家不久，门口响起敲门声，她打开门，又被眼前吓了一跳。
东西是用运货的推车送上来的，箱子在车架上高高叠起，送货小哥的脸艰难出地出现在一堆箱子中间。
物件数量已经很惊人了，但小哥说的话更让人害怕。
“林小姐，这些都是慕先生给您买的！”
“楼下还有一半，我一会儿就给您送上来！”
“……”
林知意见过爱买的女人，比如许一苒，比如李柠乐，她们买东西经常是一次买一年的量，一年买好几次，东西囤到过期都用不完。
可没见过爱买的男人。
上次，慕西洲买了上千个罐头，许一苒拍照发朋友圈，把它们都拆了堆墙边，没想到真叠起了一堵罐头墙，当晚朋友圈下的评论相当精彩。
其他猫用品就不必说了，猫粮，猫砂好几箱在那里，她都懒得拆。这才过多久，又买了，这么买下去，她得睡在箱子堆里了。
送货小哥一件件把东西往家里搬，林知意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慕西洲。
林知意：慕总，你怎么又买这么多，大壮够吃，也够用了。
慕西洲：今天这么早回家？
慕西洲：那不是给大壮的，都是给你买的，东西不多，你不会收纳，晚上我过来帮你整理。
林知意：我吃不了这么多……
慕西洲：你可以，都是日常消耗品。
不，我不可以。林知意坐在箱子上，已经在思考去哪里出闲置了，她想，去小区门口支个摊，低于市场价卖，生意应该不会差吧？
七点出头，慕西洲来了，林知意带他参观他买的战果，客厅所有位置都被大箱子占了，大壮兴奋，在箱子上跳来跳去。
慕西洲是见过世面的，相当淡然，“你只是缺一些收纳箱。”他指出问题的关键，然后又在网上下单，不知道买了什么。
林知意见阻止不了他，果断放弃，回书桌前加班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回过神，在电脑前伸了个懒腰，忽然发现堆积在地上的箱子全都消失了，家里又有了落脚的地方。
林知意在厨房找到正在备简餐的慕西洲，终于知道他买了些啥，大到咖啡机，小到锅碗瓢盆，细枝末节，一应俱全，她家里原本空置着的地方都被这些物品占了。
难道慕总平时上班都在淘宝上摸鱼吗？
“我做饭很简单的，用不了这么多餐具，而且，这只是我租的房子，没必要添置这么多。”林知意心想，慕西洲有钱没处花那是他的事，她不想跟他过多牵扯钱方面的事。
慕西洲：“不管房子是不是自己的，人住着就需要烟火气。”
“可我都不知道会在这住多久。”有很长一段时间，林知意搬家很频繁，以至于她无论在哪住都没有归属感。
“你最近有搬家的打算？”慕西洲问。
她当然不会跟他提那些过往，只笑笑说：“暂时没有，要是过段时间把我妈接来了，这里就不够大了，我妈不喜欢跟我睡一起。”
慕西洲盯着锅里的牛排，忽然问：“阿姨还住在姜山吗？”
很久，很久没有人在她耳边提起这个地名了，这些年一直被她刻意去忽视的地方，林知意愣怔，心情几不可查的被刺痛了一下。
慕西洲大概是不知道的，高中毕业后，他飞快出国了，所以并不知道她家在那之后出了大事。他的提起，是无心，也是关心。
“没有，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姜山了，她现在住在我阿姨家。”林知意的话真假参半，她早就跟家那边所有的亲戚断了联络，她不想让他们知道妈妈已经出来了，除了许一苒跟李柠乐，她谁也没说。
“那就等阿姨过来了在考虑这些，先吃饭吧。”
慕西洲把做好的食物拿到桌上，他开始学做饭是在国外那几年，会的都是西餐，林知意不太挑食，给什么她都能吃。
慕西洲陪着她吃完饭，俩人一起收拾了厨房，打扫好卫生。
因为近几日俩人都投入工作，一个忙着准备招标，一个忙着完善标书，慕西洲过来就是帮忙收拾，顺便看下大壮。
他在门口抱着林知意亲了很久，直到俩人快窒息才松手。
他走后，林知意把冰箱里的水果牛奶都整出来，打车去了医院。
刚才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很想看看妈妈。
人到医院已近深夜，住院部静悄悄的，跟值班小护士在医导台前打了声招呼，林知意把东西放在病房门口，并不准备进去。
妈妈跟护工阿姨都睡下了，病房内已熄灯，黑漆漆的，但林知意能通过走廊的灯看到睡着的妈妈。
她想起一年多前妈妈刚从监狱出来的时候，瘦骨嶙峋，脸上的肉比现在还少，当时她们住在一起，她听到最多的话就是自责。
知意，妈妈这些年对不起你，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过得这么辛苦，东躲西藏，回不了老家，不能抬头做人。
妈妈身体不好，花光了你的积蓄，拖累你了，你别再管我了。
其实那时只是营养不良而已，因为想减刑，就得在狱里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结果就导致出来后整个人垮下去了。
林知意带她去看中医调理，一个月几千几千的药吃下去，好不容易见到起色，她就偷偷跑出去应聘保洁公司。
结果，擦玻璃从二楼摔下来了，没有签合同，不能算工伤，想维权，妈妈拦着她不让她走司法程序。
林知意没办法了，当时手里能卖的她都卖，却没想到更糟糕的还在后面，妈妈被查出脑瘤，开始治疗到今天，如果没有朋友的帮忙，林知意撑不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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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周近屿终于派上一次用处了。”许一苒欣慰。
