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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逐神坎

缘在此山中 莫要修仙 6695 Aug 19, 2022 3:44:11 AM
  咏夜这一回受诅,有惊无险。
  然就算无险,也的的确确惊着了不少人。
  不过为她担惊受怕的,除了青要山里这几个之外,却出其不意,还有一位。
  在这万籁俱寂之时,悬檀刚刚回到归墟地界。
  他反复又看了几眼手中捏着的平安符,确认它不再跟早些时候那般,扑朔着白光,教人看了直心慌。
  平安符,同他送予咏夜的那枚,一模一样。
  今日午后,悬檀本打算在书斋里筹划些要紧事,这平安符忽而毫无征兆地预警起来,吓得他心口一顿,下意识抬头去看。
  正中央的那盏长明灯,烛火安然,盈盈曳曳。
  可这小符,却跟魔障了一版,闪烁着,几乎要颤抖起来。
  他不敢大意,即刻便出门找人去了。
  平安符感知,咏夜还在青要山无疑。这就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青要山的部署,把戏而已,乱心神即可,无论如何不会出大事。
  可这瞧着,怎么还打杀起来了?
  急是真着急,但他此行需隐蔽,用不得云车,只能自己驾云,还得行低处,绕弯路。不然若半路遇上哪家仙者,问归墟主深居简出,今日兴起为何?
  他答不上来。
  所以,就这么火急火燎、紧赶慢赶走了半日,才刚从东边进了中山地界。
  结果,手里这符,还就不闪了。
  转危为安。
  遛了归墟主近半个山海,到头来白跑一趟,无事发生。
  悬檀在中山边上站住脚,死盯了平安符一个时辰,再无异动,才折返回归墟。
  青要山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不得而知,但既然咏夜是安全的,那么其中细节,他倒也不甚好奇。
  若水底下那位主君问起,只说青要山按部就班便好,若不问,那就算了。
  悬檀自暮色中走过万神之冢,长风阵阵吹鼓了袍袖,他似乎觉不着冷,此时此刻,他心里在意的,唯独咏夜去青要山的真正目的。
  若真是那般的话。
  “那她得快一点动身了。”悬檀自言自语,“就快到雨水了,再不启程就晚了。”
  你想要的“真相”,我会帮你得到。不求太多回报,只借一借你手中刀便好。
  他想着,谋划着,进了门,看见小秋。
  说来也是奇怪。
  从前这小丫头尾巴一般跟在后头,并未觉得怎着。如今,她虽仍在身边做事,可归墟这么大,她想去哪里去哪里,也并非日日都近在眼前的。
  可悬檀却觉着,这双眼里,倒是更常见着她了。
  真是奇怪。
  “小秋。”他出言唤了一声,人家才从案牍上抬了头。
  小秋站起来,垂眼应了一声:“归墟主。”
  意思明明白白是问,归墟主,有何吩咐。
  悬檀不觉皱了皱眉,她从何时起改了称呼?听起来陌生又突兀。
  不过他没在意,称呼这种东西,只随她便好。
  “你收拾一下行装,三日后随我去个地方。”
  “啊?”小秋没反应过来。
  “有些事要办。”悬檀没有从小姑娘的杏眼之中看到预想的惊喜,相反的,她似乎真的很意外。
  于是补了一句:“也该带你去外面逛一逛。”
  啊……没有笑啊,那个为着一枝花都能笑开的姑娘,要出去玩儿了,却不开心吗?
  “好,我知道了。需要特别准备什么吗?”小秋看着悬檀略显困惑的双眼,实在不知他在困惑些什么。
  “不必,带你需要的便可。”
  悬檀欲走,都到门槛了,还是顿住了脚。
  “你不问我,要去哪吗?”
  小秋想,这重要吗?
  不过看他似乎很介意的样子。
  “那……我们要去哪儿?”
  “你是不是不开心?”人家问了,他倒不答了。
  “我很好呀,为什么会不开心呢?”
  悬檀点了点头,这才走了。
  她既这么说了,他就这么信的。可还是不明白啊,她为什么不笑啊,就像从前那样。
  小秋仍站着,想,今日悬檀可真古怪。
  古怪得反常,反常得让人心里头冒出希冀。
  她瞧着门上悬挂的锦帘,就这么放空了一会儿。
  然后方回过神,希冀,那是一种太过劳心的东西。
  还是算了吧。
  她摇了摇头,那门帘却忽而掀起。
  悬檀回来,他好像有点急促。
  “忘了回答你,要去的地方,叫逐神坎。”
  -
  北山之北,大荒相接。有坎。横亘东西,遗世独绝,春秋寒暑不知,风霜雪雨不入,天地呼而不灵。古囹也,名曰“逐神坎”。
  -
  这一段文字,不在仙家名山谱正册上,而在附录。
  咏夜那个临时抱佛脚,还敢在佛眼皮子底下偷懒的,自然是没看见过。
  是以,当这个名字从武罗口中讲出来时,她根本不知道,如此简简单单三个字背后,究竟意味着什么。
  “逐神坎?”她偏了偏头,一无所知,但理直气壮地问人家,“那又是个什么地方?”
