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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对酒当歌

鼎定河山 品涩居士 3303 Feb 10, 2023 7:08:34 AM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
  官渡之战中,袁绍大将淳于琼喝的铃铛大醉而耽误了大事,不但丢了乌巢,粮草被焚烧殆尽,导致袁绍战败,自己也被曹操割去耳鼻手指,受尽侮辱。
  “陆贾分金将宴喜,陈遵投辖正留宾”。西汉哀帝末年,官僚世家出身的陈遵既有才又有能,就是后来专权的王莽也对他另眼相看。但陈遵有一个大毛病,就是嗜酒如命,不醉不休。他每天觥筹交错,醉醺醺。自己喝也就罢了,一旦地方官来访,为了留住客人,常常关紧大门,把客人的车轮卸下扔到井中,就像现在拔掉客人的车钥匙一样好客。后来因“饮酒饫宴无节轻辱爵位”被罢去河南太守后,仍不思悔改,我行我素,最后也在醉卧中被杀。
  将门虎子灌夫嗜酒如命,还常常借酒耍疯,只要酒一盖脸,就辱骂那些皇亲贵族以及阿谀奉承拍马屁之辈。就连权倾一时的田蚡也不放过。终于引火烧身,被以“骂座不敬”、“侮辱太后”之名砍了头,并且祸及全家,一个没留。
  酗酒过度的大昌大诗h孟浩然,一次因背部有病需戒酒,起初,孟老夫子是认真遵医嘱的,所以病好了一大半儿。这时,王昌龄从西部边塞回来了,听说孟夫子病了,久不相见的几个老朋友,便相邀一起去看孟浩然。孟浩然很高兴,设宴招待几位久违的故交。席间,大家吃肉喝酒,气氛热烈,戒酒几天的孟浩然,实在忍不住酒香之馋,不顾朋友劝阻,喝了几小杯。此时,又上了一道当地的鲜鱼名吃,喜吃海鲜鱼类的孟夫子,禁不住浅尝几口,但酒和海鲜是不能一起吃的,又何况有病的孟夫子?于是,悲剧发生了,吃完饭,背部病发的孟浩然,猝然离世。而一块喝酒的几个朋友,更是心痛万丈,后悔不迭。
  酒是好东西,但不可贪杯!酒后无德,无义,无情,乱性。因酒耽误前程,耽误事业,耽误生意案例不少。所以,饮酒要有节,有度!
  冯过前世也算是性情中人……OK,就是好酒贪杯之人,每个月总得有那么几天不舒服——这句话听着别扭,应该是每个月总会醉那么三两回导致于头晕脑胀不舒服。除了偶尔的好友聚餐,大部分都是无效社交。长而久之,便对酒精有了依赖性,及至中年,身体功能远不如前,一旦饮酒过量便易断片,对醉酒后的事情完全记不住,直至朋友提醒方有那么一丝丝印象。这其中,究竟有多出格、失态,若是录了下来,怕是要无地自容的。只是,他太沉溺于那醺醺然的状态,一直戒而不成。
  既然老天给了再来一次的机会,他发誓定要“戒酒”。这里的“戒”指的并非是滴酒不沾,而是非万不得已时不沾、沾了也不能醉。至少目前看来是成功了的。当然,他只有十六岁,可以“未成年”为由拒饮,一旦入了仕途,终会有身不由己之时,除非能力已大到无人敢强迫,这又谈何容易啊?
