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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正文第三十二章 黑衣人

池中梦魇尘中镜(原名:娑婆罗) 懒修 4983 May 26, 2022 6:44:29 PM
  没过几天,南千夜就私下解了“我不得踏出羽心斋”的禁令,同时颁布一道圣旨,没有他的准许,任何人不得擅进羽心斋。
  此时的羽心斋在外人眼里如同冷宫,皇帝自颁令那天起也再没来过。
  日子日趋平静,来回想想,其实我还真该感谢云、林二人,至少她们没把我往死里整,且若不是因为那两人,我也无法换来今日的安宁。
  天气已然进入盛夏,越发燥热起来,虽说私下解了禁,我却一次也没出过门,一来,我不喜欢这里,再者,出去若是碰到不想见的人,更坏心情,于是彻底将“宅女潜质”发挥到极致。
  只不过,明里的禁令加上皇帝的冷落,我自己倒是快活,羽心斋的侍从们就不怎么好过了。
  这日晌午,我像往常一样,用过午膳便打算去湖亭找闲,可还未走近,就听见小镜子怒气的嚷嚷。
  “那狗六子,以为我家娘娘现在不受宠了,就可以随便让人欺负,真是混账,他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冰库管事,难不成还爬到娘娘头上?”
  心下大抵猜到什么,既不受宠,待遇自然不比以前,在这见风使舵的皇宫里,谁还会给你好脸色看。但我好笑,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内羞寡言的小镜子发火,以往这小子总是闷不啃声,看来这次是真把他惹毛了。
  “怎么了,小镜子?”笑走进湖亭,我瞥了眼一旁的雨儿,从刚才起她就这样,对小镜子的怒斥没搭过一句话。
  小镜子本把心思都放在咒骂上,突见我来,顿时有点惊惶。
  我问他:“什么事让你气成这样?”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我眼,拧了拧衣角,这才说:“刚才您让奴才去取冰块,可那冰库管房的小六子却推说冰块不足,已不能随意取用,可明明我才看到李淑妃的贴身侍婢取了冰块走,怎么到我这儿就不足了,于是我就跟他理论,可他却说……”
  “说什么?”见他支支吾吾的,不用想也知道这后面的定不是好话。
  “不妨事,有什么直说。”
  他见我全无一丝怒意,这才小声道:“他说娘娘您是失了宠的妃子,怎么能跟其他娘娘比,还说这冰块就算有,也断不是为娘娘您准备的。”他端看着我的脸色,两只小拳头拧得死紧,一脸愤愤的样子。
  我本是不痛不痒,可一想到他们受气,心底还是有些不平,毕竟对这羽心斋的宫人们而言,我算不得好主子,凡事不用亲历亲为,却委屈了他们。
  见我沉默不语,小镜子担心地唤了我声。
  我朝他笑笑,道:“既是如此,以后就别去冰库了。”他还想说什么,被我打断,“你们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雨儿和小镜子听罢,默然对视一眼,退出湖亭。
  心里有点烦躁,虽说我不比善人,但也总不能一直连累别人没好日子过,或许越早离开,才是对策。
  这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眠,决定提前开启逃跑计划,可要弄清这皇宫的地形实非易事,再说身边还有个盯得死紧的眼线,又岂敢轻率行事。
  一把扯开被子,我披了件薄纱出门。
  夏日的夜有一丝凉气,散漫地走到湖亭边,四周虫鸣声不断。天边一轮月牙高挂,微微映亮着满地的漆黑,满池的白莲在月光的照耀下,犹如一朵朵朦着荧光的仙花,看得人心神戚戚……
  到底要怎样才能逃离这里?
  我思考着,一阵微风吹来,目光无意识瞥了眼湖面,心底一惊,竟发现湖中一角生生多出道黑影。
  “谁?”猛地转头,我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然话音未落,冰冷的剑刃已抵上我的脖子。
  月光羸弱,我看不太清楚,只是以眼前人的身高和身形来看,应该是个女子。
  我等着她开口,又或是直接给我一刀,可是等了许久,她都没有动静,我们就这样僵持着……
  心下开始有莫名地涌动,不知怎么地,一阵熟悉的感觉侵上心头。
  “你……是谁?”
  我开口,声音竟不自觉多了丝轻颤。
  来人没有回应,好像有些犹豫,微微发抖的剑尖,显露她此刻似也有着剧烈起伏……
  胸口突然很堵,还想再问,可一道人影飞来,黑衣人一惊,顿时一掌打开我,与来人缠斗在一起。
  我受掌倒地,久久无法回神,其实这一掌并不重,只是我全无防备。
  暗夜里不知谁吹了声口哨,又涌出许多侍卫,伴着“抓刺客”的叫喊声,频频围攻黑衣人一人。
  不好!