林知意埋头吃饭，心里又控制不住地冒出一阵阵愧疚。
吃完饭，许一苒继续去开会，林知意回公司，一整个下午，都没听到姚静姝和俞芳说话。
到了六点，林知意准时打卡下班，到家不久，门口响起敲门声，她打开门，又被眼前吓了一跳。
东西是用运货的推车送上来的，箱子在车架上高高叠起，送货小哥的脸艰难出地出现在一堆箱子中间。
物件数量已经很惊人了，但小哥说的话更让人害怕。
“林小姐，这些都是慕先生给您买的！”
“楼下还有一半，我一会儿就给您送上来！”
“……”
林知意见过爱买的女人，比如许一苒，比如李柠乐，她们买东西经常是一次买一年的量，一年买好几次，东西囤到过期都用不完。
可没见过爱买的男人。
上次，慕西洲买了上千个罐头，许一苒拍照发朋友圈，把它们都拆了堆墙边，没想到真叠起了一堵罐头墙，当晚朋友圈下的评论相当精彩。
其他猫用品就不必说了，猫粮，猫砂好几箱在那里，她都懒得拆。这才过多久，又买了，这么买下去，她得睡在箱子堆里了。
送货小哥一件件把东西往家里搬，林知意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慕西洲。
林知意：慕总，你怎么又买这么多，大壮够吃，也够用了。
慕西洲：今天这么早回家？
慕西洲：那不是给大壮的，都是给你买的，东西不多，你不会收纳，晚上我过来帮你整理。
林知意：我吃不了这么多……
慕西洲：你可以，都是日常消耗品。
不，我不可以。林知意坐在箱子上，已经在思考去哪里出闲置了，她想，去小区门口支个摊，低于市场价卖，生意应该不会差吧？
七点出头，慕西洲来了，林知意带他参观他买的战果，客厅所有位置都被大箱子占了，大壮兴奋，在箱子上跳来跳去。
慕西洲是见过世面的，相当淡然，“你只是缺一些收纳箱。”他指出问题的关键，然后又在网上下单，不知道买了什么。
林知意见阻止不了他，果断放弃，回书桌前加班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回过神，在电脑前伸了个懒腰，忽然发现堆积在地上的箱子全都消失了，家里又有了落脚的地方。
林知意在厨房找到正在备简餐的慕西洲，终于知道他买了些啥，大到咖啡机，小到锅碗瓢盆，细枝末节，一应俱全，她家里原本空置着的地方都被这些物品占了。
难道慕总平时上班都在淘宝上摸鱼吗？
“我做饭很简单的，用不了这么多餐具，而且，这只是我租的房子，没必要添置这么多。”林知意心想，慕西洲有钱没处花那是他的事，她不想跟他过多牵扯钱方面的事。
慕西洲：“不管房子是不是自己的，人住着就需要烟火气。”
“可我都不知道会在这住多久。”有很长一段时间，林知意搬家很频繁，以至于她无论在哪住都没有归属感。
“你最近有搬家的打算？”慕西洲问。
她当然不会跟他提那些过往，只笑笑说：“暂时没有，要是过段时间把我妈接来了，这里就不够大了，我妈不喜欢跟我睡一起。”
慕西洲盯着锅里的牛排，忽然问：“阿姨还住在姜山吗？”
很久，很久没有人在她耳边提起这个地名了，这些年一直被她刻意去忽视的地方，林知意愣怔，心情几不可查的被刺痛了一下。
慕西洲大概是不知道的，高中毕业后，他飞快出国了，所以并不知道她家在那之后出了大事。他的提起，是无心，也是关心。
“没有，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姜山了，她现在住在我阿姨家。”林知意的话真假参半，她早就跟家那边所有的亲戚断了联络，她不想让他们知道妈妈已经出来了，除了许一苒跟李柠乐，她谁也没说。
“那就等阿姨过来了在考虑这些，先吃饭吧。”
慕西洲把做好的食物拿到桌上，他开始学做饭是在国外那几年，会的都是西餐，林知意不太挑食，给什么她都能吃。
慕西洲陪着她吃完饭，俩人一起收拾了厨房，打扫好卫生。
因为近几日俩人都投入工作，一个忙着准备招标，一个忙着完善标书，慕西洲过来就是帮忙收拾，顺便看下大壮。
他在门口抱着林知意亲了很久，直到俩人快窒息才松手。
他走后，林知意把冰箱里的水果牛奶都整出来，打车去了医院。
刚才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很想看看妈妈。
人到医院已近深夜，住院部静悄悄的，跟值班小护士在医导台前打了声招呼，林知意把东西放在病房门口，并不准备进去。
妈妈跟护工阿姨都睡下了，病房内已熄灯，黑漆漆的，但林知意能通过走廊的灯看到睡着的妈妈。
她想起一年多前妈妈刚从监狱出来的时候，瘦骨嶙峋，脸上的肉比现在还少，当时她们住在一起，她听到最多的话就是自责。
知意，妈妈这些年对不起你，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过得这么辛苦，东躲西藏，回不了老家，不能抬头做人。
妈妈身体不好，花光了你的积蓄，拖累你了，你别再管我了。
其实那时只是营养不良而已，因为想减刑，就得在狱里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结果就导致出来后整个人垮下去了。
林知意带她去看中医调理，一个月几千几千的药吃下去，好不容易见到起色，她就偷偷跑出去应聘保洁公司。
结果，擦玻璃从二楼摔下来了，没有签合同，不能算工伤，想维权，妈妈拦着她不让她走司法程序。
林知意没办法了，当时手里能卖的她都卖，却没想到更糟糕的还在后面，妈妈被查出脑瘤，开始治疗到今天，如果没有朋友的帮忙，林知意撑不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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