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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做贼心虚

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 抱月惊风 7590 May 26, 2022 9:33:05 PM
  “正唐。”
  季祎端坐在金案后,看着空空荡荡的大殿,为自己方才不由自主脱口而出喊出的那个名字沉默了。
  他察觉到身边伺候的宫人们把头低得更低,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奉阳的冬天已经有很多年都不曾下过雪了吧?”
  在偌大的从政殿中,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回音。
  如果是以前……
  “是啊。”那个站在离他最近的男人一定会这么微笑地看着他说:“若是把奏章批完,陛下要随臣一起去踩雪吗?”
  卢正唐从小就是一个温柔地人。
  他温柔的笑容,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像母亲一样,陪伴他度过了很多个艰难的日子。
  他们曾经,是最亲密无间的兄弟。
  “陛下,要随臣一起去踩雪吗?”如果他真的这么说……
  “朕不像你家庭和睦,可做不来这种闲情雅趣。”季祎在笑着说出这句话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突然伸手捂住脸,非哭非笑得浑身颤抖起来。
  卢正唐,为什么你要是卢正唐?季祎大笑两声,他伸手一挥,今日刚送来各部催促提拔吏部尚书的折子全被扫落在地。
  坐于殿旁执笔而书的史官察觉到他的癫狂,抬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开口道:“还请殿上注意仪态。”
  “朕怎么了?”季祎抬起头反呛了一口,看着他面色不善。见史官又低下头握起了笔,他哼了一声,“你要是想写朕的坏话,尽管写就是了。”
  史官顿了顿,只管看着腿上的书册愣神,没理他。
  季祎盯了他一会儿,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无聊。他往后一躺,倒在椅子上,看着金堆玉砌的房顶,只觉得此间距离竟比天空还要遥远。
  做皇帝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坐上这个位子后的日子,他过得比想象中的还要艰难,然而其中幸运的是,他能得到卢氏兄妹的帮助。
  那个时候,“桂宫三士”只要有一个站在朝堂上,面对噤若寒蝉的百官,他就像拥有了无尽的力量。
  细思往事,迷迷糊糊,季祎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他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在梦里,季祎居然又梦到了那天的事情。
  “陛下,卢尚书已经把在吏部所有的事物都交接完毕了。”
  “接下来,他是不是就要回通州了?”
  “是。”
  “不能让他回去,朕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可是陛下……”
  “要想个办法,定他的罪,然后在所有人都没察觉之前,把他神不知鬼不觉的……”
  季祎说着,突然停下来了。
  他看着大殿门口背着光出现的身影,直接跌在了硬邦邦的龙椅上。
  这个身形,是他再熟悉不过了的。
  “秋……秋明几?”季祎脸上流露出的,是从内心深处涌出的害怕。他想退,可退无可退,慌乱之中,他看着桌子,浑身抖弱糠筛。
  要是让秋明几知道他对卢正唐做的事情,她绝对会杀了他的!
  士族中有一句话,叫做:【秋家出美人】。冠以秋姓的秋明几可以说是全国上下数一数二的美女了,可是她的美,没人敢直视,更不要说想驾驭——因为这是曾经杀了先皇的女人!
  这件事鲜有人知,可事发当时季祎就在当场。就是因为这件事,季祎过了很久都对这个女人发怵,她拔剑挥去鲜血四溅事的场景在他的心中一直磨灭不去。此时看到秋明几提着剑慢悠悠的踱步过来,就算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季祎还是没守住内心最后一丝尊严,直接钻到了桌子下面。
  “你怎么来了?啊?你不是在通州吗?谁让你来的?没圣喻你不能进京,你当初答应过朕的事情你都忘了吗?”
  “臣没忘。”秋明几冷冽如若寒潭之水的声音灌入季祎的双耳后,让他没忍住打了一个寒噤,接着,他听到了利剑出鞘的声音。
  “但是吏部现在都没人了,臣再不来帮助陛下,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咔嚓”一声,季祎临时找出来庇佑自己的保护物轰然倒地,看着掉落满地的奏章,季祎整个人都惊呆了。
  秋明几居然挥剑把他的御案砍成了两半……
  躲无可躲的季祎咽了口口水,抬起头呆呆的看着她,“你……”
  秋明几迎上他的目光,勾唇一笑,“圣上好像不愿意看到臣下?”
