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钓鱼有伴了你的鱼都卖给我吧

　　黑夜中有一双发亮的眼眸。
　　很快，白天见过的那只大橘出现在了。
　　苏牧之所以能一眼分辨出是白天山里的那只，因为它那肚子也太肥了，圆滚滚的，村里其他橘猫可没这么圆润。
　　“喵”
　　这一声大橘就算是打过了招呼，它隔着一米远坐下了，目光沿着苏牧的鱼竿看向河面，静静等待着。
　　“你是想要吃鱼吗？”
　　“喵。”
　　“那你等会，我给你钓一条。”
　　“喵。”
　　一人一猫无障碍沟通着。
　　钓鱼时好不容易身边有了伴，作为钓鱼佬的被动之一被激发，苏牧只觉比以往更为精神了。
　　十分钟过去后，鱼漂晃动，鱼儿上钩了。
　　苏牧起竿，鱼竿瞬间弯成月牙状，几下拉扯后一发力，一条鲫鱼出水了。
　　这条鲫鱼不大，只有个五两左右，但苏牧取下后抿嘴一笑，这大小给大橘吃正正好好，大了不好下口，小了多半吃不饱。
　　瞧见鱼儿，大橘喵了一声，靠近了些，但还搁着有个半米远，一副警惕模样。
　　这大橘瞧着有些怕人，不过之后总能撸上的，不急于这一会。
　　“大橘，给你。”
　　苏牧将鲫鱼抛出，大橘行动有些迟缓，没接住，落地后才扑上去咬在嘴里。
　　这时叼着鱼的大橘看了一眼苏牧，喵了一声，像是在向苏牧表达感激，又像是在道别。
　　之后大橘便转身离开，身影消失在了黑夜当中。
　　见状苏牧不禁摇摇头，还以为今夜钓鱼有伴了呢，没想到这大橘这么警惕，拿到鱼就离开了。
　　“大橘明天应该也还会再来吧？”
　　大橘离开后，苏牧莫名想起了姜淼淼。
　　两者某种程度上其实还挺像，亲近但始终隔着些距离，就差一层窗户纸。
　　不过苏牧不急，大橘总能撸到，淼淼他总会娶来做老婆，这么一想，苏牧从口袋里取出那枚螺杆继续拧着。
　　【一级钳工（51%）】
　　长夜无话，天际第一缕光亮倾洒大地之际。
　　苏牧打了个哈欠，起身收竿，他将浸在河边的鱼篓提出，掂了掂，距离四十斤应该还差上一点点。
　　不过很近了。
　　以及今晚状态不错，再次刷新了连竿记录，已是能够做到八连竿，相距十连竿不远了。
　　苏牧扫视一眼如今的熟练度。
　　【一级钳工（67%）】
　　【初级钓鱼（95%）】
　　钳工一夜间涨了16%，钓鱼一夜涨了27%，进展喜人，马上就能初级钓鱼百分百了，也不知圆满后是否会有什么额外变化。
　　苏牧心中有着期待。
　　将浸湿的稻草盖在鱼盆上，他推着板车往杨林镇走去。
　　来到杨林镇后，苏牧自然是往之前一直在的街巷口走去，只是今天却是有人早早到来，占据了这一处街巷口的位置。
　　有意思，遇上竞争对手了。
　　驴车旁，二十五六，国字脸的男人瞧见苏牧到来，面上有些不好意思，但并没有让摊位的意思。
　　“你好。”
　　“啊，你好。”
　　苏牧笑着打了个招呼后没有多说什么，这些摊位他们都没有交摊位费，本就是自由摆摊，并不属于他苏牧。
　　自己能占，其他人自然也能占。
　　不过是先来后到的道理。
　　当下苏牧往前走出十几步后停下板车，开始准备卖鱼前的准备，这会那国字脸男人偷偷望来一眼，他其实都做好了理论的准备。
　　为此还准备了一整晚。
　　但苏牧根本没这么做，他觉得苏牧与他之前遇见过的人很不一样，自己占了他的摊位。
　　眼前这人非但不生气，反倒是笑着和他打招呼。
　　这让他心中愧疚之际也有些疑惑。
　　而此刻苏牧看了眼男人的驴车，心头浮现出了一个计划。
　　“卖鱼喽，鲜活的河鱼”
　　忽的这么一声中气十足的吆喝，将一旁的本就有些心虚的国字脸男人吓了一哆嗦，之前他隔着老远听着还不觉得如何。