  骤然拉回思绪,我第一反应竟是要怎么帮她,下意识里我不想她被抓到。欲加入战局借机助她逃走,却又是一袭黑衣飞来,横剑一扫,扫退了围攻的众侍卫,趁这空挡,后来的那名黑衣拉起黑衣女子往房檐飞去,消失在暗夜里。
  所有的人都追了出去,我也想跟出去,却被身前人一挡,顿时住了脚步。
  “我去看看。”望着眼前的雨儿,我有点着急。
  “娘娘还是回屋吧,侍卫抓到刺客自会向您禀报。”微颔首,她一脸面无表情,竟比往常多了一丝冷漠。
  看着这张有些陌生的脸,心间的火一跃而上,刚才和黑衣人缠斗的人不是她还是谁?她一直都在监视我不是?
  可是……
  又望了望黑衣人消失的地方,我心知无望,不再说什么,转身回房。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桌上的烛灯细细燃着。自进屋后,门外便驻了侍卫把守,把羽心斋里外围了个严实。
  思绪有点呆滞,我无力地坐在桌边,楞楞望着房中一角……
  刚才的一路我想了很多,心底的猜测竟让我感到一丝害怕……
  对于那黑衣人,我的感觉怎会是认识?是熟悉?
  在这异世,我认识的人有多少?我熟悉的又有几个?
  疼痛在心间蔓延开来……
  会是她么?如果是她,那今晚…她是来救我……还是来杀我?
  心像有无数的针在刺,我好怕答案是我不想要的那个。
  门上传来一声响,一袭明煌映至眼前。ωWW.BΙΜΙιOυ.cOΜ
  已是二更时分,他还是来了……
  心间隐隐打开了一道缺口,可下一秒,一声冷质却打破我所有的幻想。
  “他们是谁?”问语虽冷但不厉,可是人都听得出这其中的不悦。
  一时间,苦涩涌满心头,脑海中全是他的那句话,他们是谁?他们是谁?……
  心底一窒,“皇上这话为什么问我?该问那些侍卫才是?我怎么知道他们是谁?”真是好笑,难不成我还跟那刺客是一伙的?
  呵,也难怪,从一开始,我在你眼中不就是一名刺客?
  “你不知道?”他恶狠地撂起我的下颚,昔日还仅存的一丝柔情,在此刻消散全无,他说:“若是不认得,他们为何偏来这无人问津的羽心斋?既是刺客却不伤你,你还敢说你们不认识?”
  我无奈,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我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
  黯然一笑,“皇上的疑问羽池无法解释,就是连羽池自己也想知道答案,若是皇上硬要认定我与那刺客认识,羽池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我一脸无畏,可心里又很愤怒,索性也放开了嗓子,吼道:“但即便是死,我还是要说,我不认识他们,皇上你一开始就错看了我,我古羽池绝不是你所认定的刺客。”负气地扫开他的手,吃痛的下颚恢复自由。
  他脸色阴沉得吓人,恶狠盯着我。
  空气中一片静默,心底的伤痛似要把身体撕碎……
  为什么就没人相信我?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
  好痛……真的好痛!
  眼里浮起一丝水气,眼泪终是不争气地落下来,悲伤无止尽袭来,只听一声门响,耀眼的明煌消失在屋内,转眼又只剩我一人。
  转眼一晃,三天过去,羽心斋除了冰冷的铁甲,一片死气。
  桌上的饭菜被热着端进来,又冷着端出去,雨儿百般规劝,却每每被我喝斥了出去。
  心情跌至谷底,一想到黑衣人,心中最不愿碰触的那道门便被莫名地划出一道伤口,就连最初的防线也失掉……
  可是,南千夜你又是什么人?你凭什么在我伤的地方撒盐?你又怎可全然不顾我的痛,让那伤口碎裂……
  雨儿说得没错,名义上在这深宫我并不是一个人,我至少还有你,虽然一开始我并不认同,可日子久了,这却是我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那晚的凄然,亦是一句关心、一声安慰也好,可你却拿着一把刀,在我本已破碎的心上,再横插上一道。
  监视我、怀疑我,甚至利用我,一开始你就布着这个局,织好这张网,而我,从头到尾就是个不明就里的诱饵,只为引你的猎物上钩。
  是我太傻,就因为那一丝一点的温情,便忘了你的初衷,被你迷惑。
  喉头溢起苦涩,带着噬人的血腥之味。
  黑衣人是谁?目的为何?我已无从查究,唯一清楚的是我要逃离这里有多难,要逃离你有多难……
  那晚的一切让我知道这羽心斋除了雨儿,还有多少我看不到的暗卫,一声口哨已证明一切。
  心底再也承受不住,我双目一黑,失力倒在了床上。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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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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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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