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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 第八十九章

梦里什么都有 星球酥 6882 May 26, 2022 10:15:11 PM
  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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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露重,万物静谧。
  楼道一片漆黑,声控灯亮起时陈啸之恰好推开了门。
  黑暗中满屋尘灰的味道,沈昼叶被呛得咳嗽起来,看着面前全然陌生的房子。迷茫地问陈啸之:“……你……搬家了?你家原来不是住在茶马南路吗?”
  陈啸之淡漠道:“……我搬出来了。”
  沈昼叶一愣:“……?和爸妈吵架?”
  “不是。”陈啸之漠然地说:“因为成年了,该有个自己的空间了——再说,我在国外也是自己住。”
  ……自己住?
  沈昼叶想起自己高中时刷到的,那些来自陈啸之的insta,照片里的金发碧眼的大胸姑娘和派对——她由衷地心想鬼信陈啸之你会独居,你也就是没浪断腿而已。
  然而这是不能说出来的。而且——
  沈昼叶朦朦胧胧地说:“……不过,你住的这边,好像离我家挺近的。”
  陈啸之站在门边微一沉默,没回应沈昼叶这句话。
  过了许久,他淡漠地开口,说:“不早了。我给你把客房收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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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不近呢。
  陈啸之辗转反侧地想。
  城市终究只有那么大,再大的怪物都市也只有有限的空间,何况他们两个人都扎根于此,陈啸之总是难以避免地听到她的消息,再逃避、再拒绝也没用。
  事实上——在过去的十年中,陈啸之其实仍然与她有着交集。
  他们的熟人圈子高度重合,生活圈子也扎着堆,连父母阿姨买东西常去的购物中心都相似,陈啸之上学时每年都会回国,更是不止一次路过北大古老的校门。
  他每次路过时,都知道沈昼叶,一定在里面。
  ……他知道沈昼叶是如何升上高中的,笑得她在新的环境如何生活,听说过她在第二次竞赛中的表现,知道她以怎样辉煌的姿态进入了大学——她的人生像是在气体中做着布朗运动的分子一样难以预测,却总会传进他的世界,像是阿伏伽德罗假说的唯一解。
  ——后来沈昼叶却变得无声无息。
  陈啸之躺在床上,想到过往怎么都睡不着,直熬到天都亮了。
  天光蒙蒙亮,他打着赤膊从床上爬了起来,去倒了点水喝,路过他给沈昼叶收拾的客房时却听见里面有簌簌的,翻被子的声音。
  ……又认床了?
  陈啸之不愿意沈昼叶睡不好觉,轻轻地在客房门上敲了敲,低声问:“……你没睡着?”
  客房里轻轻地、柔软地,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晨光熹微,照亮了布满尘灰的地板。
  陈啸之那一瞬间,心尖都泛起了酸软之意。
  他一直不知道怎样的人生才能造就一个沈昼叶这样的柔软娇气,却又坚强至极的女孩——她像四月春花又像八月疾风骤雨,那么美,几乎是捏着他的命脉一般。
  吱呀一声,陈啸之将门推了开。
  室内,清晨阳光自阳台洒了进来。青白日辉中,沈昼叶蜷在床上,被子将她整个人都埋了起来,像个松松软软的蚕蛹,只露出一点绒绒的脑袋。
  陈啸之:“……”
  他走过去,打算哄沈昼叶睡觉——可刚在床边坐下,还没拍她后背呢,就对上了沈昼叶朦朦胧胧的眼睛。
  “……”
  阿十两颊烧得通红,一双眼里如雾似水,正难受地看着他。
  -
  陈啸之:“……”
  北大一院熙熙攘攘,门诊部挤得飞起,候诊区挤满了外地慕名而来的病人。娇气鬼发着高烧,裹着陈啸之的外套,虚虚弱弱地靠在外套主人的肩上。
  ……还难受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啸之:“……”
  有人背着编织袋经过,陈啸之伸手按住沈昼叶的脑袋,不让她的头被碰到,就等在那。
  “来了老陈,久等,”一个声音朗声道:“你怎么突然回国了?”
  陈啸之一愣:“袁东?”
  那叫袁东的明显是个年轻医生,胸前仅挂着‘医师’二字,脖子上挂着听诊器,是陈啸之的旧识。袁医生博士毕业刚开始工作不久,穿着件浅绿的手术服,头发拢在同色的帽子里。
  袁东摘下口罩,漫不经心道:“急诊有个大出血,来晚了,久等——怎么突然回国了,还有事找我?”
  陈啸之粗鲁地揉揉沈昼叶的脑袋,让她安稳睡觉,还把她身上的外套拽紧了点,毫无波澜地说:“这故事说来话长,您这泡手术室的恐怕没时间听,帮我看看这位。”
  袁东:“第一次见你带除了你妈之外的女的……这姑娘谁啊?”
  “我学生……”陈啸之别别扭扭地抱怨道:“前几天印尼海啸不是,在那边受凉感冒了,特娇弱一个人,也不是啥大病,你给她随便看看,开点儿药就行了。”
  袁东:“??开药能微信问我吗,你去药房买都行……我从急诊跑过来容易么?”
