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抵达深渊

    李疏铭对青舒轻轻点头，表示他认同她的话，这确实是死尸**腐烂的味道，但他那天也在指挥室里看着监控洞底的摄像头，往底照去，虽然灯光能照到的只有些许地方，但夜晚通过夜视仪时，整个底部均是冰层，并没有看见一句显露的尸体，那腐烂的味道从何而来呢，难道是在更底下？
    大洞向下融解已经放缓了，且有停止的趋向，这很诡异，如果底下有火山，那么明显应该会继续融解，直到它被奔发出来才是，还是说火山的活动又冷却下去了？那谁来解释这仍在奔腾的蒸汽和外溢的瘴气以及这腐烂的像尸体发臭一样的气味呢。
    走在最前面的军官回过头来，将手指了指前方，表明快要到了，尽管天空仍在下着雪伴随着大风，但他们还是看清了前方有一个圆形大空洞的浅淡轮廓，整个视线变的低矮，上方是升腾着大量蒸汽夹杂在风雪里，那个来这里检查瘴气的专家有些退步了，其中一个军人走上前搀扶着他前行，他不可以选择不来，底部的情形他还没有检查，还需要他做许多的事情，不过意外，也在不久由于他的恐惧而发生。
    队伍逐渐靠近大洞停在了边缘，当他们站在洞穴边上时，每个人都被眼前所见到的景象震惊在原地，就连历经世事的老艾也有些双腿发软，险些摔倒，看了一眼洞口迅速的后退了两步。
    洞里涌现大量的蒸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上奔发，夹杂着呼啸的风雪形成了某种诡异的风景，这蒸汽像个浓雾般封锁了对面的视线，朦胧的几乎看不见大洞对面的边缘，连看向大洞两边的边界都十分勉强，大到如此地步，在历史上任何的时代恐都闻所未闻。
    这大洞被形容成为深渊简直再恰当不过，只是往下看一眼这深不见底的黑洞便头晕目眩，仿佛随时有要摔倒下去的念头，每个人纷纷恐惧的后退。此时的他们像极了几只在巨鼎旁边攀爬的蚂蚁。
    李疏铭看着周围，整个大洞都被蒸汽和风雪遮盖了大部分，朦胧的视觉让他们更加惊觉这个黑洞的巨大无比，腐烂的味道和瘴气从洞底汹涌流出，按李疏铭的形容，这里简直就像是地狱的通道，是死亡的坟场。
    在大洞边界聚集时，那个专家突然开始颤抖，因为队伍分成了三组，第一组由保护他们这些专家的军人先下去，也包括这个专家，他要先下去测定底部是否还有其他有害的气体，这显然让他感到害怕了。扶着他的军人发现他似乎想挣脱自己，便赶紧两手同时握住他的肩膀想让他稳定下来。
    “冷静下来！有我们在，不会有意外的！”
    军人的喊声让其他人凑了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忙，扶着他的军人一直手抓住他的胳膊，一只手按在他的另一边肩膀上，将他拉离大洞想让他坐下，企图安抚让他冷静下来。可是没想到他一个猛烈的挣脱，将军人推倒，自己向后跑去，想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可是他一回头脚底打滑摔倒在地，李疏铭看着那位专家的举动后突然大吃一惊，因为刚才他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自己的头罩被打开了个缺口，他倒在地上时，大量瘴气顺着缝隙进去了他的头罩里，李疏铭顾不上那么多，赶紧跑过来打算将他的头罩重新放好，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只跑了半步，就发现瘴气弥漫在他整个头罩里，脸前全是绿色的瘴气在流动。
    不过片刻，他开始惨烈的吼叫起来，双手徒劳着抓挠着眼前的头罩，李疏铭还没有接近他就被其他军人拉了回去。突然，他吐出大量的鲜血，不停地尖叫，所有的军人围成一排将其余的专家保护在后面，对着他举起了枪以防万一。
    严本豪透过监视器看到了情况。
    “发生什么事了？！”
    “报告部长，言博士他暴力挣脱了我们的帮助，导致头罩脱落，摔倒时大量的瘴气入体，看来那瘴气的剧毒远比言博士所说的要严重的多，他现在开始呈现中毒状态，已经吐血了。”
    报告的人又仔细看了一眼言博士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有些结巴的说道“这…，报告部长，言博士的眼睛和鼻子还有耳朵都在流血，而且速度很快……他的皮肤在变化，脸上好像呈现败血症状态……”
    “离他远点，保护其他专家！万不得已，允许开枪！”
    “是。”
    其他人还在惊恐不知所措时，军人们已经打开枪支上的保险以防万一，言博士疯狂大叫的同时，李疏铭惊讶的发现，他在透明面罩里面的嘴巴突然喷出大量鲜血，一个小肉块被吐了出来，他咬断了自己的舌头。言博士双手仍在不停抓挠自己的头罩，他用力撕扯，将头罩给拽了下来，不停抓挠自己的面部，脸上全是指甲抓下来的血印，老艾碰了一下李疏铭的胳膊指着地上惊恐地说。
    “看那些瘴气……”
    李疏铭发现那些瘴气开始顺着言博士的身体朝上串升，直朝着他的鼻子嘴巴以及耳朵眼睛串进去，言博士突然痛苦的吼叫，将手挣脱手套放在了眼睛上，直接用手抠下来一个眼球扔在地上，顾不上痛楚，言博士两只手放在后脑勺的皮肤上，用力的抓住向外撕扯，仿佛他的皮肤含有剧毒一般，想将它扒下来离开自己，又跪伏在地不停地用雪拍打自己的脸部。地上都被他的血迹染红，每个人都浑身感到不适，仿佛切身体会到了这个瘴气带来的痛苦把他折磨成什么样子。
