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瘴气

    “调查结果出来了，是瘴气。”
    老艾走进房间，对躺在床上看书的李疏铭说。早之前他去了指挥室和唐宋元一起听报告。
    “瘴气？在南极？”
    “对，很匪夷所思吧，在如此寒冷的南极，居然存在瘴气。”
    李疏铭仔细思考了一下说。
    “似乎也不是太奇怪，你记得那个青舒吗，她对我说，那个难闻的气味不是硫质的味道，而是更像死尸的味道。”
    老艾皱起眉头。“死尸的味道？”
    “对，死尸腐烂之后，如果热气过高，不就是会产生瘴气……，可是这可是在南极啊，哪里来的热气？”
    “这不就好理解了，那个一直在上升的蒸汽，不就是热气吗。”
    “那哪来的死尸？大洞底部埋藏着无以为继的尸体？以至于能在现在爆发大量的热气出来？这种环境怎么可能存在瘴气流动呢？”
    “谁知道，万一是那些巨人的尸体呢？”
    说完后老艾顿时感觉自己似乎在胡言乱语，这怎么可能解释的通，大洞底部为什么埋藏着无数个巨人尸体？尸体为什么开始上升蒸汽？
    李疏铭知道他被自己说的话给难住了，他也何尝不是呢。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个大洞实在太诡异了，他们实在很好奇底下有什么东西。
    “对了，艾叔，你刚才不是在他们的指挥室吗？底部仍在融解吗？”
    “是的，仍然在融解，不过速度变慢了，很奇怪，好像这个洞扩张到一定程度后，便开始变缓，随后就是停止，仿佛这个大洞是有规格的一样，用个很幼稚的理由来解释，就像有人在这里挖了一个成型好的大洞，然后在冬天被冰封住，在夏天来时，冰洞逐渐融解，又回到了原来挖好的样子。只不过是这里的大洞在诡异的蒸发水汽和流出瘴气来。”
    “如果此时在往里放一个尸体，瘴气和腐烂的味道就不难解释了。”
    “你说的也许没错，蒸汽也许是下面有火山，天呐，我不想再讨论了，我感觉到头疼，我们还是等着下去亲眼看看再说吧。”
    “什么时候？”
    “明天，那个专家说，防护服足够保护我们不受瘴气的侵蚀。”
    第二天一早，几十个穿着防护服的军队整装待发，开车带领着专家们朝大洞驶去，在附近停下车辆，最后的几段路改为步行，他们在早之前安装好了监控设备以及向下攀爬的器具，只需有人在外围操纵即可。
    汽车到达指定地点后，在军队的授意下，人们开始步行，军队分成两组，将专家们保护在中间，天气还不算很差，尽管风雪飘摇却没有很猛烈，远不如十几年前的暴风雪那么吓人，几乎都看不清视线5米开外的东西，脚踩在雪地上咯吱作响，李疏铭低头看了一眼，越往大洞走去，地上的积雪就越来越湿润，呈现融化的形态，踩在上面很不舒服，虽然没有泥巴那么不舒服，却也让他感到很不爽，他很喜欢冬天，踩在雪地上嘎吱干脆的响声总是能让他缓解不少压力，可是却现在却显着黏黏的，让他难受极了。
    瞧瞧这温室效应带来的后果，在他们挥霍无度浪费地球资源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的在这里更可怕的东西已经开始呈现报复了。尽管李疏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这个原因造成的大洞，但就像他父亲一样，或者是在他的耳濡目染下，他同样讨厌各国政府为了政治牺牲自然的自私举动，而且毫无悔意，不打算以任何措施来弥补自己的过错，相反，倒是愈加变本加厉了。李疏铭心想着，随后又无可奈何的摇了下头，但愿自己不会成为他们带来可怕后果下的牺牲品，谁知道那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呢。
    军队逐渐往里推进，不知走了多久，老艾用手肘碰了碰李疏铭，示意他低头。李疏铭低头时吓了一跳，不禁下意识抬了脚。在这里已经能看到浅淡的绿雾在蔓延，不上升到空中，只是顺着雪地流动像水一般流淌。李疏铭看着这些瘴气顺过防护服稍显笨重的鞋子，他轻轻的踢了一下，瘴气如雾一般短暂顺着他的鞋升腾随后扩散又降下，好像有重量似的。李疏铭看向前方，离大洞还有好长一段距离，瘴气就已经弥漫到了此处，底部的情形恐怕早已超出了他的预估范围。
    果然越往大洞方向走，脚下的瘴气越显得更加浓厚，已经能清晰的看见绿色的气体在轻浮流动。那个说防护服能隔绝的专家早之前曾自己与几个军人前来检查，他第一个走到了大洞边缘，但据老艾跟他说，那个专家回来后脸色很不好，面色苍白双腿发软，他全程都坐在椅子上，拿着报告的手一直在发抖。
    没人敢问他大洞的真实情形，他显然有些吓坏了，急需时间来缓解。而今天他看着也不怎么好受。据和他同一个房间的另外个专家说，他回来后睡的很不好，总是做噩梦，梦见自己总是失足掉下了大洞里，而里面有他闻所未闻的恐惧，他说不上来有什么，总是在快要跌落在底部时惊醒，为此军医给他开了不少减缓精神紧张的药物，他说那里的情景只有亲身经历时，才能体会到其中的可怕。
    一股浓烈的味道传来，李疏铭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尽管有防护服，但那洞里传来让人恶心的味道还是透进了些许，和青舒说的一样，是浓烈的腐烂的臭味，李疏铭之所以确信，是因为以前在牧场时，他和老盖一起埋掉了一只被咬死的羊，身体被野狗吃了一半，老盖在牧场边缘的小树林里寻了个地方埋了下去，忘了过了多久，腐烂的味道从那边传来，老盖过去发现埋下的坑被刨开了，无数个苍蝇正聚集在羊的尸体上，李疏铭当时恶心的想吐，老盖很生气，导致发生了一个小趣事。
    政府的人叫来了几个训练有素的军人，他们拿着猎枪走进了树林帮老盖杀死了几只野狗，因为老盖电话里说他们天天监控自己，却不帮忙管他的羊，那他就自己管，于是他就要进城去买把好的猎枪，谁都知道他有些疯疯癫癫的，为避免带来麻烦引起不必要的纠纷，他们立刻派人来帮助老盖驱赶野狗，他知道父亲确实没有疯，哪个疯子会聪明到让政府给自己天天当保姆呢。