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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鸿鹄之志

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 抱月惊风 5842 May 26, 2022 9:33:05 PM
  秋静淞一行人准备走时,此地的县官才带着人赶过来。为了不暴露行踪,秋静淞没有跟他们正面对上。
  秋静淞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又是大哭又是大喊的,嗓子早在地道中就被烟灼伤了。等到一行人安定下来时,离巧主动请来陈林渍芳给她看伤。
  陈林渍芳还是有点真才实学,随身也习惯性地带着药,他拿了一盒糖片给秋静淞,“这几日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吧,药没了就吃,这东西就是润喉用的,对身体无害。”
  离巧又请他看秋静淞的手。
  把伤口清洗干净后,很明显地能看到两排牙印。陈林渍芳一想,想到了唐玉说的那个贵族女人。
  唐玉没有把她折腾得太惨吧?陈林渍芳回忆起方才秋静淞的歇斯底里,一不小心居然猜透了真相。
  陈林渍芳后来给秋静淞的手做了包扎,可她当时想着烂开也好。
  “会留疤吗?”
  “草民有祛疤的药,殿下可要用?”
  “谢谢。”
  东西收了,秋静淞却送给了离巧。她觉得虎口上的疤还是留着的好以后每日看一次,用来提醒今日之耻。
  陈雪寒一路都很沉默,其中虽然有秋静淞一席话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因为解药没有找到。陈林渍芳看出他的忧心,便玩笑般提出自己可以试试。
  他说这话时,秋静淞在前头刚好听见了。:筆瞇樓
  她看着他。
  又转头小声问身边的离巧,“这个陈大夫是何时来的,什么底细?”
  “不知道。”离巧皱着眉,把陈林渍芳解释过的理由又给说了一遍。
  这些话,秋静淞并没有全信。
  她略加思索,听陈雪寒已经在给陈林渍芳道谢了,便一提缰绳,倒转头过去。
  “陈神医能解我清河之困?”
  陈林渍芳是陈芳的时候,装出来的模样还是很谦逊有礼的,“大概有八成把握。”
  秋静淞心里已然有了一个想法,“若速度快的话,几日能配出解药?”
  陈林渍芳信心满满地说:“若药材齐全,半日便成。”
  “好。”秋静淞决定把自己手里的解药先放着。反正不过半日,她就试试陈芳这位神医是真是假!“若陈神医真能拯救万民于水火,孤定当亲自奏明朝廷给你请赏。”
  陈林渍芳一笑,摇头道:“医者本就是救人的,草民不贪图这些。”
  陈雪寒只觉得他是个有大义的人,心里不禁更加佩服。
  去时花了两日,回时时间也赶,细数一共居然用了不过四日时间。辛戚的人马日夜站在城墙上张望,远远的一看到影子,便回去禀告。
  辛戚担心儿子,又担心秋静淞,立马就和易希带着人在入城处等候。秋静淞到后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却没下马,她还有地方要去。
  辛戚是不会让她一个人的,索性没了危险,他便又让辛同舒跟上去。
  秋静淞也没有拒绝。
  她带着辛同舒,绕道清河城西,然后下马,上山步行穿过那片比人还高的草地。
  她想去坤河边看看。
  十分凑巧,到时林说正好也在,他坐在河边出神,忧心忡忡地样子。
  是秋静淞不小心踢落了一块石子才引得他回头。
  他被惊动得起身,回头看到秋静淞却很高兴。他像是知道什么,神色还有些着急地问:“你回来了,路上还顺利吗?”
  秋静淞却看着他不说话。
  林说很敏感地察觉到她这时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秋静淞张嘴,因为嗓子还没好,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在这里说过的话吗?”
  林说一愣。
  他记得,如何不记得?
  秋静淞便又说:“你觉得,那个人,我可以吗?”
  林说的心情在那一瞬间便得极为复杂,“我……”他试探着开口,“是我让你有这种想法的吗?”
