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说好的做梦现实却变成了修罗场

终于到达她的面前。
“大哥哥···”
“会，琉璃，会不受控制，不行。”
她此刻泪流满面，周边无数藤蔓全都对准了清水哲。
“别哭啊。”
清水哲抓住她纤细的肩膀，慢慢撑着起来。以往都是因为身高原因需要清水哲俯视她，而现在成了琉璃高出清水哲半个头。
她纤细的身体在颤抖。因为四肢都化作藤蔓的缘故，她也没有多余的手可以抱住清水哲。
“没关系，大哥哥说过会保护你。”
“虽然现在我的实力比起你差多了。但至少还可以做你的精神支柱。”
将她拥入怀中。
有多久没做这样的事了？感觉到非常怀念。
“呜、啊。琉璃，不想，这样。不要这样！”
琉璃拼命地想挣脱链接她身体的藤蔓，可即便扯断，立马就会长出新的。那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噗呲——”
悬浮在空中对准清水哲的藤蔓终于落下来了。
从他的后背，全数扎进体内。内脏也一定被破坏，吐出一大口血。
“不，不是的。琉璃不会伤害大哥哥。”
“不会。”
“琉璃，杀了···大哥哥？”
她的小脸扭曲到极点。
似乎见到不可能的光景，无法承受的痛苦。
【人物：琉璃茶】
【好感度：0？100？】
【描述：精神极不稳定。有大概率彻底成长为完全体，准备迎接克苏鲁的赞歌无疑是最聪明的举动。】
清水哲还没死。
注视着她，眼眶已经被血水模糊了。有点看不清。
“琉璃···”
“不管变成什么样，都别忘记···你是，琉璃茶。”
“你也没有杀死我。我也···不会死。会去，其他的地方，属于我的地方···”
“只要···能唤回你的意识，我觉得，很值。”
“你怎么可能会，杀我？”
“那···不是你的，意志。拿回，伱自己的意志给我看。”
“所以，要活下去···用琉璃的方式，活下去。”
“···”
琉璃呆呆地注视着面前已经被刺穿到只有脑袋还算完好的清水哲，那肠子就落在她脚边，温热。
“啪嗒。”
刚才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的枷锁开了。
“我就说···我家琉璃是能做到的。”
清水哲被她又小又白的手抱着。
【人物：琉璃茶】
【好感度：102】
【描述：直至现在，对你的‘爱’已经突破人类普遍理解。你可以相信她，永远也不会背叛你或做出对你不利的事】
满足了。
真的很满足。
琉璃接下来会以琉璃的形态存活，爱着自己。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为她戴上戒指。
告诉她，自己也是这样想的，也爱着她。先前总觉得只是占有欲，可现在明白了。就是爱着这样的小家伙，所以才会一遍又一遍的进入梦境世界。连现实发生的事都变得毫不在乎，甚至将这里当做现实。
但现在。
琉璃已经不需要被拯救了，她可以活的很好。梦，也该醒了。
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全数放下，随之上涌的是无尽疲惫感。
——
“琉璃会，给大哥哥治疗，不会死。”
藤蔓附在清水哲光景残酷的身体。
“···大哥哥？”
但琉璃试着呼应，却得不到回答。
明明还活着，身体已经完全修复。就是没有回应。
不明白。
复仇。
同类。
遭受过的痛苦。
以及现在也被虎视眈眈的人类盯着的处境。
完全不想理会。从未有这种心脏被紧紧揪起的触感，或者说琉璃压根就不靠脏器存活，不应该有这种感受。
最后仅剩的，徒有清水哲右手用力的将她往怀里挤压的力气。
她现在终于明白人类口中说的‘爱’，以及清水哲说她不能理解‘爱’，那个字到底是什么含义。
泪水终于无法抑制的淌在清水哲脸上。
“大哥哥···”
“现在，琉璃知道了。”
“爱，是什么。”
“琉璃···爱着，大哥哥。是，真的。”
——
【您已完成‘拯救被遗弃在医院的她’使命】
【评分将在15分钟后生成】
现实。
清水哲已经记不清自己上次进入梦境世界是白天还是黑夜。但现在天看起来快黑了。
伸出手，没有血迹。
也不是害怕或者别的，就那样茫然的看着，然后转过视线巡视屋内。
没别的人。
只有自己。
“啪嗒。”
抽出茶几上的香烟，点燃。
默默的等待。
【本次梦境试炼评分已生成】
【评分：97】
【等级：史诗】
【获得奖励如下：灵能提升至三阶，身体素质中幅度提升】
【恭喜您获得本次梦境试炼大赏！哲学之剑！】
【本次梦境世界已达试炼最高评级，无任何可获取奖励，将自动关闭并上传您本次评分作为最终记录。71时59分59秒后将再度开启梦境世界】
“···哲学之剑。”
伸出右手，那渺小的光芒绽放在手中。
定定的注视着。
又在某一瞬间收回。现实和梦境，到底哪个才是梦？或者说，希望哪方是梦？
没意义的。
这才是既定的事实。即便再喜欢琉璃，她也不会存在于现实。
现在拿到的，即是琉璃带来的，唯一能让自己在现实也能拥有的事物。
琉璃会活下去。
以自己给予的名字，在虚拟的地方继续活下去。那不是坏事，这也不是坏结局。
没有任何问题。
就算自己不会死，也肯定没办法永远呆在梦境世界。这才是真正的现实，即便呆的时间还没梦境世界多。
稍晚些。
清水哲穿上跑步的装束，独自绕冬市跑了很久。
没有兴奋的感觉。只是深度浸入跑步中。
一步一步踩在铺着鹅卵石的步行道上，确认这就是现实。
持续到天亮。
吃过早餐，回家。
被在沙坑里玩耍的小孩子吸引了目光，他们正在堆沙堡。
“大叔？”
“什么大叔呀，这明明是大哥哥！”
“切”
“怎样？大叔也想来比比堆沙堡？会吗？”
“···”
清水哲过去蹲在他们边上，一语不发。
只拙劣的堆砌沙堡。想要重现记忆中见过的事物。
但垮了。
堆得完全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到某一瞬间崩塌。
“这是啥啊？大叔你其实完全不会堆吧？”
“嗯，我不会。但是，我认识一个人，她堆沙堡很厉害。”
不由自主的给他们讲述，重现琉璃吸引一大片孩子过来围观的事。
“怎么可能？哪有人能堆出那么大还不走样的城堡？”
“咦？大叔在哭？”
“哥哥？”
“没有的事，我只是想起一些开心的回忆。”
清水哲笑着起身。
回到家坐在沙发上发呆，等回过神才发现已经泣不成声了。
有可能，这便是失恋。
但又和常规的失恋不同，琉璃仍然爱着自己。只是再也见不到。
也许，会比失恋更好受一点。更快恢复正常，认清现实。
让琉璃好好活着。
这份承诺对自己同样有效。
谁都要——以自己的名字，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愿望，面带笑容的活下去。立刻做不到，就变成以后能做到。
——
同样的时间，不同的地点。
娇小的少女久违的坐在书桌前，注视电脑上的内容。
已经有很多年没在人类社会中找到足以引起她兴趣的东西，这是一本电子刊物。在人类社会中的学名是‘网络’。
那书名是——《说好的做梦，现实却成了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