  身后就传来一声轻笑,那狐狸退了烧,此时还病靠在榻上起不来,倒很能分出心神来笑闹她。
  咏夜下意识就往后甩了一眼刀,剐在那双弯弯的狐狸眼上,她忽而一愣,想起了自己的一个决心。于是那双假怒的眉眼,便在这一个愣神中生生平淡下来,也错落开来。
  仿佛一个明目张胆的谎言。
  而狐狸,敏锐地察觉到了。
  武罗不知道这些弯弯绕,只想着,投桃报李,今日神主找上她,开了口,没来由问了不知多少年前,关于已故风神飞廉的几桩往事。
  她素来是有脸色的,也更是知道,拿人手软的道理。所以不问,只回答。此事必然牵连着神主给升卿的那一个承诺,既然如此,她武罗,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神主不知逐神坎为何,没关系,我来同她细细讲。
  “逐神坎啊,顾名思义,就是……驱逐神仙的一道坎。”武罗想了想,又换了一个更通俗的说法,“在古神的时候,那里是囚禁罪神的监牢。”
  武罗这边说着话,只觉得前头一道明晃晃目光往自己身上挑。
  这中山神官怎么回事?
  她分了这片刻的心,口头上也就顿了一顿,就看见这狐狸,口型比了个多谢,而后就迎着她疑惑的目光,接过了她的话头,连带着接过逐神坎的讲解之职。
  这下咏夜便不得不回过头去,将注意力放归在花灼身上。
  他是故意的。
  咏夜这样想,也这样确定。
  可她没法扳回一城。
  花灼坦坦然往下说,可那双眼睛却烨烨,往人心缝子里头探看,一点儿也不肯放过。
  “因为是监牢,所以逐神坎这地方,是特意为此用而造的,神仙但凡踏入其中一步,便如同飞鸟折翅,半分法术也用不出来。这样诡异的地界,普天之下便只有两处,另一个,是魔地的王都。”
  “不过呢,古神死绝以后,逐神坎也就废了,那地方神待不了、人住不了,却挺适合妖魔栖居,久而久之,竟平地建起了一座城。最初鱼龙混杂不成气候,到如今,早已得了天帝首肯,袭了‘逐神坎’这个名字,成了世间独一份的妖市。”
  神仙用不出法术,妖鬼扎堆。
  咏夜想了想,抬起头来回看花灼,眼神平静,没有破绽。
  “那对我而言,倒是没什么影响,反正我什么法术都不会。”她别过头,与武罗确认,“是飞廉亲口告诉你,他接下来要去逐神坎的?”
  “是。风神问我借最快的云车,说是要赶那逐神坎的四时禁,但至于他去逐神坎里何处,找谁,具体做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哦,神主可能不知道,这四时禁便是……”武罗刚想解释,但没说下去,因为那中山神官又看过来了。
  “便是什么?”咏夜不知道身后面杵着个狐狸警告灯,只心说青要山神今日怎么回事,欲言又止两回了。
  武罗抿了抿嘴唇,没出声。怎么说也活了这么些年,花灼的心思,她打眼瞅两回,就摸清了一二。
  果不其然,她这边刚噤了声,狐狸便开了口。
  “逐神坎虽然得了九重天阙的恩准,但毕竟里头住的全是妖,又经年繁盛,上头不许他们太过招摇,便在文书里头,添了‘遗世独立’四个字。许他们自生自立,但也要他们固地自封,领了逐神坎户籍的妖,便终生只能在此,不可出去兴风作浪。”
  “但逐神坎,毕竟是靠买卖玩乐起家,放在凡间,可比苏杭。里头的人出不来,外头的人可得进去消遣。于是便定了这四时禁。于春夏秋冬的头一个节气开城门,外人可入市,第二个节气闭门,而后就只许出,不许进了。”
  咏夜掐指一算,现已过了立春,就快到雨水了。
  “武罗,我恐怕,也要与你借辆最快的云车。”
  “神主要去逐神坎?”
  武罗本想说,那地方远在北山与大荒的交接处,更何况,神主既在巡游中山,便不好一时兴起,跑到北面去。
  但她却没有说出口,这不干她的事,便不该掺和。
  神主恩威兼施,或许并不是真在意青要山上的琐事,现在看来,倒更像是一早打定了主意,欲询问飞廉这桩过往。既如此,她就要做好报恩之事,但也只需到此为止。
  -
  武罗领了命去备车,她走后不久,便有女侍叩门,送了两本簿子过来。
  咏夜直接给了花灼。
  “方才我借你悼念先师的名义,旁敲侧击问了飞廉的事,她便说了,当年飞廉确实来过,朝她要了几本山中册子看。”
  “就只是说悼念先师?那我不信,你一定是给了她什么好处,她才如此为你办事。”ꕥωWW.メメDSDQ.℃òмぺ
  悼念先师,一提这个咏夜也笑了。
  “在扯谎这方面,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可没有空手套白狼的能耐。”
  她将升卿的事一说,狐狸眼看着就不愿意了。
  他阴阳怪气:“他们神主与神官,你这就允了?你在别人的事情上,可真通情达理,要不再亲手给他俩写个姻缘帖子如何?”