  是啊,十六岁了,这二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历历在目。
  那时的同窗、好友唯有他与徐元杰、刘几率先“突围”,齐齐会试过关的他们被誉为“信州三英”,已成了信州骄傲。
  当初约定的出人头地,他已算完成了一大半,但那甘胖子呢……
  好久不见,数月没有他的音讯,他想他了,不知那位一朝“痛改前非”的胖子是生是死、是胖是瘦,不知何时能再见,不知再见时他是衣锦还乡还是落魄而归。但他知道,胖子不混出名头是绝不会回来的,别看他嘻嘻嘻哈哈大条神经,却是心思细腻韧性十足……
  诶,人在少年时总恨不能快快成长,人到中年却喜欢回首过往唏嘘感叹,矛盾的人生啊。
  在资府,资南嘉由始至终都未出现,资哲也未提及相关(婚事)事宜,只道冯去疾到京后请过府一叙,个中意味自行体会可矣。
  师生间言笑晏晏,甚是随意。资哲与辛弃疾截然不同,无有丝毫愤慨郁结,或许在他心中眼下所处之位最合心意,正可远离朝堂之上的龌龊事。
  冯过倒是想起一事,问国子监生中可有一位叫陈东的。
  资哲只有些许印象,并不清楚。毕竟,在他这个位置只能是把控大方向了,不可能去课堂授业,只依稀晓得此子。
  资云却是晓得的。他虽到国子监时日不久,却也算是一号人物了。
  其实他倒是从未自曝身份,但国子监是什么地方,大把的“**”呢,他再低调也被“人肉”了出来。即便他谨守资哲“低调”之嘱,也有不少人明里暗里的大献殷勤。都说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学校亦然。
  据他介绍说,陈东,字少阳,丹东人,出生于“自五世以来以儒嗣其业”之家,其早有俊声,倜傥负气,乃是国子监上舍生。
  王安石变法时,教育取士有新法名为“三舍法”:太学生员,分三等,以初入学生员为外舍,不限员,自外舍升内舍,内舍升上舍,上舍以百员、内舍以二百员为限。其生员各治一经,从所讲之官受学。主判官、直讲,逐月考试到优等举业,并申纳中书;学正、学录仍于上合内逐经达二员充。如学行卓然优异者,委主判及直讲保明闻奏,中书考察取旨除官;其有职事者授宫讫,仍旧管勾,候直讲、教授有缺,次第选充。在舍读经为主,以济当时科举偏重文词之不足。
  元佑曾议废三舍法,但只是修订其条制及废止上舍推恩授官之例。绍圣时,又恢复升补推恩之法。元符时,更将三舍法推行至府学。英宗正和元年,诏天下州县皆置学,并行三舍法;县学生选考升入府学,府学生每三年贡入太学。另将太学上舍生增至二百人,内舍生增至六百人,外舍生增至三千人,且另立外学以处外舍生。崇宁二年,诏罢天下州县学三舍法,惟太学(改名为国子监)仍存。
  大定重视教育文化是出了名的,尤其是太学生,国家免去他们的差役之外,还每月发津贴,如果学行优异,在科举道路上还可以越次擢拔,比如直接授官,或者不需要经过省试而直接进入殿试,诸如此类。
  当然,国家的优待也不是白给的,当时太学生的学习也是鸭梨山大,从外舍生升为内舍生,内舍生升为上舍生,要经过无数次的考试,而且升等的比率又不高,压力我猜想绝不低于现在的高考。
  到崇宁年间,虽然不用原来的每个月频繁考试了,但每季度还是要考试一次,每次考试的结果要和品行方面的测评一起记录到学生档案,并且每季度按照积分排名,年终给予校定,以上叫“私试”;另外,所有太学生每年还要参加一次“公试”,公试要分等第的。
  最后,公试和私试还要一起结合考评,决定这帮学生的前途,优秀的升迁,良好的就地升舍。可恶可怖的是,对学业品行不达标的,太学实行积分排名淘汰制,予以退送和除名,退送就是退回原来举荐之地。
  是以,太学生们除了有可能在自家学校院子里高谈阔论外,余下的时间,也就是埋头读书,应付考试,争取科举上的功名。
  陈东也是一个被地方推荐上来的贡生。
  事实上,关于陈东其人,资云亦是语焉不详,或者说是言语中多有保留,冯过却是听出了其中未尽之意。
  在蔡京的支持下,国子无论规模、考试制度还是学生的待遇,都较前有了新的提高提升,颇能够体现传统社会君主追求的文治升平。
  但是与之伴行的是,对太学生的明里暗里的思想言论控制也更加严格,比如崇宁宗就曾经亲自颁布诏书,把很多书籍列为**。再如对太学实行准军事化管理,有和当局不同意见的,就采用连坐惩罚的法子处置:
  自崇宁以来,以学校之法驭士人,如军法之驭卒伍,大小相制,内外相辖,一容异论者居其间,则累及上下学宫,以黜免废锢之刑待之。
  太学生的言论自由其实是十分有限的,只准唱赞歌、不准唱反调成为了一条潜规则,学规以“谤讪朝政”为第一等罚之首,不懂这条潜规则或者考试的时候不小心触犯了所谓的时忌,那你就等着进自讼斋(反省院)反躬自省吧。
  不得不承认,在**专权的操弄下,皇帝和蔡京颇为成功,一时间居然出现了“士无异论,太学之盛”的场面。懂事的太学生们纷纷写文章搞肉麻,大唱赞美诗,以至于皇帝“幸学,多献颂者”,你看,上倡下和,一幅多么令人舒心和谐美好的景象。
  但陈东偏反其道而行之——朝廷大作雅乐,曾命太学生学习弹奏,择日试于廷殿,并迁官给赏,陈东力辞,曰:“岂有此事,万一有之,吾可以侥幸进身耶?”陈东刚直无私,不戚戚于贫贱,令众学子大为惊叹。
  他甚至直言不讳地提出了“六贼”之说,嗯,头铁如斯,也是没谁了。
  奇妙的是,这样的人……居然还能活着?!
  冯过倒是极为佩服,不论如何,敢直于发声者,初衷即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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