  秋静淞点头,想了想又摇头,“也有别的原因。”
  站在她身后的辛同舒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是因为那天的事吗?”
  “都有。”秋静淞转眼看着平静如镜的坤河,摩挲着右手虎口上的血痂,“所谓的国家安定,安居乐业不过是空想,我以前从来没有意识到,永久的和平是需要建立在国家的强大之上的。近些年来,赵国与陈国边境摩擦不断,北边一年中有十个月都在打仗,损耗了大量兵力,也因此,对罗哉这等小国一直抱着怀柔政策,于宋国更是有应必求。虽说是无奈之举,可长此以往,若哪一天宋国的嘴就在我方的一次次服软中被养刁了,赵国便也到了大限之时。”
  辛同舒从她的这段话中听出了别的意思,“所以殿下从来没有想过要向奉阳上奏禀告此事?”
  亏得钟一杳一直在拿各国要事给秋静淞出考题,以致于她心中对待此事无比通透,“这仗,打不起来的,孤就算上奏也是无益,反而会添得京中朝廷百官失和。”
  林说虽然也知道,可他还是担心,“那疫病……”
  “不出五日,你就能和母亲回家。”秋静淞跟他保证,并说:“林说,我决定去争一争,你要不要跟来?”
  这话被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引得林说心头一震,“你想好了?”
  “想好了。”秋静淞的眼神无比坚定,“我从来都是只相信自己的人,因缘巧合……既然如此我为何还要想着靠别人?我要踏平罗哉,剿除燕宋两国,我要让赵国子民,让全天下人,真真正正的过上太平日子。”
  她此番话,是用最平常不过,仿若是在说天青水秀一般地语气说出来的。
  但辛同舒却觉得比那天立誓一般的怒吼还要震耳发聩。
  他不理解秋静淞为什么会让他也听到这些。
  林说情绪也是有异,“会很辛苦的。”
  “我不怕。”秋静淞一笑,不知为何就是笑得林说心里一酸,“我再也不要想起那种感觉了。”
  林说试图劝她,“你莫让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成了心结。”
  秋静淞摇头,“不是无关紧要,我相信,若你我任何一人再遇到那种事,还是会和我一样。”
  辛同舒抿了抿嘴,开口问:“殿下,您那天,就是臣扶您出密道的那天,您嘴里念的是往生咒吗?”
  秋静淞点头,“往生咒可超度死魂。”
  然她求的,却是现世安宁。
  话说完了,秋静淞也该走了。
  回身时,她对林说和辛同舒一同说:“对了,老师在我走时给我取了个表字,你们日后方便,唤我笑青亦可。”
  林说还站在原地,他今天又多了一件事需要思考。
  辛同舒却跟着秋静淞从原路回去。
  到了别苑门口,秋静淞让他自便。
  她还有事情要做。
  一进大门,玉春明就匆匆朝他行礼,“殿下。”
  “舅舅。”秋静淞朝他点头,随口喊了一声,脚下步子没停,反而越走越快,她问朝来往侍婢问到:“公主呢?”
  “公主在房里。”
  玉春明不得已追着秋静淞跑,“殿下,京中来人了。”
  “让他们等着。”秋静淞现在哪有那个心情?她一心打算着去找程婧。
  玉春明却希望她能停下来,“可……这可是从政殿送出来的旨意啊。”
  秋静淞嘲讽,“上次从那里也来了通旨意,孤恭恭敬敬地收了,结果便是孤在街头跪了一天一夜。”
  玉春明又急又恼,追着她说:“臣也心疼殿下,可今次大概不同,天使中只有执礼太监,并无兵士。”
  秋静淞一停,故意说:“上次天使来的事,舅舅既然知道为何没来看孤?”
  玉春明下嘴唇一哆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果然是越急越容易出事!