  这个女人此时的样子,跟那时一模一样。
  季祎吓得往后一仰,绕是被砍坏的桌子撞到后背他也不敢喊疼,他扭曲着脸跟着笑了一下,违心地说:“怎,怎么会呢?朕好些年没见到你了,朕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巧了,臣也有好多话要对您说。”秋明几把剑一掷,眉毛吊起,整个人瞬间的气势比刚才她手中的脸还要锋利,“听说臣的哥哥被您罢免了吏部尚书之位?”
  “这是因为某些原因做出来的权宜之计……”
  “为了方便你把他杀了吗?”
  “不,朕不是有意的,朕不是存心的。”
  “皇上,您可真做得出来啊皇上。你让他成为了有史以来第一个被皇帝扒了官服的秋家人你知道不知道?我兄长十岁就跟随着你,他那时因为认你为主受了多少白眼和委屈你都忘记了吗?他到底是做了什么,有哪点对不起你你要这么侮辱他?他为你鞠躬尽瘁,一腔真心都给了你,你居然这么对他,你还要不要脸了?季祎啊季祎,你枉为人君,你等着落得跟先皇一个下场吧!”
  让他像先皇那样癫狂得惹百官厌弃,然后被儿子亲手送葬吗?
  “不要,朕绝对不要这样。”季祎挣扎着,想要抱住秋明几的腿,他努力的抓着能够抓的一切,挥舞双手间,他突然瞪大了眼睛。
  季祎从寝殿的床上惊醒。
  他两眼发直,一时间,只能听到自己重重的喘气声。
  噩梦。
  秋明几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噩梦!
  季祎起身,拉开烦人的纱幔,鞋子也不穿,直接跑到殿中大喊:“来人啊,来人啊——”
  喊了两声,贴身太监三禾从外殿急冲冲地进来,看到季祎失态的模样,他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拜服下来,“陛下,您怎么了?恳请您保重身体啊。”
  “朕保重不了,朕保重不了!”季祎几个跨步走到他面前,一边把他抓起来一边问他,“秋明几到哪儿了?她是不是快要进京了,啊?”
  三禾不敢回答不上,他报上傍晚时探来的情况,“明几夫人一家已经到了京郊,在传书跟京兆府尹报备之后,决定明天下午进京。”
  “她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想到刚才做的梦,季祎又忍不住浑身发抖。三禾握住他的手,只当他是衣着单薄给冻的,他找来衣裳袜履快速的给他穿上,担心地问:“陛下,是否要请太医过来看看?”
  “不用了。”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的季祎咬着牙根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吸了口气说:“把宫门打开,朕要去重霄馆。”
  三禾一怔,不敢抗命,连忙转身去办。
  季祎在原地走了两步,突然,他转身,对着一直坐在殿旁,此时已经站起来的史官道:“要是你想看朕的笑话,你就跟过来好了!”
  赶回来的三禾在外隐隐约约听到这句话,连忙走进来禀告道:“皇上,可以走了。”
  季祎一肃,绷着脸疾步出门。
  三禾等他走后,叹了口气,转身朝那史官行礼,“大人,陛下今日心情欠佳,您可千万担待。今晚的事,您就当没看到吧。”
  史官合上书本,支棱着眼睛看着他轻轻的说:“他疯了。”
  三禾一惊,四下看了看,“您万万不能这么说啊。”
  史官哼了一声。他低头收拾书简,起身一边走一边说:“你跟着他去吧。”
  “那您去哪儿?”
