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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章 正文第八十二章 天月流星藏别离

池中梦魇尘中镜(原名:娑婆罗) 懒修 6106 May 26, 2022 6:44:29 PM
  自那日与楚清争吵后,我没再见过他,听离月说,他已经下山了。
  我从歌舒彦尘口中打听了些姐姐的消息,失望的是,不管是他,还是南千夜,他们谁都没有她的下落,好像自那夜后,她就凭空消失了,找不到半点踪迹。
  我心里是担忧的,那晚她虽答应了我,但我还是怕她想不开,怕她仍旧忘不了阡柏墨,忘不了那个叫墨阡的男子……
  现在想来,一个连真实姓名都隐瞒我们的人,又有多可信?而才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便已移情别恋,就更不值得姐姐托付终身!只是,这也要姐姐能想透才好!
  在剑伤慢慢恢复的日子,我一遍又一遍地整理着思绪,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似乎有个重要的信息被我遗漏了。
  我搜寻出千熙宴那晚的所有记忆,细忖之后,竟发现,那夜姐姐从头到尾都未对我说过一句话。
  为什么会这样?
  就算她再气再怨,也断不可能什么都不说,何况那时……我已命不久矣……
  回想那晚的情景,似乎有好几次她要开口,可张了嘴,却又什么也没说,神色是那么地为难……和无助……
  一个可怕的猜想蓦地在心中生出,我不怀疑姐姐的真假,我只是觉得,她兴许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了……
  难道,她哑了……
  这个揣测再次令我心如刀绞,泪湿满眶,我的姐姐亦是个苦命之人。
  其实,我一直都明白的,关于父母的事,姐姐嘴上不说,心中定是很苦,我对自己的父母没有印象,可她却是在父母的悉心呵护下长大,遭逢那样的变故,她又怎能再安然处之,快乐如前。
  而今,她不仅失了声音,还失了亲人和爱人,她心中又会是何等痛苦。
  回忆起羽心斋那晚进的刺客,我笃定,就是她,她那夜并不是来杀我,或许只是听到了我的消息,才进宫一探究竟,来看看宫里的羽妃,是不是真的就是那个被她打下山崖的妹妹?也正因为此,她才会在千熙宴那晚及时出现,不顾性命来救我。
  那夜,她穿得是一袭上等丝绸裙,不像偷潜入宫,又是跟谁一同来的?
  也不知道在我掉崖后,她经历了什么?
  似乎自坠崖的那刻起,命运的转轮已把我、姐姐和阡柏墨的命运全然改变,而铸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我。
  我拜托歌舒彦尘,请他务必帮我找寻姐姐,我要知道她过得是好是坏。歌舒彦尘答应了我,是以,我又欠下他一个莫大的人情。
  半月以后,楚清突然出现在我房里,把一个黑色瓷瓶和一方纤小的锦盒放到我面前,当时他面容憔悴,双眼布满血丝,往日的风流洒脱不复存在,唇角边甚至泛着些白。
  他放下东西,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我知他在离开天女峰的这十几日里,定过得十分煎熬。那日离月告诉我他已离开天女峰时,还告诉我,我与他争吵的那日夜里,他曾来找过我,只是当时我正靠在歌舒彦尘的肩上痛哭,并不知门外还站着一个他。
  又过去了好些时日,随着身子的好转,我已将沐尘山庄逛了个遍。不得不说,这儿确是一处休养生息的好地,青山绿水、物宝天华,景色比想象中的还要绝美,就单是四季更替的观景院子都有十几处,且还有些浑然天成的绝壁峭崖,加之后来巧夺天工的人造修葺,可媲比仙境。
  我听离月说,这沐尘山庄囊括了天女峰最美的景观,再没有哪一处可以比得过这里。但令我疑惑的是,我记得老师曾说,南乐皇朝的皇家祠堂也在这天女峰上,那这沐尘山庄又是如何掩人耳目,修在了此处?