    “严部长，我建议开枪结束他的痛苦……”
    现场的一名军官说，他狠皱着眉头，这场面实在过于血腥可怖，他的尖叫声从未断绝后，舌头被咬断后他的吼叫声变得更加厚重让人心底发寒。可不待严本豪下令，言博士突然就站起身来，用另一只眼睛仿佛看见了什么希望一般，向前大步奔跑，疯狂吼叫着朝大洞跳了下去。
    每个人都惊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半点也没反应过来，连同看着屏幕的严本豪和唐宋元也惊讶的不知所措。
    “部长，我们是否……”
    严本豪沉默了片刻说“专家组原地待命，既然言博士说防护服可以阻挡瘴气的侵害，那么就只需要谨慎对待不让防护服泄露就可以了，为了保险起见，依旧由你们先下去，待安全之后再逐个下去。”
    “是。”
    其中一个专家突然出来阻拦说道“等等，我可不要去！谁知道下面有什么东西，万一底下瘴气浓度过高，防护服也拦不住呢，现在死了人，不应该回去从长计议吗。”
    他有些恐惧，甚至想回家不掺和这场可怕的浑水，明知道这东西含有某种让人痛苦的剧毒，谁还会贸然下去呢，现场的其他几人也点头赞同。
    唐宋元对着对讲机说，“从长计议只会招来夜长梦多，没有了言博士，瘴气会起到如何变化谁也不清楚，但不趁现在下去观察，以后会发生怎样的情况更无法保证了，我们现在必须趁现在还算安全之前搞清楚，这个瘴气是否会挥发到空气中，弥漫到其他国家，我们必须仔细研究，防患于未然。”
    此时人群走过来一个人下说。“不必担心，现在先由我下去，确保安全之后，再换你们下来。”
    说话的是一名上尉，队伍的领头人，他走过去将粗绳牢牢缩在自己身上的铁扣上，不顾其他所有军人的请命，只叫上了两人一起下去，其他人在上面保护专家组。
    不知过了多久，下面的情况仅有严本豪和唐宋元知道，待在大洞上面的人们耳机传来上尉的声音“报告部长，下面的瘴气并没有很浓烈，和上方溢出来的无异，除了减缓融化的冰层，没有看见其他异况。可以建议专家组下来。”
    “嗯，你们分成三组，逐个下去，留下几人保护攀爬设备。”
    命令下达后，按照队伍副手的调遣分成了三组，逐个下去，李疏铭和老艾还有青舒以及几个保护他们的军人为第三组，逐渐有序的由控制好绑在他们腰间的绳子下放到洞底，当他们到达洞底后，李疏铭惊讶的发现，这些瘴气如爬虫一样，顺着洞壁向上攀爬，脚底下的瘴气高度和在外面的几乎别无二致，只不过浓郁了一些。但这些瘴气不知从哪里涌出来的，仿佛无穷无尽。
    严本豪说的没错，如果置之不理选择从长计议，这里面任何细微的变化恐怕都会让他们变的更被动更危险。
    巨大的洞底黑暗无边，探照灯被安装在了附近，其他看不见的地区还未曾探索过。
    几个探照灯照到的地点还不到大洞的一小半，尽管是在白天，这个深渊也如黑洞般吞噬了光源，李疏铭持着手电筒照向对面，光也立刻被吞噬一般什么也看不见。
    洞壁和脚底下都是冰层，这让他感到匪夷所思，已经融化地如此巨大了，却依旧看不到土地，他用脚踩着地面走了走，能明确的感觉到有一些倾斜，倾斜最底端的墙壁是不规则的一个个并排的冰柱，他拿着手电筒放在冰柱上朝里照去，竟觉得这里好像是透明的一般，虽然带来了破冰的斧子，但他可不会想去砍这个透明的冰柱，以免带来什么不可预测的危险与麻烦，比如冰壁的碎裂倒塌。
    在上尉的命令下，几个军人陪同着各个专家开始调查，有的人将脚底下的冰层凿开了一些放在特殊封好的仪器里，有的人将瘴气收集以便有其他专家能够调查，上尉则带着三名军人去右方黑一点的地方去探索，根据言博士生前跳过的地方，预测大概的位置找到他的尸骸带回去。李疏铭和老艾等人则留在了原地观察。
    他们两个陪着青舒在探照灯照射的范围里游荡，在这种地方能用得到他们的地方太少，便就当看风景般到处瞧瞧，青舒依靠着墙壁拿手电筒照着，她观察了大部分范围，并没有古生物的迹象，四处都是冰层，这显然让她有些失望，她借着手电筒朝左边黑暗的地方走去，一直照着墙壁企望能看到任何可能存在被冻住了的古生物遗骸或其他东西，李疏铭走过来悄悄的跟她说起他刚才看见的有些透明的冰柱，青舒惊讶的回她也看见了几根，有的地方确实显着透明了些许，李疏铭本来也无聊便就跟着她一起仔细的观察墙壁看是否还有其他的冰柱，那些军人发现他们越走越远便上前去想将他们叫回来，在没有上尉的命令下，任何人不能走太远，以免发生危险。
    可是他们刚凑近就发现青舒静止在那里，手电筒和头罩几乎贴在了墙壁上，任由着瘴气从她的头罩越过，连李疏铭也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里，十分惊讶。
    他们透过透明的冰柱，看见冻在里面一个圆形如人头般大的石头，而让李疏铭吃惊的是上面布满了纹路与凹槽，按照他的理解，这东西像极了人脑。
    几名跟过来的军人也惊讶不已，而青舒十分兴奋，就算不是古生物，这个像人脑的石头也足够她研究研究的了，她当下把身后的背包打开，将用来凿击冰层的器具一一摊开，开始将那个人脑石头给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