  陈啸之嘲他:“我总不能把你们主任叫出来看感冒吧?”
  “……”袁东说:“你他妈真是绝了。”
  陈啸之说:“随便开点儿就行了。”
  袁东怼道:“随便开点?你对专业人士就这态度?你让学画画的人随便给你画点儿画试试,看看对方能不能戳死你——”
  袁医生话音未落。
  “您高数怎么过的?”陈啸之开口道。
  袁东:“……”
  “袁医生您医用物理怎么过的?”陈博士恶毒地逼问:“卫生统计怎么过的?吃水不忘挖井人,你是要戳死谁?”
  “……,”袁东脸上写满痛苦,朝后一让:“陈教授,您请进。”
  -
  治疗室里安静不少,隔绝了外面嘈杂的声音。
  袁东充满敷衍,将听诊器往耳沿一戳,拿起耳温枪,漫不经心地开口:“头发撩下,先测体温。”
  陈啸之细致地撩起沈昼叶的头发,露出她烧得绯红的耳朵,安抚地捏捏耳根。
  “没事啊。”陈啸之揉揉沈昼叶的耳朵,敷衍地说:“……一会儿就好了。”
  袁东嘲道:“……陈啸之,你确定这真是你学生……”
  他还没说完下半句‘不是你女朋友’,就僵在了那。
  沈昼叶高烧不退,浑身无力,几乎任人摆布,连耳根都烧成了红色,泪眼朦胧的,模糊地看向袁东,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袁医生难以置信地说:“…………草?”
  陈啸之一愣。
  袁东道:“……沈师妹?你怎么……”
  上午十点钟的太阳光辉灿烂,沈昼叶看见熟人,难受地闭上了眼睛。
  -
  “别人的话我可能给开点药就算了。”
  袁东将就诊卡捏了起来,听诊器对折塞进兜里,严肃地对陈啸之道:“……师妹得去做个胃镜,再查个血常规。”
  陈啸之声音都在发抖:“怎……怎么了?”
  “你怎么会认识她?”陈啸之站在走廊上,穷追不舍地问道:“她不是物理学——”
  ……沈昼叶不是物理学院的么,你们北医怎么会认识她?
  “2011级物院的小学妹嘛,”袁医师漫不经心地摘了手套:“——我为什么不认识?沈小师妹,校医院老客户,我离开校医院前平均一个月就得来找我一次,简直是个药罐子……”
  “……花粉季柳絮季有哮喘,”袁东道:“还被硬生生折腾出一身毛病,后来我来一院,她有时候病的厉害了也会来找我要个号,可不熟么?”
  袁医生停顿了一下,忽然意识到陈啸之周身的氛围不对,又奇怪地道:“老陈干嘛呢,不去交费?”
  袁东说着回过头去,打算拍陈啸之一下,让他回神——可他还没碰到陈啸之的肩膀,就看见陈啸之盯着治疗室门上的玻璃,下颌线绷得笔直,看不清神情,可是他看上去像是快要断了。
  治疗室里铺满灿烂的阳光,床上隆起了小小的一团。
  -
  ……
  “……老陈?”
  袁东拿着一堆化验单,一张张地翻看,懒洋洋地说:“我不知道你和你学生,也就是沈师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我要不是看在沈师妹的份上的话,不会从头陪到尾。”:筆瞇樓
  陈啸之低哑地嗯了一声。
  “沈昼叶的问题倒不是很严重,就是免疫力低下的感冒和炎症,呼吸道水肿,卧床休息一段时间就行了。”袁东看着病历,低声道:“……十二指肠溃疡注意一下,痼疾。诱因是精神压力,我给开了点药,拿回去让她按时吃。”
  ——精神压力太大。
  “她……”陈啸之悔恨地说:“……怎么会这样?”
  袁东不置可否地一撇嘴:“这我哪里晓得?我只管治病好吧,我是校医院值班同学,不是心理中心值班的。”
  “……”
  陈啸之没搭腔。
  沉默在两个青年中间亘古地流淌,夕阳自窗户的缝隙里洒落了下来。
  过了许久——袁东终于慢吞吞地开口,大发慈悲一般,对陈教授道:
  “不过,我大概知道一些东西。”
  陈啸之触电般抬起了头。
  袁东想了想,强调道:“——只有一点儿。”
  -
  …………
  ……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沈昼叶白天高烧烧得人事不省,晚上退了烧,神志才慢慢回笼。
  沈小师姐缓慢地睁开眼睛,隔过夜色看见一个陌生的天花板,往旁边一看,是个她素不相识的玻璃杯和保温桶,外加三个雪白的、有大有小的盒子。
  她头疼得厉害,几乎像是要炸开了,然后沈昼叶思索了一下自己的处境——那足足花了她快三分钟时间。
  沈昼叶:“……”
  沈昼叶连小脑都觉得疼,终于缓慢地意识到:自己继成为了前男友的开门弟子,被前男友兼现导师特别随便不走心地求复合,被ex兼supervisor以‘不想同流合污’为理由一个人发配到印尼,遭遇超自然现象,被十五岁的自己痛骂一顿,遭遇海啸,海啸之后第三天被不知为何离开了加州的前男友一把拽住拖回了国……这一系列蛇皮操作之后,她一团乱麻的人生又添了新的操作:
  ……感冒发烧,睡到前男友家里去了。
  沈昼叶:“…………”
  沈昼叶受了极大刺激,拼命地咳嗽了起来。
  她咳得特别可怜,本来呼吸系统就不太好,一感冒之后尤其严重,简直是个能咳出血的咳法。下一秒门咔一声被推开,陈啸之身材颀长,从光亮的走道冲了进来。
  ……果然是他。
  沈昼叶受的刺激几何倍增长,恨不能现场咳出个肺给他看……
  陈啸之背着光,漫不经心道:“你醒来怎么不叫人?”