  离月和流伶似乎也所知甚少,只道在她们被严格挑选出来,派到这里时,这处庄宅已然存在,但曾听高位的管事说过,这沐尘山庄在很早以前就有了,是歌舒家的祖宅。而这里地势诡秘,又在天女峰一处断崖之上,就连上山的路道都极其隐蔽,所以,除了主子和鲜少的几位管事知道,外人根本不晓得这里。再说,南朝皇室的皇家祠堂建在与山庄完全相反的一侧,那地势也还不到天女峰的山腰,自然也就不会发现这里。
  再者,南乐皇朝自建朝以来,并未对这天女峰下过封锁令,只将皇室祠堂周围二十里的地方和到达祠堂的一条官道封了起来,而住在山里的山民仍就可以住在山里,外人也可自由出入,上山观景。是以,就算哪天沐尘山庄被皇家发现了,也不会妄加降罪。
  难怪歌舒彦尘一点不担心,这里,确实是一个绝佳的藏匿之处。可是,我心里还是有着隐忧。
  自我知道南千夜知晓我没死,我总会不由自主地去猜想,他什么时候会来找我算账。而从我苏醒到现在,他却是始终没有出现过,原以为他至少会来质问我一番,又或是狠斥我一顿,总归,不该让我好过才是。但后来又觉得是不是我太高估自己,或许经此一次,他已对我彻底失望,再不把我放在心上,也终是将对我父亲最后的那一丝眷顾给予了我,从此任我自生自灭,再不相干。
  若是这样,那当然好,就怕这只是我单方面的念想。
  不知不觉,我在沐尘山庄已呆了四个多月。冬日已过,渐入阳春,但因在山上,积雪并未完全消融,气温也还跟初冬时节差不多,特别是早晚的温度尤为湿冷。
  歌舒彦尘在我身子越发见好后,回庄的次数越来越少,想来年关已过,又是一年之计,他必然是很忙的。
  今日天气不错,晴空万里,朗朗红阳,我一时心血来潮,用过早膳后,便刻意打扮起来。
  着上一件淡雅的浅蓝色长裙,画了个淡妆,我让流伶为我梳了个典雅的随云髻,又挑了些珠花,佩戴于发间。
  离月和流伶平时见惯了我的素净,难得见我这么打扮,眼中闪过讶色,转而又浮上一层欣笑,似在为我有这样的心思和这么好的精神,感到高兴。
  我让她们为我寻来了一袭古琴,随后去了草木萌发,嫩芽新绿的春晖园,一首轻曲在园中弹得扬扬洒洒,好不惬意。
  午时刚过,离月便来告诉我,他家主子今晚回来。我望了望蔚蓝的天空,深觉他这回来得还真是时候,但哪晓得直到晚膳过后,都不见他身影。
  戌时(晚上7点至9点)三刻,我按照原定计划,去庄中的一处崖阁观夜景。之前便向离月打听过,沐尘山庄内夜色最美妙的地方,是一处名为“天月流星”的崖阁,在沐尘山庄的北面高处,从我的居所到那儿,需要大约一刻半钟的时间。
  披上一件御寒的丝绒披风,离月半点都不敢马虎地为我换上一双皮质暖靴,这才提着一盏灯笼,领我出了门,流伶则一早便去崖阁准备了。
  不想将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便见华衣锦缎的歌舒彦尘,站在一颗郁郁葱葱的青松树下,颀长挺拔的身干在晦暗不明的夜色里,带起一抹说不出的夜魅。
  走近之后,看他俊眉星眸,幽长的黑发落至腰侧,随风轻扬,散发着一抹动人的心醉。他似乎早等在此,见我过来,眼神微有一怔,随后上扬了唇角。
  我几乎又一次沦陷在他的美色里,好在经过这些日子的锤炼,已多少生出些抗体,让我在发花痴前,及时悬崖勒马。
  走到他跟前,我浅道一声,“公子好。”之前都是唤他“主子”,但细思之下,觉得这称谓甚是不妥,我俩早已不是主仆关系,只因当初在歌舒府的那段时日太过深刻,才让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将自己的位置摆正,加之他素来的压倒性气场,让我每每一见到他,就自动奴役化了。
  他听我这么唤,似乎也听出了些意味,道一句:“阿池姑娘好。”声音低沉慵懒,还刻意把尾音拖得长了些,让我怎么听怎么有股揶揄的味道!