　　如今就在身边，才明白苏牧吆喝的厉害。
　　几声吆喝声后，很快客人上门，一名大姐习惯性走到街巷口才发现这不是苏牧的摊，便是疑惑看了眼那国字脸男人。
　　大姐很快再往前走了十数步来到苏牧班车前。
　　“小伙子，你这摊位怎么变了？”
　　“这不碍事，大姐您今天要买什么鱼，我给您挑。”
　　“还是你的鱼瞧着肥美，活力还好，给我来一条鲤鱼吧。”说着大姐还往一旁望去一眼。
　　大姐说话没有藏着掖着，国字脸男人听到后面色微僵。
　　“好勒，大姐这条您看怎么样？”
　　大姐点点头，苏牧手下麻利将鱼上秤，“您看，这鱼一斤二两，收您七毛二分钱，您拿好，慢走。”
　　第一桩生意做成后，苏牧没去看一旁的男人，但余光中却能感受到他那望来的羡慕目光。
　　“小伙子，你怎么换摊位了，我买鱼就爱来你这买，还是你的鱼鲜活，滋味好。”
　　一名大爷走来，很快提着一条草鱼离开了。
　　不一会，苏牧的回头客纷纷到来，其中还有不少新客人被吸引而来，但东西就怕对比。
　　新客们瞧见苏牧的生意好就爱往里钻，看过一旁的鱼后，再一看苏牧盆里的鱼，一眼就瞧出差距。
　　要买鱼的人自然也就不会放着肥美的鱼不买，而去买一旁国字脸男人摊上的鱼。
　　眼瞅着苏牧的板车被围的里三圈，外三圈的，一条条的被卖出。
　　而他的摊位却无人问津，甚至比起之前的生意还差。
　　国字脸男人心中很是郁闷，这不对啊，他预想当中的可不是这样啊。
　　“大爷这是您的鲫鱼，两条一共一斤四两，帮您抹去零头后是七毛四分，找你六分钱，您拿好。”
　　“伱这小伙子实在。”
　　……
　　苏牧板车上的一盆鱼很快见底，这可把国字脸男子看得发愁了，他的鱼也不差啊，虽然的确是比不得苏牧的鱼。
　　但之前这会怎么也能卖出一条吧，今天他不至于这么倒霉吧。
　　国字脸男人本就发愁之际，一名大姐提着从苏牧这买来的鱼走过，路过时大姐还瞥了眼，然后摇摇头。
　　此时无声胜有声。
　　这一幕对男人的侮辱性更强，因为这不是一人两人了，几乎从苏牧那鱼摊买了鱼的大多对他的鱼都瞧不太上。
　　国字脸男人也不傻，相反是这摆摊的人里比较聪明的人，因为也只有他发觉了摊位的位置对生意的影响。
　　很快他一咬牙做出了决定，灰溜溜地一拍驴屁股离开了街巷口的摊位。
　　苏牧注意到了这一幕，有些诧异，本以为他还会坚持更久一些。
　　“小伙子，你今天该不会是被他抢占了摊位了吧？”这会一名大姐小声问了一句。
　　苏牧摇摇头。
　　“哪有什么抢占不抢占的说法，摊位也不是我的，都是大家的，不过是先来后到而已。”
　　买鱼的一位老大爷听到这话，给苏牧竖了一個大拇指。
　　“你这小伙子，有格局，以后我都来你这买鱼。”
　　“大爷，您慢走。”
　　待得另一大盆的鱼也卖完后，苏牧开始收拾起板车，夏婷正着朝着街巷口小跑而来，远远地她瞧见空着的街巷口有些泄气。
　　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步。
　　那人的鱼也卖的太快了吧，她本想要带着鱼去见见老同学，如今看来还是算了吧。
　　这时苏牧推动了板车，不多时两人擦肩而过。
　　夏婷转身离开，而苏牧则是将板车停在了驴车旁。
　　国字脸男人瞧见苏牧的到来，既有些心虚，也有些微恼，苏牧来自己这还能是做什么，定是来看自己笑话的。
　　不然他总不能是来买鱼的吧。
　　只是，事情还真就偏偏这么巧。
　　下一秒，苏牧说出了令男人目瞪口呆的话。
　　“你的鱼看来不怎么好卖，不如都卖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