  “咳……”沈昼叶咳嗽得脸都红了:“我、我不太……”
  陈啸之倒了杯温水,往床边一坐,扶着姑娘家,将杯子抵在她唇边。
  “慢慢喝。”陈啸之平淡地道:“别呛着,就是感冒,好好卧床休息一下就好了。”
  沈昼叶咳得难受,捧着杯子喝水都被咳嗽呛了下,水的温度刚刚好,里面似乎还融了点槐花蜜。
  她从小就喜欢喝这个蜂蜜,一喝就觉得世界都变得亮堂起来,忍不住压着咳嗽,多喝了两口。
  ……陈啸之好会伺候人啊,温水还会放蜂蜜,沈昼叶带着一丝幸福的感觉想:希望我的下一任也能有他这么细心。
  陈啸之问:“还行?”
  沈昼叶咳嗽终于被压了下去,拿着玻璃杯,怕咳嗽不敢说话,眼巴巴地瞅着他。
  陈啸之脸背着光:“还要?”
  沈昼叶十分成熟地点点头。
  “……”
  “沈昼叶,”陈啸之给她倒水,边倒边恶毒道:“你就是想喝蜂蜜吧,这要是纯温开水,我如果想逼你把第一杯喝完,你都得给我吐到被子上。”
  沈昼叶情绪激动:“你瞎……咳咳……”
  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
  “我说的有半点错?”健康的陈教授声音带着十万伏特的嘲讽:“你摸着良心告诉我,你是不是会往床上吐水的人?”
  沈昼叶:“……”
  沈昼叶接过第二杯刺槐蜜茶,有点没法反驳他,因为她生病的时候确实干过。
  她小口小口喝着茶,然后黑暗中,陈啸之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碰。
  他的手心极其温暖,在额头上试了下温度。
  “现在确实不烧了。”陈啸之放松道:“厨房有熬的粥,给你加点牛奶?”
  沈昼叶摇摇头,坚决地说:“不,牛奶和一小勺糖。”
  “……,”陈啸之面无表情:“哦。”
  “你居、咳咳……居然认识我师兄,”沈昼叶憋着咳嗽道:“……你们怎么认识的?我原来经常去校医院找他拿药,今天好丢脸啊,你为什么要找熟人?”
  陈啸之说:“那你也不想想我们交际圈到底有多少重合——他是咱们初中上一届的学长,我为什么不认识他?”
  沈昼叶缩在被子里,呆呆地道:“05级的吗,他没和我说过诶……”
  “他也不认识你。”陈啸之居高临下地说:“世界就是这么小。”
  沈昼叶看不太清陈啸之的脸,却打了个小哈欠。
  陈啸之嘲道:“你睡了三天了。”
  沈昼叶坚决地道:“我睡了三天还是困。你家床好难受,破被单破被子根本睡不好!就是因为……咳咳……就是因为床不舒服才感冒的!”
  “……,”陈啸之:“……你妈平时在家真的不打你?”
  沈昼叶眼眶发红:“她不打我。”
  陈啸之恶毒地说:“那你妈是真挺能忍的。”
  然后陈啸之道:“不准睡。”
  沈昼叶蜷蜷身体,想缩回被子里暖和一下,然而下一秒,陈啸之将桌上的三个盒子的其中之一,猛地按在了沈昼叶的枕边。
  沈昼叶:“……?”
  “——不准睡。”陈啸之冷冷地重复道:“花五分钟,把这件事做了。”
  沈昼叶:“呜?”
  她扭过头看了一眼,发现那是一个手机盒,被过道的灯映得发亮。
  “——我给你买的。”陈啸之声音冰冷:“五分钟开机,登录自己的icloud,我要你通讯录里的两个手机号。”
  沈昼叶:“干……干嘛?”
  这个变故过于突然,沈昼叶被吓了一跳。
  “——周鸿钧。”陈啸之脸背着光。
  周院士……?
  接着这男人停顿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几乎淬了冰,一字一顿地道:
  “——李磊。”
  “——五分钟之内,”陈啸之慢条斯理地看着蜷在自己床上的沈昼叶,说:
  “把他们的手机号给我。”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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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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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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