  我抬眸看他,见他眼角含笑,酷唇微扬,比起往日的肃冷,着实难得一见。
  并肩行走,他配合着我的脚步,没走很快。路上,我们的话也不多,除开几句关心的问候,大多时都是安静地走着,四下响闹着零星的虫鸣蛙叫,没觉着吵,反衬得周遭的夜色更为安宁。
  登上那处“天月流星”的崖阁时,我已气喘吁吁,还好歌舒彦尘到后来,一直牢牢地扶着我,不然我现下已软成一滩烂泥,还如何有力气观星。
  崖阁之上有一座雅阁和一处亭楼,雅阁名为流月阁,靠左后一侧;亭楼名为天星楼,居右前。它们原本是两处独立的楼阁,却偏偏被一条不长不短的空中走廊相接,连成一体。而现下,我与歌舒彦尘便是站在这天星楼之上,而这天星楼又有个独特之处,便是最上一层楼亭之外还连着一方观星台,而这观星台恰好就在这伸出的崖尖之处,站在上面,犹如立于高空悬浮的玉宇琼台,漫天无垠的辰星,直令人惊赞不已、叹为观止。
  我完全被眼前的一切给震住了,群星闪烁,灼花人眼。原以为天羽峰浣星崖的景色已是一绝,却不想与这儿一比,竟也逊色太多。筆蒾樓
  歌舒彦尘见我一脸痴迷,不由走到我身旁,轻声道:“今夜确是一个观星的好天气。”
  我嘻笑一声:“是啊,已经好久没看过这么多的星星了,这里……好美!”
  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对着近在咫尺的星星们开始乱抓,他在一旁轻笑,却没有阻止我,我玩性大起,一把拉过他的手,也让他跟着我一起去抓那些星星。
  “公子,你也试试。”他本有些抗拒,但还是随我的话,张手抓了几下,我乐得咯咯大笑,玩性是有增无减。
  “别闹了,阿池。”当身后传来轻浅的脚步声,他收回了手。
  我回头,见离月和流伶将备好的酒菜,一一摆放到楼亭的那张本已摆了些瓜果蜜汁的石桌上。
  “公子还未用晚膳?”一股莫名的闹心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像斟透我心思,道声:“回来时,路上用过一些茶点,倒也不饿。”
  我垂头,现下这时间,按现代的计时来算,已快晚上九点,他竟然这个点还没吃晚饭!
  瞬间没了玩闹的心思,我赶紧催着他进楼亭用膳。
  待他用完膳后,离月将桌上的东西都撤了下去,只留下了最初的那盘瓜果和一壶清茶。
  为他斟上一杯茶,我没有看他,望着亭外漫天的星辰问:“为什么要救我?”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可我却从不敢开口问,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什么,是怕这答案不如我意,还是怕这答案我承受不起……
  想来没料到我会这么问,他举杯的手微微一顿,有短暂的沉思,只淡淡道了句:“不想你死……”
  不想我死……
  我低头,浅浅一笑,这个答案,挺有意思。
  “那你和楚清又是怎么把我救活过来的?这回又用了什么奇药?”我的身体我自是清楚,这次的伤比起上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中间还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打斗,失血量不小,就算有娑婆罗的神力护体,要活过来也不易。
  他没有作声,许久,我转头看他,却见他冷然的脸上,多了一份沉凝。
  这是个很难的问题么?我奇怪,直直盯着他。
  他见我一副得不到答案不罢休的模样,终于张开了紧抿的唇,说:“九域大还丹。”
  又是九域大还丹?不是说整个南乐皇朝就只有一颗?那这次这颗,又是谁手中的?
  我的思绪被他紧接着出口的话打断,他说:“阿池,以后别再做傻事。”他的眼眸清亮,明明带着灼人的厚重,却让我觉得比天上的任何一颗星辰,还要闪耀。
  我点头,轻道:“不会再那么了……”心底是一抹难得的踏实和安稳。
  之后,我也没再追问什么,尽管心中还有一大堆疑问待解,却不愿再强迫他。其实,人生在世,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不能说的隐密,若不是倾心相交、执手天涯之人,又怎会随意透露,而以我和他如今的关系,我只要牢牢记住,他救我的这份恩情就好。
  再次踏出观星台,望着漫天的星辰,心下竟生出一分不舍,身边走来一人,与我并肩而立,一同仰望这灿烂的星夜,俊美如刀刻般的面庞,在星光下轮廓尤为分显,竟让赏星的我,如痴如醉……
  我贪念地想,今晚是不是能够多呆些时刻……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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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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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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