  秋静淞理所当然地哼了一声,又起步快走,她这次是头也不回了,“既然在这之前就来了,为何等得了孤几天等不了孤一时?几个阉官宦臣,跟谁拿乔呢?”
  秋静淞几个步子一叠,冲到程婧住的院中,对着门口行礼下跪的侍女骂道:“好些个耳报神,都给孤滚远些!”
  侍女们听出他情绪不佳,立马速度地起身退到院口。
  在那里,玉春明一脸复杂地把刚抬起的脚放了下来。
  秋静淞看着他们,直接把门摔上了。
  程婧听到动静从里屋出来,看到秋静淞别提多高兴了,“皇兄,你回来啦。”
  秋静淞却不搭腔,一言不发地把她往里面带。
  她把程婧带到塌边,摁着她的双肩让她坐下,然后捧住了她的脸,强势地让程婧看着自己,“我问你,程茂林是不是真的不会回来了?”
  身后的阿季不停地给她打眼色。
  程婧像是明白了什么,喜不自胜的点头,“嗯!”
  秋静淞此时的眼神仿佛带着坤河水般的寒意,“你在开口前最好再想想。”
  “他本来就死了!”程婧脱口而出,她如今的心情用“欢呼雀跃”来形容都不为过。她想,以前那种害怕被独自扔下的而提心吊胆的日子终于是头了。她看着秋静淞,就像是一个ying君子看到了救命的解药,那么急迫,急不可耐,“皇兄,发生什么事了?你……”
  “他真的不会回来了?”秋静淞又问了一遍。
  “不会不会,不会的。”程婧抓着她的手,喜得心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那你最好记住今天的话。”秋静淞不是没看到程婧溢于言表的喜色,可她已经不在乎了。她把额头贴到程婧的额头上,轻声说:“程婧,你记住了,若孤知道他没死,不管他抱着怎样的想法,孤都会先杀了他,再杀了你。”
  程婧当时是愣了一下的。
  秋静淞没有跟她说笑,她是认真的。
  “就算婧儿是你的表妹吗?”
  “就算是亲妹妹也一样。”
  程婧立马就冷静下来了。
  她心里权衡着,想了很久,才看着她回复说:“皇兄放心,婧儿想好了,只要你不混肴我程家血脉,以后不管您做什么,就算你杀了父皇,婧儿也会支持你。”
  秋静淞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松开了手。
  她转身,把双手背到身后,闭紧双眼说:“这件事你放心,孤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婧儿知道。”程婧说完一笑,闹着要去抓她的手,“反正婧儿最相信皇兄了,皇兄就是婧儿最亲的人。”
  秋静淞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往旁一躲,“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无端地开始甜言蜜语,油嘴滑舌。”
  “婧儿哪有?”
  “跟你说正事。我问你,这次天使又是来干嘛的?”
  程婧不是很怎么在乎地说:“冬至了,皇兄和婧儿都得重新排序了。”
  秋静淞也依稀想到皇室中还有这个规矩的。
  程婧也突然反应过来,若是秋静淞没有出现,十四皇子怕是早就成了别人的名号。
  一种深深地恐惧重新弥漫在她的心头。
  程婧这次去抓秋静淞的手,对方没躲。
  “皇兄,求你别讨厌婧儿,婧儿也不想这样的。”
  秋静淞一回头,看到程婧不知为何哭成了个泪人。
  她一时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刚才不是还笑着呢嘛……”
  等了有段时间,秋静淞才在玉春明的望眼欲穿中带着程婧一起出去。
  去了正厅,见了天使,这次的人对他们“兄妹俩”确实还算客气。
  接上青衣,重新接了封册,几个宦官或许是嫌清河有疫病晦气,呆都不敢多呆,直接请令回去复命了。
  秋静淞自然也不会留他们。
  现在,她只等明日那个神医陈芳能研究个什么子丑寅卯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间想捉虫
  回头一看,妈耶大工程。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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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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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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