  咏夜自知说不过他,绕不过他,也不想再绕了。
  便只是不理这话茬,拿手指敲那两本书面,催促他。
  “干正事。这两本瞧着就是寻常的簿册,我看不出什么,你看看,或许能猜着飞廉用意。”
  花灼哦了一声,颇有些认命的意味在里头,乖乖翻了簿子看。
  咏夜有点想走,她外头其实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离开这间只有他们二人的屋子。
  但花灼就跟算命的一样,一边忙着手里的,还能分出心来留人不让走。
  她刚打了半天腹稿,从一堆槽糕的辞令里头挑出个堪堪说得过去的,才要开口,那句,“你大病初愈,早些休息”都到了喉咙,就被狐狸抢了先。
  “这一本是风账。”他扬了扬手,似是无意地说给咏夜听,“就算真有问题,账面上也总是平的,看不出来。”
  “至于这一本,就有点意思了。我是想不明白,飞廉为何要来查青要山的生死簿,你瞧着呢?”
  他一边说,一边将册子送到咏夜眼前,一副真诚求助的模样。
  他是飞廉弟子,连他都想不明白,咏夜这个半路出家的“假神仙”又能看出个鬼啊?
  她硬着头皮接过来,她走不了,又不想去直面那双灼灼的、探究的眼睛,便只好低下头,认认真真地,一个字一个字地研读,总算要给自己找一个能专注下去,不理他的事做。
  也就是在这样一个不合时宜的当口,在这样一个忙乱、尴尬又无措的时候,咏夜忽然比任何时候都体会到,花灼,从来都不似表面那般乖顺,他愿意低下头来服软,仅仅因为面对的人是咏夜,是心爱的人。
  他乖巧到,几乎从狐狸变成了小狗,便让人错以为,谢绝他的爱意,并非难事。
  可他终究不是个被动的爱者,断然不会任由自己的一腔心悦,听天由命。
  当咏夜尝试着脱身,才发觉,那些温柔与乖巧,是何其偏执与霸道,就好似他股掌之中,无形亦无法抗拒的风牢。
  所以,咏夜发觉得还是太晚了,她亲手将一段追逐变成了一场对垒,可如今看来,却并不是她的主场。
  屋里很静,可以听到花灼凑近过来时,被褥窸窸窣窣。
  “看出什么了?”
  “我……”咏夜坐直了身子,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我只是觉得奇怪,神仙不都是无病无灾,长寿的吗?青要山为何有这么多短命的仙?”
  “那是因为,青要的女子们,原只是人,在仙山世代而居,才将养成仙。这其中就会有气运不周,成不了仙的,也有与仙体不和,早夭的。”
  咏夜哦了一声,接着沉默,这册子不厚,眼看快要翻完了。
  “还有吗?”花灼问。
  “有什么?”
  “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阿夜。”
  咏夜愣了一下,沉默的空档,仿佛有几个时辰那样长。
  或许是人在弱势中,便能激发出几分平素没有的潜力,她目光扫过书页,福灵心至。
  “这个名字,”她拿指尖抠着一行字,“很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没想到她还真能答出个所以然,花灼也一顿,继而笑出来,更凑近些,近到他的影子挨上咏夜的指尖。
  “哪个?我看看。”
  只有寥寥一行字。
  某年某月,青要女,谷瑜,衰病而死。
  谷瑜,实在算不得一个特殊的名字。
  “我没有太多印象,只是平白觉得眼熟。或许是在往生伞里见过?”
  “嗯,一会儿问问武罗,她……”
  花灼的声音忽而一远,他退开来,接连着咳嗽。
  “你应该多歇着。”咏夜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我叫小药神来给你瞧瞧。”
  她顺势站起来,预备往外走,转过了身,所以没看见花灼戚戚然的笑。
  “我觉得,”他咳喘未平,仍旧提高了声,留下咏夜的步子,“飞廉之事,你似乎比我还上心。你在急什么?”
  咏夜脚下顿了一顿。
  原来,花灼看出来了。
  从何时看出的呢?就仅仅因为那一个躲闪眼神吗?
  他这么问,是想要再寻什么破绽吗?
  而花灼,说出最后一句话,就后悔了。
  明明是他自己急了。
  但已经晚了。
  咏夜转过身来,他看见了她疏冷又宁静的眉眼。
  “我在想,以你现在的伤势,大概是不宜劳动的。逐神坎路远,时间也紧,不如我一人速去速回,你就留在青要山养伤。”
  “我不想。”花灼的语气弱下来,“更何况,飞廉只说了要去逐神坎,没说详细,你独自过去,要如何下手?”
  “武罗不知,那你就知道了?”咏夜反问。
  “我知道。但若你执意一人前去,我不会告诉你。”
  咏夜几乎气笑了:“什么叫不告诉我?你跟自己较什么劲?”
  “阿夜。”花灼叹了一口气,抬起眼看她,像一只受了冷落却无可奈何的猫儿,“你不全是为了我养伤,你只是想抛下我,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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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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