  “交班,回家,睡觉。”
  三禾顿了顿,朝着他的背影行了一礼,“多谢大人。”
  穿过重重深宫,衣衫单薄的季祎停在重霄馆前。
  这座圆形建筑的地位在宫中是同祈年殿般不容让人亵渎的存在。
  季祎推开紧闭的大门,惴惴不安的走了进去。
  这是在他把儿子赶出宫后,在泰常死后,在卢正唐死后,他第一次进这大殿。
  奉于两旁的烛火架有一处很明显被人换掉的地方——那是供奉秋家新的灵仙的地方。季祎走过去,看着微弱跳动的烛火,伸手去扇了两下。
  纹丝不动。
  季祎有些失望地转身,又去看正对着门的主位高台上属于程家新任灵仙的烛火架,他和秋家新灵仙的一样,崭新,没有铭牌,没有标识,没有去向。
  一种名为绝望得情绪在他心头涌起。
  “青简。”
  季祎哑着喉咙开口,声音听得他自己都觉得悲伤。
  这里没有大臣,没有史官,他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伏在地上哭泣。
  他在帝国神像前跪了下来。
  “青简你在吗?朕又来看你了,你出来看看朕好不好?”
  如果有灵仙庇佑,秋明几是不是就不敢在他面前乱来了?
  “朕最近总觉得做什么都有点力不从心,朕是不是已经老了?”
  他马上也快要40岁了,早年就已经抱了长孙……大半辈子过去,他完全没有因为是皇帝而享受到过什么,他自认为他算是一个合格的君王啊!虽然做了很多在大臣们看来是不好的糊涂事,可造成那一切的,不都是因为那群老家伙不信任他吗?害死卢正唐的该是他们才对!
  “他们都在逼朕,青简你知道吗?他们想像我对待先皇那样再扶持一个小皇子对付我!”
  一国之君受制于人,多么的可悲啊。全部都是这些该死的士族的错!
  “青简,朕知道是朕错了,朕害死了泰常,朕对不起他,新的灵仙相必也是因为这个怨恨朕,所以才迟迟不肯现身吧?”ъīMiιóμ.cοm
  新的灵仙……新的灵仙到底去了哪里?难道已经认了他某个儿子,认了程家哪个偏系的子女为主吗?
  “但是你不一样啊青简,你小时候还抱过朕,朕是你看着长大的。”
  如果能够得到青简的承认,那么他绝对可以摆脱这样的困境。他不要做一个像先皇那样可悲的皇帝,绝对不要!
  “青简,朕求求你了。朕发誓,朕以后一定会洗心革面,再也不做错事,不会让你受伤的。你还记得卢氏兄妹吗?朕……我一时害怕糊涂,害死了卢正唐,现在秋明几就在京郊,明天她入城要是找上门来……朕绝对会被她杀掉的!”
  季祎悲从中来,越想越害怕,他往前挪了两下,嚎啕出声:“青简,朕求你了,救救朕吧,朕还不想死……”
  “陛下。”简单而干脆,还带着几分苍老的声音在季祎头顶上响起,“夜深了,您还没就寝?”
  季祎几乎是在他开口的同时就被吓得停止哭泣不敢出声了。
  他抬头看着端着烛台走过来的右相甘廉,有些尴尬,又有些委屈地问:“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甘廉站定在离他有五步之遥的地方,面无表情的解释:“今天轮到臣在重霄馆守夜。”
  季祎吸了吸鼻子,一边拿袖子抹眼泪一边问:“那,右相您也睡不着吗?”
  甘廉看着他,眼珠子都不带动一下,一言不发。
  这么晚了,怎么可能没睡?
  季祎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这个问题问得不是,但是他又觉得有些冤枉,“朕不是故意的。”
  甘廉半晌之后叹了口气,“您明日不召见大臣评复奏折了?”
  “肯定还是要见的,只是青简……”
  “青简大人若想见您,您白天来与晚上来又有什么区别呢?现在已经很晚了,还是容臣先送您回去休息吧。”甘廉说着便从他身边走过,重新推开了重霄馆的大门,“陛下,请您跟臣过来吧。”
  季祎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去了。
  甘廉是三朝老臣了,他德高望重,冷静睿智,说的话季祎不敢不从。
  他老老实实地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
  赶过来接人的三禾远远地看到甘廉提着灯领着季祎,连忙向身后的人招手,躲进了黑暗之中。
  皇宫中少有植树,在这深冬的夜晚行走其间,反应过来的季祎还有点害怕。
  他搓了搓胳膊上冒出来的疙瘩,可能是因为太愁了,他一开口便是说:“右相,明日秋明几就要入宫了。”
  甘廉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他不咸不淡地问:“那您想好怎么应对她了吗?”
  “没有。”季祎要是能有办法,他也不至于这么焦灼了。他想到方才梦中的情景,突然恶从心起,“右相,您说我把秋明几也杀了好不好?”
  甘廉眯了眯眼睛,没生气,只是问:“若日后您再了无颜见下臣的事,您要将整个朝廷的百官屠尽吗?”
  季祎讪笑,不敢再说话。
  他倒是想。
  甘廉却不想让他这么自己安静下去,他说:“秦始皇横扫六国,丰功伟绩堪称千古一帝,可是在大多数人看来,他是能与商纣一干亡国之君相提并论的暴君,您知道是为什么吗?是因为他得罪了读书人。”
  季祎垂了垂眼睛说:“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听右相您的,对史官很客气。”
  甘廉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臣知道您的脾气,臣对您的这句话持保留意见。”
  季祎低下头,他说:“对读书人那么客气抬举……右相,您不觉得他们已经影响到朝纲了吗?”
  “臣知道您的顾虑,所以早前您废弃科举时,臣全力支持。”
  “所以右相肯定是能理解我的。”
  “可这也不能成为您伤害秋家人的理由。”甘廉说话的音量一提,提出来一个十分尖锐的问题:“在害了卢正唐之后您又想对秋明几下手,仅仅只是因为您不敢面对,这太可笑了。您可曾想过,若是您真的这么做了,其他士族还能容许您继续坐在这个位子上吗?您可以将娶回宫的玉氏女束之高阁,也可以将唯一一个贵族出身的儿子赶出宫廷,这些问题日后都有挽回的余地,并且在这件事上,本来就是玉氏女先理亏,别人不会说什么。可能要是您真的再动秋家人……别说人有同情弱者的天性,就算是抱着唇亡齿寒的心态,您也少不得会脱成皮!”
  得罪秋明几和得罪京兆所有的士族大臣……季祎没忍住打了个寒噤。
  他伸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甘廉的衣袖,“右相大人,那朕该如何是好?朕有多怕秋明几您是知道的!”
  甘廉当然会知道,因为季祎的这个阴影,就是他造成的!是他亲手把剑带进寝宫,放在了季祎的面前。只可惜季祎从小胆小,弑父杀君这种事说说还可以,真的遇上了,他就吓得如一滩烂泥一样。
  若不是当初有秋明几的那一下,甘廉还真的不想扶他!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认错君为主,当真是入错了行也“嫁”错了郎。甘廉闭着眼睛沉思了一下,他为秋家兄妹惋惜,同时也更加对季祎失望。
  “安抚她吧。”甘廉叹了口气,说:“尽您最大的能力安抚她吧。”
  “这样就能行了吗?”季祎皱着眉深表怀疑。
  甘廉清楚秋明几的性子,他知道她短时间不会乱来的,“如果您是真心的,秋明几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您现在一国之君的身份。”
  要做好一个一国之君真的不容易。但是季祎不想放弃,“朕绝对会好好做的。”
  甘廉点头,然后不经意提了一句:“太子死了也有三年了,现在朝中风口愈紧,陛下您心里是否已经有新的储君人选?”
  季祎双眼一沉,握紧了拳。
  他看着甘廉背影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善。
  “老大人,您也认为朕不行了吗?”
  甘廉后背一紧,突然微微笑道:“您这是哪里的话?一个国家要有储君才会更加的安定,哪国的大臣们都是这么想的。”
  季祎便也笑了,“要是大家都这么想,朕立储也是应该的。只是朕那么多儿子,朕还真的不知道该选哪个。”
  “好好选吧,家国大事可不能马虎。”这句话,甘廉是用所有的真心实意在说。
  然而季祎却觉得格外刺耳。
  要重新培养一个新皇,让那个兔崽子像他杀掉父皇那样杀掉自己吗?
  季祎扯了扯嘴角,看着天空的月亮露出一个有些扭曲的笑容。
  “右相说的是,朕绝对会把这件事好好放在心上的。”
  想他死?没那么容易!
  作者有话要说:大神经病来了!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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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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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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